他能做的只是安安分分送人回去。
外人眼里娇贵可爱的皇太子纪瑜和温文尔雅的绅士楚雾失很般配,但是实际二人完全不来电,互相知道真面目后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厌恶对方,针锋相对。
纪瑜接过背包,脚步很快地上楼,看得出是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见那个人。
人送到他也要走,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皮鞋踩在大理石上发出的声响。
楚雾失收了脚,抬眼望去蔷薇花丛里走出一个白西装的青年。
那人站在阴影处的白色大理石上不知道在那里呆了多久。
等人从阴影处出来时他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桃花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嘴里的话却是冷的:“你给柳辞故打的电话。”
没缘由的一句询问,楚雾失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明白阮同学的意思,我和他通话是有什么问题。”楚雾失说,“殿下受惊了让没有信息素的beta室友来帮忙一下,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对人把原因解释了一下,不想让人误解别有用心。
柳辞故对阮郁青解释了一遍了,他知道没什么,可是依旧很不爽,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爽什么。
是未婚妻太惹人注意,还是曾经默默无闻的他有一天居然发光发热以至于太优秀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
他不喜欢柳辞故,也不在意他怎么样,但是他只能和他结婚,不能和这些人有牵连。
柳家的掌权者很快就会是柳尘渡,这些是权贵里都默认的,那么他的话语权是占比很重的。
那晚父母的教育让他头脑更清醒了些。
他必须成为掌权者才可以守住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柳辞故。
他笑了笑,已经知道楚雾失想表达的意思:“当然,互帮互助是对的。”
“注意分寸也是好的,毕竟皇太子万一要是爱上我家阿辞就不好了。”阮郁青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语气平和,信息素倒是有爆发的趋势,“到时候可怎么帮你扳倒我们阮家。”
他嚣张一笑,有意刺激楚雾失。
楚雾失温和地说:“没事,殿下和我本来就不太合适,他遇到更好的我会祝福他,况且靠自己做一件事我完全没问题。”
话里话外都在说以他的实力不需要联姻做这些,嘲讽阮郁青为了柳家才一直想和柳辞故结婚,不想放他离开。
阮郁青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也不再说什么,片刻不停留。
还在楼下站着的一身棕色大衣的儒雅青年用光脑给那个人发了好友申请。
第一次发没有同意,他继续加,直到最后他在申请时加了一句话,对方终于同意了。
[你好楚学长,我的徽章还在你手里吗?]
楚雾失仰头望向少年居住的卧室,继续在光屏敲打。
[还在,只不过在我家,等我有空拿给你。]
[谢谢学长。]
柳辞故吹完头发,回了对方消息就没有再去看光脑了。
扫地机器人还在工作,不知道是坏了还是什么原因,发出的“咔嚓”噪音有点吵,连门锁转动声都没有听到。
进来他房间的人还是穿着那身脏兮兮的衣服,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红晕,含着水光猫似的眼睛直愣愣地瞅着蹲在地上很认真检查扫地机器人的柳辞故。
少年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不知道是体香还是沐浴露的香味,钻进他鼻子里,脖子后面的腺体都在发烫,纪瑜呼吸一窒,不受控制地靠近他。
检查了一会扫地机器人终于安静了,蹲久了起身小腿都发软。
柳辞故转身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纪瑜吓了一大跳。
俩人咫尺距离,柳辞故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和扑在他脸颊上带着热意的气息。
柳辞故结结巴巴道:“殿下……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纪瑜抿着嘴唇,很不开心地用幽怨的眼神看他,语气可怜兮兮的:“热水器坏了,我好热好难受。”
“哥帮帮我……”
他贴到柳辞故身上后,热源源不断地传送出来,身体热的烫人,像是一个热水炉。
柳辞故担心地摸上他的额头,很快地缩回手。
太烫了!
不会是发烧了吧?
还在想着用光脑联系人给送医务室里检查一下,结果消息还没有发出就被打断了。
纪瑜好像烧的有点稀里糊涂的,抱着他不撒手嘴里嘟囔着:“不要去其他地方,要抱抱。柳辞故给我洗澡,我不舒服,要一起睡。”
“我好热。”他越贴越近,嘴唇印在柳辞故脖子上,几乎是一瞬间他头皮发麻,可是没办法躲避。
纪瑜的手死死地勒住柳辞故的腰,手还很不老实地往更冰凉的地方钻,直到碰到另一个敏/感源,被摸的人脚软地倒在地上,始作俑者正好压/在他身上一个熊抱。
“不要碰我,纪瑜你要去医院。”柳辞故都要崩溃了。
实在是没想到这个人迷糊起来这么肆无忌惮。
他想推开人站起来,然后起来无果就想往前爬,结果又被人抓住脚踝。
头顶上方的人压着声音发笑:“笨蛋柳辞故,又被我抓到了。”
“所以要惩罚你。”
他捂上柳辞故的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像是把小刷子挠的他手心很痒,但是心里痒的更厉害。
“你生病了,去看病!”
微张的唇他可以看见艳/粉色的舌,甜腻的味道吞没他最后一丝理智。
纪瑜低笑一声欺/压而上,说了句:“你可以医治我。”
“我不——呜——”
第16章
所有没有说完的话被尽数吞没,强取豪夺的人掠夺城池,把一切吞没干净。
纪瑜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恨不得把人吞嚼个干干净净,连骨头也不剩。
被压着的柳辞故承受他疯狂的亲吻,一个吻长达十几分钟,长到他大脑缺氧就要窒息了。
他没有接吻过,不知道接吻是可以换气的。
柳辞故又愤又羞,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omega欺负的毫无反手之力。好不容易得空呼吸他想告诉对方自己不喜欢男人,接吻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然而迎接他的是深吻。
纪瑜的吻很深,想把舌伸进他的最深处,吮吸全部的律液一干二净,不想浪费一点。
修长的五指插/入身下人的发间,潮湿的发丝黏在少年脸上,眼睛湿漉漉的睫毛都黏连在一了。
纪瑜想也没想拨开他额头间碍眼的长发,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漂亮的眉眼。
小巧高挺的鼻梁挂着水珠往下滑,嘴唇变成了海棠红,白皙的肤色一片粉嫩,让人有种欺/压欲。
一股热意,纪瑜太阳穴附近的青筋暴起,忍耐着那种奇怪的念头,他从柳辞故的身上下来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
打开淋浴喷头,冷冰冰的水洒下来,入秋的夜晚洗冷水澡身体肯定会着凉感冒的。
纪瑜此刻只想冲散身体里的热意,让自己恢复正常,不要这么奇怪。
后背贴着瓷砖,柳辞故一脸懵逼,还在喘着气。
缓慢地起身后头晕眼花地跑进洗手间外面的洗手台洗脸。
他气的手都在发抖,不可置信地问系统:我居然被主角受压了,他凭什么压我!
系统骂的很脏。
它从来没想过背景板和主角受这么亲密接触,还差点被……
系统和他说:再不离远点,你的下场就是被压被上。
这句话成功地把柳辞故吓的脸都白了一个度。
他觉得系统说的不无道理,小说世界就是一个三观不正的黑暗世界观,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他得快点完成任务。
他一个直男被强吻就算了,还想他做受这个是绝对不可能的。
浴室还被人占着,里面的人应该在洗澡还没有拿换洗的衣服。
没等他说话,浴室里传来闷闷的声音:“对不起哥,我好像有点假意发/情,体温也有点高应该是发烧了。
“我现在头脑都不太清醒,居然对哥做出这种出格的事真的对不起。”
里面的人很认真地在解释。
柳辞故刚才能感觉出纪瑜神志不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
发/情是没办法控制的,这个不是他能选择的。
柳辞故调整了状态问:“你的抑制剂在哪里,我去帮你拿。”
“不用了哥,我锁住了你找不到的。”浴室门打开了一点,露出半个脑袋的人好像恢复了大部分理智不自然地看着柳辞故说,“哥帮我拿一下睡衣吧,就放在床上。”
柳辞故点点头:“刚才是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也当被小狗啃了一口,努力说服自己不在乎,心里面还是有点难受。
柳辞故去了纪瑜的房间,是不符合他性格的黑白灰色系,宽大的床一看就很舒服。
灰色丝绸的睡衣叠的规规矩矩放在床头边上,他伸手去拿。
拿到衣服后他快步回房间给人送衣服。
不到一会儿浴室里的人出来了,明显比他高的人站在他跟前,低着头像是等着挨训的小孩子。
“真的哥,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这一次是我太大意。”
柳辞故是真的被他刚才一副要把他吞了的模样吓死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地吞咽口水。
他想着明天是很重要的祭修庆典日于是催促道:“快去睡吧。”
纪瑜咬着下唇,身子僵硬地点点头很快就走出房间。
纪瑜拿着换洗的脏衣服扔进洗衣服的机器里,脸色惨白地双手撑在洗手台上两边。
片刻后指纹解锁,柜子里的注射器扎进腺体注入莹蓝色的药剂。
普普通通的beta身上已经从里到外被他的信息素渗透了那般,明明很害怕却又装作淡定不在意让他有种无力感。
要是再不可控制,他可能都会被他弄哭在地上,那就真的会被他侵/占完全,成为他的人。
可是beta无法被标记,信息素不会停留多久很快就消失,干干净净一同之前没有被标记的时候。
手中的注射器被扔进垃圾桶,上面的镭射标alpha字样折射在白色瓷砖上出彩虹的颜色。
他可是omega如何标记的了他,甚至连标记都做不到。
脑海里的杂乱声音在回荡,有男音和女音,年老的以及年轻的各种语气。
“这alpha穿裙子是心理有问题吗?”
“皇太子会不会认知出错了。”
“你疯了,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不要乱说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很快场景转换,孩童的他被推搡着关进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再怎么装都无法改变的你知道吗?!”女人的嘶吼像是发疯了排除他的靠近,“给我滚!”
又是一个场景,在复古宫廷风的亭子下,美丽又冷傲的女人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你是omega,不要让我失望。”
冷漠如冰的凌冽声音让他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用讨好的声音说:“母后我是omega,从来都不是alpha,你不要生气。”
“很好,那就做好omega。”
纪瑜的精神恍恍惚惚,嘴唇发白地蹲在地上。
他扶着墙壁使了很大的力气,又试图让自己站起来,这一次是跪倒在地上。
胸口的丝绸睡衣被手抓的皱巴巴,他大口地喘气说不出话来,发酸的眼睛朦胧到视线看不清什么东西,都只是虚影。
“不要,我不要这样子!”
他竭尽全力地跑出卫生间就去打开自己的保险柜,一次两次手都因为发抖的缘故没能插进去。
光脑的来电他颤颤巍巍地接听。
“喂,我同意去看医生。”他垂下脑袋,身上都被汗浸透了。
纪瑜自以为的都是错的,那人说的对,他也该正面面对一切。
两个人各取所需,谁都不欠谁。
“如果让第二个发现,我会杀死你,你知道的我可以做到。”
得到满意的答案,纪瑜靠着床脚滑坐在地上,找回理智的他把手伸到腺体那处,肿胀消除了一半。
在皇宫勾心斗角,处处被限制,随时随地都可能遇到危险,他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交心成为朋友的人。
到现在也还是如此。
有些事是他不能说的,越在意他越不可以说,他怕在乎的人用那种眼神看他。
纪瑜会疯掉,和他母后一样。
他想他们没有人是正常的,就连他也是。
——
祭修庆典日的到来是举国上下最值得庆祝的大事。
军校这边对外开放,全国都可以去神的庭院祭拜战神修。
学校对alpha的管控更严,上面已经下达命令了所有人强制佩戴研究出的更牢固隔绝所有信息素的抑制环,所有人都如同普通beta,同学都在抱怨像是隔壁星球快成了古地球。
校方可不想冒险再闹上热搜被人讨论看笑话,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往常每一年祭修庆典日都有活动,而且连同隔壁学院的学生一至三年级都可以自行组合,这个时候同学都会找交好或者实力很强的同学赚学分。
节日一过,也快考核了,没有人敢松懈,不然就会落后被淘汰。
何意拉着柳辞故东看看西看看,这个节日除了机密地方其他的随意出入,他们两个不知道转了多久了。
选出献祭的四个人已经在准备事宜,等到晚上就可以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在神的雕塑面前献血祭典神以表示感恩。
柳辞故一天都没有看到这几个人。
“哎柳辞故学弟,你要不要来我们队,学长带你拿学分啊。”不知道怎么知道他名字的三年级alpha招呼他过去。
这边何意还在认真听隔壁的活泼omega絮絮叨叨说他们队怎么怎么好,无暇顾及他。
柳辞故拒绝道:“谢谢学长,不用了。”
热情的alpha学长还想在他身上下功夫,正好这时收到了来电,他给学长看了一下,对方悻悻地不再说什么,然后转头就对隔壁学院的同学卖力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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