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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他情深无限(玄幻灵异)——叹隙

时间:2024-01-13 11:18:19  作者:叹隙
  秦闻很真实地睡在一侧,俊美的侧脸仿佛抚慰一切惊魂未定的良药。
  林夙摇了摇头,尽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甩了出去。
  翻身下床时,他突然想起了昨晚赵悦程打来的那个电话。
  林夙眉心不自觉地微微皱起,思忖片刻之后,他拿起手机,打开了通讯记录。
 
 
第64章 
  自从出了这么多事,林夙从未主动给赵悦程打过电话。
  一来是确实没必要,二来……或许还是有那么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在其中。
  这么多年来,林夙虽然看起来温煦如风,但实则也如风一样,习惯性地跟除家人之外的任何人都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唯独那年遇到赵悦程的时候,稍微有了那么一丁点触动和变化。
  赵悦程家境贫寒,一个人咬着牙倔着骨从小镇子到大城市闯荡。不知道走了什么亲戚的门路,被介绍到花海当了个可有可无的小销售。
  拿着可怜到几乎没有的底薪,为别人画下的大饼挤破了头去拼。
  小镇子里长大的孩子,眼界多少还是没有培养的太宽。
  刚来花海的那小半年的时间,沉默讷言的赵悦程一单未开。虽然他看起来已经很努力地去招揽客户,但要么就是举手投足之间的窘迫让那些眼高于顶的人看不上,要么就是被同行撬走了墙角,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来二去,赵悦程最初闯荡大城市的美梦几乎碎了个彻底。
  被钱财所困,那身紧巴巴地买来的廉价西装都快褪色变了形,引得不少笑话……却又别无他法。
  于他而言,这座城市的霓虹灯很好看,但却没有一丁点温度。闪烁着拧成了走了样的美梦,也拧成了夜半时分让人一身冷汗惊醒的牢笼。
  更何况,这梦却也属于那些有能力有人脉的人,而赵悦程自觉身无长技,除了这份通过亲戚施舍得来的工作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什么。
  只能这么混沌着,消磨着,颓然着。
  还带这些少年气的年轻人瘦削孱弱,眼神里的空洞以疲惫为底,麻木自知。连这张刚开始时被不少人说过的颇有些记忆度的白皙脸庞,也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之中凹陷成了不再让人注意的模样。
  或许有一天,当大城市的赚钱梦彻底被击碎时,他才会迈出下一步吧。
  要么往前一步,直接坠下某处高楼大厦。
  要么往后一步,承认自己只是个命运稀松的寻常人,一辈子只能活在社会底层。
  情绪无处安放的时候,赵悦程唯独还能做的一件事是画画。
  没系统学过,所以也就没什么章法,因为字写的七零八碎,看着厌烦,还不如寥寥画上几笔画。
  林夙最初对赵悦程的印象,恰巧就来自于那么一摞略显粗糙的随笔。
  “这是你画的?”
  林夙的视线从手上的稿纸转移到了面前这张看似影响不良的脸,饶有兴趣地问道。
  赵悦程点了点头,手指半隐在不合体的西装长袖下,有些局促地掐着手掌心。
  彼时林夙还不知道赵悦程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即将跟自己产生什么交集。
  但林夙身为花海当时首屈一指的金牌策划,这张脸没有任何一个人不认识。赵悦程知道面前这位是了不得的人物,也知道如果可以给他留下印象,说不定自己就能够撞上大运。
  可是……他低头咬着唇,这段时间的不如意已经让他整个人钝掉了,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讨好。
  但,这就是无心插柳。
  一时的钝感无措刚好撞上了林夙发自肺腑的怜悯之心。
  再加上赵悦程的随笔画确实颇有些想象力和个人风格,以及林夙刚好也缺个助理,于是一来二去,就把这个机会给了他。
  林夙从来没有对自己当初的决定后悔过,哪怕后来兜兜转转发生了那么多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他从内心当中对赵悦程始终抱有一份在工作上的欣赏,与为人处世无关。
  不过后来,当林夙很多次回想起最初的遇见,都无奈地归咎于这个社会的名利场恐怖如斯,能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让一个原本木讷朴实的灵魂,就这么一步步地走向油滑功利的深渊。
  但诚然,赵悦程本人并不认同这一点。
  他知道自己每走一步,脑子都无比清醒。他认为,自己天生就应该是个市侩功利虚荣拜金的人,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木讷寡言,但如果一旦有机会,他一定会抓紧了往上爬。
  此生唯独一次例外,就是第一次跟林夙相遇的那次。
  可恰巧是那一瞬的恍惚,让林夙给他添上了一层脆弱的滤镜,真正让他开始步入人生的所谓正轨。
  林夙教给了赵悦程很多东西,赵悦程也不算让人失望。
  虽然因为个人能力所限,无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总归也能胜任助理的角色,并逐渐地可以自己做一些单独的策划工作。
  但这人的心态就是不知餍足的。
  当你知道自己似乎可以做好一件事,就自然而然地想去征服第二件。当你知道有钱且被人尊重的感觉,就不愿意再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回到泥潭里。
  更何况……赵悦程承认,自己是嫉妒林夙的。
  若是林夙出身富贵,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也罢,投胎的技术活儿让人羡慕不来。
  但他不是。林夙的出身在赵悦程看来,比太多人不得。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出身普通小康家庭的人,偏生靠自己养出了这么一种从骨子里发散出来的优雅贵气。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打倒这个男人,哪怕天塌下来,林夙恐怕都是松弛淡然的。
  林夙可以,他为什么就不行呢?
  于是,他开始模仿,从穿着打扮到动作表情,细致入微,且颇有成效。只是他明白,他永远也学不了那份眉眼间的神韵,和启齿之间的气度。
  但有个皮囊,也够了。
  撞破殷望秋对林夙有意思的那天,实属无意。他临时回来取一些文件,就看到了两人之间的狼狈的拉扯——只有殷望秋自己的狼狈。
  听着殷望秋开出来的条件,以及恼羞成怒的威胁,赵悦程站在门外出神。若此时换成了他,恐怕既抵御不了条件的诱惑,也无法承担威胁的暴怒。
  ……若,此时换成他?
  心思一动,覆水难收。
 
 
第65章 
  赵悦程站在宽敞明亮的落地窗边,远远地俯瞰着整个C城的繁荣景象。冬日惨白的阳光透过玻璃铺陈在他同样惨白到几乎透明的脸上,衬得那双黝黑失神的眸子愈发如墨。
  少顷,他将涣散的思绪收回来,抬手将窗推开了一条透气的缝隙。冷风瞬间入侵,毫不留情地掠过他的脸颊,也吹散了他刚从医院带回来的一身消毒水味儿。
  印着C市肿瘤医院标记的文件袋被他随意丢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旁边是屏幕仍旧亮着的电脑,停留在邮箱的页面上。
  而就在这之前不久,他发送了最后一封对殷望秋罪行的举报材料。
  除了那些先前遗漏的商业犯罪的证据,还有……故意伤害。
  似乎觉得阳光晃眼,赵悦程闭上了眼睛,眼前闪过无数想忘但忘不掉的不堪画面。那无数个日日夜夜,在一个让他几乎作呕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这种人吗,这一切不是自作自受吗?
  在刚刚得知殷望秋对林夙的欲求时,赵悦程也纠结过动摇过。他最初并没有想过要爬殷望秋的床,因为他不是Gay。他脑海当中一闪而过的恶毒极其笨拙,只是希望能够拿着这个把柄在殷望秋或者林夙这里得到更多机会。
  可是,天不遂人愿,殷望秋和林夙一个比一个爱惜羽毛,哪怕前者的欲求恶心肮脏,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而林夙,明知道殷望秋的心思,却还是尽职尽责地做着一个个完美的婚礼策划,为花海赚的盆满钵满。
  再后来,事情的转折点出现了。
  当讨好维系了数月的客户把策划案狠狠地摔在他脸上,并尖锐地大喊他们要找的策划师是林夙而不是他这个废物时,赵悦程心中压抑太久的负面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吞没了他的一切理性,和良善。
  他捡起散落一地的策划案,用力地攥在手掌心里,一言不发。
  当晚,花海有个小型的庆功宴——为林夙又拿下一个大客户而庆功。赵悦程特地穿上了与林夙私服风格相近的衣服,梳了类似的发型,并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将自己眉目间的神态练了许久。
  他的身形本就与林夙有些相似,清秀白皙的长相虽不如林夙出色,但刻意模仿之下倒也有那么三分神似的神态。
  就连殷望秋跟他打照面的一瞬间,也恍惚了那么一会儿,而后带了几分怪异的神情第一次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他真的是林夙带出来的好徒弟。
  酒足魇饱后,殷望秋醉了。他在人群中追寻林夙身影的时候,却被一只温凉的手抓住了衣襟,带进了隔壁无人的包厢。撞进怀里的人微微抬头,昏暗的灯光下那张脸俨然就与林夙如出一辙,瞬间燎燃了殷望秋身体里压抑许久的□□。
  就这么……让自己烂掉吧。
  第二天拖着被折腾散架的身体醒来,赵悦程得到的是殷望秋的一个耳光。
  他的心瞬间如坠冰窟,以为一切都完了。付出了该付出的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没想到,殷望秋欺身上前,拈起他的下巴来回打量,看着他白皙的脸颊上浮起的红肿巴掌印,居然笑了出来。
  “有意思,白天看也很像他。”殷望秋摩挲着赵悦程的脸颊,“既然你想这么玩,那倒也可以。不过,你得加加油,让自己跟他更像一点,这样才好玩,对不对?”
  当天,他接到了客户的电话——先前把策划案扔到自己脸上的那位。
  对方的语气听起来客气极了,仿佛昨天骂他废柴的是其他什么人一样,风头一转直夸他策划案做得好,就按照他的想法来。
  这就是甜头。
  从那之后,赵悦程开始变本加厉地模仿林夙,从穿衣打扮到言行举止,从眉目之间的舒展度到唇角的弧线,他几乎到了偏执的程度。
  对此,殷望秋相当满意,甚至拿钱让他去做了微调。
  躺在手术室刺眼灯光下的赵悦程最后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尊严,然后,这些尊严就彻底消散了。
  微调之后的赵悦程,长相比之前出众了太多。他的眉眼看起来仍旧是自己的眉眼,但说不出来哪个瞬间,又像极了林夙。
  林夙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与他打照面时,眼神里忧心忡忡,多次想说点什么。但赵悦程没有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次次都是急匆匆离开。彼时,他已经不再是花海底层那个籍籍无名的赵悦程,他短短几个月内就完成了五场富豪贵胄的婚礼,声名鹊起,风光无限。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光鲜亮丽的皮囊之下,到底经历了什么。
  殷望秋爱林夙吗?
  爱。
  殷望秋爱赵悦程吗?
  不爱。
  这就是天堑一样的区别。
  对待爱人,自然是怜惜的,捧在手心的。可对待玩具,那就怎么尽兴怎么来,谁会考虑玩具的感受?
  殷望秋对赵悦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从见面的第一刻起他就是林夙,用林夙的身份说话,装成林夙与他调情,在床上也永远被叫林夙的名字。
  偶尔,殷望秋也有清醒的时候,但这往往意味着……赵悦程没有演好自己的角色。
  紧随而来的,是谩骂,凌虐,暴力。
  久而久之,殷望秋的心态愈发扭曲。他越是得不到林夙,对赵悦程这个赝品就越是发狂。
  但凡在林夙那里碰了壁,赵悦程面对的就是一场场侮辱性的发泄。到最后,殷望秋甚至拒绝与赵悦程发生任何关系,他把自己灌得醉醺醺,恍惚间以折辱他为乐。
  在酒精和夜色的双重加持下,殷望秋心里的阴暗面被彻底展露无遗。
  他无法折磨林夙,那就换着花样折磨赵悦程取乐。那段记忆里不仅满是绳索、鞭笞、铁链……还有数不清的陌生男人的身影。
  他恨。
  恨殷望秋,恨林夙,恨自己,也恨这个世道。
  他恨自己在遭受这些非人待遇的时候,林夙仍旧还是那道带着清冽香气的风。
  所以,他帮殷望秋设局,让林夙从天堂跌落地狱,事业尽毁。
  但在他做完这些之后,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是当年林夙拉他出泥潭的时光,愈发觉得自己肮脏。
  昨天去医院复查回来后,他翻出了偷拍的视频看了一整夜,看那些殷望秋凌虐他的过往。看着这些不堪的画面,听着自己痛苦的□□或讨好的反应,赵悦程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最终埋头痛哭。
  他原本就是从污泥里爬出来的草芥,哪怕抽出了藤看到了天空,但转瞬即逝,最终还是要回归尘土。
  天色蒙亮时,他把这些故意伤害的证据一并发送了出去。
  这苟延残喘的一辈子,就这么结束吧。
  赵悦程知道,他不爱男人,也不爱自己。
  后来发现,他好像也不爱钱,不爱权势。
  他只是怕。
  怕穷,怕被人看不起,怕一辈子被踩在脚底下。
  所以他用自己为代价,换来了那么一段表面上算得上是光鲜亮丽的人生。
  要么说这人就是贱骨头呢?
  在得不到机会的时候,摇尾乞怜着要机会。可如今机会在握,就又试图还原自己的阳春白雪。
  赵悦程惨淡一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仿佛就是个笑话,没意思极了。
  没意思极了。
  他拿起桌上的扳手,开始窗上的螺丝,这一瞬间,公寓中警铃大作——这是为了防止住户出任何意外而安装的报警系统。不出意外的话,安保将在三分钟之内乘坐高速电梯到达,然后破门而出。
  这三分钟,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是拧不开所有螺丝的。
  但赵悦程不是一般人,他早在求死之前,再脑海中演练了很久,又借由婚礼装修的由头,去门窗生产的厂家实地练习过。
  只用了一分半钟,原本只能打开一条小缝隙的窗户彻底大开。
  这里是五十六层,往下看几乎让人目眩。赵悦程毫不留恋地纵身一跃。
  闭目下坠,神仙难救……吗?
  赵悦程觉得自己好像被定住了,耳畔能听到高空呼啸而过的风声,却完全没有任何下坠失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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