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应该每天上学都起不来床,要家长催着起来。
会因为上课偷懒睡觉,成绩不好也不坏。
上学时是边缘人般的存在,但身边也有两个要好的好朋友。
毕业后找一份还算安稳的工作,一边做着一边骂骂咧咧的吐槽。
可能也会暗戳戳的对身边的风云人物心动,但最后或许会找一位我喜欢的姑娘共度余生。”
砚九的句子很破碎,但都是他向往的普通生活。
说话间,砚九询问尚京:“那你呢,你要是生在普通人家,会怎么样?”
尚京几乎没有思考,便肯定道:
“我应当从小就是个叛逆的孩子,爸妈对我头疼到不得了,老师拿我没办法。
但是我成绩依旧很好,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风云人物。”
说着,尚京以开玩笑的口吻继续道:
“到时候你别找那位你喜欢的姑娘了。
我去你班上追你,咱俩共度余生。”
半真半假的话实在危险,哪怕砚九再迟钝,尚京最近的种种表现也由不得他不多想。
打着哈哈,砚九岔开话题:
“可是不要聊了,再聊就要知根知底了,这太恐怖不是了吗?”
对于砚九和尚京而言,他们都不喜欢向旁人太过袒露自己。
但是砚九不知道,此时此刻,尚京倒还挺希望与他知根知底的。
凌晨,城市上空的烟花依旧络绎不绝,大家都在庆祝着新年。
烟花光芒映照在砚九和尚京的脸上,这时,尚京忽然道:
“砚九,许个新年愿望吧。”
砚九想了想,苦恼的揉了揉额角:“愿望送给晏阳吧,希望晏阳顺遂,别起什么幺蛾子。”
……
尚京并没有在砚九家里过夜,砚九家里明晃晃的一张单人床。
再者说,尚京能看得出砚九家那两个白毛团子并不待见自己。
他也不自讨没趣,而是就着夜色回家。
但是仅仅隔了一天,砚九就又飘荡到了尚家门口……
这还是因为新年时刻,欢欣喜悦,二白非要嚷嚷着去游乐园,说是庆祝自己又长大一岁。
天知道二白长了多少岁。
但砚九想,二白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有“家长”的。
是以砚九虽然非常想躲在家里冬眠,还是不情愿答应了二白的要求。
只是准备身份证时发现身份证不在。
砚九细一思索,貌似身份证被拿到了尚家,去办所谓的五险一金。
所以游乐园行程被推后一日,砚九先去尚家取身份证。
他到达尚家时,却见尚家今日武侍都在值班。
院子内还多了一些工作人员,有人在布场,有人端着水果、点心……行色匆匆。
整体氛围有那么一点点的庄重。
院子内唯一一个悠闲自在的要算是尚京,尚京正坐在大桃树下的躺椅上,拿着一本书随意翻着。
尚京余光里出现砚九的身影,他掀起眼皮,朝着砚九招了招手:“过来。”
砚九走过来时还不忘嘀咕道:
“尚总,您家这年过得有些晚,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闻言,尚京揉了揉额角,脸上闪过厌烦:
“是够花里胡哨的。
这不是趁着新年,隔壁瑶华市瑶台楼到晏阳拜访,尚家是这次的接待方。
真是烦的要死……”
砚九疑惑:“尚总,你是屈服了什么邪恶势力,竟然会接这种费力的活?”
尚京脸上已经风雨欲来:
“呵,邪恶势力……南禾在我耳朵边上嗡嗡半个月。
还有,我父母在世时与瑶台楼是有些私交的。
就像我以前去你们学校做过慈善,有些事情面上还要过得去的……真烦。”
砚九看出来尚京确实很烦,便向尚京要自己的身份证。
砚九想着赶紧走人,怕触了尚京的霉头,尚京心情不好就容易发疯。
谁知尚京已经从摇椅上站了起来,他自然而然的伸手搭在了砚九的脖子。
揽着砚九就往外走:“我都这么烦了,你就别走了,在这陪陪我。”
砚九被尚京带得一个趔趄:“不是……我还有事……”
尚京:“不就是你家里有两个毛团子吗,他俩都一大把年纪了,不然我哪天买一对雌的老虎和狐狸陪他俩玩,当然公的也可以。”
什么公公母母,砚九挣扎道:“不是,你们这里没有年假的吗……”
然而砚九的所有反抗都被尚京镇压,尚京不松手,砚九就走不了。
渐渐有客人来,砚九也不能时刻和尚京“粘”在一起,他只能留在尚家。
第96章 瑶华
尚家的人渐多,不想招惹是非,砚九将自己精准定位到了“尚京助理”的角色。
他安安静静的站在尚京身边,鲜少说话。
太阳升到正中时,尚家门口一连开来了好多辆车,堪比豪车展。
瑶台市的车牌号似乎已经告知来者是谁。
彼时,砚九正站在大桃树下的阴影里和阿桃看热闹。
阿桃十分好信:“砚九,你说那些车值多少钱?”
砚九吓唬阿桃道:“够种好几山的桃树了,把桃树砍了做成桃木剑,数量多到能震慑住天下的鬼怪。”
阿桃头上小花瑟瑟发抖:
“砍桃树……九九……你吓唬小孩子干嘛?”
砚九:“……”这世道什么时候变的呢?成千上万岁的总是嚷嚷自己是个小孩子。
不仅自家毛团子如此,尚京家桃树也是这个德性。
这让二十出头的自己情何以堪?
正当砚九心中腹诽之际,门外已然开始熙攘。
晏阳一些家族大佬已经等在尚家门口,准备和瑶华楼的公子寒暄。
瑶台市,晏阳外又一处灵力充沛之地。
瑶华楼,桃花源一般的存在,自诩清高,不大参与术士的纷争,乱世时绝对不会凑热闹。
平稳时期,瑶华楼倒是很喜欢经商逐利。
相比于一般术士捕妖抓鬼,提升自身灵力修为。
瑶花楼更喜欢琴棋书画、舞文弄墨,从瑶花楼出来的大多都是端方公子、淑雅小姐。
他们社会上的身份也多是成功商人、艺术家。
瑶华楼世代为瑶家所掌管,今天前来晏阳拜访的就是瑶华楼主的独子——瑶华。
是以,圈子都称瑶华为瑶华公子。
近几年,瑶华公子风头正盛,真正把翩翩公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其实砚九也比较好奇瑶华,据闻瑶华藏了好多书,那些书也不知会不会比招摇山的书斋多,抑或是比香招书屋的精。
砚九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乱想,再抬眼便已瑶华进了尚家大门。
他黑色呢子大衣挺括,脖颈间围了一条咖色围巾。
再往上看,一张脸温文尔雅,鼻梁上一副金丝眼镜平添几许书生气。
但从他走路的姿态能够看出,这个瑶华实力应该不俗。
还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砚九收回目光,继续吓唬阿桃:
“阿桃看到没,那个围咖色围巾的,他看着虽然文弱,但是如果他想。
也能一口气砍断十棵你这么粗的树。”
阿桃被吓得簌簌掉叶子。
这时,砚九的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随即尚京凑近砚九耳侧吐气:
“你总吓唬阿桃做什么?”
砚九不答反问:“尚总,你不去迎接客人,在阿桃旁边晃悠什么?”
尚京目光再次变得倦怠:“这不晏阳一堆人已经凑了过去,怎么?还非要众星捧月,让我也跟着凑过去。”
砚九:“可是你是主人家……”
尚京置若罔闻,而是伸出食指缠卷着砚九的发梢。
砚九想要离开,却被尚京抓住了手腕。
砚九:“……”
众目睽睽,有伤风化,话说尚京最近好像非常喜欢和他勾勾搭搭,这可不是个好势头。
不好到砚九这几日做梦,梦中他师傅带着一副圆圆的黑眼镜,捏着他的掌心就给他算卦:
“砚九啊……你这红鸾星动……你这命中带桃花啊……”
从这几日梦境回神,砚九准备把尚京的手甩开,可这时瑶华已经抬步走向大桃树这里。
先是轻飘飘的看向砚九,瑶华这才笑着朝尚京伸手:
“尚总,别来无恙。”
尚京左手搭在砚九的左肩,下颌搭在砚九的右肩,只有右手伸了出去……与瑶华象征性握了一下:
“好久不见。”
瑶华若有若无再次看了砚九一眼,不甚在意的询问尚京:
“尚总,这位是……”
担心尚京说出什么虎狼之词,砚九抢先道:
“我是尚总的助理,久仰瑶华公子大名……”
说着,砚九想将自己缩回角落处,但无奈身后还有个尚京。
这边,瑶华了然的点了点头:
“明白,生活助理……”
砚九这边反倒有点不明白了,生活助理和工作助理有什么特别显著的区别吗?为什么非要强调一下生活助理?
像是看出砚九疑惑,尚京在砚九耳边轻笑出声:
“生活助理……就是解决生理需求的。
砚九……你有尽职尽责吗?”
砚九:“……”呵呵,尚京在和他开黄腔吗?
到底从哪一刻开始,尚京开始性情大变的。
对于尚京有一搭没一搭的态度,瑶华并没有非常在意。
对于砚九的存在,瑶华同样没有非常在意。
他没有因为尚京对砚九的亲昵,就把砚九当成尚京的意中人。
而是依旧一身风度翩翩,语气熟稔的与尚京开着玩笑:
“尚总,你身边这位一看就是本分人家的孩子。
你找助理时也不挑一挑,万一人家沉浸在你的温柔乡走不出来,你这不是又造孽吗?”
闻言,尚京那只空闲的手牵起砚九的指尖,非常暧昧的晃了晃:
“走不出来就不要出来了……”
砚九实在有点忍耐不下去,尚京一直对着自己耳后根吹气,此时他已经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而且总感觉瑶华对尚京的态度不一般。
是以,砚九脱口而出:“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闻言,瑶华不羞也不恼,只是眼尾含笑的看着尚京,大方自然的很。
而尚京却看向砚九:“他是我们Play中的一环。”
砚九:“……”
虽然说出去砚九自己都不相信,但此刻他与职场性骚扰产生深刻的共鸣。
今天回家就要和大白、二白商量商量。
看看能不能他俩出去工作,自己辞职在家。
否则总有一天自己要清白不保。
第97章 蜻蜓点水
瑶华这边刚刚落单,就有人来和瑶华攀谈:
“瑶少,刚刚你和尚总聊天,我都听到了。
就他旁边那个助理,可不是什么本分人家出来的。”
瑶华挑了挑眉梢:“这话怎么说?”
那人咂了咂嘴:
“更严谨一点,人家是本分的,但是出身不大清白。
瑶少,白家您知道吧?”
瑶华双眼微弯:“符箓白家怎么会不知道,白修诚先生当今世上,恐怕很难有敌手吧。”
对面那人拍了下巴掌:
“对,那个小助理就是白先生的私生子。
但是瑶少也不用太在意,白先生从来都不待见那私生子,话都不说一句的那种。
那私生子连族谱都进不了,据说现在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呢。”
瑶华面露讶然:“还真没想到……”
对面那人:“谁年轻时还没有点风流韵事呢?”
……
太阳徐徐落幕,迎接瑶华的宴会也终于开始。
今天的宴会来了许多人。
对于砚九而言,讨人厌、讨人嫌的都来了。
晏阳的柳家、白家和术士协会不用多说,肯定全部到场。
就连招摇都派出了栾丘。
无人角落处,砚九把自己吃不掉的蛋糕塞进栾丘的衣服口袋中。
“来,多吃些,你们小朋友要长身体。”
栾丘看着口袋里直掉渣的蛋糕,脸色立马跨掉:
“你把什么东西往我兜里塞,还有我年纪要比你大。”
砚九笑眯眯道:“可我是你师叔,顾七舟的东西给我带下来了吗?”
闻言,栾丘从衣服内侧口袋中掏出一本古籍,那是砚九惦记好久的孤本。
只是书本上有些油渍,砚九皱眉:“怎么脏了?”
栾丘忍无可忍:“那你别往我口袋里塞蛋糕啊。”
说话间,栾丘准备离开砚九这块是非之地。
他四处张望着,并自言自语道:“怎么不见白行鹿……?”
砚九挑了挑眉梢:“你最近有闭关?你和白行鹿是朋友?”
栾丘讶然:“你怎么知道?但也就算一般朋友,我只是有些事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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