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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像一只闯了祸不知所措的笨兔子。
霍老板眼瞳微暗，将那些碍事的衣服一件件扔出来，高大的身躯压覆，将秦一逼至最深最狭窄的角落。
衣柜开的那一扇门，被霍老板的大手关上。
外面的光线一点点消失，从一片变成一线，最后，被彻底挡住一门之外。
没了衣服，衣柜就变得很空落，但容纳进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还是有些狭窄逼仄。
酒气弥漫。
霍老板睨着秦一的眼睛，“手机给我。”
“……不给。”
秦一小声但坚定地拒绝，视线盯着霍老板，身体不安地紧绷，心脏紧张地直跳。
说实话，他有点后悔。
他不该馋霍老板的身子，然后稀里糊涂地踏进这个圈子。
不然现在也不会被逼在衣柜里，穿着情趣羞耻的黑丝兔耳，跟强势恶劣的金..主对峙。
但秦一又隐约觉得，霍老板不应该是这样的，逼他拍照片，太欺负人了。
“霍老板……”
秦一软了语气，刚想服个软躲过这一劫，外面衣帽间的灯就灭了。
衣柜里再次陷入黑暗。
霍老板捏住了秦一的后颈。
突然有种跟大型掠食者共处一室的错觉，危险警惕，渗得秦一寒毛竖起，长长的兔耳朵耷拉，微微发颤。
“兔子，怎么在发抖？”
霍老板嗓音低哑，温热的大手顺着那根紧绷的绳子，慢慢地在秦一身上游曳，揉捏。
秦一躲不过，紧紧捏着那只硬质的金属方块，但霍老板的手摩挲过他的手指，却猛然就攥住了那条发颤的兔尾。
圆圆短短的兔尾，实际上是卷起来的，往外拉长，短兔尾就变成了长兔尾。
再一松手，毛茸茸的兔尾就快速缩回去，重新变成一团。
真是可爱极了。
“它和兔子好配。”
霍老板低声缓缓道，轻柔的吻落在秦一的额头，而后是鼻梁，鼻尖，最后吻到嘴唇，有力的舌头就强势地撬进去。
秦一被吻着，脑袋晕晕地想，怎么会有人做着难为别人的事，还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
兔子的嘴唇被吻得湿润。
霍老板指腹摩挲着，却开口道，“要是拍下来，肯定很好看。”
“不……”
“行”字还没出来，秦一就被霍老板手心堵住，继而用领带绑着封住了嘴。
说话变得含糊，一开口，舌头还会碰到占满了霍老板气息的领带，把这条几万块的昂贵布料润湿。
真成了案板上的兔子了。
秦一又慌又怕，眼睛生理性发红，可惜霍老板没看到，不然肯定要怜惜地亲亲他的眼尾。
也只是亲亲罢了。
猎人是不会放过到嘴的兔子的。
霍老板隔着领带，勾住兔子的唇舌，同时手上用力，将兔子抱了起来。
黑暗中，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带着轻笑的叹息。
“现在不愿意，待会儿也会愿意的。”
—
不知梦里还是现实。
床边轻了一块，秦一浑噩的大脑意识到什么，挣扎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从被子里爬起来，攥住了男人的手臂。
然后整个身体都不稳地贴过去。
霍老板动作一顿，转过身来，漆黑深邃的眼瞳睨着秦一，等他说话。
秦一努力地抬头，鼓着勇气跟霍老板对视，但一开口，嗓子又哑又痛。
“……霍老板，照片能删了吗？”
声音也小得听不清。
兔子紧张又局促，手却紧紧攥着猎人的手指，不让霍老板走。
“没拍。”
霍老板说。
秦一抿着唇，他昨晚听到了快门声，还响了两下。
“……求您了。”
兔子低着头，小小声地说。
霍老板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只黑色手机，按亮，点进去，相册里空荡荡的，只有两张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的照片。
照片时间，显示是昨晚3:27。
秦一愣愣地盯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听到快门声的时候，好像确实没有开闪光灯。
“……对不起。”
兔子不知所措地说。
霍老板没生气，而是把黑色手机塞到秦一的手里，“没有密码。”
秦一先是迟疑，然后才注意到，手机是崭新的，应该本来就是霍老板送给他的。
好几千块。
秦一的手机已经用了好几年，虽然有时有点卡顿，不流畅，但他不打游戏也不追求潮流，对他来说已经够用了。
但霍老板注意到了，还送了一只新手机给他。
虽然过程有点坏。
秦一的心里顿时塌了一块，又软又烫，看着霍老板却呆呆的，什么也不会说。
“休息吧。”
霍老板嗓音低沉，摸了摸他的脑袋，像哄一只闹脾气的兔子。
秦一红着脸，看着霍老板出了去，才迟钝地回神，钻进被子里自我害臊。
—
手机是崭新的手机。
除了相册被用过，其他软件都空荡荡的，没登录过，连vx和丘丘都是秦一现下的。
vx有几个红点，置顶的是霍老板。
【霍老板：休息两天】
很言简意赅。
这是让秦一在家里歇着，先别去上班了。
秦一身上还有绳子的勒痕，喝醉的霍老板比平时恶劣，嘴上刁难兔子，动作也不依不饶的，恐怖极了。
——要是霍老板都不喝酒就好了。
但霍老板要工作，要应酬，要交际，不喝酒是不可能的。
秦一也只是想了一秒，就又捣鼓新手机。
—
秦一闲不住。
年轻力壮的，恢复又好，没歇够两天，第二天就上班了。
而他带的新手机，眼尖的Aylwin自然注意到了，看秦一的眼神满是揶揄，“今天才出的型号，你这就拿到手了？不简单啊。”
今天才出的？
可是霍老板前天就拿回来了。
——是特地留给他的。
秦一心跳快了一拍，隐去中间过程，含糊点头道，“是霍老板给的。”
“你小子行啊。”Aylwin满意地拍拍他的背，“我还担心你傻愣愣的，不会哄人也不会搞情趣，会得罪大老板，没想到把大老板拿捏得挺可以啊。”
说着，Aylwin打量秦一，揣摩道，“以前那些姐妹失败，应该就是专业没对口，大老板可能就喜欢你这款的。”
专业对不对口，秦一不知道。
但秦一知道霍老板很恶劣，他这辈子见过的没见过情趣和羞耻，全是霍老板给的。
秦一没敢说话。
Aylwin是个人精，秦一怕再说几句，Aylwin就猜到了。
——虽然Aylwin见多识广，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对秦一来说，也很难为情了。
“大胸翘屁，腰也细。”Aylwin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肉，对比秦一，又看看自己屁股，“你说我要不要再去练练，把屁股弄翘一点？”
但秦一觉得，已经够翘了。
整个健身房里，屁股最翘模样最水灵的就是Aylwin，嫩皮肤桃花眼，完全看不出明年就三十了。
“你可以问问那个体育生。”
“闹掰了。”Aylwin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前两天就闹掰了，vx丘丘拉黑，联系电话都删了。”
“怎么了？”
秦一有点奇怪。
作者有话说：
三月份是不可能加更的，死了这条心吧（呲牙）（得意）（试图装酷）（装酷失败）（摔倒）（匆匆离场）
第28章 028.“他那个男老婆，怀孕了”
月初还黏黏糊糊的，看那架势，秦一还以为Aylwin要跟那个体育生定下来了。
怎么过仨礼拜，说掰就掰了。
“年纪小呗，”Aylwin轻描淡写，“过了几次夜就以为跟他谈恋爱了，管太宽，越界了，就掰了呗。”
又有点可惜，“不过体育生年轻力壮的，情绪也直白，当小狗养养挺好的，就是想踩主人头上了，得扔了。”
秦一一直觉得小狗是褒义词。
热情。
直白。
忠诚。
会永远对你敞开心扉，热情地对你摇尾巴，用舌头舔你的手心。
小狗不会撒谎，也不会骗人。
可是现在在一些人嘴里，却成了带着侮辱玩弄性质的贬义词，秦一难以理解，也不愿意同流合污。
对Aylwin的抱怨，他只是说，“三观不同，分开也好。”
“确实。”Aylwin随意点头，而后忽然想起什么，神神秘秘地凑到秦一耳边道，“隔壁山市闻家的那个谁，你知道吧？”
秦一还真不知道。
“喔对，你不八卦，应该不知道。”Aylwin说，“就是闻家的大公子，三十几岁还没结婚，去年突然带了个男人回来，被赶出家门，就自立门户的那个。”
秦一点头。
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他有所耳闻。
“他那个男老婆，怀孕了。”Aylwin压低声音，“刚刚两个月。”
秦一惊了一瞬，也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不对，“不是男的吗？怎么就怀孕了？”
“你才知道啊？”Aylwin一脸“你落伍了”的表情，“十几年前就有男性怀孕的新闻出来了，不过那时候网络不发达，只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传，最近几年消息变多了，。”
“专家说，是一种返祖现象，而且也不是所有男性都会怀孕，让民众不要太担心。”
“返祖？”
“昂，不是有史料说，古早的男性也是有生殖囊的吗？不过女性的生殖囊比较发达，易于怀孕，繁衍后代，男性生殖囊就逐渐被淘汰了。”
秦一默了默，他一直以为历史书上的那个课后拓展的小字，是不小心乱入的野史。
“……有生殖囊的男性怎么能看出来？”秦一问，“做检查吗？”
“做检查没用，查不出来，不然闻家那谁也不会被赶出来了。”Aylwin说，“听说是不做措施，又弄得太深了，不小心把生殖囊凿开了，就发育了，到孕吐了才发现。”
太深了。
秦一第一反应就是霍老板。
霍老板也不喜欢做措施，而且……保温杯……还久。
秦一心里惴惴的，他不会也不小心被凿开，然后也大肚子吧？
Aylwin察言观色一绝，秦一的神色又直白，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以为意道，“你这才跟大老板在一块多久，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反正是很偶然的小概率事件，不会那么容易中奖的。”
也是。
秦一松了口气。
“但闻家二公子是个不成器的，只会喝酒泡妞玩赛车，除了脸一无是处，比他哥可差远了。”Aylwin眼睛里闪着八卦兴奋的光，“老爷子现在都五十多了，想养小小号也来不及了。”
“所以听说大儿子老婆有了，闻家又想把他们认回去，大公子当年那么硬气，现在就更不会虚与委蛇了。”
“老爷子的人没进门就被大公子骂了一通，吃了好几次闭门羹，真是风水轮流转。”
Aylwin幸灾乐祸，“但闻家对这事很强势，大公子也很强硬，肯定还有得闹。”
确实。
闻大公子和老爷子都脾气硬，只怕是针尖对麦芒，不知道最后谁先低头。
但圈里的瓜多了去了，Aylwin特地挑这事出来跟他说，应该是有其他的意思。
秦一直白地问了。
Aylwin也不遮掩，勾着秦一的肩膀道，“我听说闻家二公子要来我们灵城，应该就是下个月到。”
“二公子虽然纨绔，但是荤素不忌，出手大方，对身边人也好，而且朋友多，跟很多大家也有关系往来。”
秦一听得云里雾里，“我不认识他。”
“不需要你认识。”Aylwin神秘一笑，“霍老板跟二少是大学同学，听说关系很不错，我是想——”
“让你家霍老板给我搭条线。”
秦一懂了。
Aylwin是想打开山市的市场，把人脉拓展到山市的上流圈去。
但秦一摇头，拒绝了，“霍老板的朋友，应该不会带我认识。”
不会带秦一认识，就更不会带Aylwin认识了。
“不可能。”Aylwin笃定，“霍老板肯定会带你去的，你对霍老板不一样。”
秦一愣了一下，然后摇头，“我和霍老板就是合约关系，应该到期就结束了。”
“别人当局者迷，总想着自己是不同的，想飞上枝头，你倒是清醒。”Aylwin眉毛扬起，带点自得道，“不过我的人脉也不是小瞧的。”
“我查过了，霍老板统共只养了你一只雀儿，不是对你心思不一样，难道这把年纪了，三十岁，才突然想起要过夜生活啊？”
Aylwin神色笃定，秦一就没反驳，只是点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
但别说机会，连会面都没有了。
一连几天，霍老板都没再来公寓，也没有给秦一发消息。
只有那辆沉默的奔驰，和脸上带着刀疤的司机，每天风雨无阻，按时接送秦一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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