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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总跟着我(近代现代)——十六春令

时间:2024-01-14 09:50:14  作者:十六春令

   本书名称: 别总跟着我

  本书作者: 十六春令
  本书简介: 暑假的最后一天,安浔送外卖到一栋高级公寓。
  开门的人叼着烟,漂染的蓝发长的遮住眼睛,低头时衣领下的纹身若隐若现。
  开学,班主任领着转学生进教室。
  讲台上高挑的男生校服规整,黑发利落,一副标准好学生的样子。
  黑板上的字很漂亮:闫贺安。
  两人隔空对视,彼此都有点眼熟。
  安浔想起来的同时,闫贺安微微一愣,很快又笑起来。
  老师:你个子高,坐后排没问题吧?
  转学生点头,礼貌一指,在两个空位中选了一个:老师,我喜欢靠窗。
  于是安浔有了新同桌,一个一天到晚追着他跑的同桌。
  cp:闫贺安 x 安浔
 
 
第1章 
  安浔拎着外卖袋子等电梯。
  手机震了两下,他划拉出消息列表,熟练地忽略了林方加没营养的废话,点开任清华的头像。
  [任清华:十七了哥哥,今年也祝你早日暴富!商量个事,新的一岁能把我备注改改吗,别再连名带姓了,显得咱俩不熟[生日蛋糕][生日蛋糕]]
  电梯门开了,安浔单手打字,走进去摁了个18。
  输入框里“谢谢,不行”发出去后,他半靠在扶手栏杆上,提起格外沉重的外卖袋子看了看单子。
  一长串冗长的菜名,黑体加粗的“顾客需要1副餐具”。
  末尾的实付款是961。
  安浔眼前闪过昨晚他妈往巴掌大的蛋糕胚上插蜡烛的样子。
  歪歪斜斜一个“7”,文静雅说“1”比较抢手卖没了,脑补成两位数不影响。
  安浔委婉提醒他妈可以干脆不买,文静雅说那不行,仪式感还是得有。
  那块特价八块八的边角料,最后进了热爱甜食的亲妈的肚子。
  “叮”。
  安浔习惯性确认门牌号,看了一圈发现没必要。
  这一层就只有一户。
  门口的快递快要把这隔间给淹了,大大小小拆了的、没拆的纸箱子堆成小山,安浔皱着眉小心地左右躲闪,保证自己不踩到任何一个。
  他抬手敲门。
  半天没人应。
  安浔只好又敲,这次更用力了一点。
  隔着门隐约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别敲了”,几秒后门被倏地打开。
  开门的人拿着手机,外放的听筒里传来含着劝诫的声音:“不论怎么说打人就是不对,你就跟爸先道个歉……”
  听电话这人脸色比过期了的鲱鱼罐头还臭,低沉不带脏字的呛声,火星子藏不住:“我没错,道什么歉。”
  安浔无意探听别人的私事,他表情不变地将袋子递出去,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
  很少有人漂染这么浅的蓝色,难驾驭。走大街上顶着头蓝毛,回头率绝对百分之二百。
  这人叼着烟,乱糟糟的蓝发把眼睛遮了大半,鼻梁挺得令人印象深刻。
  烟味飘到安浔这来,不是那种刺鼻劣质的烟味,不呛人,很淡,不难闻。
  “挂了。”对方掐掉电话盯了他一眼,隔着头发帘子都能察觉到心情糟糕透顶。
  他探出身接过外卖袋子,工字背心领口下隐约露出一小截纹身。
  安浔当没看见一样,转身离开,背后传来一声简短但清晰的“谢谢”。
  他脚步一顿,有点意外地扭头跟这位客户对了一眼。
  大概是头发扎眼睛不舒服,对方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露出整张脸来。
  果然颓废和邋遢的定义,主要取决于长得好看还是难看。
  安浔摇摇头示意没事。
  他绕着快递箱子回去摁电梯,又听见一句:“不好意思啊,刚搬来东西有点儿多。”
  挂了电话以后语气明显没那么冲了。
  安浔背对着他摆摆手,心道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刻板印象要不得。
  上一单写字楼那位西装笔挺的精英拿了外卖就走,跟没看见他一样。这位看着不是个省油的灯,倒是挺有礼貌。
  安浔送了一天外卖,微信步数稳居第一,晚上十一点多才摸着黑回家。
  这片区治安一般,公共设施落后,地理位置不行导致拆迁总也轮不到。老房子里住的绝大多数都是老年人,还有一部分是像安浔家这样租房子住的,图个便宜。
  楼道里的灯从安浔搬过来就是坏的,这小区是以前建材局的旧宿舍,后来建材局没了,连个管理的物业都没有,小广告贴得到处都是,墙上黑乎乎全是不知道被谁踢的鞋印子。
  安浔吭哧吭哧爬了五楼,摸索着怼钥匙孔。
  没等他对准,急匆匆的脚步声隔着门越来越近,文静雅先一步给他开了门。
  “回来了儿子,吃饭。”
  “嗯。”安浔把小黄头盔递给他妈,换上拖鞋先拐进卫生间洗手,“妈你不会又饿着肚子等我呢吧?”
  “没。”厨房里传来拧炉灶的声音,“我到家先吃了块面包,不饿。”
  安浔听完皱眉张了张口想说他还年轻,文静雅胃不好别老等他一起吃,又觉得已经说过太多次了,根本没用,索性闭嘴。
  他接了捧水在脑门拍了两下,用力抹了一把脸,那种濒临中暑的头昏脑涨减轻了些。
  镜子上有被水溅到的痕迹,安浔和文静雅都没时间经常擦,久而久之水痕层层叠叠,变成了污迹,降低了镜子的能见度。
  他看着镜子里模糊的人影,想起今天去过的浦臣公寓。
  临城最贵的公寓,名副其实。电梯间都金碧辉煌,扶手栏杆上刻着精致的浮雕,四面特殊材质的金色镜面擦得光可鉴人,远比眼前真正的镜子来得清晰。
  安浔不再多想,换下被汗浸透了的T恤。
  饭菜的香气很快溢满房间。
  文静雅把凉了的菜翻炒了一下,韭菜炒鸡蛋,黄瓜炒腐竹。
  安浔从桌子底下拖了小马扎出来坐下,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米饭,咬着筷子叹气:“妈,我真吃不了这么多,你放过我。”
  头顶的白炽灯亮的很,光照下文静雅秀气的眉轻挑,语气轻柔,言辞□□不容反驳:“必须吃完,没得商量。你看看你瘦的跟个火柴棍一样,真人少上赶着碰瓷二维动画。”
  “我代谢快。”抗议无效,安浔老老实实扒饭,含含糊糊嘟囔:“……谁碰瓷谁,哪有我这么好看的火柴棍。”
  “是是是,也不看看继承了谁的优秀基因。”文静雅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完全不心虚,“想当年你妈我上学的时候——”
  安浔鼓着脸跟她异口同声:“想追我的人从临城排到了巴黎。”
  文静雅没忍住笑了:“知道就好。”
  安浔心说,这辈子是忘不了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得听过一百遍了,做着梦都能倒背如流。
  文静雅倒是没吹牛,她人好看,气质也好,能把二十八块网购的裙子穿出多数人买不起的味道。五官秀美,为人却强势说一不二,今年刚满四十在单位评上个处级小领导,眼睛一眯气势特唬人。
  儿子像妈,安浔天生冷白皮,兼职外送风里来雨里去小半年,照样白的反光,把多晒半小时能黑两个度的任清华羡慕得牙都咬碎了。
  硬逼着自己把最后一粒米扒拉进嘴里,安浔揉了揉撑得难受的胃,把他妈的碗筷跟自己的摞到一起,去厨房刷碗。
  他刷到一半扭头,果然看见他妈不声不响地站在他背后,靠着门框默默看他。
  安浔把干净碗倒扣到架子上空水:“都快十二点了,妈你还不去睡觉搁这干嘛呢?”
  文静雅抱着胳膊,闷不吭声半晌撇开头:“明天你开学第一天,食堂饭卡里还有钱吗?”
  “有,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自己赚的自己都留点儿吗,在学校吃的比在家好,瞎操心。”
  “……胡说,食堂的菜哪有你妈妈我做的好吃。”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文静雅不放心地问了饭卡又问交通费,问了班费又问书本费,除了考试和学习相关的都问了个遍,确认安浔没问题,才总算回了房间。
  世界彻底安静下来。
  安浔熟练地把折叠沙发展开,从柜子里拿出被子枕头随手一扔,去卫生间洗漱。
  吹完头发,他举着手机边看边刷牙,点开外送平台的app查看今天一共送了多少单。
  大体上跟他预计的差不多,唯一令他有点吃惊的是,今天有人给他打赏了。
  而且是一笔“巨款”。
  打赏骑手的人总体不多,偶尔有个两块三块的额外收入,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夸张的。
  安浔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不是眼花。
  ……一百。有位财神给他打赏了一百。
  安浔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他少有的强烈想知道是谁付的,就点开看了一眼。
  那个送餐地址没有第二个人,他心道果然。
  这事儿也就浦臣公寓那个蓝头发的干得出来,符合他给安浔的第一印象。
  以安浔的人生经验来看,很难想象会有人无缘无故给人这么多钱,毕竟他只是送了个餐。
  他试图给对方的行为找到一个合乎逻辑的理由:估摸着是电话让外卖员听到了尴尬,也算是封口费。
  大概有钱人格外重视脸面吧。也可能,单纯是个好人。
  ……还有这么做好人的?
  安浔抿唇,盯着天花板上的纹路发了会儿呆,摇摇头把“好人”这两个字从脑袋里扔出去。
  因为这意料之外的一百块,安浔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上扬的。
  这一晚安浔没有做梦。
  不失眠的时候,四个多小时等于一眨眼。
  房子就一室一厅,安浔睡在通往大门的必经之路上,文静雅动作哪怕再轻,到底也是人不是猫,总归要出点动静。
  大清早安浔迷迷糊糊听见关门的声音,思维苏醒了,眼还睁不开。
  他闭着眼睛摸到放在地板上的手机,抓起来看了眼时间。
  再眯会儿呗……嗯?
  草。
  一个暑假过去,闹钟忘调了。
  安浔猛地坐起身,低咒一声冲进卫生间洗漱。
  他叼着牙刷匆匆抓下背心套上校服,对着镜子胡乱压了压头发,漱了漱口就拎着书包往外冲。
  六点左右那班105他要是赶不上,就废了。
  他百米冲刺,快得要飞起来,将将在公交车起步前追上了。
  第一班车,临近始发站,公交车上没什么人。
  安浔在后排坐下,抱着书包打盹。
  他不敢真睡着,时不时睁开眼确认到哪儿了,前车之鉴告诉他坐过站更麻烦。
  舒坦地坐了二十来分钟,安浔换乘人满为患的62路,像条灵活的沙丁鱼一样挤到后门,牢牢抓住扶手不动了。
  这辆车上,同样穿着二中校服的同学不少。
  他挤过来这一路,前半车厢就有好几个。
  空气中充满二氧化碳的味道,临城在飞速发展的城市建设中明显落后一步,公共设施尚未全部换新,三十度的高温非K路没空调,整个车厢像个不透气的闷罐,安浔有点上不来气。
  想让自己舒服点是人的本能,安浔往右侧的栏杆靠了靠,想把后座第一排的窗户开大点。
  他这一伸手,原本低着头背单词的同学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巧了,一个班的。
  两人一组做过几次值日。
  安浔简单解释:“我开个窗。”
  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介意吧?”
  戴黑框眼镜的陈友白声如蚊蝇,小声说了几个字,安浔一个字都没听清。
  风吹进来了,空气顿时清新不少。缺陷是风往后吹,吹不到安浔这来,背单词的同学手里的本子被吹得乱七八糟,呼啦作响。
  安浔有点尴尬,一共也没剩几站了,忍忍得了。
  他指指:“要不关了。”
  陈友白欲言又止,超级小声地回应了一句。安浔压根听不见,干脆往台子上踩高了一步,抓着栏杆弯腰凑近了点:“你说什么?”
  陈友白憋了半晌,跟蚊子嗡嗡似的张口:“你校服穿反啦。”
  安浔:“……”
  他低头,夏季校服的扣子不见踪影,在背后抓了一下,摸到一排。
  安浔神色保持镇定,点头云淡风轻:“谢了。”
  陈友白腼腆一笑:“不客气。”
  到站后,安浔像一阵风杀出公交。
  这一站就叫“临城二中”,公交站牌附近各路公交上下来的同校学生占满了整条街,没有地方能给安浔避开视线的焦点。
  校服反穿个子突出的安浔格外抢眼,无处可躲。
  从他身旁经过的同学朝他的方向瞟了好几回,走出几步过后还不忘再回头补两眼,隐约能听到压低的讨论声。
  “这是三班的安浔对吧?荣誉栏上贴着的那个?”
  “原来学神也有睡懵了的时候……库库库终于找到了和我的相似之处。”
  “怪可爱的。”扎着丸子头圆圆脸的女生狗狗祟祟地咬耳朵:“偷偷拍一张留念会被暗杀吗?”
  同行的女生大着胆子扭过头,刚好跟安浔杀气腾腾的视线对上。
  她猛地一缩脖子,拽着丸子头就快步往前走:“别回头,眼神如果能砍人,孩子已经轮回了。”
  一世英名一朝散尽的安浔:“……”
  安浔冷漠脸:没什么要紧,也不是很想活。
  公共卫生间方圆两公里找不着一间。
  校门口站着两个检查仪容仪表的同学,外加一个背着手来回踱步的教导主任。
  看破红尘的安浔随便找了棵树挡挡,视死如归地完成了换装。
  开学第一天就在大街上换衣服,蛮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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