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极了利用一张脸做坏事的诱拐犯。
秦一柯头昏眼热。
在片刻的喘息朦胧里,裴清墨喂了他一点水……不对,是葡萄酒。
秦一柯怕自己喝醉了认错老婆,一整场宴会都没喝酒,此时被喂了一点,馋瘾就勾出来了。
“还想喝。”
裴清墨就又给他喂了一些。
酒意醉人。
喝醉的霸总秦看着眼前漂亮的人,没多想就把人按住压在了身下。
这漂亮的人没有半点抗拒,秋瞳温软如幼鹿,嫣红的唇一张一合,低声带赧地叫他,
“老公……”
老公?
他什么时候多了个老婆?还长得这么合他心意。
秦一柯瞳色晦暗,手心摩挲着裴清墨的脸,问他,“为什么叫我老公?你是我父亲挑的联姻对象,还是哪个合作商送你来我房间的?”
嗯?
这是什么剧本?
裴清墨心里把看过的po文转了又转,面上乖巧道,“您不记得了?我是您亲自挑的未婚妻,我叫裴清墨,您一向喜欢叫我幺幺的。”
“幺、幺?”
秦一柯缓缓咬出两个字音,低沉的嗓音落在裴清墨耳中,实在性感撩人。
“您还说最喜欢幺幺的脸,喜欢幺幺的眼睛和嘴唇,说想快点和我结婚,把我娶回家藏起来。”
都是实话。
但联系上下文就有点不对了。
一下子就从竹马双向奔赴的校园文,变成了霸总对美少年一见钟情,把他娶回家养的娇妻文学。
裴清墨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说,“您还说要赶快生几个孩子,为您家开枝散叶呢。”
霸总秦点点头。
很符合娇妻霸总文的作风,但他又觉得哪里不对——
等等。
开枝散叶是霸总自己生的意思吗?
秦一柯看着眼前的人,无辜又漂亮极了,看着就柔弱,攀附大树的菟丝子一样,真怀了这纤细的腰也支不起来。
倒是他身强体壮的,今天生完应该明天就能下地干活了,要不是没奶,还不用冲奶粉喂崽。
秦一柯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胸口,又瞧裴清墨嫣红的唇,沉默一瞬道,“还挺牙尖嘴利。”
裴清墨会到他的意思,没说话,但眼睛红了。
憋反应憋红的。
但秦一柯瞧见了以为他在卖娇,轻啧了一声,摸着他的眼尾道,“真娇气,说你一句就快哭了。”
又说,“又没说不准你咬,委屈什么?”
“没委屈。”
裴清墨红着眼一副委屈巴巴样,偏偏摇了摇头证明不委屈,惹得秦一柯心软软,面上又佯装傲慢烦躁。
“真受不了你。”
秦一柯掐着他的脸颊,把嘴巴掐小鸡嘴,“别咬破皮了,发炎了我就收拾你。”
“……”
裴清墨脸红眼红,憋得厉害,没忍住将他压在了身下,狠狠咬了一口,又低头急迫地去吻他的唇。
深邃激烈。
唇舌纠缠之间,咬破了唇,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是秦一柯的嘴唇破了。
他不怒反笑。
“还挺有脾气的,小乖狗,不像我的未婚妻,倒像是我的丈夫,仗着年龄小对我为所欲为?嗯?”
“……老公。”
裴清墨温软地蹭他的耳鬓,幼鹿一般讨好示乖。
“真会装乖。”
秦一柯低低笑了声,见他手上戴着戒指,又问,“这戒指是我给你的订婚戒?还是我拿来约束你的?”
约束。
真是个含蓄的字眼。
“都是。”
裴清墨握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低眉顺眼道,“您很喜欢玩弄我,喜欢弄疼我,然后心软哄我。”
“弄疼你?”
秦一柯视线移向他的身上,吻痕斑驳,抓痕鲜红,他笑了笑,指腹用力按在还洇血的地方。
“疼吗?”
“不疼。”
裴清墨眉头皱都没皱,“我很喜欢。”
“疯狗。”
秦一柯被取悦到了,摸了摸他的伤疤,嗓音带笑,“继续吧,天还没亮呢。”
“……”
裴清墨将头埋在秦一柯颈边,好几秒,才叹息一声道,
“还有好久才天亮呢,你会受不了的哥哥……您刚才还叫我停下来,说您快死掉了。”
“我?”
秦一柯贴在他耳边,吐息温热,“这不是还没死吗?乖狗有这本事把人弄死吗?嗯?”
裴清墨瞳色晦暗,灼灼地盯着他,忽然粗暴地将人翻过来,咬在他的后肩上。
咬得很厉害。
秦一柯痛哼出声。
“哥哥,你喜欢乖狗还是疯狗?”
裴清墨在他耳遍低喃,将人翻来覆去从外到里。
粗暴蛮横。
秦一柯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咬着床单还在间隙笑,
“我喜欢发疯的乖狗……”
第317章 319.“他的哥哥,他的老公喜欢就好”
“没人要的野孩子!”
“你爸妈都没送你上过学,他们讨厌你!不要你了!”
“哭啊哈哈哈!”
“长得跟小女生似的,哥几个扒了他的裤子看有没有小居居!”
污言秽语混着讥讽尖锐的笑。
五六个小孩子长着稚嫩的脸,还是幼稚园的年纪却是一副恶毒心肠,围着裴清墨,张牙舞爪地要按住他的手脚扒他的衣服。
小裴清墨冷冷看着他们,手里攥着一块尖利的石头,谁敢上来就奋力划过去,但只唬住了他们一会儿。
那几个小男孩很快找了棍子石头,狞笑地将小裴清墨堵在角落。
尖锐的笑。
恶毒的话音。
魔咒一样困缚住裴清墨,仿佛黏腻的触手死死地缠住他的手脚,勒住他的脖颈,勒得他透不过气。
如同濒死的鱼。
“呔!”
忽然一声。
那个为首的男孩就飞了出去,他手里地石头也飞了出来,砸到另一个混混男孩上,疼得两个人都龇牙咧嘴。
一道身影逆光挡在跟前,童声稚气里满是正义凛然,“大胆妖怪!居然敢在我齐天大圣面前欺负白雪公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磕头道歉!”
小裴清墨愣了愣。
那几个混混派头的小男孩也愣了一下,直到被踹飞的小头头发话,才气恼地抓着棍子石头叫嚣着冲上来。
“看招!”
那人稚气一声也冲上去。
虽然一对多,但一脚一个小朋友,把他们的石头和棍子都抢了,反过来追着他们揍,揍得他们鼻青脸肿捂着脑袋嗷嗷跑。
“我告诉我爸!”
“我爸爸肯定会收拾你的呜呜呜!”
那人叉着腰,朝他们大叫,“有本事来啊!谁没有爸爸似的,你爸不来就是大坏狗,你们就是小坏狗!”
“下次再让我看到我就痛打落水狗,把你们都打出狗型!”
放完狠话,他又转过身,对着小裴清墨伸出手,笑得阳光灿烂。
“小妹妹,你没事吧?”
小裴清墨又愣了愣。
好怪。
他刚刚忽然冲过来,逆着光,三两下就把那些人打跑了,感觉那么高大,那么帅气,就像大人一样。
现在对着他笑,笑得傻乎乎的,个子也只是比他高一点,手臂有肉,看着憨憨壮壮的一个小男孩。
但那双眼很黑很亮,充满真诚和善意,暖得就像小太阳,让人一眼就忘不掉。
“……没事。”
小裴清墨故意冷着脸,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跟他说了谢谢,右手藏在身后,手里的石头攥得紧紧的。
他怕对方是装的。
先救他,再欺负他,那些小混混就是这么对小猫的。
“没事就好,嘿嘿。”
他大咧咧地笑了笑,又说,“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家吧,你一个小妹妹自己回家不安全。”
说着,就自然地握住小裴清墨的手。
手心很暖。
带了点汗的潮湿。
小裴清墨一顿,定定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还送自己回家。
明明他爸妈都不会接他回家,也不会送他去幼儿园。
“怎么了?”
他被看得红了脸,忽然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自己的手,“我刚刚抢他们的石头,手有点脏,现在干净啦,你看!”
他摊开手,手上白嫩干净,重新握住了小裴清墨的手,乐呵呵的,“小妹妹,这么晚了你怎么在外面啊?你不回家,爸妈会着急的。”
他爸妈才不会。
他们离婚了,都忙着工作,连他有没有回家都不知道,怎么会着急?
小裴清墨抿着唇。
看着相握的手,他忽然就松开手跑掉了,那个小男孩呆了呆就追上来,叫他不要跑那么快,会跌倒的。
小裴清墨没听。
反而停下来,扭头朝他扔了石头,没有瞄准头,如期砸在了他的身上,听见他哎呦一声,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把他认成女孩子,忽然救他,又送他回家,肯定是有阴谋。
他才不会上当。
—
小裴清墨那天过生日。
突然想吃那里一家的蛋糕才往那边走,被幼儿园的小混混堵了,又遇上个奇怪的人,没再往那条路走了。
但升小学一年级,小裴清墨在新班级里看到了那个救他的奇怪小男孩。
小男孩叫秦一柯,还有一个长得很像的双胞胎哥哥。
小秦一柯自我介绍时看见他,眼睛瞬间就亮了,跟哥哥坐在一起,但一下课就屁颠屁颠找他玩。
小裴清墨不想跟他玩。
因为他把自己认成了女孩子,还一个劲儿地叫他小妹妹,搞得班里的同学都笑了,老师也笑。
意识到自己认错了性别,小秦一柯很不好意思,把小书包里的零食都倒出来给他,真诚地跟他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你长得好看就觉得你是妹妹,还叫你白雪公主,我忘了弟弟也可以长得很好看的。”
“……”
小裴清墨没理他。
幼儿园那些混混男孩欺负他,有老师管着不敢明目张胆,就故意叫他小妹妹裴公主,还孤立他,不准男孩子跟他玩。
在他看来,秦一柯跟他们一个样,故意说他好看想让他难堪。
但小秦一柯很锲而不舍。
每天都带好吃的给小裴清墨,爸爸秦一做的小蛋糕,父亲从国外买的糖果巧克力,阿姨做的点心小饼干,还有曾爷爷给的新奇小玩具。
孔雀开屏一样。
还对小裴清墨嘘寒问暖的,要是小裴清墨生病了不来学校,还要跟老师问他家里号码,用手表打电话问他怎么样。
自己发烧了不能来学校,烧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忘记让哥哥把约定好的小蛋糕带给小裴清墨。
小裴清墨几乎没有被人这么关心过,面上不冷不热的,但心里已经把小秦一柯当成了好朋友。
在他生病不能来学校时,破天荒地去了他家里看他,还给小秦一柯带了自己折的千纸鹤,因为千纸鹤的寓意是早日康复。
在一年级下学期时,班里举行家长会,要求每个小朋友家里都要来一个人。
别的小朋友来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或者小姨叔叔,只有小裴清墨家里没有来人。
小裴清墨一点都不在意。
因为他爸妈不常在家,连他的生日都不记得不会回来,怎么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家长会就放下工作?
他跟小优老师说了情况。
小优老师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声地说,“老师知道啦,清墨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像这样跟老师说,老师随时有空。”
“有什么不开心的,还可以跟一柯讲,一柯是个很好的朋友,他很喜欢清墨,清墨也很喜欢他对不对?”
“对!”
小裴清墨笑了笑。
对啊,他有个很好的朋友,还有个很好很关心他的老师。
家长会之后换座位。
小秦一柯主动跟小裴清墨坐同桌,而且一直坐到了高中毕业。
在每一年的家长会,霍成一的位置上坐着曾爷爷霍建国,秦一就坐在秦一柯和裴清墨桌子的中间,说是他们俩的家长。
同学们都知道霍成一和秦一柯才是亲兄弟,偏偏秦一柯跟好兄弟共享爸爸,这可把那群破看文的磕得风生水起。
时不时就揶揄裴清墨是秦一柯的童.养媳,还说两个人是小情侣,总爱玩虐狗的小把戏,不然怎么吊着他们的胃口,打着兄弟的名头干着情侣的事?
“我们不是……”
裴清墨想解释。
脸忽然被人掰了过去,怀里被塞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嘴唇被猛亲了一口。
“怎么不是?”
秦一柯笑容肆意,一如当年朝他伸出手般阳光灿烂。
但他高大了许多,动作也霸道,将裴清墨搂进怀里,抬起他的手让他看无名指的戒指。
“看你,连戒指都戴上了,还说不是我的小童.养媳……”
“我不是……”
他是童养夫。
怎么能算童养媳?
裴清墨这样想着,忽然就从梦境里抽离出来,看着眼前的星空天花板,怔了怔,才发现自己是梦到了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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