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青看着路人,回怼道:“你骂人呢?”
这次那个路人骂出来了,声音顺着风吹了过来,他骂说:“有病!”
谢古樊:“……”
他发现白长青的小动作特别多,手跟嘴,不能一块安静,这会儿没了动静,转头一看,他低着头扣地上的草。谢古樊扭头看看身后白长青吐的两堆污物,再看看白长青扣着的草。忍不住出言提醒。
“青哥,你扣着这个草,可能别人昨天刚吐过。”
扯着小草的手愣在原地,迅速的伸了回来,在难得一穿的西装裤上擦了擦。擦完还是觉得不自在,白长青捏捏自己的手,不满地瞪了谢古樊一眼:“你乱说啥呢。”
谢古樊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觉得好笑,抿着嘴憋着自己的笑意,去车上给他找了包湿纸巾,抽了一张给他擦手。
白长青说:“你一个大小伙,怎么湿巾都有啊。”言下之意是觉得湿巾不是大男人常用之物。
谢古樊凑近看看白长青的脸,这家伙到底是醉着还是醒着,怎么说话这么不讨喜。
他凑的有点近了,白长青的醉意直接冲到了脸上,满脸通红,他皱着眉毛看着面前的大脸,还有像扇子一样扑朔的睫毛,脑子没转过来地对着谢古樊的睫毛吹了一口气。
谢古樊被吓了一跳,但确信这人是醉着的了。
他站起身,顺便拉起白长青:“走了,坐了半小时了。”
白长青跟小孩一样,乖巧地跟在谢古樊后面,乖巧地坐上车,乖巧地系上安全带。到了家,乖巧地下车,乖巧地跟谢古樊进了家门,乖巧地跟进了谢古樊的房间。
谢古樊看看房门,再看看床上的白长青。
“?”
他走到床边要把白长青叫起来,却听见他已经睡熟了,还微微打鼾。
“?!”谢古樊犯难,推推白长青,“诶,不是,青哥,你睡错地方了。”
见床上的人没反应,谢古樊又重复了几遍。
白长青微微抬起头,“啊,是吗?”说完,从床上爬了起来。
谢古樊松了口气,却看见这个醉鬼站在床边开始宽衣解带,脱到只剩下个小裤衩子,哐当一声,倒在了之前一直睡着的沙发上。得嘞,理解错他的意思了。看着床上赤条条的肉体,谢古樊赶紧移开了视线,去衣柜里面给白长青找毯子。
第二天,白长青醒来,头痛的厉害,伸手想要摸手机,却摸了个空,从床上掉了下来。这一摔把他摔清醒了,看看周围,才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
谢古樊正在卫生间刷牙,听见一声巨响,赶紧出来查看,就看见某人躺在地上揉着后脑勺。
他嘴里含着泡沫,口齿不清地问:“摔下来了。”
白长青有点尴尬,先不说自己怎么在别人的房间里,为啥自己就穿了一条裤衩子。他忍不住低头看看,还好,今天没有升旗仪式。
谢古樊原本很正经的关心白长青,却看他低下了头,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裤裆上,原本正经的脑子瞬间就不正经了。抛去幼儿园和小学时给女生送过小蛋糕,谢古樊一直是油盐不进的单身状态。但是现在,说实话,他有点铁树开花的感觉,虽然只是生理上的,但好歹在择偶上有了个大方向。
要是能遇见长得像白长青这样的女生就好了。
谢古樊的脑子里已经跟长得像白长青的女孩育有一儿一女了,白长青还在观察自己有没有升旗的趋势。感觉到内心平静,心无波澜后,他缓缓起身,开始找衣服。
他抱着脏衣服,往外走,走过谢古樊身边时,还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回房了。”
刚走出房间,却跟刚走上二楼的吴老四目相对。
吴老的眼睛从上到下扫视了他一遍,然后侧头看了看他身后的房门。
白长青抬手正要跟他问好,小老头倒退着消失在了楼梯口。
“?”白长青表示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餐桌上,吴老一直有意无意的看谢古樊和白长青。
谢古樊被看烦了,“外公,你一直看我干吗?”
吴老:“小樊谈过女朋友吗?好像一直没听说过哦。”
“怎么突然问这个?”谢古樊皱眉:外公难道有读心术吗,我才想过这事,他突然就问起来了。他如实说:“没谈过。”
吴老:“哦~~我有几个老朋友的孙女也都还单身,你要不要认识一下?”
谢古樊头也不抬就拒绝了:“不用。”
吴老:“哦~~没有想法是吧。”
“外公,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吴老:“嗯~~没有,我是想告诉你,其实外公我啊,是很开明的。”
一旁的白长青一碗豆浆下肚,脑子已经清明了,听见吴老的话,再联想一下刚才楼梯口他奇怪的行为,灵光一闪,逻辑突然就串起来了。想通的一瞬间,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白长青:“不是,吴老,我昨天喝醉了。”
吴老:“明白,都吃吧,豆浆都凉了。”说完,拿起报纸又看了起来。
谢古樊:什么情况?
因为腿伤的原因,谢古樊好久没有跟陈昕和蒋建宁去喝酒了,陈昕打电话约局,说他哥出差去了,晚上可以彻夜狂欢。
陈昕的父母在他初中的时候就过世了,当时正在读大学的哥哥接手了父亲的公司,一边读书,一边管理公司,还要收拾陈昕的烂摊子,属实不容易。都说长兄如父,陈扬对陈昕的管教有些严厉也是难免的,在外面怎么乱世魔王的陈昕在哥哥面前也只能像个小绵羊一样听话,不仅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尊重。
蒋建宁这些损友很喜欢调侃他,说他被哥哥管得像个小媳妇一样,他嘴上会骂回去,但其实不会因此生气。
陈昕约的地方显然是新开业的酒吧,正在做开业活动,人特别多,舞池里的舞娘跳得特别卖力,周围的欢呼喝彩一阵高过一阵。谢古樊到了酒吧,从门口开始就拥堵在人群里,好不容易才在舞池右边的卡座找到了陈昕和蒋建宁。
蒋建宁又在调侃陈昕:“呦,你哥一不在,你就溜出来啊。”
陈昕一身熨烫得整整齐齐的酒红色衬衣加小西裤,头发上还打了发蜡,俨然一副精心打扮过的模样,懒懒的斜靠在沙发上,“今天小爷我要干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谢古樊在空位上坐了下来,看着陈昕:“你这是什么妖精穿搭。”
对“妖精”一次颇为满意的陈昕做作的摸了下头发:“谢谢你对我今天的高度评价。”
刚来的谢古樊听得一头雾水。
蒋建宁解释说:“这小子今天要猎艳,他想破处了。”
谢古樊有些讶异:“怎么突然有这雄心壮志,也没见你想要找女朋友。”
陈昕:“我不想要女朋友,我只想一夜风流。”
“吃错药了?”
妖精对谢古樊的评价不置可否,继续一副坐等别人搭讪的姿态坐着。
帅哥效应还是有效果的,不过一个多小时,他们的卡座来了五批美女,有问陈昕微信的,有问谢古樊微信的,但鲜有搭话蒋建宁的。
蒋建宁不满地说:“怎么回事,好歹我当年也是个班草,怎么这么没有人气。”
另外两人看看他的T恤大裤衩加拖鞋,外带一点邋遢的已婚男人气质。谢古樊安慰道:“嗯,可能是看出你是专一的已婚男士吧。”
蒋建宁摸摸下巴:“嗯,有眼光。”
谢古樊本就不是带着猎艳的想法来喝酒的,对于来搭讪的美女都礼貌拒绝了。跟蒋建宁两人边聊天边喝酒,惬意悠然。
反观陈昕,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喝酒,说是猎艳来了,但是来搭讪的姑娘也是一个都不搭理。皱着眉把人审视一番,就别过头去了,非常不礼貌。
突然,一直不对劲的他站了起来,在桌上拿了一瓶酒和一个杯子,绕过桌子走出了卡座:“我要主动出击去了。”
等陈昕走远,谢古樊低声问蒋建宁:“这小子怎么了,一整晚都不正常。”
蒋建宁吃着酒料,“估计和他哥吵架了,刚来的时候,把他哥骂了一顿。”
谢古樊觉得新鲜:“他还会跟他哥吵架?”
“鬼晓得。”蒋建宁摆摆手,“问他吵什么,他也不说。”
过了十二点,酒吧里又迎来了新的一波高潮,但是单纯为了喝酒而来的两个人却已经到了差不多要回去的时候了。蒋健宁站起来,人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寻找陈昕酒红色的身影。但无奈酒吧里人头攒动,找个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他给陈昕打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
电话另一头的人说:“喂,你是谁啊?”
蒋健宁一听就知道这人已经喝醉了,他说:“陈昕,你在哪呢?”
“哦,是蒋健宁。”陈昕似乎在跟旁边的人说话,女孩子的笑声传到了电话里。陈昕似乎在往外走,酒吧的声音逐渐变小:“我要去开房了,你们自己回去吧。”
随后,电话里就是一阵忙音。
蒋健宁跟谢古樊说:“这货好像真要开房去了。”
两人赶紧出门去找陈昕,在酒吧门口看见了正在拦车的陈昕。
他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火辣的女生,说话吐字清晰,走路不摇不晃,应该醉得不是很厉害。女生提醒他后面有人再看,他转过头来的时候,还能挥手跟两人打招呼。
蒋健宁和谢古樊算是放下心来,两人跟老父亲送儿子出嫁一样,跟陈昕确认了他们要去的酒店,就放人走了。
深夜,喝了酒的谢古樊睡得香甜,正在梦里和白长青打篮球。汗水顺着白长青的脖子没入衣服的领口,湿透了的衣服透出他好看的腰线。
打篮球真是一项容易流汗发热的运动啊。
梦里的谢古樊正在感慨,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
他不满地接起电话:“哪位?”
蒋健宁慌慌张张地说:“老樊啊,不好啦,陈昕出事了!!”
第20章
林禾觉得今晚真是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在酒吧泡到了合自己胃口的男人,到了酒店开房时却发生一连串的怪事。酒吧里,男人一身骚包的酒红色衬衣,语气轻浮直白,举着一杯酒跟她攀谈,很快就主动邀请林禾去附近的酒店。但等到了酒店房间的门口,原本急不可耐的陈昕却显得有些局促,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甚至靠在墙上抽了一根烟。林禾也不着急,站在门口等他。陈昕抽完烟,还掏出手机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揽过林禾的腰,走进房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陈昕坐在床上,林禾勾住了他上衣的扣子,贴着男人的大腿给他脱衣服。但是她明显感觉到身下的男人身体有点僵硬,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头。
解到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林禾有意逗逗他,就低下头,要用嘴给他解开。陈昕却突然猛地推开了她,下身明明没有任何反应,却满脸通红。他略微暴躁地抓乱了头发,对林禾说:“要不你先去洗澡吧。”
林禾了然,这就是一个假装老手的小处男。她也不点破,弯腰在陈昕的脸上亲了一口,一边脱衣服一边走进了浴室。刚洗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再然后就是开门声,似乎有人走进了房间。房间里传来细微的谈话声,在浴室水声的掩盖下,说话的内容她听不大清楚,但也没有在意,以为是酒店的服务生或者送小卡片的人。
林禾关了花洒,笑着对外面喊:“陈昕,我还在这呢,你可不能叫别的人来呀。”
话音刚落,就听见陈昕一声暴怒:“关你们屁事,给老子出去!”
“有本事你叫他过来啊,管天管地还管老子开房?”
接着就是细碎的杂音和凌乱的脚步声。
林禾围着浴巾赶紧出来,却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陈昕似乎和闯进房间的人有过肢体上的冲突,桌上的东子被扫落在地上,椅子也倒了。她赶紧追出门,只看见两个强壮的男人架着陈昕进了电梯。她回房换上衣服,拿着房卡下楼,却在大堂被保安拦住了。
谢古樊接到电话后就赶紧刚换衣服出门,在酒店的停车场和同样慌慌张张赶来的蒋健宁碰了头。两人刚走到酒店门口,就听见有个女声在破口大骂。
“你有病吧,敢说老娘仙人跳。没证据你也敢乱说,你怎么做的大堂经理啊。我看你们酒店也有毛病吧,让你这种人在这里上班。还有你们,自己没长眼睛吗,这个煞笔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再不放我走,我就报警了。”
林禾骂起人来就像个机关枪一样快速输出,骂得大堂经理和几个保安哑口无言。一边不敢放人,一边又怕惊扰了其他客人,只能不断安抚林禾的情绪。但是女人满肚子气,显然听不进去。
“刚才陈先生被带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拦着,这会儿把我一个女人扣在这里,你们自己觉得像话吗。什么玩意儿,不就是欺软怕硬吗?”
确实是酒店的疏忽,陈昕跟两个保镖一样的大汉下楼的时候并没有反抗,也没有求救,刚轮班的前台看见了,心里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哪个离家出走的少爷被家里派人来带走了,还偷偷拍了照当做八卦发在了酒店的员工群里。
这家酒店是蒋健宁家的产业,陈昕上车后他就给酒店那边通了气,让他们把陈昕看着点。大堂经理亲自给陈昕安排的入住,一番折腾后回到员工休息室洗完澡刚躺下,就看见酒店的员工群里,前台发了张照片,他放大一看,直接给他吓一激灵,赶紧爬起来给停车场值班室打电话。
“赶紧跟上刚刚出停车场的车,对对对,三个男人,赶紧跟上,别跟丢了。”
他给值班室打完电话,又赶紧给前台打电话:“605房间的那个女的,别让她跑了。”
今晚简直是他职业生涯中最慌张的一天了,要是陈家二少出事,可不止是饭碗不保的问题了。他换好衣服,颤颤巍巍的拨出第三个电话,跟蒋健宁说明了情况,然后去大堂等人。
门口的蒋健宁听见大堂的动静,推门快步走了进来,走到前台才停住脚,看看愤怒的女人,又看看哈头弯腰的经理,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陈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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