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谢古樊震惊了:“离职?看房子?”
Fiona看着谢古樊的样子觉得有趣,“是啊,他已经把公司卖给我了。至于看房子,也可能是打算把他现在那个房子卖了换个小的吧。现在国内的生意确实是不好做,太容易就赔钱了,一不小心就倾家荡产。但好在长青他还有个妹妹在国外,换个地方也会东山再起的。只是这一切从头再来,他可能压力也很大,我们这些做朋友的,也都在开导他……”
她还没说完,谢古樊就已经紧张地跑了。虽然看不懂这两人目前是怎么一回事,但她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觉得现下这种状况真的有趣。
“谢总来公司要接你下班呦。”
白长青正在给面里面打鸡蛋,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Fiona的微信。他擦擦手点开一看,白眼瞬间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一时不察,刚打下去的鸡蛋还没打散就已经凝固成荷包蛋了。他赶紧放下手机,往面里加配料,一顿忙活下来,鸡蛋面都坨了。自己这手艺着实不行,煮个鸡蛋面都比谢古樊差劲。那小子人品不好,做饭的手艺却是不错。
这么一想,白长青泛起浓浓的挫败感,要是自己当初没有退伍,现在肯定都是个不小的军官了。奶奶的,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拿起水壶往面里又加了点水。
下午出门,白长青远远的就看见一辆熟悉的宝马停在了小区门口。怎么还阴魂不散了,他牵着车准备从侧门出去。
谢古樊开着车窗,一直望着白长青家的院子,人刚出来他就看见了,所以白长青调转车头的动作也一毫不差的落入了他的眼睛里。
他当然知道白长青这个方向是往侧门去了,他也知道侧门的位置在那里,发动车子就去侧门堵人。
“哎呦喂。”自行车头刚出侧门,黑色宝马也如约而至。
谢古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长青,让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白长青想想,主动把车推到了谢古樊车边,“你有事吗?”
他的主动让谢古樊眼睛一亮:“青哥,我错了,这段时间真的是误会。我中午去你们公司了,你那个秘书,说,你离职了,现在准备卖了房子去国外发展,是真的吗?”
啥,Fiona说自己要出国?她也够能编的。白长青微微仰起下巴,很不客气地说:“关你屁事。”
这是默认了?
谢古樊心里一阵苦涩,当下的局面绝非他的本意。他昨天从青宇建设出来,就回了吴宅,东西放下后就去了画室。
失忆的他发现画室相比出国前变化好多,一直以来装饰用的假花居然后换成了真绿植,而且看起来还一直有人打理。他觉得奇怪,又发现展柜里面锁了一叠画框,打开一看,看到了更让他震惊的东西,一整叠画框都是白长青,头像,半身像,还有……
他顿时觉得头更痛了,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东西。头痛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走到一楼,他只觉得眼前的视线一阵模糊,随后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等再醒来就已经在医院里面了,失去的记忆又一窝蜂的挤回了他的脑子里。
主治医生还是当时车祸时候的那个,他支开外公,对谢古樊做了更详细的检查,随后微笑地告诉他,一切都无大碍了。
怎么会无大碍,谢古樊觉得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
外公说是白长青开车送自己回医院的时候,他还有点窃喜,觉得事情还没有走到绝路。结果过了一会儿,苏成跟陈妈一起上来,告诉他白长青有事已经回去了。
他不想看到自己。谢古樊躺在病床上,脑子里只剩下这个想法。
第37章
阳光打在白长青的脸上,让谢古樊觉得他对着自己的半张脸亮的看不清表情。他想要下车,这才发现白长青的自行车挡住了自己的车门。
白长青说:“你也别下来了,老子就这样跟你把话说明白了。”
谢古樊握着车门把手的手心微微出汗,自己就像在等待审判一样紧张。
“咱就说,甭管你是故意还是有意,你搅黄了我们公司项目的贷款是不是事实。咱再说,甭管是不是你的原因,我现在已经离职了是不是事实。咱再再说,甭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看不起我,计划搞垮我的是不是你……”
谢古樊原本听的哑口无言,听到这句,赶紧反驳:“不是我,我没有。”
“你还狡辩。你跟我争这个干啥,大男人敢作敢当。”白长青火气又上来了,不想跟这人多说什么。根本聊不下去,谢古樊嘴又硬,花花肠子又多。白长青跨上自行车,一个潇洒的甩尾又不见了。
为什么白长青总是觉得自己一直在计划搞垮他?谢古樊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了陶欢颜的电话,她当时在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
白长青的电话是打不通了,但是陶欢颜应该还没有拉黑自己。
谢古樊尝试着给陶欢颜打了个电话,连着打了三个,对面才接了起来。
陶欢颜没好气地说:“喂,有事吗?”
“欢颜,我是谢古樊。”
“我知道。”
谢古樊举着电话,不知道怎么开口,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是不是有跟白长青打过电话。”
“是又怎么样,我知道你这个人人品不行,当然要跟长青哥说。亏他还把你当好朋友,你居然……居然……呵。你打电话到底要干嘛,就为了问这事?”逼得平时文文雅雅的小姑娘厉声控诉,可见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有多差。
谢古樊说:“你怎么会觉得我跟青哥关系好事演戏?他现在误会我也是你跟他说的?”
陶欢颜震惊,“误会?这可是陈昕跟我说的,他说这些都是你早就计划好了,你的目的就是搞垮他。我之前问你,你可没有否认的。现在你又跟我说是误会?谢古樊,我之前一直把你当哥哥看的,现在,我是真真看不起你。再见!”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懂了,搞清楚了,都是陈昕这个大嘴巴搞的鬼,他也是够能巴巴的,编的事都能传的满城风雨。
谢古樊问清楚后觉得血压都上来了。
陈昕最近被他哥抓到好多次在茶水间调戏小姑娘,所以办公桌被搬到了陈扬的办公室。
突然响起的铃声让他哥从电脑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正襟危坐了几个小时的陈昕觉得此时这个电话就像救兵一样。
“哥,谢古樊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陈扬点点头,然后继续看文件。
陈昕走到露台,接起电话就说:“天啊,你就是我的救兵,我一整天都被我哥盯着,手机都没玩,可憋……”
谢古樊打断他,“陶欢颜说我设计了白长青是不是你跟她说的?”
“就这事?”陈昕疑惑地问:“你设计的这么深不就为了这最后一刻吗,我告诉陶欢颜就是为了让白长青知道啊。虽然你这个行为很不道德,但是我作为你的兄弟,当然是百分百的支持你帮助你了。你呀不用感谢我,是兄弟我该做的。”
电话那头的谢古樊没说话,但似乎呼吸声越来越沉重。陈昕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识趣的闭上了嘴。
“你是真兄弟,我真的谢谢你。”谢古樊咬牙切齿地说。
陈昕听他这话明显就是在阴阳怪气自己,但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犹豫着开口:“是我坏了你的计划吗?你没打算这么早就暴露?”
“老子哪来的计划?你帮老子写的计划书吗?老子在上面签字了吗?”
说话一向文明礼貌的谢古樊连说了三个“老子”,震的陈昕也慌了。
陈昕说:“就上次打篮球那会儿你说的呀。你说……不对,你确实没说话,你只是没摇头。卧槽!那你前几天也没反驳我啊!”
“老子失忆了!”
“啊,我,那我……”
谢古樊的声音阴冷吓人,“我就是觉得你这人嘴巴大,不想跟你说,没想到你不仅嘴巴大,脑洞也大。我现在媳妇丢了,要是追不回来,你让你哥给你收尸吧。”
“嘟嘟嘟……”
谢古樊的电话挂掉后,陈昕还没反应过来。
良久,才发觉谢古樊最后一句话中的“媳妇”貌似指的是白长青!奈何陈昕没文化,此时只能连说三个“卧槽”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的兄弟跟自己的情敌好上了,但是被我搞黄了。问,现在我该怎么办?
晚上,白长青看着时间,估摸着谢古樊还没下班,打算去吴宅把谭石送的那副画拿回来。
吴老端了盆绿植在院子里修剪,听见自行车的刹车声抬起了头,看见白长青正在门口停车。
吴老高兴地喊:“小白啊,你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白长青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特意过来拿画的,嘴甜地说:“我特意来看看你,昨天我不有事先走了嘛,就想着您老昨天被吓着了,今天过来看看你老状态怎么样。现在一看,老当益壮的很啊。”
“哈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吴老笑眯了眼,“还行,还能自己搬点东西。这几个花盆,四五十斤,我一口气搬完,完全不在话下的。”
白长青就是拍拍吴老的马屁,听他说搬了四五十斤的东西还是吓了一跳,“你自己搬这个干嘛,谢古樊呢,让他搬就好了。”
“小樊昨晚虽然没什么大碍,但估计也撞的不轻,回来后就迷迷糊糊的。我哪里敢让他搬啊,别东西跟人一起摔了。”
白长青帮他把修剪好的几盆绿植搬进屋里,“那你也可以喊我过来呀!”
放下花剪,吴老也走进屋内,给白长青倒了杯水,“你最近不是忙嘛,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白长青没仔细看就喝了,喝进嘴里才发现不是白开水,黄红的茶汤,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的,“这是啥水?”
“陈妈特地给小樊配的安神茶,暖身安神。你最近这么忙,肯定也累坏了,多喝几杯。”
白长青点点头,不着痕迹的巡视了一圈大厅,没发现画框。
“小白来啦,先坐会儿,等等吃饭。”
陈妈推开厨房的拉门走了出来,一股炖汤的香气随着门的打开飘进了白长青的鼻子里,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两个礼拜,他都是自己将就着弄点吃的,要不就点外卖,对陈妈做的菜那是格外的怀恋。
可是,要是留下来吃饭,就得跟谢古樊撞上了。
白长青有点纠结,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一下画在哪里。
他假装无意地想起,“啊,对了,吴老,我昨晚放在这的那副画呢?”
吴老听到这话却是一脸疑惑,他说:“小樊说他拿过去给你,他今天没给你送过去吗?”
白长青:“……还没,他可能是打算晚上给我送过去吧。”得嘞,这是非碰面不可了。
还没到下班时间,谢古樊收到了外公的微信。
外公:小白在家,早点回来吃饭。
谢古樊心中一喜,但随即就想到了白长青来家里的原因,他肯定是为了拿那副画回去。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看见客厅里立着一个大画框。本以为是外公的东西,就随口问了一句。
“哎呀,这是小白的东西。昨晚他过来前好像是在外面,所以就直接带过来了。”
他把画框翻过来,是一副山水画,画法不是很专业,画画的人应该不是专业的,可能只是业余爱好者。落款写着:谭石赠。
白长青在青城的交际圈很简单,他的朋友有哪些谢古樊大概也都知道,但是这个谭石他却没有听过。新认识的朋友?专门画了一幅画送他?
谢古樊心里泛起一阵酸劲。
他拿起画框,“我给青哥送过去吧。”然后就把画框放进了自己车里。
既然白长青是为了拿画来的,那他偏不把画带回去。这么想着,谢古樊下楼把画又从车里拿了出来,拿上楼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时针歪向了六,白长青开始有点烦躁,谢古樊估摸着要回来了。
结果还没到六点,就听到了门外一阵刹车声。过了一会儿,满脸笑容的谢古樊走了进来。
看见白长青,他一脸惊喜的样子,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白长青身边,把手搭上了白长青的肩膀。
!?白长青肩膀上搭上一只手,觉得浑身不知在,偏偏吴老还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
“哎呀,还以为你们之前吵架了呢。年轻人嘛,有矛盾要及时解开。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要好好相处。”
“那当然,我一直都是以青哥为榜样的。”谢古樊说着话,搭在白长青肩膀上的手还不安分地捏了捏他的肩膀。
白长青别过头,用口型无声地说:“把你的手拿来。”
谢古樊假装没看见,又继续说:“青哥最近在看房子吗?为什么不搬回来就好了。你之前在这不是住的好好的吗,继续住在这里就好了,大家也可以互相照顾。”
吴老在谢古樊意料之中的开口了,“看房子?小白看什么房子?直接住回来就好了,这里不是离你的公司比较近嘛。”
白长青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不着痕迹地瞪了身边笑脸吟吟的男人一眼,随后跟吴老说:“吴老,没来得及跟你说,我离职了,最近还在找工作呢。”
“怎么离职了,你原来那个公司怎么了?”
“有一个项目的贷款担保出了问题,连带整个项目的资金都出问题了。对公司影响很大,我应付不过来,想想就转卖出去了。这样也好,我觉得这个行业不是很适合我,脱身出来重新考虑一下新的方向吧。”
谢古樊搭在白长青肩膀上的手微微发抖,白长青顺势把他的手挥了下去。
第38章
“我那幅画呢?”
吃过饭后,白长青就又提到了自己放在这里的那幅画。
谢古樊假装听见,低着头喝汤。
吴老说:“小樊拿走了。小樊,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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