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吧,热。”
“热你就把外套脱了。”
“不脱。”
“毛病啊。”
谢古樊的偶尔抽风已经让白长青见惯不惯了,也懒得管他了,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他握他的,他吃他的。
突然,周围开始喧哗吵闹。
白长青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呢,旁边那小子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了。
谢古樊颤抖着手在他怎么也不脱的外套里好一顿摸索,才摸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他抖着手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背后渐渐起来的红绿色极光倒映在戒指上。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长青:“长青,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白长青紧张地站起来,半晌不吱声。
极光和男孩子之间的恋爱同时出现,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又是拍照又是起哄,把白长青闹成了大红脸。
难怪谢古樊刚刚手心那么湿呢,白长青觉得现在自己不仅手心是湿的,脚底都要滴水了。
“怎么整这出呢,你说。”白长青紧张地挠头,“哎呀。”
他突然后退了一步,谢古樊瞬间垮了脸,一副受伤的表情。
白长青支支吾吾地说:“等会儿,我先去个厕所。”一旁看热闹的服务生热情地带着他去了厕所。
他站在镜子前,心想:我等等答应的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白长青努力回忆当初自己想跟谢古樊表白时候准备的那些话,但此时脑子里一片浆糊,费老大劲才回想起零星几句,又用他那没读过几年书的语文功底酝酿酝酿,才凑成连贯的几句话。
深呼吸,深呼吸。白长青对着镜子给自己打了气,又整理了下衣服才走出去。
离开了好一会儿,居然还有不少人在他们的座位边围着,看白长青出来,自动让出一条道。
看见这么多人,和还在地上单膝跪着的谢古樊。白长青刚在厕所酝酿半天的稿子又丢脑后去了,半个字也想不起来。
他作势又要往外面走,“不行不行,我再去趟厕所。”
围观的人却不打算放道了,把白长青牢牢地围住,圈子还越缩越小,起哄声越闹越大。
白长青转过身,看着谢古樊,脖子一梗,张着手往谢古樊面前一伸,“给吧,你自己挑一只。”
其他人爆笑,谢古樊也笑,真拉过白长青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的研究。
他的戒指虚虚落在无名指上,“这只可以吗?”
白长青低头看,“行吧。”
谢古樊带上戒指,一把抱住白长青。
“长青,我爱你!你呢。”
白长青拍拍他的背,“我也是我也是,我也爱你。”
谢古樊还想说什么,白长青在他耳边煞风景地叮嘱,“别在这里亲我,回去再说。”
“……”
这句话一出,谢古樊可就忍不住了,给周围的人挨个发名片,“这是我的名片,麻烦各位把拍的照片发给我,先谢谢各位了。有机会请各位好心人吃饭,我们先走了。”
白长青被拉走,还心疼剩下的半锅炖大鹅,“打包呀,没吃完呢。”
“回去吃,酒店还有更好吃的。”
一进房间,白长青就被摁床上了,外套还没脱呢,谢古樊就抱着人啃。
白长青抓着他的头发把人提溜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回酒店再吃?我以为你是害羞呢,没想到是耍流氓!”
谢古樊笑眯眯地撒娇:“长青,我喜欢你,我爱你!亲一个嘛~”
白长青确实吃这套,原本绷着脾气就软了,松开了抓着谢古樊头发的手,“你的戒指我可没准备。”
“你之前要跟我表白的时候,没有准备戒指吗?”谢古樊黏糊糊的吻着他的嘴角。
“扔了。”
谢古樊一听,撑起身子,“扔了,扔哪了?”
“小区垃圾桶了。”
谢古樊哑然,“为什么扔了。”
白长青:“你当时都骂我了,我不扔留着干嘛呀,背后刻的你名字,我又不能送下一任。”
“长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嘛。”谢古樊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下一任,那不还是我嘛。”
他把头埋在白长青的胸口,没羞没臊地撒娇,就像一只大金毛在讨好它的主人。
谢古樊去行李箱把另一只戒指找了出来,他一开始没带这只戒指,心里头有个侥幸的想法,没准白长青也带了戒指。
白长青看他拿出了另一个戒指盒,起身盘腿坐好。刚刚才干了的手心,这会儿又出汗了。
谢古樊给他带戒指的时候没看清,拿出了这一只,白长青就看清了戒指内刻着自己的名字缩写。突然间,无名指上戒指的位置发烫,那种感觉很奇妙,好像跟什么连在一起。
“手伸出来。”
白长青捏住谢古樊的手,也是湿的,“你这汗手啊,半天都不干。”
谢古樊只笑,乖乖让他带戒指。
两人对视几秒,白长青眼底的光挠得他心痒难耐,反复地亲吻白长青带戒指的手指。
白长青也心痒,握在一起的手在谢古樊的手心反复摩挲。
他又一次被谢古樊压在了床上,或重或轻的吻落在他的嘴上。谢古樊急促的心跳像烟花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底下的小兄弟还直挺挺地顶着他。
要命,他也有反应了。两人的身体像两块大烙铁,碰到哪,哪就滋滋的冒火花。
谢古樊热的冒气,还坚持要寻求白长青的同意:“长青,可以吗?”
“……”白长青脸皮子薄,哪里说得出口。
“先亲一个,可以吗?”
“……亲吧。”
“衣服,可以脱吗?”
“……脱吧。”
“青哥,那接下来,你喜欢什么味的,我手上拿的有苹果味,蜜桃味……”
“闭嘴吧你!话怎么那么多!关灯。”
第54章
白思雨:哥,极光啊,快看极光!
白思雨:哥,干嘛呢,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白思雨:哥,你还活着不?
……
白思雨看到极光后高兴坏了,没想到居然真在跨年这天追光成功。她怕白长青没看到,还给他打电话,结果她哥一晚上都没动静,一直到隔天早上才给她回复。
白长青:看到了,手机没电了,还活着。
吴老也给他打了个电话,但响了三声就挂了。
白长青早上起来后给老人回了个电话。
吴老:“喂!长青啊!早上好呀!”
白长青拍开谢古樊乱动的手,“早上好啊吴老,戏看得怎么样呀?”
“好看好看,今天也抽盲盒了。我抽了两个,都是小花旦,可好看了,回去给你一个哦。”
白长青鼻子跟眼睛都有点发酸。他当初退伍后,原本是来青城投奔郭高轩,但老郭有自己的家庭,思雨也在国外上学,反而是吴老,听说白长青一个人住后,时不时的就让他来家里玩。
老人经常拍着他的肩膀说:“小白啊,你就跟我的弟弟一样。”
白长青一开始以为老人是开玩笑呢,但是很快就感觉到吴老是真的把他当亲人一样照顾。
他挂了吴老的电话,心里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转头看到谢古樊裸着上身,撑着一把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白长青的感动变成了愧疚和后悔!
“不对……”白长青扶着额头,“我对不起吴老,他把我当弟弟一样照顾,我却跟他孙子……”
谢古樊:“啊?”这辈分不对吧?
我想当你老公,你却想要当我叔公?
谢古樊一把搂过他,“媳妇儿,你瞎想什么呢?”
白长青摇摇头,“唉,我要怎么跟他交待啊?”
“他高兴得不得了呢。”
“?”
谢古樊二话不说就把外公出卖了。他点开自己跟吴老的聊天记录,昨天表白成功后他就给吴老发了微信。
谢古樊:一切都Ok了!
外公:干得漂亮!
白长青:……
感情你们两个还是同谋,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从漠河回来后,谢古樊就腆着脸把东西搬到了白长青家里去。白长青想拒绝,但人一撒娇,他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了。
白思雨回来时,谢古樊还是被赶回去住了两天。
虽然白长青努力掩盖谢古樊居住的痕迹,但白思雨还是从酒柜的红酒上推断出家里来过人。而且她早就从陶欢颜那里知道了谢古樊表白成功的事情了,他发了朋友圈,配图回程的机票和两只带着戒指交握的手。
陶欢颜还没说什么,她就看到了其中一只手的食指上一颗小痣,这不就是我哥的手嘛!白思雨瞬间涌上一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嫁女儿大抵也就是这种感觉吧。
看到那瓶红酒后,白思雨就发现了更多细节。
好嘛,我就两天不在,也要迫不及待的住进来!
晚上,白思雨敲响了白长青房间的门。
“哥,睡了吗?”
小妮子提着酒来找她哥聊天,两人坐在院子里,对着天上的明月一杯又一杯。
白思雨泪眼婆娑,突然哭出声,“哥,你一定要幸福啊!”
白长青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和祝福弄得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哥,谢谢你,一直以来,你都是在为了我而牺牲自己,呜呜呜~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也希望你能够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不要只考虑我。哥啊,你一定要幸福快乐!”
“好好好,我会幸福的。”
“哥,我知道,你一直担心我会留在国外不回来。不会的,我过几年就申请调回国,Bernie也一直在学习中文,学做中国菜,他很喜欢这里,也愿意跟我回来国内定居。哥啊,你别怕,你不喜欢国外的生活,妹妹我一定会回来陪你的,呜呜呜~”
白长青被妹妹这通突如其来的煽情搞得也想哭了,他揉揉湿润的眼角,心想:汤姆看来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嘛。
白思雨站了起来,右脚霸气地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拍拍白长青的肩膀,“哥,你别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有我,有Bernie,有高轩哥他们。你如果被欺负了,你要跟我们说,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
“……”
白长青眼角那点泪花又缩了回去。
他抬手招呼一直在窗户边偷看的Bernie,“汤姆,赶紧过来,把这喝醉了的小姑娘扶回房里去。”
回瑞士那天,白长青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站在登机口,白思雨张开怀抱拥抱了白长青,“哥,你要记住,我是你的……坚强的后盾!”
“记着呢记着呢,快走吧!”
小姑娘依依不舍地上了飞机。
白长青在候机厅又站了一会,看见停机场上有一架飞机起飞,轰隆隆的声音盖过了身后的嘈杂。不知道白思雨是不是这架飞机,小姑娘这会儿可能正趴在窗户边跟他挥手呢。他想到这,也抬起手跟渐行渐远的飞机告别。
跨年后再过两三周就是春节,白长青闲在家里面没事干,偶尔去青少年宫指导一下小朋友打拳踢脚,再或者去公园里面跟老头们下几盘棋。
谢古樊却是忙得屁股冒烟,经常十点多才回家。一天相处的时间的很短,白长青也坚持十点前回家,给他做个夜宵或者热个牛奶。
这天,他跟郭子他们在外面吃烧烤,一看时间,快十点了,就提着打包好的炒粉要走。
又半途溜号,陈长林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呦,又要回去做你的贤妻良母了?”
他一向毒舌惯了,也知道白长青不会在意。
没想到白长青这次居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提着炒粉的手向他伸了过来。
陈长利心里一紧,这次不会生气了吧,他不会打人吧?
一只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接过了白长青递过去的炒粉。
转身一看,原来是谢古樊站在他们的后面。
他一只手搭着外套,一只手提着炒粉,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礼貌地跟每个人打招呼:“郭哥,陈哥,这位是庄哥吧,经常听长青提,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好。”
庄严也是第一次见到谢古樊,赶紧站起来,跟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谢古樊来的时候给这桌买了单,跟在座的人都打了招呼后就把白长青接走了。
白长青坐在副驾上,低头系安全带,“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啊?”
谢古樊:“带你去个地方。”
迈巴赫从小路拐进了大路,白长青靠在窗户看着快速闪过的树木,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看着前面的路口,“你前面是不是要左拐啊。”
驾驶位上的谢古樊笑了笑,打开了左拐的转向灯。
迈巴赫果然停在了一个让白长青很熟悉的地方,城南的商业区,白长青对这里无比熟悉。上次商户闹退租后,他就没再来过这里了。
白长青下了车,站在小广场上,疑惑地问:“小樊啊,你载我来这里干嘛?”
谢古樊牵过他的手,循着光亮的地方走:“你等等就知道了。”
拐角的三连铺上“转售”的牌子不见了,店铺已经装修完毕,延续之前的设计风格,空间敞亮,角落里亮着橘色的灯。
墙上挂着展览的画,左边是阳光明媚的春,右边是暗淡抽象的冬。整个展区的布置是白长青原本跟设计师讨论设计时想象中的样子。
白长青愣在门口,“这里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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