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和伍阁脱不了干系。
邓布利多点点头,道,“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快坐下吧,精彩激烈的魁地奇比赛快要开始了。”
邓布利多看着下方的草地,心道,事实上,失踪的可不止是一个家养小精灵。
霍格沃兹的常驻幽灵,也消失了将近一半。而且,都是在一瞬间,毫无征兆的情况下。
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随后又被热闹的气氛掩盖。
不知道从何处惹来一阵风,将我的发丝吹乱,黑丝乱舞的视线中,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已然入座。
我笑了笑,往后退了一步,慢慢的退避到阴影之中。
但不知道为何,被我注视着的斯内普,像是察觉到我即将消失的视线,在最后的时刻,他转过了头,看向了我。
微风拂面,碎发飞扬,他漆黑如墨染的眼瞳,被遥远的光芒照映出一抹明亮的宏光。
被浓墨重彩重叠的眼睛在这一刻竟是有一瞬的清澈见底。
似疑惑,似探究。
我喜欢他的眼睛。
我再退一步,那双眼睛便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我像是毫无目的,但又像明确坚定,我的每一步都走的端稳。
我知道我要去做什么,我需要能量,我需要补充我已然耗尽的电量。
回想今日对老教授说的话,又回忆老教授难以言喻的神情,在没有雾化自己的情况下,依旧感觉到了轻飘。
我真喜欢看他纠结到想踹我的神情。
可惜了,身上的签名被弄掉了……
但没事,相信今天晚上,我亲爱的老教授会烙印上更深的标记。
真是期待。
猝然间,我眼前一黑,便再无音响。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无知无觉,我仿佛回到了开始的那般,侵入幽暗深狱之中,被无形无温之水包裹。
我知道这是什么。
我在死与活之间徘徊。
我动了动眼睛,我不知道自己是睁眼还是闭眼,我不知道在不远处是否有着光明。
我好像睡了很久。
我该醒了。
我倏然睁开眼睛,一股无音的声浪自我周身震开。
“伍阁?”
我起身,看清是谁在唤我的名字。
赫敏。
赫敏顿在我的旁边,她上下看了我一遍,说,“伍阁?你怎么昏倒在这里?”
我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垂眸不语。
赫敏欲扶我起身,她说,“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我躲开她的手,翻身而起。
我笑了笑,说,“谢谢你的好意,我刚刚只是在睡觉。”
“哈?”,赫敏不理解的站了起来,“没有人会在走廊睡觉,伍阁,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歪了歪头,说,“我不说谎。”
赫敏试图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我转移话题一般说,“魁地奇开始了吗?”
赫敏一拍脑袋,说,“对了,哈利刚刚去了后台,既然你没事,那我们就快去看魁地奇吧。”
她又补充的说,“虽然我还是建议你去看一看医生比较好。”
说完,她便准备走了,走之前,还嘀咕了一句,“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罗恩从拐角跑了出来,“赫敏,你在干嘛呢,比赛开始了!快点,我让人给我们留了位置。”
我顿了顿,闭了闭眼睛,再一次睁眼,空气便恢复了正常温度。
赫敏搓了搓手,回应道,“好,我这就来。”
我注视着他们离开,转身走向霍格沃兹的最深处。
小巫师们都去看比赛了,所以每一处过道都空荡荡,考虑到我或许还需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所以我放弃了对家养小精灵下手。
我去了禁林之中。
与浓雾混为一体,无声无息的飘荡,于无形之中,吞噬猎物的生命。
禁林里的猎物很多,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水里的鱼,都是我的食物。
我控制自己吞噬的力量,已确保不会造成,我每走一寸土地就枯萎一寸的画面。
在有限时间内吸取到了够用的能量后,我退了出去。
我回到了比赛场地外。
魁地奇观众席十分热闹,人声鼎沸,喧嚣冲天,和清冷的走廊截然相反。
我的老教授,他依旧坐在那个位置上,百无聊赖的看着魁地奇的比赛。
看起来,我并没有耽搁太久,连魁地奇的比赛都还没有进入尾声。
我绕过激动挥着学院旗的小巫师们,站在了较高处,向坐着端正的斯内普投射了观赏的目光。
他本慵懒的表情一顿,随即凶巴巴的瞪过来,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此刻阳光明媚,光辉灿烂,辉煌泛着金光,他安静的坐在那里,穿的如此深沉与墨黑,但整个人却如金币一样膨辉。
璀璨而夺目,耀眼而闪亮。
今日不知何时,他为他纤细的脖颈戴上了软厚褐深的围脖,将昨日我唇齿碰触过的苍白软肉遮挡的严严实实。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可真像个长毛的圆球,软乎又可爱。
我情不自禁回味起昨晚那香甜的味道,还有啄取到舌尖上品尝到的略微的苦涩。
周围本就繁杂喧嚷之声有一时的惊默。
我转移了目光,落到了空中肆意飞翔的小巫师们身上。
或者说,落到引起骚动阵乱的哈利身上。
他出了状况,整个人都落下了扫帚,只有一只手还死死握在疯狂摆动的扫帚身上。
魔力的波动,在我的视线中无所遁形。我看过去,便知晓是谁想整蛊这个伟大的救世主。
瞧瞧,是我的食物,那个名为奇洛的黑魔法防御教授。
他就坐在我老教授的身后一排,一双眼睛盯着哈利,而我的老教授,唇瓣上下起伏,在不停的嘀咕着无声的话语。
魔力之间的强烈拉扯与激烈纠缠。
我不知他在念什么魔咒,因为我还没有学过。
我手指动了动,一丝的雾霾从我指间飘离,化为灰色的蝴蝶,飞向了斯内普教授。
几息之间,便落在他的肩头。我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光明正大的从他的视线低端飞过。
我轻飘飘的说,“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斯内普目不转睛,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话惊扰了思绪,他握紧了手掌,念着反咒语。
该死的奇洛!
该死的伍阁!
心里的咒骂,身体的紧绷,让他心力交瘁,但他不能放松警惕。
那扫帚上的孩子,稍不注意就会葬身于此。
而他……不能让那孩子死在这里。
老教授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从他的肩头,飞到了他的发顶。
在我准备钻入食物脑子的时候,座椅下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赫敏偷偷摸摸的弯着腰,环视一周后,把她的魔杖放在了老教授的衣袍上。
然后放了一把火。
我,“?”
我突然笑了一声,说,“教授,你的衣袍……着火了。”
斯内普,“……”
肉眼可见的,他的拳头又紧了一分。
忍俊不禁之后,蝴蝶飞成了两。
一个悄无声息没入奇洛的身体,奇洛大脑突然一痛,眼前一黑,便直接倒了下去。
一道落到燃起的火焰上,扑灭了火。
远处的我,手中传来灼烧感,只有短短几秒钟,但烧痛感钻入手骨。
很奇妙的感觉。
没有一会儿,手上的异样便如潮水般褪去。
我想到了一个成语故事。
飞蛾扑火。
但我不止是飞蛾,所以,区区小火,能奈我何。
哈利重新爬上了扫帚,格兰芬多的小巫师们都在为此鼓舞欢呼。
斯内普不停念叨的嘴终于得到停歇,我绕到了他的后面,奇洛昏倒后,被几个人送去了医务室。
斯内普刚松了一口气,一杯水便递送至他的面前。
他看了一眼水,接过去就一饮而尽。
我笑着说,“这么干脆,不怕我加了配料吗?”
斯内普先是看了一眼他的袍子,才抽空的回答我的话,“在霍格沃兹,相信你玩不了什么花样。”
他把杯子塞还给我,笑不达眼底嘲讽般说,“怎么,我还能怕你惦记着什么?一位三十一岁苍老的老教授的亲吻?”
我手指漫不经心般点在杯子上,杯子化雾而散。
我真挚的小眼神落在他的脸颊上,后又滑落到他的唇齿间。
我说,“是的。”
斯内普被这肯定到不容置疑的话震到一顿,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一言难尽。
“别在这恶心我。”,他又一次黑着脸剜了我一眼,警告的说,“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你猖狂不了多久,珍惜你现在的日子吧,伍阁·卡文先生。”
我疑惑的问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斯内普冷笑道,“不然?”
我了然的点点头,说,“我也会,但你估计不爱听。”
斯内普,“我以为你只会说令人恶心的话。”
我笑了笑,说,“哈利很乖巧,不是吗。”
斯内普,“……”
我看见他顿住,尽管他在极力掩饰,但在空洞与冷漠爬上他的瞳孔之前,我仍旧看见了他变得更难看的一分眼色。
“我说了,你不爱听。”,我盯着他突然冷漠下来,变得平静如水的黑眸,无奈又困惑的说,“这是什么?”
斯内普一点都不想理会我了,起身便甩袖离开。
衣袍从我视线中划过,本该被烈火燎了一角的袍子如今却完好无损。
我以我身体化为的雾霾,补上了那缺失的一角。
或许我说话没有轻重,惹毛了这位老教授,就在当天,他就去找邓布利多,再一次的举报了我。
邓布利多保持了沉默。
我或许知道是为什么,他们的秩序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而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毫无破绽。
当邓布利多再一次拿出关于我的档案摆在斯内普的眼前时。
斯内普也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之中。
因为上面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补全了我的身份信息。
我的身份……一个落魄的纯血贵族。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但一切都是如此的水到渠成。
因为我想,所以我就拥有。
斯内普第一次发现,在规则的束缚下,他的确对一位求学无害且优异的贵族小巫师没有任何的办法。
甚至是开除。
斯内普怒气冲冲的质问,“为什么不能直接开除!”
邓布利多慈祥的面容露出难得的犹豫,他说,“或许我们得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至少现在,我们没有。”
斯内普气的咬牙切齿,“你真该分清楚状况,可疑又危险,离奇古怪又诡异的家伙,你怎么敢留着他直到毕业?”
他提醒一般说,“失踪的幽灵和家养小精灵,还有消失的巨怪……和三头犬!你敢确保你还能执行你该死的计划吗?”
他语气极重的说,“就现在这样状况百出的情况下?”
“放宽心,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异常淡定的安抚情绪激动的斯内普,他说,“计划依旧在运转。”
他眼球转动,像是在酝酿什么,他又说,“这会是计划的一环。”
斯内普瞪大眼睛,他不可置信的说,“你疯了?”
这个老疯子,是要将这不确定的因素落在他的棋盘之上,让随时随地都会黑白转变的不明物体,成为他的棋子的之一。
“你怎么敢!”,斯内普简直理解不了邓布利多的思路,他头疼的闭上眼睛,“真希望你是对的……”
“听我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老神依旧,他总是不明说一些事情。斯内普总是要去揣摩猜测他的想法。
得不到结果的斯内普只能憋着火气离去。
邓布利多坐在他的位置上,他伸手剥开一颗糖果,吃了一颗,笑眯眯的突然说,“要不要吃点?水果糖,你这个年纪应该会喜欢。”
我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邓布利多,然后准备跟着斯内普离开。
随即又听见他说,“别急着走啊。尝尝?”
我狐疑的看他一眼。
嗯……被发现了?
看起来是的。
我凝聚了身形,以小巫师的状态。
他看起来没有多少意外,但却惊奇的说,“哇哦!西弗勒斯居然是说真的?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察言观色好几眼,终于确定我是被诈出来的。
我,“……”
有时候,过多的自觉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不要这么沉默,小家伙。”邓布利多如此说,“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我说,“邓布利多校长,或许我并不是小孩子,所以,我不需要被夸赞,况且,这也并不会让我骄傲自满。”
邓布利多说,“看吧,我就知道你不一般。”
我道,“你也不一般。”
邓布利多道,“谢谢你的夸赞。”
我道,“不客气。”
邓布利多开怀大笑,如果和他聊天的不是我,说不定我也不会觉得他像个莫名其妙的大人。
“伍阁,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的名字听起来很有意义,听起来就像是五个,或许,你还有几个哥哥姐姐?”
我的另一部分跟随着斯内普,所以我并不急着离开,我有足够的时间和邓布利多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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