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认知令我感到略微惊讶,毕竟细细算来,傅祁旸他其实也不算是一个攻德很好的攻,落在某些特定群体的眼中,说他是渣攻都丝毫不为过。
但谁叫他家大业大,是身份最为高贵的攻1呢?不光是羊咩,怕是连书中的作者,都会对他格外宽容一些吧。
从万人迷小说到渣攻不那么贱受小说,怎么说?一直以来我们做的这一系列努力应该都不算白费了吧?
什么?你说宋子明?哈哈,看羊咩如今对他的态度,怕是已经在心中将他开除攻籍了吧,毕竟在之前好几次的剧情中,他的出现非但没有帮助羊咩脱离险境,甚至还起到了相反的效果,我觉得,要不是看他现在仍旧对羊咩忠心耿耿的份上,恐怕“书”早就已经将他贬为路人甲处理了。
咳,不说这些了,反正,当羊咩最终对傅祁旸诉了衷肠,并且告诉他“如果那天我参加了你的订婚典礼,就说明我还爱你;而如果你就那样订了婚,那么我们两个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要见面了”之后,我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联系刀疤脸的时候我想,到时候要是羊咩真的抵达了订婚典礼现场,哪怕顶着父辈的压力,傅祁旸抛弃夏霁走向他的概率也至少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吧?
而傅祁旸这个角色?怎么说呢……虽然书和剧情给了他诸多光环,但只要抛去那一切花里胡哨的描写不谈,他本质上其实就只是个仰仗着家族势力到处作威作福的纨绔子弟罢了。
咳,我承认,在我跟傅祁旸的关系称得上“不错”的前提下,这么说或许有些不厚道,但就事论事,确是如此,毕竟不这样的话,又怎么解释他一直顶着跟羊咩争吵的风险却从来都不打算真正跟夏霁退婚呢?毕竟羊咩可是这本书的核心,能比书的核心都重要,那只能说明,当傅祁旸没有了家族的背景作为仰仗,他身上的光环便可能骤然间减弱,甚至会令他无法超过其他攻,更遑论稳坐攻一的宝座了。
综上所述,其实羊咩口中“只要跟傅祁旸成功在一起就能获得幸福”的话语实际上也是虚妄的,毕竟他现在还没有正式被夏家人认作自己家的亲生孩子,这也就是说,如果他是平民,傅家人是不可能会承认他的。
怎么说呢?一个人居然要依仗另外一些并非自己创造的外在因素才能获得幸福——仔细想想,还是蛮可悲的。
毕竟本质上,那仅仅只是他人所给予的恩惠罢了,而并非依靠自己能力所创造的条件,这种幸福,就如同天边的空中楼阁,连句“可靠”,都算不上。
言归正传吧,想要阻止羊咩,我的计划其实十分简单,乍听之下,你们可能会认为我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但苍天可鉴,这的确是我综合考虑一番后觉得最有价值去实施的结果——我打算绑架羊咩。
一般的小说里,主角或多或少都得经历至少一次来自反派的绑架,反正如今我差不多也已经化身反派了,给羊咩来这么一出,倒也不算过火。
因为压根没想为自己留什么后路,所以跟刀疤脸商量的时候,我直接将绑架的地点选在了“商玦”家的地下室,那地方我先前已经去踩过点了,那地方此前好像专门用于满足情趣的房间,里面还摆了一个大电视,大约能够起到类似于助兴的作用吧。
将那地方简单改造了一下,把满屋子的小道具全部都收回到我的房间中,只留一个铁笼和一把附有手铐的椅子,嗯,看着很恐怖,很完美。
至于绑架的动机,我给刀疤脸那边的解释是,羊咩仰仗着傅祁旸的实力向我下达了死亡威胁,所以我只能先下手为强,刀疤脸他们毕竟是拿钱办事,对此倒也没有提出过多的质疑。
事后我仔细想了想,为了提升他帮手们的士气,我还专程说明:“这羊咩,就是害黄毛猴出车祸而死的罪魁祸首。”这样不必我过多解释,相信刀疤脸他们的人自然便会给予羊咩最为盛大的款待吧。
至于羊咩所在的地点,有“书”的帮助,我自然也是一清二楚的,毕竟现在夏犹清也成了我的内奸,跟他一起,我便能无比顺利地上演一出“里应外合”,有了夏犹清作保,这样也就不必担心羊咩的行踪在短时间内会被人发现了。
复盘完计划的我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没想到啊没想到,帮助他人的行动磕磕绊绊,类似于绑架这种事情,居然能做得这么顺溜?真是奇了,难不成在成为“商玦”之前我其实是某个犯罪团伙的头目?谁知道呢,反正事到如今,我是真的已经被羊咩逼得开始犯罪了。
当然,我也考虑到了羊咩会不会在途中忽然发动技能这一层因素,为此我甚至专门拜托夏犹清为羊咩摆放枪支的那个房间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在帮我做事的时候,夏犹清没有忘记提醒我——宋子明现在还对羊咩情根深种,我自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我也早就想让宋子明看清羊咩的真面目了,这是我和他为了达成交易而事先确定好的内容,我自是不会反悔的。
要说绑架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我安排刀疤脸的人提前在于深夜在事发前的路口踩点、演练了好几次,在彩排的过程中,他们似乎十分惊讶于我居然会提前思虑这么多内容,而在我看来,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机会,这一世界只有一次罢了。
关于这次的行动内容,其实我并没有向夏霁汇报那么多,或许是因为还想在他心中留有一点光辉灿烂的形象吧,我不愿意让他认为我已经黔驴技穷到了这个地步。
当然,其实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那次的交谈之后,我跟他又一次开始冷战了,他大概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他都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让步,我却还是要一意孤行地坚持那个最为荒诞最为“下流”的选择。
是啊,有时候其实就连我也挺不明白的,既然夏霁都已经给了你一个今后更能接近他的机会,那么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所谓的“其他世界”、为什么还要去犯那似乎已经既定的错误呢?夏霁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可能我只是在潜意识里认为,与其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苟且地活着,不如去探寻世界的真相,去找到我说所能做的极限吧。
当然,还有一部份的原因是——我的头实在是太疼了。
越是计划怎么绑架羊咩,我的头便疼得愈发地厉害,一瞬间我甚至认为,只要继续再留在这个世界,这份疼痛便会如同寄生在我身上的虫豸一般,不死不休。
跟夏霁见面的那个晚上,正是刀疤脸通宵等待我的指令,时刻准备绑架羊咩的前夕。
我躺在房间内的沙发上,望着身着白色礼服的夏霁,忽然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就是你的婚服?”支起身子,半笑不笑地,我凝视着他,这样说道。
夏霁似乎并不愿意与我多言,他眯起眼睛,抿了抿嘴,一副好似在受辱的样子,他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明天的计划呢……万一你失败了怎么说?其实我觉得,这种交易,应该等事成之后再做的。”
看来他这是想一拖再拖啊。
我笑了笑,站起身,朝他所在的方向迎过去,“可惜了,小夏少爷,”我说:“等不及了,也不能再等到那个时候了。”
他挥开了我抚向他肩膀的手,径直走到房间最里面的地界,我的身体迎来了片刻的僵硬,因为那个地方……
“商玦你……这是什么?”夏霁低下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那般乍然间跳了起来,“你!”回过头,红着脸,他看向我的表情中写满了愤恨,那眼神,就宛如正看向一团最肮脏的秽物。
糟了,手扶额,我暗骂最近因为头痛误了太多事情,夏霁脚边那个箱子里装所装的,是原本从那个即将成为绑架窝点内的地下室收捡进来的,满满一整箱子的小玩具。
我本来想让夏霁在最后时刻对我的观感稍微好些的,事到如今,看来这个可怜的愿望也要落空了。
“你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不打算用在你身上,不对……你听我解释——”
夏霁并不听我解释,他抄起一个假器官便朝我扔过来,并臭骂我“不要脸”,我只能一边躲闪着他的攻击一边朝他靠近,这却只使得他更加紧张,他随手抄起一根鞭子,面色崩溃地朝我挥过来,一边愤恨地鞭笞着我所在的方向,一边半哭不哭地说:“该死的下流货色!我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穿成这样过来了,你还想要怎么样啊?”
第99章 99.我欺负猫猫 猫猫哭
夏霁激动起来是不会留手的,就算我走位风骚,那鞭子也还是实打实地笞在了我的身上,好几下。
抓住他的手腕,我压低声音想让他冷静下来,老实说我不明白,受到伤害的人分明是我,为什么眼泪汪汪的那个人却是他,不过迎着他那坚强中暗含着脆弱的视线,最终我还是因为心软而妥协了,我告诉他,这些东西来自于商玦他们家的地下,是在我觉醒之前便出现的东西。
虽说听进去了我的解释,但夏霁的表情明显还有些将信将疑,半晌后他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就知道那家伙是个变态。”
“没你变态。”拉住他的手腕,我撩起我的衣袖:“你看看,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
夏霁握住我的手腕,蹙起眉头看着那处被他打出伤的地方,分明表情是不忍的,但片刻后他还是嘴硬道:“我听说过的,像这种情趣道具,并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你少在这里装脆弱。”
好吧,天塌下来都有他的嘴顶着,摸了摸夏霁的脸颊,我无奈道:“看在你今天穿这么好看的情况下,姑且原谅你这死鸭子嘴硬的行为吧。”
“哼。”松开我的手,夏霁坐到了我的床边,像是想到了什么十分令他不好意思的事情,他问:“你真的要那样吗?商玦,我再最后一次问你。”
其实我没有那么想的,但是既然他都这样问了,我自然是会肯定的。
我的回答令夏霁浅吸了一口气,“那我可得事先告诉你,如果真的那么做了,我们现在这种和平的合作关系也就到头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是那种能够上了床还相安无事地当朋友的人。”他抬眸看着我,那眼神,是赤裸裸的威胁,就差直接把“你要是坚持,你们俩就完了”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好巧啊,我也不是那种人呢。”顿了顿,我又说,“不过需要纠正一点的是,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也算不上什么‘和平的合作关系’你觉得呢?”
“不要在这种时候抖机灵挑字眼!”夏霁显然忍无可忍了,他红着耳廓,表情极为别扭,就好像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痛苦、也十分耻辱的事情似的,“你是没听懂我的意思吗?我是说,如果你今天这么做了,我们以后就再也不用联系了!”
“……”老实说,我没想到他会把这话说得这么直接,用得着么?他这么讨厌?那他最初为什么又不像这样严正地拒绝与我的亲近呢?甚至在我吻他的时候,他也一点都不打算反抗一下。
我想,他大概是觉得,如果我足够珍视他的话,便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放弃以后继续与他见面的机会吧,只可惜……他似乎还是太不了解我了,我不是那种会受人威胁的人,并且总是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所以我说:“那样也好,反正,我也不打算跟一个已经订婚的人再有情感上的往来了。”
那一刻,夏霁似乎恨透了我,他看我的眼神,简直令我错觉他下一刻就要暴起咬穿我的喉咙,“好。”他的眼眶已经完全变红了,他站起身,直接朝浴室走去,掼上门的力道恶狠狠的,仿佛在用行动告诉我——“你已经将我惹怒了”。
夏霁真的洗了很长时间,磨磨蹭蹭的,仿佛只要自己在浴室里面呆得够久,自己就能够躲过接下来的“灾祸”。
我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着他,十分意外地,心中只有一种悲哀的、尘埃落定的感觉,虽也不是不能说完全不期待吧,但如果这份期待建立在夏霁如此强烈的不愿意之下,我也是没那么有兴致的。
夏霁走出门的时候,身上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用毛巾包裹着,走过我身边的时候,他说:“你还不快去洗?”那模样,仿佛一只猫科动物在冲我呲牙那般,并不具备杀伤力,但威胁性质十足。
叹了口气,我认命地走进了浴室里,若是在平时我或许还会嘴贫一句“怎么不一起?”,但现在,因为头痛,我已经几乎没有那种心情了。
我洗得要比夏霁快很多,细细算来,这应该是我跟夏霁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坦诚相见”,这令我感到有些紧张,虽然我向来认为我的身材不错,他应该也不至于会羞辱我的身体的。
围上浴巾出门的时候,一直坐在床边等待的夏霁似乎激灵了一下,他的头发似乎已经用吹风机吹干了,他叫我也吹,我知道他这是缓兵之计,于是我说:“我头发短,是不用的。”
夏霁他,真的很害怕,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害怕,当我坐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的手紧紧攥住了床单、像是正极力抑制着自己逃跑的冲动。
叹了口气,轻轻地,我覆住了他的那只手,用足够轻柔的姿势极为缓慢地将他抱入我的怀中,他分开双腿,面对面坐到了我的大腿上,我抚摸着他的脊背,为的是让他适应,好不再那么僵硬、害怕。
“抖什么?”轻轻地抚摩着他的后脑勺,令他趴在我的肩膀上,“你该不是怕我吧?还是说,实在是恶心得不行了?总不可能是太冷,需要我帮你打开空调么?”
夏霁憋了半晌,才叫我闭嘴,所幸他并没有从我怀里坐起来,我想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表情不想被我看见吧,仅仅只是那样静静地被我抱着,许久之后他才说:“够了吧,什么时候开始呢?”
他应该并不是真正地期待,而只是怀着类似于“早死早超生”这之类的想法罢了,我自然是不会如了他的意,先是侧过脑袋吻了吻他的脖颈,在他的低声叹息中,我说:“抱歉啊,我其实是一个注重前戏的绅士,看不出来吧?”
他没有接我的茬,只是颇为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说:“你还蛮熟练的嘛。”
靠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还要被他诬陷一回啊?
“大人明鉴啊,在这个世界,我只喜欢过你一个人啊。”
“啊,是吗?看来说不定在其他世界你是个花心大萝卜,把人耍得团团转呢。”半笑不笑地勾了勾唇角,夏霁看向我的眼神居然写满了控诉,搞得我险些都想提醒他在我们这段关系里一直对坏坏的人不是我,而是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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