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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旻蹙眉思考了一会儿，道：“那我要是把盛承平的灵魂带过去呢？鬼王和莫襄，他们都是和盛承平有很深羁绊的人，都十分渴望能再次见到他，我要是把盛承平重现于世的消息告诉他们，那不就立刻天下太平了？”
凤千停道：“你倒是挺天真的。”
“什么天真啊，我是认真的。”白旻道，“莫襄虽然坏，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源头的，也算坏的有理有据。可是莫琮就不一样了，他真的是纯坏啊！在天上的时候狂妄自大，当定北掌门的时候更是敢背地里屠人满门，我就不信他认识了莫襄之后就能跟他好好合作！而且他们俩从来都没有一起行动过，一直各干各的，感觉从一开始就没有商量好！”
“那……试试？我来告诉鬼王，希望他能和莫襄谈谈吧。”许翩道，“把盛承平带走什么的……你还是不要动他了，他现在的灵魂脆得像一张纸一样，万一碰碎了，咱们都担待不起。”
白旻点点头：“好，快试试！”
许翩深吸一口气之后，准备动用通灵术去联系夕华。她刚刚把手放在脑门上，还没念咒呢，眼前盛承平的灵魂忽然没了影儿，凤千停先发现的，试图上去阻拦，但却被莫琮硬拽着衣裳从生息盘上丢了下去。
“千停！”白旻顾不上别的，随之也跟着跳了下去。他变回原形，巨大的老虎形态在下落的过程中更加快速。凤千停虽然先掉下去，但他落下的速度更快，最后有惊无险地将凤千停驮住。落地化为人形，他抱着凤千停，激动地说道：“吓死我了！”
凤千停盯着莫琮：“你把人皇的灵魂放下！”
“不行，不能让除你们之外的人发现他的存在。”莫琮道，“万一牧云襄那个狗东西见到盛承平之后就立刻投降消战了怎么办？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我可不想让那种事情发生。”
白旻道：“你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非要走到毁天灭地的那一步！从你出生的那天开始，谁不是将你捧着供着，就算是装的，也装得有模有样，谁都不曾对不起你，我就不明白你这么大的怨气是从哪里来的！”
莫琮笑道：“天生的，不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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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31日22:46:16
第232章 【天上天下】苍生
“还真是一个天生的坏种啊！”白旻怒道，“你娘算是这天下对你最好的人，可你还是将她做成了傀儡，难道你不知道变成傀儡，是害处远远大于好处的吗？”
莫琮道：“我知道啊。但那是她自己要求的，如果我不答应，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有什么办法？既然她那么想变成傀儡，那我就满足她好了，又不费什么力气，随便把她的灵魂塞进一个壳子里就完事了，多简单。”
凤千停道：“别跟他讲道理，讲不通的！赶紧，咱们把盛承平的灵魂抢回来！”
白旻道：“千停，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嗷，实在是实力摆在这里，咱们确实打不过。”
“那你说怎么办？”凤千停道，“就因为打不过，就不打了？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别逼我在这时候扇你！”
白旻笑道：“咱们是打不过，但有人能打得过啊……”顿了顿，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吼道：“鬼王！牧云襄！莫琮把盛承平的灵魂抓走了，你们要是再不过来，就见不到他了！”
凤千停恍然大悟。他给白旻竖起了大拇指：“高。”
果不其然，下一秒，夕华和牧云襄就几乎在同一时间破空而至。他们都看到了莫琮手中的盛承平，也察觉到他灵魂的脆弱，虽来势凶猛，但真到了莫琮面前时，却默契地停了下来。
牧云襄道：“莫琮，把他给我！”
莫琮道：“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牧云襄道，“我所做之一切，都是为了能再见他一面。如今他终于出现了，你却要反过来问我为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莫琮将盛承平的灵魂藏得更深：“不给。你要是见到他就失去理智，不帮我了怎么办？我才不会干那么蠢的事。”
牧云襄急切地说道：“我不会！给我！”
“我不信。”莫琮道，“你在我这里一点信誉都没有，就看看之前的葛怜衣，那么明显地在秦彧身上用计你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我们在帝皇山的大本营被人端了，你居然一点都不在乎。”
“莫琮，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夕华在一旁想找准机会下手，这时，白旻的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一转身，发现白旻准备了一块巨大的冰锥，道：“鬼王，让开！”
夕华下意识侧身，紧接着，那巨大的冰锥就贴着他的身体朝着莫琮砸了过去。牧云襄发现了，但是没有阻拦，莫琮被砸得正着，手中盛承平的灵魂脱手，夕华早就盯得很久，第一时间便冲过去将盛承平稳稳接住。
凤千停挡在了莫琮面前，道：“诶，人家忙着叙旧，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就是。”白旻道，“我刚才说打不过你是瞎说的，其实完全可以打一打试试。也让我领教一下三次飞升，两次贬谪，史无前例千古第一人的实力。”
……
他已经有几千年没有见到盛承平了。在看到他平静面容的那一瞬间，他的手都是微微颤抖的。
“盛承平……”他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泪流满面，“你能听到我在喊你吗？”
牧云襄这时候也不敢造次。他看得出来，盛承平的灵魂非常虚弱，如果他们两个为此争抢起来，那最先遭殃的就是盛承平。
“陛下。”牧云襄轻声喊着，半点不敢大声和造次。
“你们在做什么？”夕华问，“怎么发现他的？”
许翩道：“他们要拆了生息盘，拆到一半的时候，人皇就出现了。”
盛承平再度出现的巨大喜悦，让夕华直接忽视掉前面的话。他喃喃道：“盛承平被群魔撕裂，魂飞魄散。但我很快用半颗心制成了生息盘，是生息盘保下了他一魄吗？”
牧云襄道：“什么半颗心？什么生息盘？这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白旻吼道：“你这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复仇！你报哪门子仇！夕华是最希望盛承平能活下来的人。天上不允许提到盛承平，不是因为无涯痛恨他，而是因为害怕提起盛承平会让夕华伤心；夕华迁居地狱府，是为了逃避。他为所有人族创下轮回道，是希望能再见盛承平一面，哪怕只是一面，哪怕物是人非，他也想见他一面！”
“那为什么要让他们忘记？”牧云襄道，“轮回之后，岂非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因为天道不允许！”白旻道，“假如你是人，你带着全部的记忆去轮回，若是个好人也就算了，可要是个大恶人，那岂非是要天下大乱！鬼王何尝不想，可他不能那么做啊！你做那么多傀儡来造神的时候知道天道不允，为什么这会儿就不知道了呢？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自欺欺人？始终不肯相信，盛承平已经回不来的事实！”
莫琮道：“牧云襄，还跟他们说那么多做什么！如今黄泉结界已毁，很快，天劫将覆盖此处，到时候，八荒覆灭只在顷刻之间，这个荒诞不公的世界，将会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你个头！”白旻道，“问过我了吗？问过其他人吗？我呸，牧云襄还有点良知，他的疯狂还有来源呢，你却刚愎自用，争强好胜，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天底下所有骂人的词用在你身上毫不过分，简直是天生的坏胚！”
凤千停的冰棱刺向莫琮，他灵活地闪躲着，哈哈大笑道：“那又怎么样。既然这个世界不能被我踩在脚下，那就全都毁灭好了。”
夕华道：“牧云襄，你真的想毁掉这个被盛承平拼命守护的世界吗？”
牧云襄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罢了。”夕华在盛承平额头上落下一吻，“我来吧。”
许翩道：“王，你要怎么做。”
“他们想毁了生息盘，我只能说，他们很聪明。”夕华站了起来，“生息盘的确是我力量的来源，储存着我大量的神力，若能取回，可使我的力量重回巅峰。”
许翩道：“真的要毁掉吗？”
“没别的办法了。”夕华道，“八荒六族绵延上万年，辉煌盛大，绝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能轻易裁夺的。他爱的这个世界啊，我答应了要替他守护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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