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客厅的亚麻沙发上,黑眸微低,抿了一口。
沙发不大,上铺着花艺布,木地板,对面的客厅墙角放了两盆发财树和吉他,空间不大,但足够温馨。
杜超热情问,“你这么年轻,也是编剧吗?新来的实习生?”
阎南修一顿,微微一笑,“差不多。”他说,“极世还没有分公司宿舍,所以承哥就带我回来住了。”
……承、承哥?
杜承喝着可乐,闻言顿时呛得一喷。
“你看人小阎多斯文。”杜超边擦桌子边数落他,“这么大个人了,喝可乐还能喷出来。”
这能怪他吗?
杜承边咳边一脸地铁老人地望着阎南修。
谁知这罪魁祸首脸皮够厚,一脸无辜看回来,“承哥你没事吧。”
承哥一
阵恶寒,咳得更厉害了。
但真别说,太子爷本就生的好看,肤白唇红。
他身上黑灰毛衣宽松,捧着水杯的手指根根整洁白皙,确实像个温润如玉的大学生,格外具有欺骗性。
杜承:= =
杜超倒是拉着阎南修好一顿聊。
杜承懒得说话,闷头吃翅桶,只是吃到一半,他就见听他爸盯着阎南修看了半天。
果然,下一秒杜超就一脸羡慕,“你长得这么俊,肯定不少人追吧?”
杜承嘴角抽了抽,“……”果然。
他挥了挥手里的蛋挞,含糊不清道,“爸,打住。”
“别天天是个人你就问这些有的没的=。 =。”
“干嘛,爸夸人还不行吗?”杜超嘟囔了一下,“我又没说什么。”
阎南修笑了笑,“也没有,没什么人追。”
杜超震惊,“你都没什么人追?”
杜承也震惊,这人还好意思说没人追?
阎南修盯着杜承震惊的视线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没遇到合适的。”
杜超连连点头,“你们年轻人是这样的,”他叹了一声,“不过也不要太挑了,不然和杜承一样,一个都没谈到。”
杜承,“爸= =!”他一字一顿,“叫你少说这些了。”
杜超“知道知道了知道了”,“人家又不是不知道,你急什么。”
杜承警告他爸完,杜超收敛了一点。
之后也是问的工作顺不顺利之类的问题。
杜承这才稍作松懈。
抓了个鸡翅,刚啃一口,忽然就听他爸抓空问道。
“小阎,上次圣诞节和杜承呆一块的人,你有照片不?”
“圣诞节吗。”阎南修放下水杯,“他那天和我在一块”
我焯!杜承鸡翅一口气呛出来,这尼玛跟他打游击战呢他爸?
杜超一怔,反应过来,立马追问,“那昨天呢?”
警铃在这一刻疯狂大作!
杜承咳嗽着尔康伸手,“等、咳咳,等等——”
晚了。
阎南修挑眉,“昨天?”
“昨天他也是和我在一块。”
客厅一时陷入沉默。
下一秒,杜承就看杜超卡姿兰老眼“噌”的一亮,瞬间跟八百瓦电灯泡似的大放异彩。
杜承,“………………”
完了。
杜承战术性扶额,一脸凝重。
这下真的完了。
杜超连连搓手,喜不自胜,整个人都在傻乐,“我就说,我就说……”
阎南修放下水杯,“怎么了吗。”
杜承,“。”
受不了客厅里八婆洋溢的气氛,他一屁股站起来,拽住阎南修,“走走走,先去洗澡。”他催促道,“这么晚了,先休息。”
阎南修挑了挑眉。
倒是没说什么,跟在他后头。
客厅里杜启又拖长了声音,怪叫一声。
杜承额角跳了跳,“叫什么叫。”
杜启,“哦哦哦~~~不叫不叫。”
杜承,“。”
尼玛,这两个人真是= =!
杜承带着阎南修去了浴室,说了一下冷热水的方向,又去自己房里找衣服给他。
杜启太空步溜过来,在门口嬉皮笑脸地探头,“哥~你们俩要一起睡吗。”
“爸说拿新被子过来。”杜启嘻嘻,“你想要什么颜色的,白的粉的蓝的?”
杜承,“……”
杜承额角狠狠跳了一下,皮笑肉不笑道,“可以,放你房间。”
“!”杜启睁圆眼,大惊失色,“我不跟你睡。”
“你不跟我睡你话还那么多?”
杜启,“。”
好不容易把杜启打发走,家里开着暖气,杜承找了个买大了的t恤和短裤给阎南修。
太子爷挑眉,“……你就穿这个睡觉?”
杜承,“是啊。”
太子爷展开,挑眉盯着上面的蜡笔小新一眼,哂笑出声,“怪不得没女朋友。”
杜承,“……”
杜承面无表情把衣服抓了回去,“那你裸睡吧。”
“我不介意。”
阎南修顿时沉默两秒。
杜承耸耸肩,转身要走,下一秒,忽然被人带着肩膀旋了回来。
脖子被阎南修一把勾住,杜承没站稳,就听耳边低磁声音响起,“我倒是也不介意。”
“不过要是第二天起床,你爸真觉得我和你真的在谈恋爱怎么办?”
他尾音懒懒上扬,“你负责吗,大叔?”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误会大了◎
杜承“= =”了一下,“有什么好负责的。”
“我都和他们说了你说我白日做梦了,他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杜承耸耸肩,“想起来了,我爸就不会觉得你和我在谈恋爱了,你放心。”
阎南修闻言,先是一顿。
反应过来,眉毛微微一皱,语气似有不满,“有没搞错,这你都和你爸说?”
“那还不是因为……”杜承下意识开口,说到一半一顿,含糊道,“算了,洗你的澡去。”
阎南修黑眸顿时眯了眯,“因为什么?”
“说。”
“……你也十万个为什么是吧= =!”杜承他手背撞撞阎南修胸口,“松手松手。”
“不说不松。”
……?
不松算了,不松他自己走。
杜承去推阎南修的手臂,结果那家伙居然还故意加了点力把他往下带。
“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是吧,”杜承都气笑了,“喂,再不松手,我等下认真了啊!”
……不是,他好歹也是个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平时让他几岁算了,真要斗起来,还斗不过他?
还真把他当欧吉桑了?
杜承当下抿了抿嘴,另只胳膊肘刚不服输用力地向后顶阎南修,又趁机去扒开阎南修锢住他脖子的手臂——
谁知道他这两招完全没用,一下就被又被阎南修闲着的左手攫住,另只手也被阎南修直接一个反手拽住。
这下倒好,他彻底被阎南修捉成了一个两手被人擒在背后的姿势。
阎南修挑高眉,哂笑出声,“你认真啊。”
“大叔,”顿了顿,杜承又听他贱的要死悠悠一问,“你不会已经认真了吧?”
杜承:……?
杜承:。
不得不说,这一刻!
杜承被激将了!
他使劲往后一撞,阎南修反应不及,膝盖撞到床畔,就被杜承用后背压在了床.上,手上力道也下意识一松。
杜承连忙挣开桎梏,迅速翻身,得意地骑在阎南修身上压着他,顺手拽了阎南修脸一把。
“叫你小子猖——”
狂字还没说完。
阎南修腰腿用力,杜承“卧槽”一声,瞬间天旋地转,就被翻了下去。
“……喂!松手松手!”杜承顿时大感不妙,挣扎起来,肩膀就被大手死死压在床.上,大.腿也被膝盖压着抵住。
“还敢扯我的脸?”
因为姿势的原因,阎南修黑发半垂下来,遮住挑高的深黑眉眼。
四目相对。
“就你这水平,”阎南修嗤笑一声,语气嘲弄,“再来三个也不够……”
看的两个字字没有说完。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你们里头咚咚哐哐的在干嘛,”杜超手上挂着厚厚的新被子,艰难用肩膀顶开,“两个人多一床被子够不……!”
“啪嗒”一声。
厚厚的被子掉在地上。
话音卡在嗓里,杜超呆滞的站在门口。
床上搏斗的两人也瞬间呆住。
杜启在杜超后面探头探脑,声音好奇问,“干嘛,哥哥他们在干嘛?”
下一秒,杜超似一个激灵回过神。
床.上两人便眼睁睁地看着“砰!”地一声——
门被重重一甩合上。
杜超告诫杜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别打扰你哥,你小孩子快点走!”
“怎么说不听呢还!”
杜承,“……”
阎南修,“……”
床上的两人悻悻弹开。
房间里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过了几秒。
“……都叫你去洗澡了。”/“让你和我说你不说。”
两句话同时响起,互相甩锅的人又哽住两秒。
片刻后,杜承囫囵从床上站起来,“你不洗我洗。”
……妈的!
杜承甩了甩湿漉漉地头发,郁闷地照了照镜子。
这下爸又要发癫了。
他抓狂地用毛巾揉了一把头发。
但怎么揉,都觉得有股挥之不去的尴尬。
这莫名其妙的尴尬,在他换完睡衣出来,重新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不过马上跟抛物线似的骤然掉下去了就是了。
因为太子爷拿着他桌上的相框,朝他挑眉晃了晃。
“大叔,你喜欢宋以晴?”
杜承,“……”
杜承,“= =”
他边无语又好笑地走过去,“你没看旁边还有别人?”
他凑过去指了指隔壁的郑子崇,“我们三都是一起的好不好。”
阎南修“哦”了一声,“没看到。”
这都看不到?杜承狐疑地看着他,什么八百度近视?
阎南修耸耸肩,也去洗澡了。
忽然被打了个岔,感觉气氛也没那么尴尬了。
杜承把床收拾一下,刚刚掉在地上的厚被子已经被阎南修捡起来了。
他又收拾了一下床铺和桌面。
刚从衣柜里拿了个薄毯,阎南修已经洗完出来了。
黑发湿漉漉的还带着水汽。
他边用毛巾擦边走过来,看到杜承又拿了个薄毯,顿时些奇怪,“没那么冷吧。”
杜承头也不抬地把薄被搞成竖条放在中间,“三八线。”
阎南修,“……”
阎南修喷笑出声,“大叔,要不要这么幼稚。”
“不是幼稚,”杜承呵呵一声,义正词严,“我没有和男人同床共枕的习惯。”
“我又有?”太子爷嗤了一声。
“……你也没有,我也没有,那就都老实点。”杜承“=。=”说。
反正互相,不许过河。”他用手比划毯子,“楚河汉界,OK?”
灯“啪”地一熄。
当晚就这么睡着了。
杜承本来还以为阎南修一个大少爷,要挤他的硬床估计半天睡不着,没想到没一会儿旁边就没声音了。
杜承心里无语两秒,真是的,没钱还能睡这么香。
他无语半晌,小心翼翼尽量不吵人的翻了个身,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听到旁边均匀的呼吸声。
半晌,阎南修在一片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他两手抱起后脑,转过头,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在一片黑暗中转过头。
盯着陷在枕头里的杜承熟睡的脸半晌,半晌,从鼻子里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
他刚准备闭眼,下一秒,一只手重重砸向胸口。
阎南修,“。”
阎南修额角抽抽,把那只不规矩的手打开。
重新闭眼没一会儿,一条腿就往他身上压了下来。
阎南修,“……”
就这种睡法,好意思和他拉三八线?
重复第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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