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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婚姻(近代现代)——橙汁酱鸭

时间:2024-01-16 10:19:55  作者:橙汁酱鸭
  时间继续流淌,等到太阳西斜,月亮再次升起,夏繁终于从迷梦中坠落,回到了人间。
  他的意识仍然混沌,睁开眼好久都没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
  他侧头和守在床边的顾峻对视,又瞧了瞧自己手腕上的绷带,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自杀失败了。
  夏繁:“……”
  夏繁眨了眨眼,几乎是用气声在说:“你不该来的。”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个。”顾峻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可怕,他一字一句说:“但我就是不愿放你走。”
  “一年的感情你觉得我是心血来潮,两年的感情你觉得我是一厢情愿,三年的感情你觉得我迟早会腻,到了四年你觉得会有七年之痒,七年过后你觉得我不愿再坚持,现在十几年了,我坚持下来了,你终于承认我对你的感情了,然后就让我走。”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呢,夏繁。”顾峻放低了声音:“在你没醒的时候我就在想,到底是活在世上的人更痛苦,还是求死的人更痛苦。”
  “……对不起。”
  顾峻没料到夏繁会是这个反应,他盯着夏繁,道:“你说什么?”
  “对不起。”夏繁声音微弱,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他无知无觉,眼角落了一滴泪,随后,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我也不想、不想让你那么难过。”夏繁说得断断续续,“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可是顾峻也哽着嗓子,说不出话来。
  夏繁手上插着针管,不好抹眼泪,他只能抬起左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他带着鼻音,说:“但是我也没什么办法,我太害怕了,也太懦弱了,我一直不敢真正面对那些事,也不敢回应你的爱,我只想早点去死。”
  那些比黑夜还浓稠的回忆始终是他未曾愈合的伤口,只要稍稍碰到就叫人疼痛难忍。
  而现在,或许是已经在生死之间走了一回,夏繁终于敢亲口和顾峻说出那些回忆。
  他的声音在颤抖,像是在强忍着疼痛,“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反正现在我自杀失败了,这些事你也应该知道了。”
  “……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告诉我。”顾峻嘶声道。
  “不,你一定要知道。”
  一定要知道我身上的丑恶与肮脏,所以你才会明白这样的我才配不上你给予的十多年的爱。
  但说出来真的太疼了,疼得夏繁止不住哭泣。
  “爸爸和妈妈离婚后,我被判给了爸爸,其实之前他就对我有了一些不太好的举动,我不知道妈妈知不知道,不过她已经有了新的孩子,所以不想要我。”
  遮掩已没了意义,他挪开了手臂,眼睛睁得大大的,任凭泪珠涌出。
  “家里没了妈妈,爸爸就对我下手了。我其实一直很爱他,是孩子对父亲的爱,他真的对我很好,从小到大我每次写作文都写‘我的父亲’,他做到了一个父亲能对孩子做到的最好。但是他对我下手了。”
  “他说他爱我,是夫妻之间的爱,他还让长大后嫁给他。我听到就觉得很荒唐,可是我敌不过他。”
  夏繁不住发抖,声音都变了个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希望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做个好父亲,我想跪下来求他,可是他抱着我,亲我,像上瘾一样摸我,说他有多爱多爱我。”
  “我不配合,他就把我的手脚捆住——”
  夏繁吸气,咳嗽了起来,他带着泣音说:“每天,每天都是这样。”
  没有人真正知道过那段往事,王总和苏盈都只知道冰山一角。
  冰面下更广大的山体是夏繁不愿袒露的细节,而现在他将其全部暴露出来了。
  夏逸舟“爱”夏繁,也在享用夏繁。
  夏繁不配合,他就用手铐脚铐限制夏繁的自由,让夏繁只能呆在房间,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一边说着爱,一边降下给夏繁的惩罚,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他要夺取夏繁的自尊和精神,让夏繁成为他真正的“爱人”。
  他知道夏繁恐惧初夜,所以贴心地告诉夏繁自己不会碰,可是他策划一场荒诞的订婚典礼。
  夏逸舟精心准备了“订婚典礼”,地点就在房间。他给夏繁穿上了他亲自准备的婚纱,整理好了洁白的头巾,连订婚戒指都是他提前好几个月请人定做的。
  夏逸舟脸生得英俊,但在夏繁眼里早已扭曲成丑陋的面容。他含情脉脉地说着爱语,单膝跪地,将求婚戒指展示给床上的夏繁看。
  夏繁如何能接受,他努力挣脱锁链,甚至用尽力气踹了夏逸舟一脚,但这依然不能阻止夏逸舟的行动。
  夏繁不愿,夏逸舟就逼他愿。那些录制好的私密影像被投影在洁白的墙壁上,录像里的夏繁摆出了下流的姿态,青涩的身体被强迫展现出了情欲的一面,他抗拒不了身体上的反应,不断放大的镜头将他失神甚至高潮的一刻完整记录。
  夏逸舟说:“我本来不想将这么漂亮的你分享给别人,不过你要是一直不接受,那你也就失去了成为我妻子的资格。”
  夏逸舟抬起夏繁的下巴,“繁繁,难道你希望再多一些所有者吗?”
  “……我太害怕了,所以我答应了他。”时隔多年,再说起这段往事,夏繁仍能体会到当时连心跳都要停止的恐惧。
  夏繁浑身发抖,拼命点头说“愿意”。
  夏逸舟满意极了,他道:“爱情和婚姻是很神圣的事,你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能再给别人了。”
  “不然啊。”他点了点夏繁的额头,“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的。”
  后来夏逸舟出了事故,死了,夏繁终于不再受夏逸舟的钳制了。
  可夏逸舟套在夏繁心理上的枷锁还未取下,一开始夏繁只是受不了亲密行为,而后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试图勾引给自己治疗的心理医生。
  “我心里一种有这种冲动,好像我只要和他上床我就解脱了。”夏繁说:“可是我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
  犹豫、挣扎,而后被苏盈发现。
  夏繁的脸被苏盈狠狠扇了一巴掌,他侧过头,脸上带着红肿的巴掌印。
  苏盈骂他疯了,骂他不要脸,还骂夏逸舟把他养成了个婊子,可能在苏盈眼里,夏繁已然成了最下贱的娼妓。
  “那样的眼神,我一辈子都会记得。”
  随后苏盈给他换了心理医生,是个女人,但夏繁不再配合了,他假装自己已经恢复正常,同时更为隐蔽地寻找自己下一个对象。
  然后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直至遇见顾峻。
  “我……不想让你发现我的真面目,所以一直在拒绝你。”夏繁颤抖着喘了口气,他努力让自己完整地说完,“而且我还嫉妒你,为什么你可以——可以那么简单地就爱我,而我就不行。”
  他猛地咳嗽起来,泪珠不受控制地向外涌出,“我还希望,你能不要那么好——”
  夏繁几度哽咽,无法说完整个句子,但顾峻听懂了夏繁的未尽之言。
  你不需要专情忠贞,你当你的花花公子就好,这样我才不会有辜负你的愧疚感。
  “我很自私,真的。”眼泪模糊了夏繁的视线,他眨了眨眼,但依旧只能辨别出眼前顾峻的轮廓,“别再爱我了,好好和另一个人去过日子吧。”
  可夏繁的痛苦如有实质,连带着顾峻都心如刀绞。
  十几年的坚持或许早就成了习惯,即便这个时候夏繁还在拒绝他,顾峻依然想给予夏繁一点依靠。
  但刚伸出手,夏繁就躲开了。
  那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
  夏繁流着泪,讷讷道:“对不起。”
  顾峻:“……”
  好似一把无形的刀插入他心间,顾峻连呼吸都觉得痛了,他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他应该觉得幸运的,夏繁已经给了所能给的一切。
  夏繁不敢明面上回应顾峻的心意,只能委婉地给了顾峻“假装”的机会。他让顾峻“假装”成了男朋友,让顾峻“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丈夫,还借此给了顾峻“虚假”的爱。
  是他自己不知足,咄咄逼人地再要求夏繁什么,是他自己亲手将夏繁推开了。
  顾峻退回了安全距离,道:“是我的问题。”
  “……”
  夏繁突然用被子蒙住了自己。
  起初哭泣声几不可闻,只能从被子下的颤抖察觉出什么。
  到后来,哭泣声已无法遮掩,却偏要极力忍耐,不愿变成嚎啕大哭。
  原来不管是求死的人,还是活着的人,都承受着相同的苦痛。
 
 
第26章 26
  “顾总好。”路过的职员给顾峻打了个招呼。
  顾峻颔首示意,然后转身进了会议室。
  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亿人口,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苦难,自己身上的乱账于他人而言不过是闲聊时的谈资。
  职员们都在私底下揣测顾峻的感情生活,有“出轨说”“家庭矛盾说”以及最接近的“离婚说”,但多数人更赞同“病重说”。
  顾峻结婚这事并不是秘密,在公司刚起步时,顾峻就带夏繁参加过公司的聚会,有心的人自然能察觉夏繁的身份。而最近人尽皆知的“秘书上位干掉老板”一事,当事人就是夏繁及他的秘书。
  老板病重,躺在医院没法去公司,秘书就乘机上位夺了老板的权。本以为会闹得鸡犬不宁,可秘书好手腕,分分钟就平息了争议,还拿下了国外的大项目。
  有知情人感叹,秘书能走这么稳,是因为借了老板的光。
  这话在别人听来就是秘书的不是,这些阴暗的揣测传播太快,不一会儿就多了好些版本。
  到了顾峻的公司,“老板”就自动替换成了“顾总的爱人”,再加之顾总最近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于是这个故事便多了几分虐恋情深的元素。
  顾峻本人并不清楚这些传闻,甚至需要别人亲口告诉他。
  狗友孩子的周岁宴上,狗友小心翼翼地问起了顾峻的近况,“顾哥,你现在……还好吗?”
  “还行。”
  能吃能喝能睡,生命体征稳定,唯一不太行的可能精神状态。
  狗友摸着后脑勺尴尬一笑:“还行就好,我是听说嫂子他——”
  “不是嫂子了。”顾峻纠正道:“我和夏繁已经离婚了。”
  “啊——这,那前嫂子他现在还好吗?”狗友改口继续问。
  顾峻闻言一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喝了口酒,说:“不太好。”
  不太好的意思是除了还活着,其他一切都不是很好。
  十几年来未曾愈合的创伤陡然暴露在阳光下,不管怎样处理都非常棘手,何况还是心理上的。
  狗友不知说什么,叹了口气。
  他还想陪着会儿顾峻,但今天不只有顾峻一个宾客,狗友屁股还未坐热就又被叫走了。
  等狗友忙完想再去找顾峻时,却收到了顾峻提前离开的信息。
  传闻尚未平息,顾峻夏繁二人离婚的消息就被爆了出来。
  一时间说什么的人都有,更有人围在顾峻身边刨根究底非要问出原因,是出轨了?不爱了?还是夏繁病重想要抛弃了?
  顾峻没有回应,只道:“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只有面对关心自己的家人,顾峻才稍微透露一二。
  家宴上众人绝口不提,等饭后顾老太太才叫来顾峻,问他是个什么情况。
  顾老太太说:“你和繁繁平常那么好,怎么说离婚就离婚了呢?有人在我耳边说闲话,说你出轨了,对不起还在医院的繁繁,急急忙忙就和他离婚。你告诉奶奶,是不是这样?”
  “我……”顾峻喉间好似有硬块阻塞,他努力不让自己失态,哑声说:“不是这样。”
  “我和夏繁离婚,不是因为出轨。”
  “那是怎么一回事?”顾老太太道:“你和繁繁都是奶奶喜欢的好孩子,有什么事不要老想着自己扛,要家里人说啊。”
  “因为我们走不下去了。”
  顾峻低着头,伏在顾老太太膝前,如同许多年前那样。“我感觉我们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也不能再向后退,夏繁很难,我也很难,离婚对我们才是最好的。”
  顾老太太不再问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了,她摸着顾峻的头顶,说:“可路是人走出来的,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你再告诉奶奶,你还喜欢繁繁吗?”
  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喜欢。”
  顾老太太道:“那你们就没有走不下去这一说。”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安慰,但顾峻需要这种正向的鼓励,如此才能得到些许面对的勇气。
  他说:“好。”
  还说:“我会带夏繁来家里吃饭。”
  其实顾峻早就知道夏繁在哪个疗养院,不过他从未进去探视。
  因为那晚夏繁告诉他,“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顾峻恪守约定,他开车到了疗养院附近,隔着车窗远远望着疗养院内明黄的光亮。
  不知过了多久,雨滴落了下来,在车前窗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很快水花越来越多,模糊了顾峻的视线,只那团光亮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又过了一会,顾峻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接通,那端是个温柔的女声,“您好,是顾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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