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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近代现代)——椿白

时间:2024-01-17 12:02:42  作者:椿白
  几人简单收拾,出了寝室。
  吃过午饭,路嘉洋又去图书馆泡了一下午。
  江元洲今天要上晚自习,他晚饭也就跟寝室三人一道解决了。
  回到家,家里黑漆漆的。
  还没通暖气,室内一片冷清。
  路嘉洋努力忽略心头的空落感,同往常一样将中央空调打开,简单换了身舒适的居家服,去了书房。
  打开电脑处理起导师反馈的报告问题。
  他习以为常地同过去一个月一样,等江元洲回家一起洗澡。
  九点五十左右,开门声响。
  路嘉洋当即停下手头动作,将文档保存,起身往外走去。
  七中十一前刚发的冬季校服。
  黑白配色,白多黑少。
  海市的冬天这样冷,冬季校服外套自然格外厚实。
  今年的甚至比往年更加厚实,因此发下来时被不少人吐槽,穿起来完全就是一只熊。
  可江元洲穿着,却没有丝毫笨重感。
  他个高腿长,像个行走的衣服架子,埋在衣领里的脸一扬起,连笨重的校服都被那张脸衬成了时尚单品。
  少年带进来室外的寒气。
  在玄关处换着鞋,听见脚步声抬头,望向从书房走出的路嘉洋,露出一抹笑,出声轻唤:“哥。”
  路嘉洋见着玄关处的人,躁动了一天的心终于落实下来。
  “外面很冷吧?”他走上前。
  江元洲换好鞋走向他:“陈叔直接把车开进的地下,没怎么挨冻。”
  走近,看一眼路嘉洋穿的是平时在家白日里穿的衣服,他轻眨眼,忽然问:“哥还没洗澡?”
  路嘉洋下意识应:“平时不都一起洗吗?”
  这话应完,他自己也反应过来。
  不是的。
  一起洗澡这件事,是有时限的。
  时限是他腿受伤期间。
  而现在,他的腿好了。
  路嘉洋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好像从那天夜里他与江元洲聊过后,他与江元洲之间的一切都变得有了时限。
  住在一起是有时限的,一起洗澡是有时限的,甚至连他与江元洲十几年累积下的亲密,也开始有了到期作废的倒计时。
  可他转念一想又发现,这些时限并不是那天后突然出现的。
  它们一直存在于他与江元洲之间,只是过去他从未在意。
  江元洲走到路嘉洋面前,打破了路嘉洋的沉默。
  少年人似乎并没有他的困扰,一双黑眸专注望他,开口是同以往一般的亲昵:“我以为哥腿一好,就不会再想和我一起洗澡了。”
  他语气漫上点失落:“毕竟哥一开始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样子。”
  他微弯腰,似是想同往常一般撒娇地将脑袋往路嘉洋颈间埋。
  可低头时又想起他此刻满身皆是屋外带来的寒气,只好讪讪作罢,就这么弯着腰低着头,望向路嘉洋的黑眸中又浮上点希冀:“哥还愿意和我一起洗吗?”
  少年人卖乖的话语拉回路嘉洋飘远思绪。
  他撞上江元洲那双漂亮灵动的眸子,窥见那眸中漂浮的期待与亲昵,心中郁气瞬间散去。
  路嘉洋轻笑:“有什么不愿意的,又不费事。”
  少年人瞬间笑开,跟只摇尾巴的大狗似的,到底是忍不住,将脸埋进路嘉洋颈间,开心地蹭了蹭。
  “哥你真好。”
  而后他又似顽劣小孩,故意问路嘉洋:“哥,我脸冰吗?”
  说实话,挺冰的。
  可路嘉洋喜欢江元洲对他撒娇亲昵。
  这份喜欢在那晚谈话后变得更为分明。
  因此他没应江元洲,只是笑,而后抬手,温热的掌心捧住江元洲寒凉的脸。
  两人在客厅挨了会,才进卧室收拾东西洗澡。
  浴室里提前开了热风。
  热水一开,雾气氤氲。
  江元洲还是同以往一样,让路嘉洋站在他跟前,先挤上洗发露帮路嘉洋洗头。
  只是他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话也比平常多了不少。
  帮路嘉洋按一会脑袋,就要问一句:“哥哥,力道可以吗?”
  “这样舒服吗?”
  “会不会痛?”
  “哥哥喜欢按这里?”
  路嘉洋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变成江元洲手上的实验品。
  终于,在长达十分钟的到位服务后,路嘉洋忍不住主动叫停。
  他扭头看向江元洲,笑弯一双眼:“可以了,江师傅今天做得非常棒了,下次再继续好吗?”
  他动作突然,江元洲一时没收住手上力道,抹了一道泡沫在他脸侧。
  路嘉洋怔了下,刚要抬手去擦,满手泡沫的少年看着他,忽然拿脸贴了下他的脸。
  这一贴,江元洲脸上也印了半边泡沫。
  唇红齿白的少年忽地笑开,漂亮的黑眸亮晶晶的:“哥好可爱。”
  他玩心大发,又将泡沫沾上路嘉洋另一边脸,而后拿自己的另一边脸去贴。
  路嘉洋凝眸看着面前少有笑容灿烂的人,在那他最喜欢的双眸深处,望见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他自己。
  忽然,脑海中不合时宜地响起白日里梁陶晗莫名其妙的问话。
  ——如果江元洲提出说想跟你试试,你答应吗?
  这个白日里路嘉洋听过,并未过分在意的问题,这一刻忽然无缘由地具像化起来。
  试试。
  怎么试?
  谈恋爱,都会做些什么?
  江元洲微笑时上唇唇珠被抚平,留一点最是勾人的幅度。
  路嘉洋视线一扫而过,不受控的大脑忽然闪烁过许多画面。
  最终画面定格,在几天前幽暗的影厅里。
  大荧幕上接着吻的男女主在记忆中虚化。
  少年饱含青.涩好奇,将下巴搭上他肩膀,亲昵地同他耳语:“哥哥接过吻吗?”
  那日里被黑暗朦胧的容貌忽然在记忆中清晰。
  清晰到少年根根分明、浓密卷翘的长睫,清晰到少年黑亮的、倒映满他的瞳孔,清晰到少年上唇那点唇珠说话时不断轻碰下唇。
  记忆自这一刻忽然变得错乱。
  路嘉洋忽然记不清,那天在影院里,面对江元洲的问题,他究竟回答了些什么。
  以至于此刻眼前画面缓缓推动着,也令他辨不清虚实真假。
  他看到江元洲将脸埋进他颈间,声音里含了点少年气的任性:“真好奇接吻是什么滋味。”
  少年在他颈间窝了会,忽然又抬头,呼吸自他脖间蜿蜒至他下巴,最后尽数热切地扑在他唇间。
  他缓缓笑开,上唇的唇珠在路嘉洋视野里一点点抚平。
  他望向路嘉洋的黑眸浮浮沉沉,在大荧幕明明灭灭的灯光映照下忽明忽暗,渐渐化作一汪诱人深入的浩海。
  路嘉洋被吸引着主动走进,无声吞没。
  而后他听见那似幽远彼岸传来的蛊惑声音:“哥哥要不要和我试试,接吻。”
  惊鸟飞林,古钟嗡鸣。
  路嘉洋心头骇然大颤。
  直到听见一声切实落在耳边的。
  “哥?”
  路嘉洋猝然抬眸,隔着淋浴区氤氲雾气,撞上与脑海中如出一辙的双眸。
  他缓缓落回到实处,恍然间却又恍惚还飘在虚空。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从江元洲眼中读到了一个心思毕露的自己。
  以至于当江元洲抬手抚上他脸颊时,他整个人不受控地轻颤,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江元洲抬到空中的手顿住,好似不解,又很快面露关心。
  “哥,你哪里不舒服吗?你身上现在很红。”
  路嘉洋后退这一步正好退进了花洒下。
  热水自他身后流下,溅起的水珠打湿他轻颤睫毛。
  江元洲的话绕着路嘉洋打转一圈,才进到路嘉洋耳中。
  浴室的镜子不朝向淋浴区,因此路嘉洋没法看见他自己身上这会有多红。
  看不到,但多少能猜到。
  人要真是水做的,他估计快烧蒸发了。
  梁陶晗白日里那话早不冒出来,晚不冒出来,偏偏这时候冒出来刷了波存在感。
  他本来这两天脑子就够乱了。
  人脑子一乱,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敢想。
  路嘉洋人正懵着,忽然注意到江元洲的视线正在缓缓下落。
  两个人都一块洗一个月澡了,过去彼此也没少看,路嘉洋一直不怎么在意。
  可今天他莫名心中警铃大作,一时也顾不上自己垂眸去确定,第一反应就是上前遮江元洲眼睛。
  可大概是腿刚好还不适应,淋浴区又滑,他刚迈出一步,便整个人不受控地朝江元洲栽去。
  江元洲见他重心不稳,第一反应便是伸出手来接他。
  淋浴区地那么滑,结果显而易见是谁也救不了谁。
  跌倒时,路嘉洋下意识想像幼时一样去护江元洲,却不想江元洲先他一步一只手护住他脑袋,一只手圈住他腰,将他牢牢护进了怀里。
  “砰”一声响,路嘉洋直接在江元洲身上坐了个结实。
  路嘉洋脑子“嗡”的一声,心想。
  嗯。
  这会江元洲是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了,只不过直接进阶为了零距离贴肤亲感。
  路嘉洋人麻了。
  他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脑子里一时间就剩一个念头。
  梁陶晗,我恨你。
 
 
第二十八章 
  社死归社死,路嘉洋第一反应还是去关心江元洲情况。
  毕竟两人摔到地上他毫发无损,而江元洲做了那个纯肉垫。
  他原是想先起身,然而腿却一时间使不上劲。
  尤其是那条刚受过伤的腿,伤处隐隐作痛。
  路嘉洋生怕它刚好又折,连忙不敢再动了。
  他只得老老实实趴在江元洲身上,紧张出声问:“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江元洲摇头。
  他上身正好栽在淋浴区入口处的防滑垫上,柔软的防滑垫起到一定缓冲,他的确没怎么摔疼。
  路嘉洋见他摇头也不放心,扶着他脑袋摸了摸他后脑勺,又去看他的脖子和肩膀。
  见的确没怎么红,这才放下心来。
  心一放下来,那股尴尬劲儿又重新涌了上来。
  其实在坐到江元洲身上时,路嘉洋自己就感觉出来了,他并没有起什么不该起的反应。
  刚才纯粹是被脑子里的画面吓的,完全出于心理层面的心虚。
  他短暂松了口气,打算找个借力点从江元洲身上起来。
  视线扫过一圈,最后落点在斜后方的一处小置物架上。
  他往后轻挪了下,刚准备伸手,忽然感觉有什么,戳在了他的后腰上。
  作为一名健康的成年男性,路嘉洋根本不用回头看,都知道那是什么。
  因此在触碰的瞬间,他从后背一路麻上头皮。
  他满脸错愕地朝江元洲看去。
  谁想这一看,发现江元洲比他懵多了。
  少年一头乌黑卷发散在米白色的防滑垫上,那张如艺术品般瑰丽的脸正在缓缓爬上鲜艳的颜色。
  他被雾气打湿的浓密睫毛轻颤着,察觉到路嘉洋视线,他掀起眼帘恍然地看了路嘉洋一眼,又很快局促地闪躲开。
  他摔倒时原是一只手圈在路嘉洋腰上。
  后来因为路嘉洋动作,圈不拢的手便自然落到一侧,轻托路嘉洋腰腹。
  这会大概是出于紧张,他下意识收紧手。
  路嘉洋轻“嘶”一声。
  江元洲骤然回过神来,仓皇地放开手,开口声音是少有的喑哑和几分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无措。
  “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声音慢慢放轻,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这是第一次,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路嘉洋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表情,暂时将其他的情绪与感受都推到一边。
  他险些要忘了,从严格意义来讲,江元洲并不能算个在正常环境下长大的小孩。
  江元洲出国进行系统治疗前,十几年学生生涯过得并不太完整。
  一年里至少有一半时间,他是在医院度过的。
  后来出国那三年,更是半封闭地困在医院。
  过去十八年他连基本的生命安全都无法保障,没能在正常的年纪出现正常的生理情况,也并不奇怪。
  路嘉洋在心里轻叹一声,安抚地抬手拍了拍他悬在空中的那只手,而后道:“先起来再说吧。”
  说着他再次侧身,抬手去够斜后方的置物架,尽量忽视抵在他后腰上的奇怪触感。
  谁想刚支起点身,江元洲忽地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将他按住。
  “哥,先别!”
  路嘉洋本来整个人就是在往后移的,又因为不敢用受伤的那条腿借力,重心本就不稳。
  江元洲这一按,他直接毫无防备地坐回到了江元洲身上。
  原本戳在他腰上的沿着缝隙滑过,路嘉洋瞳孔骤缩,头皮发麻到险些灵魂升天。
  一种男性本能的不容侵犯的危机感瞬间炸开,炸得路嘉洋拳头都捏起来了。
  可垂眸一看,看到那熟悉的、被他捧在手心里惯了十几年的人像个无意打碎花瓶小孩般,局促无措又慌乱不知该如何赎罪的歉疚表情,他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逼迫自己放下已经捏紧了的拳头,路嘉洋深吸一口气。
  谁料这时候,江元洲忽地想要坐起。
  他漂亮的脸红得像一朵雨后初绽的玫瑰,染了色的唇轻碰,含着颤的声音揉进水流声中。
  他再次道歉:“哥,对不起,我刚刚感觉有点奇怪,所以想让你先别动,你没事吧?我有没有……弄伤你?”
  路嘉洋一把按住这个正在无心把局面搅得更混乱的人。
  他再度深吸一口气,合上眼半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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