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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近代现代)——椿白

时间:2024-01-17 12:02:42  作者:椿白
  路嘉洋被钱英卓逗笑:“实习还没找到合适的?”
  “对啊,”钱英卓一脸苦闷,“我又不像你,绩点漂亮、荣誉漂亮,光拎个历年奖项都能铺满一整页简历。”
  说着,他忽然想到什么,有了希望般地摩拳擦掌起来:“你今天应该不去你弟那睡了吧?”
  路嘉洋最近听到跟江元洲相关的都有点敏感。
  他猝然抬眸看向钱英卓,一时没反应过来。
  钱英卓大骇:“我的哥,我的爹,我的爷,你不会把新赛杯给忘干净了吧?下午就要开始了啊我的大腿!”
  这话一出,另外在床上的两人唰地拉开窗帘,齐刷刷看向路嘉洋。
  接受着三双眼的注视,路嘉洋讪讪:“没忘。”
  才怪。
  他这几天倒头就在想自己怎么能这样,一睁眼还在想他这破毛病到底该怎么才能好好治治。
  连带着晚上例行给江元洲晚安吻的时候,都觉得心虚。
  新赛杯是个国家级的比赛。
  比赛内容是选题论文建模,比赛为期四天三夜。
  四天三夜倒不用24小时都守在机房里,但晚上至少要待到一两点,早上又要八点前到。
  这几天的确是不适合再去江元洲那住。
  路嘉洋垂眸,想了想。
  不去住也好,也许不见江元洲几天,能稍微把事情想明白点。
  ·
  海市又降温了。
  江元洲从学校走出,被冷风扑了满怀。
  进到温暖的车里,他随意靠上车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看他与路嘉洋的聊天界面。
  路嘉洋今天没有给他发消息。
  或者说,路嘉洋这几天都没怎么给他发消息。
  其实从他回国后,两人在手机上聊天就聊得少了。
  因此江元洲没翻多久,就翻到了他回国前与路嘉洋的聊天记录。
  满屏的消息,大多是路嘉洋在给他发。
  消息里间或掺着时长不短的视频通话记录。
  江元洲垂眸,一条条细细看着,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他按下手机,抬眸看向窗外熟悉的道路,想:还有五分钟就能到家了。
  推开家门,没有熟悉的光亮,室内一片冷清。
  江元洲动作一顿,站在门口,久久未进门。
  直到夜里的寒凉冻得他浑身冰冷,他才回过神来般,迈进了玄关。
  他没有抬手开灯,简单在玄关换了双鞋。
  尽管心里有猜想,他还是一步一步,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
  最终停在卧室窗前,他垂眸,呼吸慢慢放浅,看窗外被风拍打得胡乱摇晃的树。
  许久,他抬手打开窗。
  任由海市秋夜里寒凉的风刮入,他摸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少年声音一如往常般温软:“哥。”
  “弟弟?”
  不是路嘉洋声音。
  江元洲安静下来。
  电话那边的声音又响起:“我是你钱哥,你还有印象吧?嘉洋上厕所去了,你找他啥事啊?”
  江元洲缓缓抬手,指腹沿着窗框轻轻划动。
  “哥今天没回来。”
  钱英卓的声音顿时响起:“你哥没跟你说吗?他最近几天跟丢了魂似的,估计是忘了。我们这几天有个比赛,晚上要在机房待到一两点呢,第二天还要早到,他去你那住肯定就不合适了。”
  江元洲安安静静的,没有马上回应。
  于是又听到钱英卓乐呵呵说了句:“而且他之前不是就说腿伤的时候搬去你那住嘛,现在腿都好了,估计也要搬回宿舍来了。”
  江元洲还是没有应声,就听见电话那边又起了动静。
  钱英卓的声音悠远了些:“小路你回来啦?你弟给你打电话呢,问你今晚怎么没过去,你怎么连比赛这事都忘记跟你弟讲了?”
  一些琐碎的声音过后,路嘉洋的声音在江元洲耳边响起。
  “小洲?”
  江元洲垂着眸,许久,才很轻地应了声:“嗯。”
  路嘉洋那边安静了一会,声音放得轻柔许多:“我没有忘记和你讲。”
  路嘉洋的确没忘记。
  他今天本来已经拿起手机准备给江元洲发消息了,可内容都编辑好以后,又犹豫了。
  “我就是还在考虑要不要过去。不过的确,这几天会比较忙,如果再去你那住的话,一天可能连四五个小时都睡不到。”
  江元洲浅浅地呼吸着,忽然开口问:“那比赛结束后呢?”
  “嗯?”
  “比赛结束后,哥还来我这住吗?”
  路嘉洋在电话里很小地停顿了一下:“当然,你在那,我肯定不可能不过去的。”
  江元洲呼吸放得很轻、很轻:“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偶尔。”
  路嘉洋瞬间安静下来。
  忽然,手机里由远自近响起一道女声:“嘉洋!”
  女声温柔悦耳,甚至还含着点笑意:“你来这签一下字,还有你们组的选题,也需要上交了。”
  江元洲听见路嘉洋应了声。
  而后重新对电话这边的人开口,哄小孩似的:“小洲,比赛结束以后的事,等比赛结束以后,我再跟你说,可以吗?”
  江元洲许久没有回应,像个任性的小孩。
  路嘉洋也没有挂电话,耐心地刚要再开口,电话那边又响起女声催促。
  “还有五分钟我就要上交表格了哦。”
  江元洲终于松口,说:“哥,你去吧。”
  路嘉洋似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道:“好。”
  挂电话前,他又开口:“江小洲,好好睡觉。”
  “嘟”一声响。
  手机里传来漫长的忙音。
  大风肆虐,吹乱江元洲乌黑卷发。
  忽然,风里夹入一片雪白,呼啸着落到江元洲浓密的长睫上。
  骤然的寒凉令那长睫轻颤。
  一片白缓缓落下。
  海市。
  下雪了。
  江元洲抬眸,望向月色下缓缓飘落的霜雪。
  他无声轻喃:
  “嘉洋……”
  ·
  “嘉洋!罗教授让我们现在过去!你……”
  视频里闯入一个长发女生。
  女生皮肤很白,头发柔顺,说话时含着温温柔柔的笑,一双眼像天边弯月。
  她俨然是看见了路嘉洋手机里的人。
  动作一顿,随即笑开:“这是你弟弟吗?好漂亮的小朋友啊!”
  江元洲看见视频里的路嘉洋侧过脸,应了女生一声,而后问:“罗教授让我们现在过去?”
  女生笑着点头:“对,你要是有事的话,迟两分钟也没关系的。”
  路嘉洋应:“嗯,你先过去吧,我等会自己过去。”
  女生却是道:“哎呀能等多久,我等你一起呗,本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怎么还分批次啊?”
  路嘉洋还想再说,忽然听见江元洲那边动静。
  听到熟悉的仪器推动的声音,他当即不再和女生多说,看向江元洲轻声问:“要做今天的检查了?”
  江元洲轻轻点头,视线不自觉落到路嘉洋斜后方的女生身上。
  他出国已经有一年。
  这一年里,他跟路嘉洋几乎没有中断过一天视频,自然也在跟路嘉洋视频时见过不少路嘉洋大学里的朋友。
  这个女生是第一次见。
  可说不清缘由的,这个人给他一种和其他人不同的感觉。
  很快他知道了这种感觉的由来。
  路嘉洋看着护士们陆陆续续将江元洲围住,只好道:“那你先做检查,我迟点再给你打,正好我这里也有点事。”
  江元洲乖顺点头,等着路嘉洋那边挂断通话。
  就在视频界面定格的瞬间,他忽然看见路嘉洋斜后方站着的女生朝路嘉洋看了眼。
  大抵是以为视频已经结束,女生望向路嘉洋的视线没了遮掩。
  那含着笑的明亮双眸中清晰地,流露出少女的羞赧与爱慕。
  那一眼,烙进了江元洲脑海。
  直至手机在手里黑屏,都始终挥之不去。
  彼时他不通情爱,却仍是在那一眼里,望见了一些他从未设想过的画面。
  他望见路嘉洋在视频里带他走过的海大林荫路。
  望见路嘉洋走在那条路上,而后……牵起了
  某个人的手。
  路嘉洋对那人笑着,哄着,甚至比过往对他更为亲昵。
  漫长的林荫路慢慢被海市的霜雪覆盖。
  路嘉洋站在林荫路尽头,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忽然转身,看向他说:“小洲,我找到能与我携手终生的人了。”
  道路尽头的青年笑得幸福又残忍,又说:“所以我们,该说再见了。”
  “小洲,再见。”
  暴起的风雪骤然将路嘉洋吞没,吞没得了无痕迹。
  尖锐的针头刺进皮肤。
  那一点疼,过去江元洲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今天他眼皮一颤,陡然落下一滴泪来。
  滚烫的泪珠砸落在寂静的手机上。
  一滴、两滴……
  Y国的风雪一点也不比海市小。
  江元洲看着皑皑白雪一点点将窗框填满。
  最终也将他,一并填得了无生气。
 
 
第三十二章 
  江棋瑞拉开病房门时,屋里穿病服的少年正立在窗前。
  他走进,背手将门带上,缓缓道:“护士长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做常规检查的时候一直在掉眼泪,吓得她们连针都不敢扎了。”
  少年静看着窗外,没有出声应他。
  江棋瑞走到江元洲身旁站定,顺着他的视线往窗外看了眼。
  “窗户都被雪埋住了,有什么好看的?”
  玻璃窗倒映并排而站的两人身影。
  男人一身笔挺西装,比少年高出不少。
  两人面容有几分相似,只是男人的五官更为冷峻,少年则精致漂亮许多。
  见江元洲依旧不搭理他,男人慢悠悠走到病房的沙发上坐下。
  “让我猜猜,你哭肯定跟你那个童年小玩伴脱不了关系。”
  他悠闲地摆弄着桌上的茶器。
  给自己泡了杯热茶,才缓缓继续道:“其实你要真这么想他,把他接来这里,也费不了什么事。”
  男人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食指轻点。
  “我记得他成绩好像不错吧?在哪上大学来着?海大?在Y国给他找所跟海大差不多的大学不是什么难事,我们家砸点钱,再让他自己考考。不过你也知道,你外公外婆并不想你跟过去的人再有什么往来,要想把他接来,他肯定得做点取舍,比如做好他一辈子都没法再自主决定人生的觉悟,嗯,可能以后连想见父母也……”
  “江棋瑞,”少年冷漠地打断了男人滔滔不绝的话,“你觉得我脾气很好吗?”
  江棋瑞一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少年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含了明显的警告意味:“别去动他的人生。”
  江棋瑞轻挑眉,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可不动他的人生,你觉得你们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吗?你以为等你病好后,你那最喜欢控制人的外公外婆能老老实实把你放回国?”
  “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
  江元洲走回到病床上坐下,头都懒得抬一下:“我没心情听你废话,你如果只是来讲废话的,可以走了。”
  江棋瑞轻啧一声:“你这小孩脾气真差,现在甚至连舅舅都不肯叫一声了,小时候都还肯叫的。”
  他说着,拿起带进来的文件走到病床旁,脸上终于有了点正色。
  “那就来聊点你感兴趣的吧。”
  他将文件丢到病床上:“叶怀骋近一个月所有行动轨迹,事无巨细,都在这了。”
  ·
  四天三夜,新赛杯结束。
  众人从机房走出时,都有一种被吸干精气般的憔悴。
  等一出教学楼,又浑身充满了干劲。
  “我觉得咱们这次做得非常牛!”钱英卓握拳,“国一肯定没问题,兄弟们!去搓一顿啊!”
  才下午三四点,隔天又是周六。
  钱英卓的这个提议瞬间收获了一大批赞同。
  好几组关系不错的参赛人员一拍即合,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学校附近味道很赞的土菜馆。
  路嘉洋比赛这几天一直很安静。
  比赛结束,仍安静着,没有参与进众人的嬉闹。
  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位置,看着桌子中央咕噜噜冒泡的小锅出神,不时往嘴里送两口酒。
  系里人没几个不认识路嘉洋的。
  间或有人上来问路嘉洋这几天是不是遇着了什么事,路嘉洋都随便应付了过去。
  不知不觉几瓶酒下肚,路嘉洋感觉脑袋有点晕。
  他酒量不差,平时不怎么喝,过年过节的时候会跟他爸妈边闲聊边喝点。
  几瓶酒不至于让他醉,今晚估计是因为没怎么吃东西。
  很多人喝酒一旦喝上头了,就再难停下来。
  路嘉洋恰恰相反,他并不怎么喜欢酒精带来的失控感,因此察觉到有些醉了,他便再没抬手碰酒。
  不是很有吃东西的胃口。
  路嘉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靠到身侧的墙上。
  解开锁屏,点进微信,点进与江元洲的聊天框。
  这一连串的动作,他平均一天里要做几十次不止,可聊天框里发给江元洲的消息却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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