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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穿越重生)——青云碎月

时间:2024-01-17 12:07:00  作者:青云碎月
  天衍宗因为他的身世已经麻烦不断,师无为到现在还一个头有两个大,在这样的情况下,身为圣人的顾诀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除非他被卷入狩天计划,成了计划中的一环。
  许是陆行渊太过坚定,浑身戒备,像只刺猬一样满身利刺,顾诀古井无波的眼神里划过一抹诧异之色。
  很快他眼里多了两分赞赏,道:“你很有天赋,但这一次我确实没有恶意。”
  陆行渊不信,冷笑道:“你们真的以为能掌控我一辈子?”
  “孩子,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所怀疑也在情理之中。”顾诀仰望穹顶,负手而立,灰色的道袍穿在身上,被风拂动时,仿佛要随风而去。
  他的目光穿透云层,神情依旧温和,眼神却充满了沧桑。这一刻,在他的身上弥漫出一股岁月的气息。
  “我的时间也不多了,说不定再过个几百年,我这把老骨头就要去陪你爹了。”顾诀轻笑,眼角细纹明显,嘴角带着苦涩之意。
  陆行渊心里咯噔一声,不知怎的就空了一下。
  顾诀垂首看着他,道:“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圣人境是吾辈修士毕生的追求,每个人都觉得只要到了圣人境就有可能白日飞升,羽化登仙。但实际上……”
  顾诀嘴角的苦涩之意更深,清瘦挺拔的身躯在这一刻竟有些佝偻。
  “你爹被称为圣人境下第一人,他停留在真君后期巅|峰长达百余年,是他天资不够,难以叩开圣人境的屏障吗?不,他惊才绝艳,唯尔青出于蓝可胜之。真正的原因是此间已经没有能够供他突破圣人境的灵气,他那么聪明,其实早就看透了。”
  顾诀抬起手,天地间的五行灵气凝聚在他掌心,那一股股灵力融合,形成一个缺了一口的阴阳鱼图。
  “天道有缺,此间已无道可证,圣人境就是我们的尽头!”顾诀叹了口气,声音悲呛,情绪激荡,不甘道:“吾等一生修道,却求得绝路一条,你让吾等如何甘心?”
  此话和无尘的提醒不谋而合,陆行渊面色微变。当年的狩天计划当真玩的那么大?
  “既是天道有问题,与我爹何干?与我魔族何干?”陆行渊厉声道:“天道有缺,就该寻道而补,而不是屠杀一个种族以求灵力复苏,万物再生!”
  顾诀浑身一僵,似有一股寒意爬上脊梁,看向陆行渊的眼神变得深沉。他没有正面回答陆行渊的这个问题,只是含糊道:“你爹是个天才。”
  陆行渊面露疑色,顾诀话里有话。看似夸奖陆晚夜,却有很多未尽之意。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行渊只觉得一个巨大的谜团摆在眼前,他毫无头绪,怎么看都是一团乱麻,而所有的问题结点都和他爹有关。
  顾诀言尽于此,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他指着遥远的地平线,道:“禁锢你的枷锁已经打开,去吧,回到你族人的怀抱!”
  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陆行渊也不耽搁,他最后对顾诀一拜,转身离去。
  顾诀站在风暴之间,目送他消失在地平线上。
  黑暗侵袭大地,人间暮色苍苍。
  顾诀转身,看向虚空道:“现在你满意了?”
  昏暗之中,一道蓝色的身影浮现在顾诀面前,云鬓簪花,冷冽华贵。
  云棠拢了拢身上的披帛,目光落在魔族旧址上,脑海中记忆翻滚,这里的每一寸她都那么的熟悉,即使模样大变,也不会混淆她的记忆。
  她目光幽幽,在废墟上寻找一片枯死的海棠树林,仿佛是没听见顾诀的话。
  顾诀背着手,见状摇了摇头。
  “当年我自知对你有所亏欠,许你三件事。这其一是你要我抚养陆行渊,照顾他,护着他,其二便是放他回魔族。这两件事我都做到了,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顾诀道:“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风沙肆虐,早已看不见海棠树林的影子,云棠收回视线,冷淡道:“不必以后,我要和谢道义|解除道侣关系。”
  顾诀皱了皱眉,这件事非同小可。
  “恐怕谢道义不会答应。”
  云棠冷笑:“与我何干?”
  “云棠!你一走了之,谢迟怎么办?”
  “我连那个没爹的孩子都能抛弃,更何况这个还有爹。”云棠看向顾诀,冷淡道:“你一生机关算计,逼死妻儿,子孙不孝,我步你后尘,得你真传,你应该高兴。”
  顾诀面色铁青,云棠反倒笑了起来,她扶了扶头上的海棠发簪,朝着魔族废墟深处走去。
  狂风之下,她衣袂飘飘,身姿削瘦单薄,一步一步,头也不回。
 
 
第四十八章 
  太一大陆幅员辽阔,人族和妖族所占不到大陆的一半,在两族之外,无数的生灵在荒原上野蛮生长。他们沐浴着日月精华,生出灵智,残忍狡黠,而又敏捷优雅。
  陆行渊穿过荒原,走入阴暗的冥河,两侧是森白尸骸堆积的山峦,中有狭道,不可御剑,仅容一人而行。
  在山道的尽头,骨山生长在一起,一座高大的白骨巨门浮现在陆行渊眼前。
  他站在门下,仰头而视,看见门头上架着一具魔兽的尸骸,巨大的魔角就像是两把镰刀,盘踞在行人的头顶,是震慑也是审判。
  魔头白骨森森,眼窝处猩红一片,那目光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在盯着仰望的人,恐怖而诡异。
  大门之内,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玄弋忘了告诉陆行渊如何通过此地,他被拦了去路,就在他发愁时,魔头猩红的眼睛内浮现出一对血色幽瞳,那目光冰冷无情,魔头的下颌骨动了动,古老沧桑的声音从它的嘴里发出来。
  “来者何人?”
  “魔君陆晚夜之子,陆行渊。”陆行渊从容对答,抬手一拜。
  魔头眼瞳滑动,视线下移,居高临下地打量陆行渊。
  陆行渊只觉得通体一寒,那视线从他体内而过,把他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彻。
  魔头目露幽光,哑声道:“无籍……”
  陆行渊一惊,正当他以为是自己和魔族没有接触,魔门不能辨别时,魔头又道:“验身。”
  这一次声音古怪刺耳,仿佛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铁器,让人听的直起一身鸡皮疙瘩。
  魔头眼中闪电般射出一道红光,刺破陆行渊的眉心取了一滴血,血滴被它卷入口中。下一刻,魔门红光大盛,陆行渊被光芒锁定,不能动弹。
  任由他修为通天,此刻和这座巨大的魔门比起来,也尽显渺小。红光并没有伤害陆行渊,反而像是在检验什么。
  陆行渊体内的灵力有些不受控制,血脉奔涌,额角青筋暴起,丝丝白色的灵力从他身上散出去,不多时,一具巨大的魔族身影浮现在他身后。
  魔族头生双角,仰天而视,面容有些模糊不清,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在前拿着一张卷轴。
  魔族似在喃语,即便只有一具幻影,也能让人从他身上感受到睥睨天下,傲视苍生的霸气。
  陆行渊呼吸急|促,面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魔族抽空了他为数不多的灵力。
  高高在上的魔门在幻影的面前也变得普通,魔族垂首,魔门上的头颅发出嗬嗬声,它吐出几个古老的音节,模糊的很。
  陆行渊眼前发黑,双耳刺痛,那声音不似人言,倒像是兽类在呼唤同族,他听的大脑胀痛,耳边只有两个单音:“师……祖……”
  陆行渊心生疑惑,难不成这魔门在成门之前,和他的血脉来源有什么渊源?
  随着魔门的声音散去,陆行渊身后的幻影也跟着消失,被抽出的灵气回到陆行渊的身体,他一阵脱力,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魔头眼中的红瞳消失,归于平静。门内白雾翻滚,一条羊肠小道夹在幽暗的山谷之中,朝着未知的远方延伸。
  陆行渊缓过气,跨过魔门。眼前的景色一变,灰蒙蒙的天色下,大地荒凉,像是终年不见阳光,风沙漫天,灵植稀少。陆行渊偶尔瞧见几株,也长的奇形怪状,格外寒碜。
  魔界荒域,果真是一览无余的荒芜,
  陆行渊被风沙糊了一脸,他回头看向身后,来时的魔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白骨山成壁,冥河里尸骨浮沉。
  玄弋给的地图只到这里,但莫名的陆行渊知道该怎么走,那应该是刻在每一个魔族骨子里的传承,让他们不会忘记回家的路。他朝着荒芜之境前行,匍匐在大地上的灵植蠕动,陆行渊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气吸引着它们。
  陆行渊取出破厄,寒剑如霜,凌冽的剑气让那些灵植不敢再靠近。
  陆行渊不知道自己在这昏暗的天色里走了多久,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荒凉之境。遥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一头巨大的魔鸟,鸟翼遮天蔽日,在鸟背上还有几个模糊的小点。
  随着魔鸟越来越近,鸟背上的小点逐渐清晰。
  陆行渊听见有人激动道:“梅姑,少主在那儿!”
  陆行渊抬头仰视,只见一道身影从鸟背上一跃而下,朝着他飞掠而来,身轻如燕,不多时就到了陆行渊跟前。
  云鬓香衣头簪花,纤纤玉足扣金环。
  陆行渊久远的记忆复苏,瞧着眼前人,发自内心地笑起来。
  “梅姑,我回来了……”
  陆行渊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懈,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梅姑甩出披帛,柔|软的薄纱托住陆行渊的身体,她看着伤痕累累又风|尘仆仆的陆行渊,泫然欲泣,即便知道陆行渊此刻听不见了,还是柔声回应道:“回来了就好。”
  陆行渊陷入黑甜的梦中,他的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醒过来,可是意识还是向着最深处沉去。
  “你们那么多人抓一个人都抓不住,那我养你们有何用?”
  陆行渊的意识刚刚清醒,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迷糊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殿下息怒,可是……”
  属下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灌入陆行渊的鼻子。
  “我的手下没有可是,再有下一次,你们通通提头来见!”这一声夹杂着杀意和戾气,清脆的声音有些嘶哑。
  陆行渊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是谢陵的声音。他睁开眼,入目是一具倒在脚下死不瞑目的尸骸,谢陵赤着脚背对着他,鲜血流淌在他脚下。
  他的面前还跪着好几个白袍人,统一的白色面具,像是一个个行走的幽灵。
  陆行渊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环顾四周,铜墙铁壁,灯火幽幽,他的双臂被铁链束缚,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长发散乱,胸|前有一道剑伤,从左肩横跨到右腹,如果不是伤口不够深,他大概会被分成两半。
  陆行渊没想到竟然会梦到前世被谢陵囚禁的事,他的小徒弟这会儿正背对着他训斥那些办事不利的手下。
  他才起床,穿着寝衣,肩背挺拔,腰间一根细带,斜斜地挎在上面,勾勒出腰身的形状,让人能清楚地想象出他的腰身是如何的柔韧。
  因为是在梦里,陆行渊的眼神没有收敛,从腰背到衣襟处露出来的修长脖颈,肤如凝脂,在灯火下映着微光,是一层暧|昧的暖色。
  谢陵打发了那群手下,回头就撞上他直勾勾的眼神,赤|裸而露骨。
  谢陵一愣,顺手抓起一旁桌子上的龙骨鞭走向陆行渊,他用鞭子挑起陆行渊的下巴,那双蓝色的狼眸透着狠劲。
  “陆隐川,我好看吗?”
  陆行渊的视线扫向他的耳朵,心里忙不迭地点头,好看,他的小徒儿最好看了。
  谢陵见陆行渊移开视线,手指按压|在陆行渊的伤口上,嘴角带笑,凑近陆行渊的耳朵,暧|昧道:“师尊不说就是默认了,既然我那么好看,师尊就永远留在这里,每天都看着我好不好?”
  剧烈的刺痛让陆行渊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梦境吗?为什么痛感如此的真实?他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陆行渊一头问号,突然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这不是梦,那接下来谢陵会用龙骨鞭扩大他的伤势,让他不能愈合。
  就在陆行渊极力回忆那些事时,俯在他肩上的人抬起头来,手离开他的伤口,垂首看向手里的鞭子。
  陆行渊的伤口渗出血,血珠滚过胸膛,谢陵的眼中没了凶狠和戾色,反而显出几分无措。
  他丢掉手上的鞭子,环顾四周寻找可以疗伤的东西,可是这里除了他折磨人的工具外,干干净净。
  谢陵露出无助的神情,仿佛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抬手去捂上陆行渊的伤口,蓝色的眼底布满了泪光。
  他低声威胁道:“陆隐川,我不允许你死,你不准死!不准死!”
  蛮不讲理的霸道不像是现实的谢陵会做的事,看来还是在梦中,陆行渊放心下来,挑衅道:“狼崽子,你笑一个我就不死!”
  谢陵一怔,这刺耳又轻佻的口气是那么的熟悉,他看着眼前人,面上竟有了两分笑意。他抬起沾满鲜血的手抚|摸上陆行渊的脸颊,笑容明媚道:“今天的梦不一样了,师尊,”
  嗯?陆行渊愣住,这不是他的梦吗?可是听谢陵这话,这似乎是谢陵的梦,而且他不止一次地做这个梦。
  谢陵靠过来,他和陆行渊面对面,呼吸交织在一起,灼热而暧|昧。他的眼神扫过陆行渊的眉眼,鼻梁,慢慢地,一寸一寸地往下移,最终停在陆行渊的唇上。他眼底带着笑意,亮晶晶地,好看极了。
  陆行渊喉结滚动,呼吸急|促,如果谢陵注意看,会发现他脖颈红了一片,颈侧爆出青筋。
  谢陵又往前靠了一点,身体相贴,薄薄的寝衣挡不住彼此的体温。他看着陆行渊苍白的唇,抚|摸他脸颊的手划过来,沾血的拇指擦过他的唇,用鲜血来弥补那抹苍白。
  “师尊,我都知道了。”谢陵轻声低语,呼吸喷在陆行渊的脸上。
  陆行渊浑身战栗,铁链被拉扯出声响。谢陵抬手安抚,垂首浅浅地触碰陆行渊的唇,沾上他唇上的血色,
  陆行渊瞳孔骤缩,梦境超脱现实,唯独禁锢他的铁链纹丝不动。
  陆行渊觉得这不对劲,正欲开口,眼前一黑,意识一沉,失重感传来,猛地从床上惊醒。
  灯火如昼,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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