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我不是,我没有,你可不要瞎说!
首领杰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所以你就趁司务长老差点摔倒去扶他的时候,直接把东西摸走了?”
宋归鸦微微颔首,默认了他的说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前半句发现司务长老的动作是真的,最后一句说推测节目组是在暗示嘉宾纯属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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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其实是因为那司务长老跟奚桐月说话言辞激烈,宋归鸦内心不悦,但又碍着镜头和身份,不好当众教训他。
所以宋归鸦才在司务长老临出门的时候,故意用石子打了他的膝盖弯,趁那个时候从他身上取走了那个看起来好像还挺重要的东西。
好让他着着急,或是挨导演训斥,吃点苦头。
没想到,歪打正着。
话说完后,宋归鸦不经意一转眼,正好撞上奚桐月探究的眼神,耳尖再次染上一抹淡红。
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撞破,她倏然移开视线,面上却维持着平静淡然,让人看不出端倪。
奚桐月似是洞悉一切,心情颇好地勾了勾唇。
这一幕恰好被秦依看见,内心翻出惊涛骇浪,不自觉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
黎星若听见宋归鸦悄无声息地就偷到一块令牌,崇拜地不得了,刚想问宋归鸦到底是怎么偷出来的,却被秦依不动声色地按住。
秦依眼神示意她看了一眼镜头,旋即转移话题:“现在司务长老丢了令牌,另外两位长老肯定会更加谨慎,之后我们恐怕轻易接近不了他们,那另外两块令牌该怎么办?”
拿到代表司务权力的令牌纯属运气,剩下的还需要周密的计划。
宋归鸦刚刚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一个笼统的计划,不过有几处关键的地方,需要首领杰的配合。
她抬眸看向眉眼倦怠的奚桐月。
后者会意,视线落在年轻首领身上,红唇轻启,透出一抹漫不经心。
“这就要看首领杰的表现了。”
计划落定,大家各回各家,为拿回令牌做准备工作。
众人从奚桐月的屋子出来时,。
坐了一下午的黎星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恍然之间,忽然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夕阳西下,落日已经将天边染成绚丽的红霞。
祭台上,三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也被覆盖在一片晚意当中。
直到入夜,也没人想起他们。
于是,迟霍、杜笛风和老公鸡像是被风干的腊鸡被挂了整整一晚上。
第044章
趁着洗澡没有镜头的功夫,宋归鸦在林子里挑了一块木头藏在了身上。
进入部落后,处处都布满了摄像头,可以说是让人无所遁形的密集程度,唯一一点好处就是没有摄像师随时随地跟着,摄像头都在固定的位置是上,嘉宾很容易找到死角盲区,做一些小动作。
等回到茅草屋,宋归鸦便背对着房间里的摄像头,拿出怀里的令牌仔细瞧了瞧。
根据首领杰的说法,三块令牌上的花纹是完全一致的,只有位于最中心的图腾,分别是日、月、星的图形而已。
首领杰已经把另外两枚日和星的图腾都临摹出来,交给了宋归鸦。
剩余花纹的部分,虽然看起来繁复,但想要完全复刻下来也不是难事。
确定好令牌的尺寸和样式之后,她拿出找来的木头和小刀,坐在油灯下慢慢削了起来。
原本作为高门大户镇北王之女,是不会懂得这些东西的。
但自从出征打仗之后,她便知道了,战场上所依仗的兵法,也不全是阳谋。
战事久未平复,宋归鸦学到的本事却变得越来越多,长年累月下来,她便不只会排兵布阵,亦能熟练掌握易容,造假,暗杀的技艺。
也是凭着这些手段,一次次深入虎穴狼窝中,暗杀敌将,刺探军情,甚至将大胤的八千俘虏尽数带回了家。
本以为打完了仗,这些东西就再也用不上了。
谁能想到,竟然会有朝一日重生于太平盛世,还将这门技艺派上了用场。
当然,伪造令牌并不是为了欺骗节目组通关,而是另有用途。
橘黄色的油灯微微闪烁了一下,原本还十分专注的宋归鸦倏然抬起头来,望向门口刚刚进门的奚桐月,打了一声招呼。
“回来了。”
“嗯。”奚桐月唇角微勾,心情看起来不错。
她将烘干的兽皮衣随手搭在木架上,单单穿着一套清凉的短衣短裤,长腿一迈,走到宋归鸦身边,垂眸瞧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
令牌俨然已经有了雏形,上头的花纹刻画地十分细致,乍一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甚至感觉比真的那枚还要精妙几分。
这约摸就是手刻比机器刻更加有灵魂的意思。
“倒是挺似模似样,没想到宋老师还有这门手艺。”她原本疏冷至极的嗓音,此时却带着一丝慵懒的尾调。
宋归鸦身前洒落了一堆木屑,为了不被镜头看见,便只能坐在原地,微微仰起头看她,应是两人凑的近,一抹混合着皂荚清香的独特冷香直钻肺腑。
之前一直以为是奚桐月身上香水的味道,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
她晃了晃神,淡声道:“雕虫小技而已,曾经跟一位老木匠学了几日,还没学到精髓。”
对于宋归鸦的谦虚,奚桐月不予置评。
短短几日就能学到这种程度,说一句有公输之才也不为过。
这人天资聪颖,少年成名,一贯自恃才绝,身上有一股子傲气,在别人面前从来都是骄傲张扬的,惹了不少非议,被镇北王骂了多少次也不知收敛,偏偏就喜欢在她面前装乖卖巧。
见奚桐月眸底有一丝倦色,宋归鸦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去睡吧,夜里凉,裹着会暖和一些。”
说着,她指了指铺在石床里侧,特意被折成两层的兽皮毯,一层是用来垫在身下,一层则可以盖在身上,看起来是很保暖。
不过,那也只能包得住一个人,显然是给奚桐月一人盖的。
奚桐月没去看床上的兽皮毯,视线却落在宋归鸦抬起的那根手指上,清瘦修长,骨节分明,如白玉般的指尖上却缀着一条细长的血痕,尤为刺眼。
奚桐月一直盯着那道伤口看,直到宋归鸦不动声色地将指尖蜷回手心,便也没再说什么话,直接上床睡觉。
宋归鸦微怔,察觉到奚桐月眉间似乎有一抹愠色,顿时心中涌起一片涩意。
不碍事的。
只是浅浅的一道划痕而已,连血珠子都没冒,一点也不疼。
……
第二天一早,奚桐月就收到了首领杰发来的邀请。
今天晚上,部落里将要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篝火宴会,迎接身为祥瑞的首领月,为咔咔塔察部落的族民们祈福,恩泽众生。
到时候哦,部落里的所有人,包括大祭司和三位长老都会列席参加。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只不过没想到,在这种决定生死的紧要关头,出了一个预料之外的变故。
奚桐月撩起眼皮,看向来送信的黑脸勇士,声线微凉,悠悠然道:“既然宴会是祈福性质,不宜见血,祭台上那两个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
黑脸勇士低着头,回道:“那两个异族是私自闯进部落被大祭司带人抓住的,本来今早是要处死的,但恰好赶上今日大典,首领杰已经以此为由不处置那两人,但放人的事……首领杰说他做不了主,希望首领月不要怪罪。”
首领杰现在还是个无权无势的傀儡,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听到这话,奚桐月倒是没有丝毫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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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黎星若和秦依心里瞬时一紧,隐隐冒出一丝愧疚。
昨晚黎星若和秦依回到茅屋就忙前忙后为今晚做准备,等忙完已经累瘫在床上,一闭眼就睡过去,愣是将迟霍和杜笛风被吊在祭台上的事给忘得死死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直到今天早上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鸡叫声,才猛然想起这回事儿,火急火燎地就来找奚桐月和宋归鸦想办法。
恰好这个时候,遇见咔咔塔察的勇士来送信。
但听他的意思,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了。
都怪那个首领杰,昨天明明也看见那场面了,也不知道提醒一下她们!
她们也好提前想个办法,趁夜救人也行呀!
总比活生生把人晾一晚上好啊,之后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另想办法了。
黑脸勇士走后,黎星若和秦依再次用大狗狗一样的眼神望向奚桐月和宋归鸦。
在这两人眼里,好像没有什么是她们不能解决的。
果不其然。
奚桐月将手里那枚月图腾的令牌丢给宋归鸦,红唇轻启,轻笑道:“送上门的幌子,想不想要?”
宋归鸦单手接住令牌,朝她会心一笑,“当然。”
什么幌子?
昨天也没听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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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星若和秦依两脸懵逼,奚老师和宋老师怎么突然打起哑谜来了?
观众:……
有什么是她们这些VIP不能知道的?
第045章
暮色四合,抹去了窗外树木凌厉的轮廓,碧空慢慢暗下来了,无边的夜幕逐渐笼罩大地。
今晚似是个阴天,没有星光,也没有月光,大海尽头竟是一团浓稠的黑色。
篝火宴会的地点设置在了距离祭台不远的小广场上。
此时,广场中央已经搭建起了一人高的篝火,火焰燃烧树枝焕发出“呲呲”的生命力,浓厚的烟雾弥漫着整个漆黑的夜空,诡魅而危险,底下的火星却在拼命挣扎着向黑夜飞去。
节目组不知道从哪里请来一群能歌善舞的演员,正身穿原始装束,头顶翎羽,围着篝火跳着古老的舞步。
氛围倒是拉满了。
篝火正前方设了几个席位,席位前摆满了炙烤过的牛肉和海鲜,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米酒,从陶罐里散发出清甜香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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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杰、大祭司和三位长老率先到场,除了首领杰一脸轻松以外,其余人身上无不散发着严阵以待的气势。
仿佛参加的不是祈福宴会,而是一场鸿门宴。
不过他们倒也没猜错。
枪鸣声响起,游戏已经正式开始。
虽然大祭司这一方一不留神失去了先机,让司务长老的令牌被盗,但经过他们连夜的商议之后,已然将令牌分别藏在了一个鬼都想不到的地方。
来之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今晚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奚桐月从他们这里取走令牌。
哪怕一根木屑都不可能!
落座之后,还不见嘉宾们入场。
首领杰正要遣人去请,转眼就见她们已经朝着这边走来了。
“首领月好大的架子,”司战长老耷拉着眼皮,抖着两撇小胡子出言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们咔咔塔察部落的首领呢。”
奚桐月是掐着点来的,并不算迟到。
司战长老当众说这话,一是为了挑拨首领杰对首领月埋下不满,二是为了故意给首领月一个下马威。
前一天才吃过大亏的司务长老一声不吭地暗搓搓竖起一根大拇指。
不知道是为司战长老所说的话,还是为他敢出言挑衅的勇气。
说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能听见。
已经走到跟前的奚桐月和宋归鸦也不例外。
可奚桐月却没像前一日那般伶牙俐齿地怼回去,而是置若罔闻,从容淡定地落座,抿了一口宋归鸦递过来的水,随后才淡淡斜了一眼正一脸看好戏的首领杰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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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她神态睥睨,横扫前方,俨然一副骄矜之态。
仿佛偌大的部落还真就不过是她脚下一点浮尘。
那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显然是没把司战长老的话放在眼里。
别说是话了,就算是人,都不曾入眼。
本以为奚桐月会接司战长老的话,到时候就算她再牙尖嘴利,他也有办法让她说不出话来。
这也是计划的一环。
却没想到,对方压根没接茬。
司战长老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苦苦练习了整晚的一肚子话,霎时间都化成一缕缕怨气,硬生生地卡在嗓子眼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司务长老则以为大仇得报,却没想到被反将一军,顿时做鹌鹑状,一言不发地吃果子。
嘶,没熟,好涩。
大祭司和另外一位司农长老暗自对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首领杰见四人色彩缤纷的表情,心里别提多乐了。
不过大局未定,他也不好表现出来,再怎么说,他也是节目组的人,这么明目张胆地取笑自己人也不大好。
首领杰以手抵唇,假咳两声,朗声道:“宴会开始。”
一名黑脸勇士高举木槌,倏然落下,敲击在古朴的陶鼓之上,登时发出一道浑厚而撼人心魄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陶埙的悲沉绵延,仿若来自千年之前的乐魂,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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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的人舞步狂放,口中吟唱着古老的部落语言。
此番此景,颇有意境。
首领杰端起酒杯,“贵客降临,实属我部的荣幸,特此设宴,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忘见谅,杰先干为敬。”
说完,首领杰将陶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奚桐月垂眸看了一眼陶罐里的糯米酒,嫌弃地皱了皱眉。
作为贴身奴隶,宋归鸦极有眼力地拿开陶罐,将竹筒里的泉水倒进陶碗。
奚桐月这才端起陶碗,懒洋洋道:“月不胜酒力,以水代酒。”
见状,首领杰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奚桐月没像直接忽视司战长老一样对待他,他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了。
可有些人却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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