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仿佛有一只野兽被这语调唤醒,不断冲撞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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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琥珀色的瞳仁闪过一抹晦色,故作镇定道:“不赶。”
奚桐月眼底暗藏狡黠的笑意,打开车载音乐,循环着一首又一首舒缓而暧昧的音乐,跑车随着它的曲调慢吞吞地跨过了整个市区,直到夜幕降临才缓缓驶进位于南城的别墅。
熄火后,奚桐月摘下墨镜,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驾驶位的座椅却被猛然放倒,先一步解开安全带的宋归鸦身形一动,欺身而来,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牢牢禁锢在头枕上。
宋归鸦平日里多清冷自持的一个人,这会儿浑身的气息却炽烈的惊人。
滚烫的热意从毛孔间隙钻出来,经过彼此相触的肌肤,仿佛一直烫到了骨头深处。
“奚桐月,就算车开的再慢,最终还是会抵达终点的。”
“宋……唔。”
第081章
一声惊呼还未发出,就被吞没在夜色中。
宋归鸦的温柔而热烈,让奚桐月有些喘不上气来,矜贵冷艳的面容上很快就浮上一层靡艳的绯色。
好在她尚且残存一丝理智,及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让奚桐月能够汲取氧气。
此间,宋归鸦伸手拂开散落在她身前的发丝,修长有力的指节似有若无地抚过那片如白瓷般剔透的肌肤。
昏暗的狭小空间,身体的敏感度被无限放大,让原本就有些敏感的娇躯激起一阵战栗。
奚桐月含嗔带娇地瞪向她,眉眼之间流露出不自知的媚态。
宋归鸦不自觉喉结滚动,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似的,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这次,她大发慈悲地放过了那朵娇艳的唇,而在她清秀的眉间,挺立的鼻尖,精致的下颌,细嫩的脖间,虔诚地落下一道道细碎又缠绵的吻,最终埋首在颈窝,喷洒出灼人的气息。
“阿殊……”染上情动的音色变得喑哑。
奚桐月倏地捏住她隐隐泛起青筋的手。
“不要在这里。”
宋归鸦直起身来,一眼可见身下的人衣衫凌乱,隐约能看见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衣,微微蜷起的黑发不知什么时候钻了进去,蜿蜒出一条条妖冶的藤蔓,似是缠住了她的灵魂,让人无法抽身。
宋归鸦就这么盯着奚桐月的胸口,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奚桐月忍不住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眼底溢出难得一见的示弱。
“上去好不好?”
“嗯。”这一声应答极为克制。
宋归鸦替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后牵起她的手急切地朝家里走去。
南方夏日的晚风蕴含着特有的闷热和潮湿,迎面吹过来,非但没有带来一丝清凉,反倒给身体里的那把野火添了一把干柴,烧得愈加旺盛,颇有燎原之势。
偏偏这个时候,奚桐月生出想要逗弄她一番的心思,嗔怪道:“你慢一点,我穿的是高跟鞋。”
宋归鸦倏地停下脚步,一回头瞧见她唇角高高翘起的弧度。
她便知道,她是故意的。
她低眸瞥向那双修长的腿,高跟鞋的拉长作用使小腿的线条更加紧绷,雪滑的皮肤白如凝脂,一步一动间,透着极为赏心悦目的诱人姿态。
还没等奚桐月露出得意的神色,一双充满力量感的双手便将她打横抱起。
宋归鸦清越的嗓音在此时却格外低醇,“是我疏忽了,以陛下之万金之躯,怎么能亲自走路。”
奚桐月眼眸微眯,“宋归鸦,你敢嘲讽我。”
宋归鸦淡笑一声,“不敢。”
说完,她便径自抱着奚桐月快步朝家里走去。
以前怎么没觉得,从前院到家里的距离,竟有这么远。
一进门,宋归鸦便将奚桐月压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急不可耐地褪去她早已松散不堪的外衫。
这个时间原本是厨房准备晚饭的时候,好在中午出门前,奚桐月就嘱咐过不必准备晚餐,而且还给别墅里的其他人都放了假,否则看到两人这副样子,难免会引起一场尴尬。
奚桐月眉眼含笑,任由她动作,却在她将手伸向腰带的时候,突然说道:“先去洗澡。”
宋归鸦扯腰带的动作一顿,只感觉身体里的野兽久久得不到满足,百爪挠心,她扬起一张受尽委屈的脸,牙咬切齿道:“奚桐月,你故意的。”
从餐厅里出来的那一刻,奚桐月便开始不动声色地诱惑她,不止用那般引人遐想的语气说话,还在车里播放暧昧勾人的乐曲。
她明知道点燃了自己对她的极尽渴望,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刻意放缓步调,让她欲壑难填,窘态百出。
这不是故意,还能是什么?
“昭蘅这话从何说起?”罪魁祸首矢口抵赖,语气十分的无辜,只是她眉眼上扬,姿态散漫,不走心得很,不用看都知道是装的。
但的确两人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算不得干净。
好吧,理由十分充足。
不过宋归鸦也不甘心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宋归鸦用力在她锁骨的位置咬了一口,听到一声吸气,她才满意。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洗吧,节省时间。”
“嘶,宋归鸦,你胆子不小,敢咬我。”
不等奚桐月发威,宋归鸦手臂和腰腹同时用力,轻松地将她从沙发上捞起来,两人身体依旧纠缠在一起,她低头封住她还想言语的红唇,一边带着怀里的人往楼上的浴室走,一边将她身上所有的衣衫剥尽。
从客厅到楼梯,从楼梯到卧室,从卧室到浴室,大大小小的布料散落了一路。
乌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低头轻嗅这些衣物上的味道,乌黑透亮的眼眸里露出猫猫对这些独特气息不理解的疑惑之色。
水汽氤氲,薄雾弥漫。
奚桐月半躺在浴缸里,宋归鸦跪伏在她身前,望向彼此的眼神温柔缱绻带丝丝缕缕的情怯,全然忘了坦诚相见下嫣红于水波中若隐若现的赧然。
宋归鸦乌羽般的睫扇被水汽洇湿,一双清冷干净的眸子幽深暗沉,“可以么?”
奚桐月身子下意识地一颤,薄唇溢出低浅的音节,“嗯。”
话音刚落,宋归鸦便俯身含住那抹娇艳。
“唔……”
明明做着如此放浪形骸的事,那微微低垂的眼睫却偏偏显露出几分纯真。
奚桐月死死咬住双唇,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她双手抓着浴缸的边缘,隐隐泛白的骨节昭示着用力的痕迹。
正当她抛戈弃甲的时候,宋归鸦吻着她的耳垂,以生平最为低柔喑哑的声音向她诉说出深埋于心的醇厚深情。
“陛下可知,臣何时心悦与你?”
奚桐月心底泛起柔涩的情谊,悠长岁月里的那些思念渴望在这一顷刻间被无尽放大,即便声线已失去往日的威严疏冷,她依旧忍不住颤声道出于她们而言无法忘怀的那一天。
“御园廊桥,素竹亭中。”
话落的一瞬间,浴室的空气忽地变得更加灼热而稀薄,一颗清莹的水珠滴落在水中,宋归鸦缠在她腰肢上的力道大地像是要将她拦腰截断。
原来,她一直都是知道的。
原来,她们错过了这么久。
宋归鸦身上散发出的热意似是能将人灼伤,她滑腻的指尖顺着湿透的脊骨上移,轻抚着奚桐月那张早已被蒸腾出绯靡之色的面颊,再一次倾身缠住了她的唇。
紧密的贴合让本就稀薄的氧气无法顺利进入,奚桐月逐渐在这蛮横的深吻中迷失,沉沦,发出不成调子的零碎低吟。
直到在一波又一波狂澜的席卷中,她蓦然紧闭双眼,弓起纤腰,漂亮诱人的天鹅颈向后扬起,忽如深夜的清昙花绽放,一阵酥麻感如电流传遍四肢百骸,混乱的脑海中一道烟花于夜空繁星中遽然炸开,美妙且绚烂。
水温随着夜色更浓而渐渐冷却。
宋归鸦感受着心爱之人怦然的心跳,神色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吻上她微微泛红的眼尾,吻去她那颗小红痣上的泪水,眸光里带着几分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痴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陛下,今日臣很欢愉。”
这份欢愉,迟来了许多年,但往后,她便会更加牢牢地抓住它。
她再也不逃了。
奚桐月看着她,缓缓吐出的语调隐含着勾人的清媚,“如此欢愉的事,也该让朕来体会……”
“喵呜——”
门外传来乌圆的叫声,打断了奚桐月的话。
她面色一沉,正准备无视那只蠢猫,却在下一秒听到它疯狂挠门的声响,铿锵有力,坚韧不拔,颇有一种不挠开誓不罢休的气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宋归鸦见奚桐月面有愠色,吻了吻她的眉,低笑道:“该出去了,当心着凉。”
奚桐月浑身酥软,刚撑起身子,脚下一软,所幸被宋归鸦及时捞在了怀里。
宋归鸦柔声道:“你别动,我来。”
说着她便将奚桐月从浴缸里抱出来,动作轻柔地像是对待举世无双的珍宝,随后扯过浴巾裹在她身上,遮挡住一片片碎落在雪地上的花瓣。
奚桐月惯来养尊处优,即便流转于九个世界,也从未吃过任何物质上的苦头,她身边不乏可供驱使的人,却从来都近不得她身,如今倒是第一次在沐浴时被人从浴缸里抱出来,贴身服侍,更何况这个人是宋归鸦。
还挺……享受的。
于是,她索性将身上的力道都卸了,任由方才消耗过体力的人前后折腾。
可面对这样一副容貌和皮囊,谁能做到清心寡欲。
宋归鸦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继续,却生生被门外的猫叫声和挠门声克制住,她故作从容地帮奚桐月擦干头发,换好衣服,抱她去床上休息。
两人从傍晚回来后就一直沉溺在浴室里,直到现在夜都深了,腹中才唱响了空城计。
“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弄点吃的来,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看着做。”奚桐月此时的声音倦懒,含着些许疲惫,完全找不到方才在浴室里想要反攻的气势,显然累极了。
从前都是自己解决,现在跟喜欢的人做,感觉十分不同。
明明她才是不用出力的那一方,为什么感觉宋归鸦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能去楼下找吃的。
难不成是因为体力好?
“好,你先睡一会儿,等下我叫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完,宋归鸦拎起脚下同样因为饿了才过来挠门的乌圆下了楼。
奚桐月扫了一眼她轻快的步伐,眉头紧蹙,意识到宋归鸦似乎是有永远在上面的意图,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她体力差的话,兴许一辈子都吃不到某人了。
思及此,奚桐月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了两条信息出去。
「明天重新帮我制定一套健身计划。」
「着重训练体能。」
第082章
走出房间,一路零散的衣物映入眼帘,无一处不在展示着方才两人行为的激烈程度。
宋归鸦老脸一红,一手拎猫,一手忙不迭地将所有衣物捡起,塞进衣篓里,慌乱之中还将乌圆误丢了进去。
赔了它足足两个猫罐头后,它才勉强不再冲她炸毛。
做完这一切后,宋归鸦起身朝厨房缓缓踱去。
打开冰箱门,清凉的冷气从里面散发出来,恰如其分地纾解了她脸上的热意。
只不过从洗菜切菜到烧水煮面,始终挂在唇角的那一抹笑意再也没有下去过。
居家服的袖口被主人卷至手肘,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橘色的灯光在头顶氤氲,映照出宋归鸦温柔深沉的眉眼,因为低头的姿势,长睫半覆在眼前,光洒在她睫羽上,继而在眼睑处落下一层专注而认真的扇形阴影,在蒸汽弥漫的厨房里酝酿出一道暖融融的风景。
奚桐月迈着步子走进厨房,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煮了什么?”慵懒的声线透过黑夜徒添一抹诱惑的韵味。
宋归鸦身形一颤,差点没握住手里的筷子。
她回头看向正懒洋洋倚在厨房门边的奚桐月,“怎么下来了,我正在煮面。”
奚桐月瞥了一眼流理台上调好料的碗,“阳春面?”
宋归鸦点头应道,“之前跟宫里的的苏御厨学的。”
可惜,刚学没多久,她便离宫北伐去了,前世都还没来得及做给奚桐月吃过。
上次录节目的时候条件不允许,所幸今日刚好有了这个机会。
奚桐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一个镇北侯府的嫡长女,学这些东西做什么?”
宋归鸦正往锅里添凉水,闻言想起前世跟奚桐月的约定,笑道:“若要带长公主去江湖游历,总需得学些生存技能,万一外面的饭菜不合你的胃口,我还可以跟店家借厨房来做些你喜欢吃的,你不是最喜欢吃阳春面了么?”
早年帝都贵女之间十分流行赏花宴,宴会中不是聊衣裳就是聊些有的没的,一次宋归鸦陪奚桐月去参加的时候,无聊之时,听到有人提议以食物为题吟诗作赋。
其他人吟了些什么她没仔细听,唯独记下了奚桐月最喜欢吃阳春面和芝麻元宵。@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奚桐月一怔。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正当她以为是年岁过久,记忆模糊的时候,瞬时想起当年的情景。
她哪是喜欢吃阳春面。
分明是以阳春面和元宵价值千金为引子,暗示她“春宵一刻值千金”,谁知道当时这榆木脑袋完全无动于衷,竟是在脑子里记这些东西。
空气突然沉默。
宋归鸦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看,见奚桐月眉心微蹙,唇边含着一抹无奈的笑,只不过眼尾还有一丝经历过□□的红痕,添了几分平时难得一见且难以用言语描绘的妩媚风情。
一时间,宋归鸦便失了神,感觉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起来。
恨不得,粉身碎骨,只为吻上那双勾人魂魄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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