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那个回家的诱惑!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好,那就在&&商城的一楼咖啡馆,上午十点不见不散。”
电话被格里克一把挂断,扔回沙发上,看着那低头不语的人,格里克没忍住的骂出声。
“羽辰笙你能不能争点气?你是许林寻法律上认定的伴侣,你才是正宫啊!你TM怕什么?”
“有一次许哥喝醉了,一直在喊小念,我问他小念是谁,他说我不配知道这个名字……”
这件事发生在他们成婚的那一天,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是羽辰笙还记得,自己连名字都不配知道,更何况去见面呢。
“要是我私自去见慕念,许哥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我不想让他生气……”
我的上帝啊,面前这人还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你喝酒喝傻了吗羽辰笙?这是许林寻的手机号码,想都不用想,他自己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
“可是我的衣服脏了……”
“这也算理由?你等着,我去给你买新的。”
格里克转身就要走,被羽辰笙喊住。“等等格里克……”
“又怎么了!?”
“其实我……不想去。”
羽辰笙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听着羽辰笙,我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本来这个时间我应该在伦敦的家里睡大觉的,可我不是个没良心的人,我见不得这种没天理的事。”
格里克将头上那顶带了一天的鸭舌帽摘下,后脑处被白色的纱布缠了一圈,残留着新鲜的血液。
“看见没,这就是昨天被许林寻打的。”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谁羽辰笙,你必须要勇敢,一直以来做错事情的从来就不是你,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是你的,你就要抢过来,不择手段也没关系,想清楚了就出来,我去车上等你,不过别太晚,我是五点的航班。”
地上的鸭舌帽被捡起,他踮起脚戴回格里克的头上。
那人眼里又重新染了星亮。
“不用了,我去。”
没错,许林寻,他是我的。
第32章 角落里落灰的画笔
格里克是个沉迷运动风的boy ,对于羽辰笙说的白衬衫,他真是一窍不通。
在兜转了将近一个小时后,才找到一家看上去就挺贵的店。
格里克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逛街买衣服,加上气得一晚上没睡,他选择躺在车上打盹,让羽辰笙独自进了那家西装店。
售卖员杰奥是个二十出头就很懂察言观色的小哥。
明眼人都估摸得出门口那辆车的价值,对待这种尊贵的客人,杰奥自然是毕恭毕敬。
“您好先生,我是瑞圣斯的销售经理杰奥,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钟意哪一款?”
“当然,如果这些您都不喜欢,只需要将您的要求告诉我,我非常乐意给您私人定制想要的款式。”
橱窗里摆放的一件最博人眼球,领口处别了一只浅紫的宝石胸针,像是有意落于那抹纯白的星辉,说成锦上添花也不为过。
“我就要你们展示台上的那件。”羽辰笙记得许林寻说过,他穿白衬衫的样子是最好看的。
“先生您真是好眼光 ,这是我们前两天刚到的新款,丝质都是最好的,请您这边付款。”
羽辰笙是杰奥很喜欢的一种客人,不挑剔又好说话。
听着收付款播报的一千七百八十元,杰奥换上职业微笑,深鞠一躬,尾音被拉长。
“欢迎下次光~临~”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格里克迷糊的睁眼。
见到羽辰笙后,那双碧色的瞳孔里,满是藏不住的惊艳。
不得不说 ,羽辰笙这种清冷干净的长相,真的很适合淡色系的穿着。
被人一直盯着看,是一件不舒服的事,羽辰笙下意识的别过了脸。
“哈哈,别误会,这衣服挺帅的。”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格里克收回目光,立马转移话题。
“对了,现在几点了。”
话语刚落,车内显示屏中Siri提示九点二十三的播报音,让空中的气氛有些尴尬。
“九点多了……”
这还需要特意重复一遍吗?
“好,我送你过去。”
启动车辆后,格里克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羽辰笙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望着窗外飞速转换的高楼,脑海里想象着对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毕竟能许林寻惦记这么多年都无法忘怀。
羽辰笙是个专业的画手,初一开始接触素描与国画,到了高三后又学习了漫画,大学主修的是油画领域,天赋极高。
他在社交软件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博主,持续更新涨了几万的‘羽绒’,只是在三年前,就已经没有发布作品了。
因为许林寻说油彩的味道像极了地底下腐烂的枯木,而且他的画风很丑,扭曲的图案一点也不雅观,就像羽辰笙身上的花格衬衫嘻哈裤,毫无美感。
原本就性格孤僻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贬低中,越发变得自卑又敏感。
往后角落里落灰的画笔被扔弃了三年,一成不变的白衬衫也穿了三年。为了讨好,羽辰笙也逐渐活成了,不属于他的样子。
也许这些年,唯一支撑他的,就是这份卑微如尘的喜欢吧。
今天不是节假日,所以商城一楼的停车坪很宽敞,格里克特意选了一个正对着那家咖啡馆的车位。
九点四十七分,这个时间卡得刚好。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格里克,这次,我想自己去面对。”
羽辰笙知道,就算是朋友,格里克也为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多了,他本就不应该被牵扯进来的,
糟乱如麻的情感纠纷,只能靠自己解决才能收尾。
“那我在这等你消息。”格里克见他走远,又慌忙摇下车窗,朝那人背影喊去。“喂,羽辰笙,被欺负了就打电话给我,哥肯定替你出头!”
今天的阳光有些刺眼,穿着白衬衫的少年转身回了头,半眯着眼,笑应了一声。
“好!”
第33章 终于愿赌服输
慕念是在九点到的,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独自静坐在靠窗的角落里。
他拒绝了许林寻的陪同,想等见完羽辰笙后,自己就该偷偷的离开了,他慕念从来就不屑于去做插足别人情感的外人。
羽辰笙记得前任三电影中有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场景,上演的是前任与现任对视,没有任何台词,只是一眼,不被爱的人就输得一塌糊涂。
本以为是那只是电影里夸张的修饰,但是羽辰笙错了,当这种狗血的情节砸落在自己身上时,眼泪这种东西,真的会变得廉价。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而且是控制不住的一滴接着一滴,心口处像被千斤顶压着,又疼又喘不过气。
羽辰笙从来没见慕念,可他知道,那个窗边沐浴在暖阳里的白衬衫少年,就是慕念。
那个跟自己一样左眼下有着泪痣的少年,就是慕念。
那个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山茶花戒的少年,就是慕念。
那些零碎的记忆拼凑,逐渐在眼前清晰明朗————
“白衬衫很适合你。”
一句话,就能让羽辰笙将所有属于自己风格的衣服全部丢弃在垃圾堆里。
“我给你定了的花,今天加班,没空回去。”
门口的白山茶被捧在手心里,久久舍不得放下,过敏后发烧红疹的疼痛,总能因为喜悦而消散。
——————
“是我脸上脏了吗……”
“没有,你的眼睛挺好看。”
羽辰笙终于明白,原来那人眼里的深情,从来就不是他。
——————
“你为什么要去动那个戒指?!”
那一次的无心之举,许林寻差点掐死他,被丢弃在高速公路上,也是因为他动了,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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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他一直都在等着一个不爱他的人来接他,疼他。
上次,这次,每一次,无数次……
儿时相伴,成婚三年。
羽辰笙爱了许林寻二十六年,算上今年,二十又七年。
原本以为,不管多远,他都会一直朝着那束光追逐,可是,他忘了一件事。
许林寻是月亮,慕念是太阳,他们之间,是互相的照亮,而自己,不过只是个最不起眼的无名星。
永远成为不了温暖的太阳,永远陪伴不了的明澈月亮,存在于世,只会显得多余又碍眼。
这场赌局还未开始,他就毫无胜算,因为在那人心里从来就不存在青梅竹马的情感,他的手里并没有任何筹码。
山茶花香停留在爱他的第二十七年,带着羽辰笙唯一的念想,一并粉碎,再也不复存在。
两颊的泪被尽数擦去,羽辰笙向慕念迈出的每一步,都慷锵有力。
结束闹剧,就要优雅谢幕。
慕念望着靠近的人,撑着桌子艰难起身,伸出手。
“羽先生,你好。”
羽辰笙出乎意料的冷漠让慕念僵在空中的手,又尴尬的落下。
“这件事,是我的错,非常抱歉打扰你的生活,我不该出现的,我不知道阿林已经成婚了……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阿林,小念,原来这就是他们二人之间专属的互称。
羽辰笙将手机里的便签功能打开,那些记录的内容被从容的读了出来。
“你记住他肠胃不好,只能吃清淡的,每天的早餐是藏在A市城华路胡同巷36号铺的包点。
他对芒果过敏,胃口很挑不爱葱蒜,喜欢排骨汤,睡觉之前会泡澡,你需要提前放好水。
还有他可能有时候脾气不好,因为工作太累,你也别跟他计较,他不喜欢吃太甜的,所以草莓的酸甜是最适合的。”
“羽先生……”慕念打断他。“你可能误会了,我只是想当面给你道歉,并没有其他想法的。”
那人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念着长达四千字的生活习惯,因为这一次,留在许林寻身边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是他了。
听着羽辰笙口中的话,全是有关于许林寻,慕念心中的愧疚之情又多了几分。
现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可能永远的消失才算是弥补吧。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羽辰笙也说完了自己的一生,脸上是释怀的笑。
“好好照顾他。”
“不是的,羽先生……”
慕念想去拉住他,却被一把推开,刚做完手术的人哪经得住这样的力度。
桌上的咖啡撒了一地,躲在门外的人也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给了羽辰笙清脆的一掌。
虽然带着口罩,仅仅是那双眉眼,羽辰笙都认得出是谁。
他就说嘛,许林寻这么喜欢慕念,又怎么不会跟来。
许林寻没听见二人的对话,他只看到慕念被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推倒了。
“走开。”许林寻将已经昏厥的人抱在怀里,强壮的臂膀撞开了呆站在原地的人。“老实给我滚回家,过几天我再跟你算这笔账。”
目光追随二人远去,嘴角处涌出了几滴清晰的血渍。
脸上传来的灼热,也彻底疼醒了愚蠢不自知的人。
羽辰笙轻笑,这句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许林寻,我愿赌服输。”
第34章 我再也,不要他了
格里克全神贯注的看着车内屏幕中,播放的NBA现场直播赛,今天这一场赛事有他最喜欢的球星。
让人热血沸腾三分入筐的紧张时刻,耳旁传来了外面人敲打玻璃的响声。
车窗被里头的人不情不愿的摇下,格里克刚想抱怨几句,当那人一张挂了彩的脸映入眼前时,出口的话语里只剩下担心。
“你脸怎么回事?是不是慕念那小子打的!”
可让他奇怪的是羽辰笙貌似并不难过,只是摇摇头,将手里刚买好的热可可递给了自己,笑的一脸坦然。
“我自己摔的,呐~这是你的路费,不过格里克,要麻烦你送我回去了~”
“到底是谁打的。”格里克不是傻子,那么明显的巴掌印,羽辰笙说是摔的,谁信?“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我不痛的,没关系……”
坠落在冰河里的人,总能因为一句温暖的话,而热泪盈眶。可是这一次,他真的,再也不愿意去提及那个名字。
哎,格里克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羽辰笙这么倔的人。
高大修长的人从车上下来,双手捧起羽辰笙这张明明写满了难过,却还在强扯着笑的脸。
这是他们第一次距离如此近,格里克比羽辰笙高了半个头,脖颈处挂着的头戴式耳机还在播放着最近很火的情歌。
那人中英混血的长相,很具有少年感,淡棕色的眉毛衬得他极其亲切温和。
羽辰笙今天才发现他的鼻子,高挺有型,是油画模特最完美的配置。
正午十二点的炽热,照进了那双碧色的瞳孔里。
“傻子,受了委屈就要说,现在你又不是孤身一人,只要你没有错,我都会选择一直都站你这边,因为我是你的朋友。”
故作洒脱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瓦解,淋漓尽致发泄出来,混着长达二十七年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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