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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甜很满足的笑容，映入刘春燕眼眸，却觉得凄凉，直教人心疼。
回去的路上，柏夭夭下意识停顿，回望不远处的垃圾桶，又见到了熟悉的身影，把他送的苹果丢入垃圾桶。
心似乎被抓了一下，捏得生疼，那种窒息的感觉又席卷而来，柏夭夭沉下眼眸，自讽的笑了一声。
夏灼的身影比直，哪怕是背影也给人一种距离感，没有一丝留恋与不舍的丢掉苹果，甚至都没拆开包装，直接丢入垃圾桶。
冷漠而挺立的身影消失，柏夭夭都没回神，一阵冷风吹过，让鼻子一酸，握着苹果的手一用力，直接把苹果捏碎成几瓣。
自欺欺人，柏夭夭望着碎开的苹果，怎么可能是夏灼送的，只不过是他自欺欺人，其实，他猜到了，只是他愿意抱有一丝幻想。
“谢了，刘姨。”
小声嘀咕一声，柏夭夭抬脚离开。
——夏灼家——
宽敞又明亮的家，依旧冷清寂静。
刘春燕把削皮的苹果递给夏灼，这是她自己买的，就买了两个，还有一个给了柏夭夭。
桌上放了一袋苹果，是夏灼从学校带回来的，刘春燕想问夏灼，他和柏夭夭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闹得这么僵，但、终是怯了。
夏灼咬一口苹果，想起了晚自习——
甘棠邀请他参加任白桦的生日，其实，他想开口直接拒绝，但、忽然想起柏夭夭发给他的视频，是给他过生日让一群人小弟给他送生日祝福的视频。
那段视屏当中，任白桦的脸凑在最前面，就算是灯光昏暗，也能一眼看清任白桦的脸。
不想欠人情。
明明把柏夭夭的联系全部屏蔽，该删的都删了，唯独这段视频没有删，也许是这断视频没出现柏夭夭的身影。
也不知道怎么的，又看了一遍视频，对着视频微微愣神，夏灼放下手机，不愿意在想了。
圣诞节当天，大清早就被柏夭夭聚集在一起，兄弟团只得苦逼的认命。
各个大型的商场都被他们逛了一遍，午饭都是随便应付两口，就被柏夭夭催促着快走。
柴子瑱指着一堆礼物，问道，“我们先想怎么把东西弄进去。”
柏夭夭没有直接回答他们，而是拨通了电话，“刘姨？”
一个电话就解决了，先把松柏种下去，在准备挂礼物。
柏夭夭抱来一堆礼物，放在艾僮手上，吩咐道，“刘姨去拿梯子了，你等会一个一个递给我。”
艾僮还有些兴奋，准备惊喜礼物，真的很上瘾，一口应下，“那边的彩灯是先挂，还是后挂？””
柏夭夭沉思一秒，“先挂礼物。”
“行。”
几人忙前忙后，忙活了大半天才终于完成。
天边的晚霞黯淡下来，兆笼一层婆娑的黑雾——
“通电。”
“Dashing through the snow,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Over the fields we go ……”
欢快的圣诞歌，让他们忍不住跟着合唱，高兴得要蹦跳了，“响叮当、响叮当、铃儿响叮当……”
圣诞树工程完美收工。
暗下来的天空仿佛泼了墨，粘稠不堪的墨，一片漆黑的夜空，一两颗繁星都没有。
夏灼坐在车上等保安开门，迟迟不见文波的身影，夏灼的耐心耗尽，不悦的下车。
保安室空无一人，平白无故旷工，夏灼生气的咬了牙，“把车停路边。”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后，也很识趣的离开了。
漆黑一片的院子，院墙上的照明灯也没亮，漆黑一片的院子，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夏灼心情很不好，加快了脚步。
“夏灼，”
一声夏灼，让他停下脚步，柏夭夭的声音毫无防备的闯入耳中，让他被吓一跳之际还有些惊讶。
夏灼很轻缓的长吐了一口气，有些不愿的转身，在漆黑的院子找到那淡淡的黑影。
一眼望过去，什么都看不清，但他们就这样看了好几分钟。
夏灼有些冷漠的开口，“又想写检讨。”
柏夭夭假装没听见，招手示意夏灼过来，“过来。”
“……”夏灼很冷漠，根本没有动的趋势。
吹过好几阵冷风，气氛愈发尴尬，柏夭夭也不恼，也不慌，语气很平静，“过来。”
又是一阵沉默，他们僵持很久，最终还是夏灼败下阵来，很是不能理解的上前，明知道他不会收礼物，也不会接受他的任何好，为何还要给他送礼物？
第56章
夏灼在漆黑的院子寻找礼物的踪影，他知道柏夭夭肯定给他准备了礼物。
其实，说句实在话，柏夭夭每次给他准备的礼物，他都很喜欢，都在他喜欢的点上，所以、他每走一步，内心就期待一分。
柏夭夭笑着道，“闭上眼睛。”
如果这是在之前，夏灼不会犹豫就会闭上眼睛，但、现在，他不可能听柏夭夭的话闭上眼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察觉到了夏灼的不悦，柏夭夭见好就收，不在强求，直接打开开关，四周突然就亮了起来——
一盏一盏的灯闪烁亮着，勾勒出圣诞树，随即耳边也想起音乐。
“Dashing through the snow”
“Jingle bells,jingle bell.”
“Jingle all the way.”
一首圣诞歌下来，他们都保持当前的姿势没动，夏灼惊喜的看着高大的松柏树，挂满了礼品，闪烁的彩灯是那样温暖。
平和的相处了一首歌的时间，随着歌曲的重播，夏灼回神。
柏夭夭不敢打破此刻，他怕打破了此刻，整个圣诞节都没有可以回忆的了。
不惊喜不感动不是真的，夏灼承认，他被感动了，也被这份浪漫震惊到了，这么美好幸福的时刻，任谁都不该打破。
千不该万不该是你送的，不对，是你不该生了不该有的想法。
多年以后，这也是一段佳话——
十六岁那年的圣诞，有位少年送了我一棵圣诞树。
十六岁那年的圣诞，我送了一位少年一棵圣诞树。
此刻，耳边还萦绕着圣诞歌，欢快的歌声没使他们身心舒畅轻快，反而压抑沉重。
“柏夭夭。”
夏灼先出声打破了这份沉寂的美好。
实在话，柏夭夭被夏灼吓到了，说不出的心慌，他在胆怯，呼吸都放轻了，“嗯。”
夏灼没有过多情绪，冷漠命令道，“把树带走。”
果然，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柏夭夭垂下头，仅剩的自尊也被夏灼打碎，他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了。
心是一阵一阵抽痛，他想知道夏灼的心会不会痛。
应该不会。
柏夭夭暗淡了眼眸，一点底气也没有的开口，“这是圣诞礼物。”
“我不要。”夏灼很无情道。
是呀，人家不要。
别人不要，又有什么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柏夭夭终于抬了头，对上夏灼冷漠的眼眸，他们相继无言。
寒冷的冬季，让裸露在外的手有些冰凉，柏夭夭微微动了动手指，很是艰难的开口道，“能跟你讨要圣诞礼物吗？”
“？”夏灼晃神，他是听岔了嘛？
本该直接拒绝的，但夏灼还是问了是什么，“你想要什么？”
柏夭夭很苦的抿嘴一笑，语气很凄凉，“你能把眼镜摘了吗？”
？
一时间跟不上柏夭夭的脑回话，夏灼完全猜不透柏夭夭到底在想什么，前言不搭后语。
双方一直保持沉默，夏灼不动，柏夭夭也不动。
夏灼无动于衷是在拒绝，而柏夭夭却在假装不知情，一直在等夏灼动。
又僵持一阵，夏灼无奈叹气，还是抬手摘下眼镜。
摘眼镜的动作一出，柏夭夭瞬间眯上眼睛，以人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夏灼。
夏灼不会知道他对柏夭夭来说有多么诱惑，对于柏夭夭来说，根本无法抵挡。
浅棕色的眼眸映出星星点点，就能让柏夭夭心猿意马，特别是眼尾的红痣，更是长在了他心坎上。
想占有，想全部占有！
柏夭夭迅速冲过来，刹那间，夏灼根本没时间思考反应，被柏夭夭撞了个满怀，夏灼根本没防备，一时间，二人纷纷向后倒去。
冲劲很大，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那就是柏夭夭很重的错觉，夏灼也来不及反应，在要摔倒时，身体出于本能抱住柏夭夭腰。
柏夭夭反应极快，摔倒时护住夏灼的后脑勺。
动静挺大的，夏灼被摔懵了，短时间内，他们都没做出反应，就着此姿势一直抱着。
如果不是柏夭夭闻到夏灼身上的青草味，忍不住在颈边嗅，夏灼也不会觉得脖子样，就不会推动柏夭夭，让他起来。
柏夭夭当然不乐意，直接抱着夏灼脖子不放，带有一丝撒娇的在他颈边蹭。
“……”夏灼。
毫不留情的推开柏夭夭，夏灼想起身，可柏夭夭又把他推倒，扑了上来。
柏夭夭死皮赖脸的蹭着夏灼脖子，很舒服，夏灼的脖子都很细腻，很滑。
夏灼用尽全力还是没推动柏夭夭，这让他被气得不轻，关键是脖子被柏夭夭弄得痒得不行，偏开头还方便了柏夭夭蹭，耳朵被碎发蹭着，痒得躲都躲不开。
夏灼冷声命令道，“起来。”
“不要、”柏夭夭果断拒绝，细听还带有一丝撒娇。
夏灼不吃这一套，怒道，“起来！”
柏夭夭虽然心里虚，没底，但他还是不打算轻易起身，一个劲的蹭着夏灼，夏灼被弄得痒得不行，关键是怎么都喊不起来柏夭夭，这让他很是恼怒。
“柏夭夭，你起来。”
“起、啊！”
起开还没说完，脖子上就传来湿润的触觉，让夏灼直接破了音。
柏夭夭不是单纯的亲，是伸出舌头舔，舔了一阵又开始亲。
其实，柏夭夭是觉得夏灼的皮肤嫩，心想味道肯定很好，于是，他就大着胆子舔了舔，味道确实很好，口感极佳。
此举，引得夏灼失声叫了一声，直接给柏夭夭叫出了生理反应，不过，夏灼没给柏夭夭起反应的机会，抓住柏夭夭就是一顿暴揍。
奈何柏夭夭身手了得，夏灼几次都没打中柏夭夭，怒火中烧，下手更加狠厉。
柏夭夭躲开夏灼一脚，心有余悸的望一眼夏灼的脚，这一脚断子绝孙，下手可真狠。
险些把后代都给交代了，看得出来夏灼是真的生气了，已经开始暴走了。
夏灼想暴揍柏夭夭，却几次都被柏夭夭躲开，这让夏灼恨得牙痒痒，直接开口命令，“柏夭夭！不许、动！”
话语一出。柏夭夭当真没动，硬生生挨了夏灼一拳，不止一拳，好几拳，脚下更是没轻没重，除开必要的关节，柏夭夭都没有躲。
此时，除开夏灼的发泄声，别无其他声音，柏夭夭也没嗯哼一声。
夏灼发了疯，不把力气用完不罢休。
柏夭夭任由夏灼发泄，面对眼前的一拳，柏夭夭丝毫没闪躲的意思，闭上眼睛等夏灼打、
让他意外的是拳头没落下来，柏夭夭正打算睁眼睛，耳边传来哐当撕扯的声音。
柏夭夭呼吸一凉，睁眼睛的动作变得十分惊恐，他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圣诞树，他知道夏灼在破坏圣诞树，他不敢回头看。
“滚——变态！”
“滚啊！变态！”
夏灼嘶吼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一声一声的刺入心脏，疼得他无法呼吸。
“呼、”
柏夭夭忽然惊醒，从床上坐起来，他又梦到之前的画面了。
今晚，他注定无法入眠了，之前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夏灼很恶心他。
很恶心他！
第57章
圣诞节他们闹得很僵，不是不欢而散，而是闹得很僵，柏夭夭一夜未眠，同样，夏灼也没好到哪去。
夏灼也被噩梦藏身，也被噩梦惊醒，惊醒了耳边的谩骂也没散去——
——我都说了，他也是变态，跟他爸一样。
——你爸就是同性恋，你也是！
——你是变态，你是喜欢男人的变态。
“不是、不是的。”夏灼喃喃重复着否认。
不是的，他不是的，他爸也不是，不是同性恋。
不是！他不是！
一晚没睡，夏灼坐在阳台上看日出，东边的太阳探出脑袋，阳光穿破云彩，零散的照洒下来，脑中的噩梦也消散了，也能平静下来了。
院中的松柏树，被他毁得很严重，地上是一片狼藉，礼物被踩烂了好多，彩灯也找不出完整的。
几十层的高楼阳台上，柏夭夭探回脑袋，自嘲一声，不敢在看夏灼家院子里的松柏树。
刘春燕很是心疼的拾起地上的礼物，这些礼物是她看着他们挂上去，昨天，他们很开心，很快乐。
这时，夏灼走过来，刘春燕先开口，“小灼，能不能……”
“不能。”夏灼一口否决。
直接下达死命令，在他中午回来之前，这里必须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不该有的东西，一根残渣都不能有。
柏夭夭出门的时候，一走出小区就看到松柏树，孤零零的被丢弃在垃圾桶旁，枝干上还挂着少许彩带。
他今天穿的一件带有帽子的棉外套，扣住帽子，用力压了压，他不想看到这场景，快步离开。
哄闹的教室，班上的人还在讨论昨天的圣诞节。
即使被帽子扣住脑袋，失落的眼神也遮挡不住，兄弟团的人一见到他，就知道昨天肯定闹得很不愉快，心中都很是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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