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啊啊!!!!”
*
车里暖和,晏词将手放在空调出风口焐了焐,许少淮也伸过手松散地握在他后项,轻轻摩挲,晏词本来以为会凉,但许少淮的手掌比他皮肤暖得多。
他皮,自己没焐暖的手往许少淮脸上贴去。
许少淮看他一眼,轻哼:“胆子越来越大了。”
晏词有点小嘚瑟,胆子大也是被惯的。
冬天天黑得快,晚饭吃得早,阿姨让大厨做了火锅,一听说房子里为他重新装修过,他捧着碗筷就往楼上冲,四楼有多余房间,其中两个房间打通合并,装成了古代风格,床、帷幔、桌子等一应东西都是古风样式。
房间里还有最新送到的服装,不比剧组的差,反而更精致,长衫、大袖衫、锦服、宫装....样式很多。
“哇~~”晏词嚼着丸子发出感慨。
这些一定是许先生为了以后让他在家看古装剧本更入戏准备的。
别问,问就是感动!!!
第45章
别墅有围墙,围墙内有庭院灯,纷纷扬扬的雪花从黑色夜空飘落,在暖黄色灯光下折射出洁白莹亮的光泽。它们缓缓落在树梢、窗户、零星地散在修剪齐整的草坪上。
晏词站在窗边看雪,手掌撑着玻璃,玻璃上隐约映着绯红的脸,身后还有许少淮。
两道影子时有重叠。
“喜欢看雪景,下次带你出去看,国内或者国外,想去哪儿?”
晏词与玻璃上的眸子对视,面孔臊得慌,咽了口唾沫:“想、想休息会儿,我不想看了。”
再说这是看雪景吗?!
雪景看他们还差不多!
一开始他是想看雪花,捧着一杯茶,坐在房间地毯上,与许少淮一起聊天,一起欣赏雪景,想想就觉得浪漫。
而不是放浪!
他垂下脑袋,望见什么,倏地又抬起来。
还是看雪景吧。
耳边贴上温热,淡笑也传入耳朵中,许少淮在他脸上亲了亲,哑声道:“快了。”
“......”浑身红透。
一个没站稳,手劲儿一松,脸贴到了玻璃上,房间里的暖气开得相当足,脸贴上玻璃也不觉得冷,也很快有手臂环过他肩膀将他抱起。许少淮一脚踢开地毯上空了的瓶子,将晏词放到床上,接着从抽屉里拿出第二瓶。
晏词一沾枕头就把脸埋了起来。
房内只开了盏床头灯,浅浅映着他们将影子投在玻璃上,只是影子晃得厉害。
草地上的雪开始积起薄薄一层,又是许久,放眼远处的灯火逐渐熄灭,而这一扇窗户的灯光变得大亮。
晏词迎着温柔的吻回应。
稍稍唇分时,他正要起来,却再一次被封了口.....
许少淮托着他后背抱起。晏词已经没力气,伏在许少淮肩头,颈项处的发尾因薄汗黏腻在一起,他呼吸有些急促,后背的手掌顺着他背脊轻抚。
“心脏不舒服了?”许少淮拧眉,微微侧目。
晏词摇头:“没有。”
“那就是接吻太久了?”
“......”
对,但是老子不会承认!
晏词抱紧许少淮脖子,死死抱住,他要用拥抱勒死没有节制的许先生,没错,就是这样!
许少淮也收拢双臂,将他用力箍在自己怀里,紧得密不可分,却也笑起来,低低的,沉沉的,满载欢愉后满足的心情:“你是想比比,我们谁先勒死谁?”
噗嗤,晏词笑了,学着许少淮平时亲昵的样子也亲了亲他耳朵。
“许先生,我要去洗澡了。”
“我抱你去?”
“不用,我能自力更生。”
许少淮松开手,轻轻拍了他一下,“那就先洗澡,我让阿姨上来收拾一下床单。”
这怎么行!
晏词跳起来:“还是我自己来,老师从小教育,要勤奋,爱劳动,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
内心的真实想法是:
在酒店也就算了,谁也不认识谁,可是在同居的房子里酱酱酿酿还要被围观床单,羞都羞死了!自己阳刚正义的男子汉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他蹦下床,麻溜儿地收拾。
许少淮在一旁看着他,看他弯腰,撅起....捡起瓶子丢垃圾桶,再弯腰,再撅起....捡地上塑封包装纸....
这哪是打扫,分明是在考验他的定力。
“晏词。”
“啊?”晏词回头。
“你今晚到底还想不想睡?”许少淮抱起胳膊,看着他。
接触到没有消退欲望的目光,晏词霎那醒悟,啪嗒,手里的东西掉地上,刚才那几个动作不亚于捡肥皂,我擦!
而他们腻歪这么久,还没有突破最终底线,只是腿上的皮肤不能再承受更多了。
隐隐作痛。
“去洗澡,”许少淮重申一遍。
晏词跑得飞快,结果忘记了拿更换的睡衣,最后只好喊许少淮帮他拿。许少淮拿了条大浴巾进来,将他裹了扛到床上,床单已经换过,新的,而在洗澡的时候他没有听到阿姨的声音,应该是许少淮自己换了。
怕他难为情,所以没叫阿姨。
男朋友真贴心。
晏词披着浴巾,晃了晃脚丫:“许先生,我的衣服和裤子。”
“等下穿,先把药膏涂了,”许少淮说,他手里多了一管软膏,忽的,眼眸里浸入笑意,有点坏,接着慢悠悠说:“躺下,我给你擦。”
晏词想象了下擦药膏场景,貌似比一起亲密更难为情,他爆红脸:“我自己来行吗,也不严重,就是一点红,稍微抹一抹就行了。”
而且也不用躺下好吗!坐着站着都可以擦药膏!
为什么要躺?
我不!
眼神释放出坚决光芒。
彼此对视了会儿,许少淮妥协,也不再逗他,小兔子不经逗。
他在床边蹲下,握起晏词脚踝放在自己肩头,晏词像被开水烫了脚,猛地缩了回去,心里一阵惶惶,震惊地看着许少淮。
他和许少淮是交往了一段时间,他也对他特别好,所以他敢耍点小皮,比如拿冰凉凉的手贴许少淮的脸,晚上脚冷就贴着许少淮小腿肚取暖。
可他真不敢用脚踩许少淮肩膀。
有种感觉。
叫作,大逆不道!
软膏挤出了一小截,许少淮也重新捉住晏词脚踝,不让他动,抬高了抹药,也看出晏词想法,道:“我家没有皇位要继承,我也不是真的太子,不用想太多。”
话是这么说,但晏词仍觉得冲击太大。
谁敢在许少淮面前撒野,说话都得掂量掂量,何况是动脚。
许少淮道:“换一只。”
晏词听话放下左脚,抬起右脚,有些犹豫,脑子这一刻像闪烁白光般,很懵:“真的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放上来。”
来自男朋友的命令。
晏词咬了下唇,右脚轻轻踩在许少淮肩膀上,脚趾微微蜷缩,梦幻到不真实,却美得冒泡。
特么他居然把许少淮踩在脚下。
说出去有人信吗???
同时难为情地别开眼,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瞧许少淮,面上一阵沸腾,不过还是问了出来,不然疑惑藏在心里会难受别扭:“许先生,你为什么不....咳...到最后?”
难道是自己没有魅力?
照道理不应该啊。
好几次他都做好了心里建设,可意外的,许少淮没有碰最后防线。
许少淮抹完了药,嗖一下,晏词迅速把脚收回。
他丢开药膏,帮晏词拢了下大浴巾后在床边悠哉躺下,手掌松松地握着晏词手腕,道:“你心脏不好,怕把你折腾出什么意外,先养好了再说,这点时间我能等。”
“......”抿住嘴巴,无言以对。
但活络思维迅速抓住了什么,难道现在这样不算折腾?
那怎么才算折腾??
许少淮又道:“这几天尽量让你休息好,下周一就做手术。”
“下周一,这么快?”
“衣服穿好。”
“哦哦,”睡衣就叠在床尾,晏词边穿衣服边说,“下周一是不是太快了?”
“不快,已经让你耽误了好几个月,早些做早点把身体养好,”许少淮顺手想从边柜里拿烟,手搭在抽屉边缘,停顿了会儿,手指缓缓轻叩两下,又收了回来。
晏词有看到他动作,但没在意是什么意思,他坐进床里,盘起腿,然后拉过被子将许少淮小腹盖上,虽然妈妈很早没了,但小时候老妈教育的话他记得。
肚子要盖好才不会感冒。
许少淮看了眼肚子,眼尾挑起笑意。
晏词道:“许先生,你那天会有空吗?”这个问题以前他就问过。
“有,”一如既往的回答。
晏词安心了,本来进剧组之前就打算做了,现在电视剧也拍完了,又能休息一阵,再不手术难道真要等非开胸不可的程度?
一想,确实还是赶紧做了好。
早喇一刀早超生!
聊了会儿手术细节,许少淮进浴室洗澡,出来时晏词正趴在床上捧着手机,笑得鼻子眼睛都没了。
他翻转过屏幕,差点把手机怼到许少淮脸上,兴奋道:“许先生,我发工资了!”
“哦?多少?”许少淮饶有兴趣,不过有兴趣的不是钱,是晏词高兴的样子。
“700万!”
“不错,”许少淮坐进床里,张开一侧手臂。
晏词自动滚到他胳肢窝里,身体再一扭,脑袋枕上许少淮臂膀,嘴巴开始叨叨叨:“这比我上次赚得多多了,还有种发了横财的感觉,真爽,我还能自己付手术费,但是我算着不对,给的金额不对啊。”
“怎么不对?少了?”许少淮问。
“给多了!”晏词算给他听,“谈合同的时候说好的是每集18万,我出场有20集,一共是360万,去掉公司和经纪人的抽成,不是应该只剩下100多万吗,怎么会是700万?”
许少淮拥着他,淡笑道:“你忘了我有投资?”
“就给我加片酬了?”
“嗯,”许少淮亲在他唇上,“我让褚卫重新谈的合同。”
“所以只有我加片酬吗?这样会不会显得你很偏心?”
“投资了男朋友的电视剧,不给男朋友加片酬说得过去吗?”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有其他想法?”许少淮懒懒地拨弄着晏词脑袋上乱乱的毛,有一下没一下。
晏词老实说:“有种你直接塞我零花钱的感觉。”
“心里不舒服了?”
“有那么一点。”
轻柔的动作停下,许少淮垂眸,注视着晏词仰起的脸,他要给晏词零花就绝不会只是这样的小数目,可晏词心里不是没有芥蒂,所以他不做直接塞钱的行为:“晏词,你的片酬在合理范围内,如果不是新人,价格还可以更高。”
“真的?”
“真的。”
晏词释然,那一点点不舒服顷刻丢到爪哇国。
许少淮亦放下心,低头啄了啄,一下,两下,浅尝慢慢演变成缠绵深吻,接吻这件事,某人上了瘾。
房间关了灯。
待晏词睡着,许少淮故意调低了房间温度。
晏词怕冷,一冷就会往温暖的地方钻,钻了就不会挪窝。
早上起床。
晏词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的大鹅总是掉在地上:“?”
因为想不通,所以他捡起鹅放回床上,该干嘛干嘛。休息的这一星期,他不是没事做,一办起来还有点小忙。
先是电联了欠款的亲戚,一半钱还了亲戚的债,然后挑时间去了一家国际品牌的男装高定店,定做了一款专门配男士西装的胸针链,作为送给许少淮的新年礼物。虽然他所有存款加起来都抵不上对方的一只手表,可这是他的心意,定制款,独一无二。
付完全款,口袋里还有两千块。
他走出店门,站在风里瑟瑟发抖。
“哎呦晏词啊,别发呆,上车上车,”陈师傅将车泊到店门口,打开车门。
晏词赶紧上车。
次日,他又跑去了发小住处,因为和许少淮确定了恋人关系,不用搬家了,所以他要把小黑和小红接回来。
家里有了一套大鱼缸,两米长加一整套底滤,是他早些年就梦寐以求的养鱼装备,也是他和许少淮这两天一起去挑选后买的。
之后买滤材、养水,培养硝化细菌,事儿挺多。
为了不让发小寂寞,他把原来鱼缸留给安玉溪,换上更好养的观背青鳉,不打氧不过滤都不会死,再装点上鱼缸造景,主打一个简单糙养省心又好看。
安顿好小鱼们,才过一天,又想起他的画来。
当初想装裱好之后让司机陈师傅帮忙取,结果那会儿他考虑要搬出去,于是取画的事一再耽搁。
他穿好羽绒服,围上围巾,陈师傅载他出门。
而他忙忙碌碌时,商界的富家公子圈里传开了话。
许少身边有了人。
消息如小火苗点了炮仗,一下在圈里炸开,人人都好奇,到底谁拴住了太子爷的心,为了这宝贝疙瘩,赛车场上的身影少了,国外也不怎么飞了,酒吧、会所、出海玩儿的邀约都推得一干二净,也不见许少带人出来见见。
还有不少人猜测,许少淮只是玩玩,指不定哪天就腻了。
这些流言晏词一概不知,此刻他正夸老师傅的手艺好,简单的画一装裱,立马高端大气上档次。
“谢谢了啊师傅。”
“不客气,满意就好,下次要装裱再来,”师傅让小徒弟帮忙把画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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