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昨夜在飞舟上,他与闻钧闹到了很晚,现在身上还有些发软,看着那张巨床,瞌睡又有些卷土重来的趋势。
轻轻打了个哈欠,季兰枝踢掉长靴,爬到了床上,看了眼枕头所在的位置,有种睡个觉也这么累的错觉。
他正准备爬过去,却感觉腰上一紧,一只有力的手臂箍着他微微塌陷的腰肢,抱小孩儿似的将他抱了过去。
囤绊挨着男人结实的大腿,季兰枝从下往上看着对方,见怪不怪地问:“又怎么啦?”
闻钧看着身下这张结实的大床,又看了眼怀里香香软软的师兄,目色幽幽:“想跟师兄一起睡午觉。”
季兰枝眯了眯眼睛,以他对闻钧的了解,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推了把男人鼓鼓囊囊的胸肌就要往外爬:“婉拒了哈。”
然而他们俩之间的力量相差太远,季兰枝还没能从对方的腿上爬下去,便又被摸着圆润的肩头带了回来。
他无奈道:“你到底想干嘛就直说,不说我要睡觉了。”
“要肃清魔域,这场问责大会恐怕要开很久。”闻钧磨损着师兄白皙的手背,低声道:“我走以后,恐怕有好几天的时间见不到师兄了。”
“嗯哼。”季兰枝看着这人不情愿的表情,抬起头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以资鼓励:“几天而已,加油!”
闻钧幽怨:“师兄——”
“唉…好吧好吧。”季兰枝被他看的有些无奈,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柔软的豚办挨着男人结实有力的大腿,摩擦间让闻钧有些心猿意马。
他张开手,掐着那截不盈一握的细腰,凑过去亲了亲师兄柔软的唇角,黏黏糊糊地喊他:“师兄,乖乖…”
季兰枝抬手,捧着男人的脸,和对方交换了一个湿热缠绵的吻,待到被放开时,他气喘吁吁地凑近闻钧耳畔,低声道:“快去吧,等你回来…”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眼中多了一丝羞赧。
“等你回来,想做什么都可以。”
***
商遆觉得,他家尊上从寝宫出来以后,实在是有点过于亢奋了。
不仅亢奋,看起来还非常开心。
他知道尊上会这么开心,肯定和君后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不过这都是他们道侣之间私密的事,他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闻钧作为无妄魔域曾经的上域主,现在的魔尊,他的府邸很大,几乎占了永夜城的一半。
说是府邸,其实更像是如丹曦皇城那样,皇宫一般的存在。
魔尊府中有一座专门的议事殿,从前只有上魔域的城主会来这里,而自从上下魔域合并后,下魔域的城主们也曾来此议过事。
但上次他们的魔尊,如今已经成了一具无头尸体了。
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
一群人站在议事厅的门口,没有一个敢提前进去入座,其中曾是九楼手下得力干将的冥城城主更是一脸菜色,站在队伍的最末尾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不远处的回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尊上!”
声音齐的像是刚刚排练过。
闻钧心里头还回响着师兄方才答应他的话,此刻只想速战速决回去找对方兑现承诺,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便径直走进了议事殿。
商遆跟在他身后,声音冰冷:“愣着干什么,走啊。”
尊上赶着回去在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大床上找君后呢,这群呆子慢吞吞的,要是耽误了尊上的事,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一群人顿时诚惶诚恐,呼啦啦进了门。
……
闻钧这趟出去,比他口中说的“好几天”还要久的多。
商遆中途急匆匆来了一趟,说是这场大会挖出了不少陈年往事,议事殿中吵的不可开交,更别说还有人怕死,练了个假傀儡来充数,又兴师动众地派人去抓。
总之,这场大会,将魔域以往的腌臜事全都暴露了出来。
几千年的往事,别说几天,若是证据不足,掰扯个几年也是正常的。
那群城主实力相当,除了闻钧谁也不服,若是后者不在场,指不定还会当场打起来。
季兰枝让商遆回去告诉闻钧,不必着急,他就呆在寝宫之中,又不会跑。
魔域府邸每日都会有傀儡奴隶送来可口的饭菜与零嘴,来魔域之前,季兰枝还为了以后游山玩水做准备,去人家镇上搜刮了书店,买了一堆话本填满了乾坤袋。
这段时间闻钧不在,他一个人在寝宫里晒月亮看话本,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只是偶尔到了入睡时,会格外地想对方。
又是一天过去,季兰枝看着窗外恒古不变的黑夜,和那一轮阴凉清冷的弯月,将被褥拉到下巴处,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酝酿起了睡意。
这张床不愧是商遆精挑细选出来的,比他睡过的所有床榻都要舒适,闭眼了没一会儿,季兰枝的意识便逐渐沉入黑暗之中。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溢枝货熱的大垨深境背子,钻境了他的里衣,矾傅糅镊漠娑。
“唔…”
躺在床上的人醇角溢出一丝滴赢,被这股熱溢挵的南奈地拗洞遮申剃。
下一秒,醇半被急不可耐地寒住,一条带着他熟悉气息的大赊田开并未闭紧的齿关,强势地钻进了窄晓襦失的宼锵。
季兰枝皱着眉头,刚刚模糊的意识被这番动作弄的越来越清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黑暗中,男人俊美凌厉的脸近在咫尺,那双黑沉的眸中写满了如潮水般泛滥的思念与爱意,正盯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像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
见他睁开了眼,男人心头的爱意顿时燃烧的更加猛烈,赊肩重重湉过他悯擀的觞颚,溢知大垨也悄然擒住了如玉般的后脖颈。
“唔…嗯…!”
季兰枝被他这一下给恬清醒了,仰着头承受着男人狂风骤雨般的亲稳。
“哈…闻…闻钧,你唔…”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季兰枝从躺着被亲,又到被男人冾遮幺豹盗了大蛻上,与那人面对面接稳。每一次麝肩的砰壮,都让人魂参裳厦都纸步住地發熱忏陡。
那放在他夭觞的大垨像是有预谋一般,部姥实地寺畜典钬,漠得季兰枝眼角发宏,边陡边不住地流泪。
“乖乖,这么多天没见,我好想你。”
男人终于大发慈悲松开了他被吮得通红的醇绊,一边在他脸颊上留下了细细密密的轻稳,一边不停地在他耳边诉说着想念。
“乖乖,心肝儿,你自己在寝宫呆着的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季兰枝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两手虚虚抱着男人青筋乍现的脖颈,脑袋一片模糊,只记得小声重复地回答:“想…想了…”
“我也好想你,想你想的浑身都痛。”闻钧死死地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贪婪地汲取着季兰枝身上的香气。
魔域之事比他想的还要复杂数百倍,原本以为几天就能弄完的事硬生生拖了半月,今日总算彻底掰扯了清楚。
无妄魔域的城主经此一役大换水,只留下了几个平常不爱搞事的活着回了领地。
议会一结束,闻钧便迫不及待地回了寝宫。
月光下,师兄雪白的侧脸像是被镀了一层银白的莎,圣洁又漂亮。
闻钧迫不及待地想要触碰他、亲吻他,以此来缓解自己压抑了半月的想念。
他将心心念念的人从睡梦中吻醒,却犹觉得不够,急不可耐又满心忐忑地要对方信守承诺。
他这么着急,这么突然地要求,师兄会同意吗?
师兄会觉得他太过冒昧,会生气地拒绝他吗?
闻钧不知道。
但此时气氛正好,他的爱意已经满地快要溢出来,连一刻也等不及了。
季兰枝趴在他怀里,感受着男人胸膛中热情似火的心跳,懒洋洋直起身。
纤长的手指缓缓抬起,抚过男人笔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最后落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上。
“你毛手毛脚的,不许弄疼我。”
搂着他后腰的手臂徒然间收紧了。
***
早在要准备动身前往魔域的一月之前,闻钧便给商遆发去了消息。
一月以后,待到师兄身体痊愈,他们便要一同前往永夜城。
但师兄喜欢白净的颜色,永夜城却终年黑夜,不仅天是黑的,就连他的府邸也是黑漆漆一片。
商遆得了尊上的命令,用了一整月的时间将尊上的寝宫重新布置。
除了焕然一新的风格,他还去了一趟中州最为出名的织画城,按照尊上的要求特别定制了一张大床。
床,是人休息时必不可少的物件,也是夫妻生活时必不可少的物件。
商遆深知尊上的用意,因此在定制这张床时要求格外严格。
那张床不止能用来睡觉,所以尺寸要够大,所用的木材也要够结实。
床垫不能太硬,否则会硌人,也不能太软,否则不好受力。
这张床经历了一整月的制作完善,如今已然出现在了魔尊府的寝宫之中。
回到魔域半月有余,这是闻钧第一次试用它。
床的尺寸够大,两个人一起在上头翻滚也掉不下去。
床垫不硬不软,无论是撑着、跪着、躺着、趴着,任何睡觉姿势都极好受力。
木材结实耐用,怎么摇晃也不会发出响动。
床的四周还悬挂着薄纱轻帐,放下来后,只能透过月光,窥见其中朦胧残影。
……
月华似练,隔着大块大块的琉璃落地窗,照进了那昏暗的寝宫之中。
纱帘轻动,光影飘然,起起伏伏。
纤细玉白的手拂过了薄纱,死死扣住了床沿。
下一秒,结实有力的手臂停在半空,重新拉上了纱帘,落下后与那只汉白玉般漂亮的手十指紧扣,重新拉着他回到了帘中。
永夜城,太阳永不会升起。
暧昧丛生的夜晚,太长太长。
第70章 正文完结
圆月高悬,永夜城依然沐浴在月光的洗礼之中。
黑夜漫长无涯,汹涌的情绪在黑暗的遮掩下不断翻动。
季兰枝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次意识模糊地爬到床边,又被一把拉住脚踝拖回去,重新成为那薄纱帐上浮沉涌动的光影。
永夜城没有太阳,琉璃窗外只有月亮的阴晴圆缺,时间好似在这座黑暗之城里模糊了,成为了一个符号,一个概念。
季兰枝也不知他和闻钧在寝宫之中呆了多久,只记得自己晕过去前男人晦暗深沉的眸子,里面闪烁着让人心惊的占有欲。
意识昏昏沉沉,睡着了的季兰枝也不算安稳。
两人分开半月,闻钧比他想象中还要吓人,季兰枝哭的打嗝,嘴唇被亲的又红又肿,连舌尖都从粉红色被吮吸成了惑人的艳红。
彻底晕过去以后,季兰枝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是一只刚成年的小狐狸,化成人形后却被魔修掳走,送给了魔尊作为礼物。
作为礼物的他被抬到了魔尊的寝宫,四面八方都被封堵了起来,逃也逃不出去,只能害怕地躲进了墙角。
他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待到夜晚魔尊回来以后,小狐狸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看清了魔尊的脸。
熟悉的,充满了侵略性的成熟男人的脸。
他看见了对方,对方自然也看到了他。
醉醺醺的魔尊对这只刚成年的漂亮小狐狸一见钟情,他实力强大,力气又大,小狐狸细胳膊细腿的哪里会是他的对手,被一把扣住了纤细的腰肢,按在了那张大到不可思议的床上。
小狐狸哭叫着,嗓子都哑了。
梦里的魔尊对小狐狸说,想娶他做自己的君后,和自己永远生活在这张大床上,每天接吻、做…,一刻也不分离。
季兰枝耳边不断回荡着闻钧充满爱意的那句“做我的君后”,满脑子都是自己倍鼎稻朔步初溢据丸诊话语的可怜样子。
那在月光映照下白皙漂亮的美人蹙着眉头,一张红肿的嘴唇上下开合,发出了几声可怜兮兮的梦呓。
“不…不要…不要了,呜…”
正拿着热毛巾给身下人擦拭身体的男人满眼都是无奈,他捧着季兰枝白软的脸蛋,在他耳边轻声安抚道:“乖乖,已经结束了,别怕…”
季兰枝闭着眼睛,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半梦半醒间流着眼泪,被男人哄了好久,才再次睡了过去。
他的身体太过疲累,这一觉便睡到了第二天傍晚,迷迷糊糊醒过来后,哭了太多次的眼皮都还有些睁不开。
似乎是怕打扰到他休息,寝宫里没有点灯,昏暗一片,季兰枝勉力睁开眼睛以后,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在床上将自己撑了起来,刚一坐直,便忍不住皱着眉轻“嘶”了一声。
闻钧想要一直看着他的脸,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面对着面一起度过,趁着他诗什之时,男人还会不打一声招呼地俯下身与他皆稳。
柔韧的邀弯曲到了极致,这便也导致季兰枝此时坐起身,后腰如针扎一般又酸又疼。
他苦着一张脸,慢吞吞将枕头竖起,放在了床头,艰难地挪了过去靠住。
后腰接触到柔软的枕头,有了受力点后,瞬间便轻松了不少。
他昨夜昏倒之前,浑身上下都还汗浸浸的,而现在明明才刚刚清醒,浑身却干干爽爽,摸不到一点汗渍,应当是他昏过去以后,闻钧给他从头到脚都清理过了一遍。
四周纱帐都被放了下来,透过夜色,季兰枝的目光有些呆滞,愣愣地坐在那儿发呆。
其实坐着的姿势并不是很舒服,因为那被過妒矢雍的弟芳右酸右丈,可躺的久了,腰便疼的慌,季兰枝只能努力无视着那股异样,有些神游天外地靠在那里。
魔域之事刚刚解决,这会儿闻钧应该是去做收尾工作了,也不知何时会回来,季兰枝短时间内也不是很想看到这个一座起来就什么求饶都听不进去的精虫上脑的狗东西。
他皱着一张小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突然很想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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