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珝抱着周芜,给他注射营养剂,补充体力,周芜窝在驰珝怀里,双目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缓缓道:“我感觉……我要被你玩死了……”
驰珝怜爱地摸了摸周芜的头,声音低沉沙哑:“怎么会?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你死?”
两个人相拥而眠,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有几分钟,也可能就是十几秒。
周芜突然出声道:
“……也喜欢你……”
驰珝猛地回过神来,心跳骤然加速,紧紧的抱住周芜,似乎想要把周芜揉进他的骨子里,从此再也不能分离。
驰珝摸了摸周芜的小脸蛋,哄道:“再说一遍。”
却没有听到周芜的回复声了,驰珝一看,发现周芜已经陷入熟睡中了。
周芜实在是太累了,说完那句话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
五天后,驰珝终于抱着周芜离开了那个房间,房间里面萦绕着浓浓的alpha信息素和omega信息素。
这几天,他们一直封闭在这个房间里面,连基本的营养进食都是靠营养剂维持。
这幢房子的钟点工按时在外面打扫卫生,撞见驰先生怀里抱着一个人走了出来,错愕地盯着他们两人。
“先生?您出来了?”
“嗯。”驰珝的注意力始终都在他怀里的那个人身上,随口嘱咐道:“劳烦你,在厨房随便做些易消化的早餐,支付你额外的工钱。”
钟点工苏姐一愣,听了这话,立刻喜笑颜开:“好的,先生,有没有什么忌口的食物?”
“没有。”
周芜今天是发情期的最后一天,驰珝一直观察着他的状态,没想到又开始凌晨发烧了。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正常现象,但是随着后来周芜额头越来越烫,驰珝察觉到了不对劲。
驰珝给周芜穿好衣服,放在沙发上,周芜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难受地趴在沙发上。
驰珝给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快点来这里一趟,另一边亲自烧热水,给周芜泡了一杯感冒药,用着一个小瓷勺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去。
驰珝大少爷从小到大可就没这么鞍前马后的伺候一个人。
私人医生艾里斯金发碧眼,今天刚睡醒,便被驰珝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一头漂亮的金发乱得跟鸟窝一样。
艾里斯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周芜的身体,然后一脸认真的盯着驰珝,伸出了两根手指:“节假日加班两倍工资。”
驰珝暗地里磨了磨牙齿,要不是看在他是自己花大价钱挖过来,非得给他一脚从三楼踹下去。
第五十八章 一夜情的男主是谁?
还好艾里斯又慢悠悠的说道:“他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能因为这几天太过于劳累,而且又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发烧,他喝了药,高烧应该就退下来了。”
有艾里斯这句话,驰珝才终于放下心来。
艾里斯冲着驰珝竖起来一根大拇指,驰珝正疑惑这洋鬼子是不是又要和他讨价还价要加班费时,艾里斯突然用极其正宗的汉语道:
“禽兽,太禽兽了。”
驰珝低头一看,周芜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了他满是红痕的脖颈。
驰珝:“……”
驰珝亲自动手给周芜衣服扯了上去,横了艾里斯一眼,示意他闭嘴。
驰珝刚才在给周芜冲药剂的时候,把它关机六七天的手机重新开机了。
驰珝还没和艾里斯说上两三句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驰珝低头一看,是严涯给他打来的。
驰珝抬手把电话挂了,给艾里斯打手势,示意他照顾好周芜,转身走出大厅,走进了二楼的书房里面,重新给严涯拨了回去。
严涯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了过来,语调平缓,一派认真:“驰总,之前你吩咐我的事,我女友正好在G国旅游,就顺便拜托她帮我调查了一下芮凌女士的下落。
芮凌女士好像并不是郗慈逖大学的校友,图书馆里面的校友档案里面并没有她的名字,可能她曾经在这个大学里面辍学了,还有一种可能她从来都没有在这个大学里面就读。
郗慈逖大学的学生宿舍环境并不好,通常住有4到6人,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在学校附近租房子。所以我女友拜访了周围是五公里租房房东和中介,有一位年过七十岁老婆婆声称她二十年前见过一个东方人。”
驰珝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说实话,他对于这个笨方法并不抱有希望。
一来,芮凌曾经就读的郗慈逖大学并没有她的信息,说明当年可能芮家出事之后,她就从学校离开了,或者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个学校。
二来,就算曾经在这个地方居住过,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了,那个地方不一定会记得那个东方面孔,不一定知道她的下落。
但是他并没有打断严涯,严涯继续说:“我女友把芮女士的照片给那位老婆婆看,因为芮女士和芮凌是亲姐妹,多多少少会有几分相像之处。老婆婆说曾经住过她房子的东方面孔,和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驰珝眸光深沉,轻声道:“但是她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对吧,不然你会查到底,而不是和我说这么多没用的废话。”
严涯噎了一下,点点头:“是,那接下来还是从这里调查下去吗?”
驰珝道:“查,就算耗费时间和人机也要找,活要见人,就算死,也好歹让我知道她的墓。此事这次劳烦你女朋友了。”
严涯笑了笑,说了两句女朋友好话,突然话语一转,提到了驰启东头上:“老驰总现在命人到处寻找小公子的下落,他疑心兄弟相残,您趁机对周小公子做了什么……”
严涯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提醒的话点到为止。
兄弟相残?是指把周芜按在床上搞了五六天,使得周芜现在还发烧昏睡一点?
不过有一点不算假,确实趁机做了什么事。
驰珝冷笑:“找我,他能找我什么事?不过,他不来找我,我是也要来找他的。他这些年在上位待长了,也该退下来了。”
驰启东现在才40多岁,正值壮年,却没有料想到他的儿子已经成年了,开始觊觎他的位置。
父亲还没有老去,儿子却已经羽翼丰满,这对于驰启东那样野心勃勃的人来说,是一种残忍。
严涯听到驰珝的话,却并不惊讶,事实上,他在驰珝十五岁的时候就跟着驰珝,他们一直以来的目标也是让驰家真正的掌权人从驰启东变成驰珝。
————
周芜喝完药之后,果然如艾里斯所说的一样,高烧立马就退了下来,不过整个人如同霜打的小白菜一样,蔫头蔫脑的,困的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时候,钟点工苏姐的白粥正好煮好了,便给那两个人端了一碗。
周芜冲着驰珝摇摇头:“我没有胃口,我不想吃。”
平时里一顿吃两碗饭的人,突然没胃口吃不进饭,实在是太过于反常了。
驰珝伸出一只手再次试探他额头的温度,反复确认他是否退烧了,目光格外柔和,和周芜之前心底的那个暴君疯子截然不同,他哄着:
“没胃口,也好歹吃一点,免得饿出了什么胃病。”
周芜外婆就是胃癌,所以大脑晕乎乎的时候,听到“胃病”两个字,表现出抗拒的神态,甚至还想把驰珝从自己面前推开:
“你好烦啊!我不想吃。”
驰珝脸色不好看,按照他的性子,他是想发脾气的,但是看在周芜还是一个病人,把他的坏脾气全部咽了下来。
驰珝强行的把周芜抱在怀里,好说歹说喂了一些粥,那腻歪的劲儿,让艾里斯感觉自己是千瓦的大灯泡。
艾里斯郁闷地离开大厅,跑到阳台的一个小角落里给窗台上半死不活的多肉浇水。
原本的主卧,被两个人弄得一片狼藉。驰珝抱着周芜朝着干净的客卧里面走去,温和的把他抱上床,盖严实被子。
干完这些事之后,驰珝就要匆匆离开这里,他这些天是要忙一些,还特意嘱咐艾里斯留在这里照顾周芜的起居。
这个时候,钟点工苏姐的早餐做好了,看着驰珝正站在玄门关换鞋,开口道:“驰先生是要去上班嘛?早餐已经做好了,再忙也要吃早饭,多多少少吃点再走吧。”
驰珝头都没有回,赶时间径直走了出去,随口回了一句:“不用了。”
目睹全过程的艾里斯,十分看不惯驰珝这样的行为,鄙夷道:“真是双标啊!刚才是谁教育别人不吃早饭容易得胃病的?”
忙碌了一早上,做出了一整桌丰盛的早餐的苏姐目光落在了艾里斯身上,热情道:“哎呀,洋先生吃了早饭没?”
“啊?”
艾里斯盛情难却,被苏姐按在了餐桌前。
————
周芜真的是累极了,他感觉他睡了好长时间的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感觉人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般,微微抬腿扭扭胳膊,感觉全身的零件都像是生锈了一般。
周芜意识渐渐回笼,先去厕所放了水,然后站在洗漱台前面洗了把脸,才真真正正的清醒了过来。
只不过,他的目光定住了,落在了洗漱台前面的镜子中人影上,他看到他的脖颈全都是红痕斑驳的草莓。
周芜愣了愣,然后抬手掀起自己的睡衣,睡衣下面的肌肤也没有一块好肉,有吻痕有牙印……
僵硬在原地的周芜,也缓缓感受到了自己下身的撕裂疼痛感,这个疼痛说实话不算太疼,他之前无意识地忽略了这疼痛……
救命啊,老天爷啊,他这是怎么回事?一夜情这么狗血的剧情套路居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那个睡他的人又是谁啊?
周芜在分化发情期前,是处于高烧状态,发情期结束的最后一天也发了一场高烧。
他发情期间,虽然有混沌的意识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驰珝,但是那个时候他的所有动作语言都是不受自己控制,全部都是在自己的欲望之下进行的,有点像处于醉酒意识一样。
而两场稀里糊涂的高烧,他在高烧的时候也做过零零散散不少的梦,把他的记忆弄混了,他不知道哪些事是他做梦梦到的,哪些是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他现在清醒过来,努力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分化成了omega,周芜伸手朝着自己的后颈摸去,透过光滑干净的镜子,看到自己后颈的腺体已经被人咬破了,上面呈现出暂时标记的模样。
周芜:!!!
谁把他临时标记了?
完了完了,一朝马失前蹄,把自己稀里糊涂卖了。
周芜双手撑在洗漱台前,脑海里一万个想法掠过,他无意识咬着嘴唇,强行消化着这巨大的信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干了什么?
周芜记得他分化成了omega,好像是进入了发情期,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体缩成一团,有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站在床头。
周芜记得那个床特别的柔软,软到一趴上去,人就陷了进去。嗯,竟然记得这么详细,这件事可能就是真的。
那个穿着西装的高大年轻先生,可能就是他这次荒唐下一度春宵——不,多度春宵的男人。周芜还迷迷糊糊记得,那个先生对他很温柔?
他还记得一个场景,是驰珝在说话,故事背景好像是他要什么东西,但是驰珝不给还凶他,他生驰珝的气?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他明明和驰珝失散,被年轻先生捡回了家,然后突然分化成omega,几乎所有时间都是和那个先生呆在房间里面,怎么会出现驰珝?
第五十九章 周芜回到驰家
所以,驰珝欺负他?不,这一定是在做梦。
周芜想着,当初他刚来驰家,驰珝就变着花样欺负他,他一定是对驰珝一个人有了心理阴影,即使驰珝后来没什么玩弄他,他也渐渐快忘记一两年前的这些事了,但是潜意识里面还是认为驰珝会欺负他。
周芜隐隐约约还记得,发情期时候的一点点片段,例如那个先生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手上的力气却很大,强迫着把自己抱在了他的身上坐着。
让自己坐在他的身上动,还喜欢说一些调戏他的话,喜欢咬自己的后颈。
周芜打量着这间房子里面的构造,对于一切都很陌生,他发现自己之前并没有来过这里。
所以这是那位先生的住处吗?
那位先生……他还在这栋房子里面吗?
要是自己现在出去和他撞见多尴尬,发情期已经度过,他们两个人就是没有什么感情往来但是有很多肉体往来的陌生人。
这是什么?这是炮友啊……周芜坚定地认为,炮友不能有,用情要专一。
他要和那位先生说清楚,这件事是他先招惹起来的,那位先生也确实帮助了他,但是他不能把这段炮友关系继续发扬下去。
周芜还想要知道,他怎么会流落到这里?他最后意识清醒的时候,记得他是为了躲避绑匪的追杀,同时给外界传递驰珝的下落,疯狂的往仓库外的树林里跑去,但是不小心一脚踩空,整个人朝着山下滚了过去。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还和一个陌生的alpha发生了这一系列荒唐的事?
周芜看着自己脚上固定的木棒,眨了眨眼睛,他好像是被人捡回来治疗的,那这样的话,那位和他鱼水之欢的先生,好像……大概……应该……是个好人吧?
但,那位先生是不是好人先暂且放下不谈,他不能做一个只顾着自己的自私人啊,驰珝的下落还不知道啊……
要是他逃了出去那还好,要是驰珝没有逃出去,他心里真的不好过。
虽然驰珝有时候疯起来很可怕,但是有时候驰珝也对他很好,在大年三十他被驰启东劈头盖脸怒骂的时候,也是驰珝找到的他,并且给他带回了家,让他不至于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最最最重要的是,饱受驰启东折磨的驰珝死了,那驰启东以后不光逮着他这唯一的儿子折磨。
周芜猛地摇头,想要把这个可怕想法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他对于驰氏集团的钱和股票一点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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