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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驰总玩弄感情的小可怜【ABO】——阚纯一

时间:2024-01-20 09:46:51  作者:阚纯一
  邺都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蓬头垢面,身形狼狈。
  清晨一大早便去了京城宫门外悬设“登闻鼓”,鼓声震天中,邺都人渐渐醒了过来。
  薄雾逐渐散去,人群渐渐聚集起来。无数人无数只眼睛盯着击鼓喊冤者,见那人衣衫褴褛,狼狈如乞丐,更加好奇。
  本朝有明文规定,击鼓喊冤者,须得杖罚二十,以表冤案之深重。
  二十仗他当着邺都人的面受了此罚,手里紧紧攥着告御状的数页纸张,不能妥协后退。
  他是那个为三年前驻守青州的安国公和安国公手里的十万死去将士鸣冤申不平。
  当初驻守在青州的安国公与西北虎视眈眈的大漠十三部落打了一场战,百战不殆、戎马半生的安国公在那一场战役中战败身亡,安国公夫人也伴君牺牲,十万英烈将士血染黄土,驻守西疆,无一生还。
  击鼓喊冤者是当初押运粮草入青州的无名小卒,其兄为青州十万将士之一,他亲眼目睹户部侍郎亲自押运粮草,路途故意拖延时间,导致青州城内供给不够。
  后运送到青州的粮草,大多是成年累月堆积而成的旧稻米,士兵食用之后接出现了腹痛腹泻,而原本新鲜粮草责备户部侍郎偷天换日,送与其他州贩卖,赚得盆满钵满。
  而送去的棉衣,内里并非棉花制成,而是无法抵御寒冷的芦花,将士冻伤无数。
  当日知情者,皆被户部侍郎的人杀人灭口,唯有他一人东躲西藏存留至今,发誓要让三年前的冤案昭之于共,要让户部侍郎的项上人头慰藉西疆十万将士。
  言辞恳切,字字泣血。
  周芜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脑海里面只回荡着一件事情:原来爹爹和娘亲是被人害死的,原来当初那十万将士本不该死的。
  他还记得出征之前,爹爹抚摸着他头顶,告诉他不出三个月便可归来。他还记得将士出征的前一夜,母亲坐在蜡烛前替他缝制新衣,青州的那十万将士也是瞧着他长大的,无数叔叔伯伯的手曾经抱起过他,无数哥哥曾经带着他在练武场上骑马射箭掏鸟蛋。
  可是九月的出征队伍绵长悠远,十二月的西疆埋葬着他们的音容。
  周芜怎么可能不介怀,击鼓鸣冤的那位无名小卒,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如锋利的钢针扎在了他的心尖上,将内脏搅的血淋淋,筋骨如同寸断。
  户部侍郎郭鸣奕,他好大的胆子。他是当今贵妃的嫡亲哥哥,虽无实绩,但庸庸碌碌,勤勤恳恳,终究无功无过。
  安国公虽是武将,但是并无匪气,乃是一名儒将,待人宽厚有礼,与他共事者无人不称赞他的好脾气。安国公夫人在邺都也是广袖善舞,各家夫人没一个和她闹过红脸。
  他们何时得罪过郭鸣奕?竟然要郭鸣奕直接对运输粮草下手,倘若真的是安国公一家得罪郭鸣奕,那十万青州将士又何其无辜?
  周芜想不明白,也咽不下这口气。
  周芜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宫里的人便来了,传召周芜入宫。
  周芜来不及披件外套,急匆匆跟着宫里的太监去了宫,他的父母为大周而死,那些十万青州将士也是为大周而死,今天就是拼了他这一条命,他也要还给那些人一个公道。
  天子坐明堂,冕旒遮掩住了他面上的神色,周芜跪在大殿之内,身形单薄,却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而周芜身侧则是站着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郭鸣奕,还有当初粮库负责人员。
  周芜不明白,为什么郭鸣奕三言两语之内,户部侍郎失职叛国的事情便从他身上摘的一干二净,反倒变成了粮库负责人员以次充好,用陈年稻米和芦花棉衣糊弄众人。
  郭鸣奕在旁边慢条斯理的解释着,周芜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的耳边一阵阵轰鸣,似乎千万个人声在他耳边响起,有的人说他们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有人说这是圣上故意为郭鸣奕开脱而来。
  最后所有人都说完了话,周芜的耳边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最终的定罪也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是粮库负责人员欺上瞒下,是郭鸣奕任职期间出现失职。粮库所有负责人全部腰斩,郭鸣奕的户部侍郎也坐不稳了,直接被圣上撸了下来,职位由五年前年的新科状元郎接管。
  圣上当众宣布这个判决之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无论是赏是罚,无论面上如何神态,同时跪下接旨谢恩,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周芜跪在明晃晃的大殿之下,圣上望着台阶之下的少年,两秒之后,微微皱起了眉头:“周芜,朕是瞧着你长大的,有怜惜你十三便失去了父母,有什么委屈和请求可以和朕提,合情合理之内,朕会允许。”
  周芜的额头重重的磕在了冰冷的石砖,少年人的嗓音沙哑,但是吐字清晰:“草民恳请圣上派调查当初青州西疆的押运粮草路线,以及郭鸣奕是否延误粮草,将原本的粮草偷送于其他州贩卖。”
  明堂上的天子没有出声,站在周芜旁边郭鸣奕急切道:“世侄,我郭鸣奕对天发誓,没有做过这种该遭天打雷劈的事情。当初的粮草问题我是真的不知,直到今日才知被那群老东西给糊弄了。安国公的死,我也深感内疚,但是不能因为一个不知来历的人胡编乱造,便能定我的罪吧?”
  周芜跪着,他虽然是跪着,但是比站着的郭鸣奕更有气势:“郭大人何须着急辩解?倘若那位不知来历的人是胡编乱造,明察秋毫的圣上又怎么会判负责粮库的诸位大人锒铛入狱?
  我不是来故意刁难郭大人,我只是想要当年那些事情的真相,青州十万将士性命不是为国战死,而是因为几个人的一己私欲,黄土掩忠魂。如果就这样轻飘飘的处理,恕我难以接受。”
  天子声音庄重威严:“周芜,那你想要什么?”
  周芜想要什么?周芜想要的东西很简单:“我想要知道当初那一批完好的粮草,到底最终落入了谁的肚子里。此时事关前线战场粮草运输,兵家之事,粮草为重中之重,不可轻拿轻放。”
  天子眉头皱了起来:“是朕已派人查明,乃是粮库负责人员利欲熏心,无需再大费周章。”
  周芜没有说话,但是仍旧跪在大殿之下,给天子施加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当今天子动怒挥袖,周芜这副模样是油盐不进,非要圣上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你这是在威胁我?”天子眯着眼睛望着周芜,他记忆中的周芜,还是三年前的小孩模样,见着他都畏畏缩缩,不敢说话,如今周芜长大了一大圈,虽然身子清瘦,但是身骨已经养成,桀骜不驯,不肯低头。
  周芜不卑不亢的回答:“不敢。”
  “不敢?”圣上冷笑一声,几乎当场动怒了,竟然直接拂袖离去。“你爱跪就跪在这里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回去。”
  周芜被宫里的老人请出养心殿,三月的春风吹在周芜的身上,并不觉得凉快,而是感觉一阵阵的发冷。
  周芜急急忙忙的出门入宫,连一件春衫外套都未披上,脸颊被冻的通红,宫里的人见周芜与圣上至气,也不敢上前给周芜披一件衣服。
  周芜身形挺拔的跪在大门紧闭的养心殿外,似乎三月的寒风并不能折弯他的傲枝,他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事情,即使面对皇帝的恼怒生气。
  他知道为什么皇帝会生如此大的气?因为郭鸣奕只是他手底下一条狗罢了,狗如此猖狂,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最终周芜想要落的不是郭鸣奕的面子,而是当今圣上罢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番外六
  驰珝今日进宫是受皇后娘娘之约,在皇宫的葳蕤园赏花,安排了不少年轻姑娘和儿郎,赏花作诗,入画投壶,格外热闹。
  驰珝坐在上位,即使容貌俊美,身边仍旧冷清,只有他随身带的侍卫给他斟酒倒茶,其他姑娘远远见着他都绕着走,生怕被这位大靖皇太子给瞧上了,和亲去大靖。
  驰珝也不甚在意,在赏花宴上赏脸喝了几杯酒,心里琢磨着这赏花宴快结束时,便站起身来,称有事在身礼貌告辞。
  驰珝沿着皇宫里面的御花园石阶走下去,琼林玉树,花团锦簇,大多都是大靖未曾有过的草木品种,清香扑鼻。
  御花园格外宽敞,他们沿路欣赏着美景,走到了无人处,驰珝身边的侍卫主动开口道:“殿下,是回招待馆还是去国子监,周公子……”
  驰珝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消息应该传遍邺都,无人不晓,周芜今日还是照常去国子监上课了吗?”
  他身边的小侍卫摇了摇头:“殿下进宫之前,监视周公子的阿九就递了消息,皇帝命令周芜进宫,方才我去给殿下端醒酒汤水时,听到有小太监讨论,说周公子跪在了养心殿前面,大约已经就有两个时辰。”
  驰珝眉头紧皱了起来,神情十分的不悦:“他出宫了吗?”
  小侍卫谨慎回答:“属下不知,大抵还跪着。”
  驰珝剜了小侍卫一眼,凉凉道:“你怎么不等他跪死在养心殿前,在通知本王给他出殡?”
  驰珝的语气不重,但是小侍卫背后的汗一下子出来了,头颅更低了:“属下知错。”
  现在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驰珝思索了一秒,还是觉得他在大周唯一的一个玩意不能这么轻飘飘的就死了,扯了扯身上的朱红箭袖袍,整理外容,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去。
  三月的邺都,即使去了寒气,但是风吹在身上还是冷嗖嗖的,特别是双腿跪在冰冷的石阶上。
  周芜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起先是觉得腿冷,后来双腿麻木,都没有什么知觉了。
  皇帝虽然离开了养心殿,但是还是关注着周芜这边的情况,还命了太监宫女将周芜劝回去。
  但是周芜根本就像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他就直直的跪在那里,谁也劝不走他,似乎一定要逼迫皇帝在这件事上严惩郭鸣奕。
  周芜双腿跪在石阶上的那一刻,便想明白了。皇帝宠爱郭贵妃,郭鸣奕自然也是为他办事的。
  他父亲军功显赫,为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从未有过一场败仗,在百姓口中的声望甚至比当今圣上还要高,受万民爱戴,手里的十万青州军,也让皇帝忌惮。
  或许以前小的时候还有他和母亲在邺城做人质,可以挟制着父亲,皇帝勉强能宽心。后来周芜渐渐大了,也是要离开邺都去青州历练,毕竟虎父无犬子,即使周芜资质不佳,但是无数人对他仍旧抱有着期许。
  皇帝手里面没有挟持臣子的工具,自然想要从其他方面下手。
  皇帝命郭鸣奕在背地里做的这些手脚,无论当初的出发点是想要让安国公死,还是只想让安国公打一场败仗,杀杀他的声望。
  但那一场战争,让周芜双亲都死在了战场上,不是死在敌人的刀枪之下,而是死于自己人手中。
  周芜直到现在逼迫皇帝做决定,知道自己是愚蠢至极,但是他手中无实权,他只能以这样的蠢笨办法逼迫皇帝做决定。
  他想要还父亲母亲一个公道,还那十万将士一个公道。
  周芜感觉自己体力在急速流失,视线即将模糊的时候,眼前突然闯入一抹朱红色。
  周芜迟疑的抬起头来,望见了那张天潢贵胄的俊美面孔,周芜并未自作多情,以为那人是为自己而来,但是那个人却直接站在了他面前,开口问他道:
  “冷吗?”
  这话把周芜问的一懵,因为他扪心自问,与驰珝并没有什么交情。怎么今天的皇太子殿下,还会主动关心一下他?
  周芜摇了摇头,但是下一秒驰珝便从侍卫手里面接过了一个薄层的白色狐毛披风,披在了周芜身上。
  周芜不需要为皇太子殿下的同情,况且他本来就是跪在养心殿前以死明志,逼迫皇帝当众调查公开这事,这样穿着敌国皇太子厚重衣物跪在养心殿前,又算什么回事。
  周芜声音沙哑干涩:“多谢殿下怜悯,但是草民并不需要……”
  周芜还未来得及说完,驰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朝他的脖颈处按下去,驰珝手上的力道微微有些大,周芜竟然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意识全无。
  驰珝直接抬手将周芜抱在了怀中,养心殿前当值的太监宫女望着这幅场景,全部震惊在原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驰珝。
  驰珝也懒得在这皇宫里面待,大跨步朝着宫门走去,朱红色的衣襟在风中飘动,怀中少年无意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驰珝感觉周芜抱起来格外轻松,心里狐疑着这大周皇帝是不是偷偷给周芜下了毒?怎么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如此的清瘦。
  ————
  周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的,此时天色已经昏暗,房间里面只点了两盏蜡烛,光线勉强可以视物。
  周芜这一觉睡得昏沉,醒来的时候竟然不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床前的薄纱被掀了起来,驰珝坐在了周芜的床边,他俊美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线,格外具有蛊惑人心的味道,像是戏折子里面哄骗妇女姑娘的男妖精一般。
  驰珝见着周芜已经醒了,便开口道:“坐过来一点,把裤腿掀上来。”
  周芜呆呆望着驰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他移到了驰珝的身旁坐着,伸手掀开了自己的裤脚,在昏暗的烛光之下,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已经跪的青紫,在白皙如瓷的肌肤上面显得触目惊心。
  驰珝将手中的膏药瓶打开,挖出一大坨绿油油的膏药,小心翼翼的涂在周芜的腿上。
  冰冰凉凉的膏药触碰在肌肤上的时候,周芜的大脑才开始正常运转,慢慢的反应过来。
  他好像是跪在养心殿前面,然后被驰珝给撞见了,然后被驰珝捡了回来。
  周芜此刻的心情很是低落,就好像看清楚小时候以为威严霸气的天子,不过是卑劣的弄权者,惶恐害怕忌惮他人,会夺得他的皇位。
  周芜沉默地看着大靖的皇太子殿下亲自给他涂膏药,他本来打算逼迫皇帝处理这件事情的,但是计划被这位殿下打乱了。
  但他也怪不到这殿下头上去,毕竟这殿下也是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甚至还能说救了他一回。
  驰珝低头给周芜擦药的时候,两个人的头离得格外近,周芜小声的对驰珝说:“谢谢殿下。”
  驰珝对于这话显然很受用,手掌握住周芜的小腿,抬眸望着周芜:“今日夜已深了,便在这里歇下吧。”
  周芜本不打算多叨扰驰珝,但驰珝又是将他带回府又是给他涂药,主动向他释放善意,周芜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便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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