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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首辅家的那位(穿越重生)——千棵树

时间:2024-01-21 16:07:35  作者:千棵树
  福大低声禀报着,“陈老先生和卢老先生是……第一个反的!”
  商静鱼忍不住哇了一声,不是吧,两位老先生这么暴怒的吗?最该沉得住气的人,如今反而跳出来做了第一人,那看来柳州的情况很严重了。
  “把消息压住,立即请卢大人,蔡大人马上去欢喜楼等我,立即传令越策赶赴柳州,务必要稳住局势,柳州学子一个不能死!”林静深说完,便起身,对商静鱼说着,“鱼儿,我晚上不回来了,你好好吃饭,记得要用药膳。”
  商静鱼忙点头,站起,看着林静深一边低声吩咐着什么一边施展身法,瞬间便消失在他的眼前了。
  商静鱼看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淤泥似的大夏朝啊,到处都是坑,要不,就是恶心的淤泥,大哥哥要填坑,要清理淤泥,真的不容易,这般想着,商静鱼便坐下,继续批阅起册子和条陈来,唉,还是帮大哥哥把这些繁琐的先解决掉吧。晚点要让寿三给大哥哥送点吃的。大哥哥忙起来就不会记得吃饭了。
  ******
  南州外的山林里,篝火点燃,福二坐在古老先生的身侧,周名轩等几名学子就在另一处的篝火,和福三吃着烤鸡。
  “也是偶然,老朽在四年前途径南州,在南州的农家,听到了老村长跟农户们说新农法,老朽听着,觉得非常有趣,而这份新农法,绝不是朝堂和中宫能够推行出来的,而,敢背着朝堂和中宫,在地方直接推行新农法,这种直接无视君王权威和朝堂法令的做法,更让老朽震动。”说到此处,古老先生看着福二,抚着胡须,笑了起来,“但若是七绝郎君林静深的话,那老朽忽然就觉得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福二垂首不语,心头默默的想着,主子,您的老师已经在四年前就勘破了……不过,对主子来说,有没有勘破都不重要吧。
  “南州是老朽留意了四年多的地方,四年来,老朽来往南州多次,两年前南州州令陈铭开始实行选考,老朽就更加关注着,陈铭……也是殿下的人吧。”古老先生抚着胡须,慢慢的说着,“因为陈铭不是那种敢于做出这种事的人,若非有人背后支持,他是不可能推行新农法和选考的。而选考的推行,让老朽明白了,七绝郎君林静深除了想要革新农事,也想变革应考,选考的施行老朽时时关注着,但可惜,老朽名下弟子并没有南州的学子,而南州的学子自从选考施行后,就遵循南州法令,不参加外州的会试,包括恩科考试。让老朽意外的是,南州的学子们对此居然都是支持的,而且都齐齐的保持着缄默。这个态度,让老朽震惊。也让老朽对南州更加感兴趣了。”
  福二沉默听着,古老先生果然精明。
  “七绝郎君林静深,如今的睿亲王府世子殿下,他的所为,老朽实则十分佩服,最近,又听闻了陈州的事,摘星阁?应是殿下的吧。”说到此处,古老显示似乎也不以为意福二有没有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喃喃说着,“柳州一事,我是极为愤慨的,柳州当年可是天下读书人的圣地,当年太上曾经亲临柳州,写下了孺子剑石,却不想……只是恩科会试而已,柳州的那些人居然就能这么多年的明目张胆的买卖会试名额!全然不顾柳州几千学子的多年寒窗苦读!不顾柳州的学子之乡的名声!”古老先生说到此处,有些激动,眼眶也红了,“我是想着要撞死在孺子剑石下,好让天下人都知道,现在的柳州被他们糟蹋成什么样了!”
  福二低声说着,“殿下一直都在看着柳州。”
  福二的这句话让古老先生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抓住福二的手,“老朽知道……若是殿下能为陈州百姓,灭了陈州东卢,也定然能够解救柳州,而四年前殿下就已经在试行选考了,可见殿下的革新会试的决心,只是……为什么不让老朽进南州,南州的事,老朽都知道,老朽就是想再看看那个选考是怎么回事……老朽绝不会多话的……”
  福二看着古老先生,嘴唇动了几下,还是叹气,“老先生,您还是再等等吧,等殿下的信,如何?”
  古老先生点点头,松开了福二的手,“好,老朽也不为难你。老朽就在这里等着。”说完,又转开了话题,突兀问道,“商家的那位小金童,可是殿下的人?”
  福二眉头一跳,看着古老先生似乎是无意问出的话,轻咳一声,“老先生,这个……等殿下回信如何?”
  古老先生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随即缓缓点头,“好。”
  ********
  上京,欢喜楼阁楼中,卢怀德和蔡英匆匆进入,就见崔老尚书已经坐在阁楼中,还有崔珏和宋文泽,顾善闻几人。卢怀德和蔡英忙拱手做礼,正欲做跪伏礼,但林静深抬手示意起来,“事情紧急,便不要多礼了。”
  “柳州急报,你们看看。”林静深说着,示意福大将急报递给卢怀德和蔡英。
  卢怀德接过急报,脸色一变,他那不省心的老爹居然在柳州带头反了!陈老先生也是?柳州到底做了什么事!
  “眼下,陈州风波刚平,柳州乱起,但也只能是暂时压下,不可扬起,否则天下纷乱而起,北境的蛮族虽然已经奄奄一息,但是,荒族那边蠢蠢欲动,南境的三苗族和陵国潜藏于我朝多年,如今正是探查的关键时刻,决不可再让柳州的□□扩大,因此,我已经让越策赶赴柳州,而陈州的沈融必须赶往灵州,灵州是陵国和三苗族的毗邻之地,得由沈融去,所以,崔大人和宋兄,就辛苦两位了,立刻赶赴陈州,接替沈融,和张楚平一起,务必要在三年内安抚好陈州百姓。”林静深平静说着,示意福大递过去诏令。
  崔珏和宋文泽站起身,齐齐拱手为礼,恭敬应下。
  “柳州那边,我实在无法,麻烦崔老尚书了。”林静深轻叹一声,“陈老先生和卢老先生已经暴怒到无法抑制了,而我暂时无法离开柳州,因此,就麻烦老尚书了,务必劝说两人。”林静深说罢,就朝崔老尚书拱手为礼。
  崔老尚书忙摆手,恭敬回礼,“殿下不可如此,老臣惶恐,定然会让那两个老头子清醒过来。”
  “时间紧迫,还麻烦老尚书夤夜起行。”林静深歉然说道。
  “殿下客气了,我这就马上赶赴柳州。”崔老尚书说着,接过福大递来的诏令和亲笔信。
  卢怀德忙上前,深深鞠躬,“麻烦老尚书了,我父亲为人迂腐,还请老尚书多多海涵。”
  “呵呵……贤侄放心,放心,我定当尽力而为!”崔老尚书说着。
  “这是我给陈老先生的信,若是陈老先生不肯听,那就请老尚书将信给他,并问他,可还记得与林静深的赌约?”
  “是!”崔老尚书恭敬拱手,便转身急急的走了。
 
 
第59章 一只鱼的南州行6
  “柳州的事必须压下, 五天,应该是可以。神武殿的那位最近沉迷于凌霄阁和烟雨殿中, 应该是没有那个心情理会, 副帝正在追查摘星阁的事,柳州的急报五天后到来,他必然会攻击诚王,而信王最近和宣王走近了, 信王最近迷上了一位道士, 那个道士来自于南境扬州, 是正阳道教的第七十代传人, 真正的道士世家出身, 名叫穆棱, 他来上京, 是为了找有缘人, 但却被信王看上了, 因为穆家的背景,他不敢对穆棱做什么, 而穆棱是宣王引荐给信王的。”说到此处, 林静深的神色冷凝起来,“不管是佛, 还是道, 干预朝政,乱朝纲者,皆可斩杀。”
  卢怀德站起, 恭敬拱手, “殿下,既然如此, 不若和穆家交涉一番,那穆棱最好还是离开为好。”
  “不,我倒是要看看,来自于南境的,和陵国有所关联的穆家,到底要做什么。”林静深说着,看向卢怀德,“而且此时,柳州□□已起,朝中乱不得,暂且旁观就好。中宫如何纷乱,只要不会影响到天下大局,就随他们闹去。”
  卢怀德明白了,再次拱手,“是,臣明白了,不过,殿下,长坤宫已经怀疑到我西卢了,他们最近频繁的查探,是否要做些什么?”
  “不用,他们查不了什么,信王和宣王会让副帝忙到无法做什么。”林静深挥手说着。
  “是,柳州□□已起,但推亩法的害处也已经压不住了。”卢怀德苦笑说着,“殿下,只怕这推亩法比之柳州□□更难解决啊。”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推苗法的事,无论如何先暂时压下,至少,半年内,不能乱起来。”林静深说着,看向蔡英,“各地的军所之前已经整顿了多少?”
  蔡英恭敬站起,“至少闽江以北,都已经没有问题了。”
  “好,让各地军所加强戒备,闽江军已经由白术在整顿了,剩下的云天军和幽州军,幽州军之前在北境之时已经整顿了,云天军在灵州,越策要接影卫营,云天军暂且让沈融处理了。”林静深说着,看向崔珏,“接下来,你会很忙,你和宋兄的盟约礼完成后,恐怕得马上赶赴陈州了。”
  崔珏拱手,“殿下,这个无碍,只是殿下,我们是否要增加阁员?接下来诸事繁杂,只怕分身乏术呀。”
  一旁的卢怀德和蔡英忙点头,心头凄然,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潜伏的危机一冒出来了,简直恨不得多出一个人来。
  “摘星阁的入阁标准和入阁考验绝不会改变。”林静深淡淡的说着。
  崔珏愣了一下,微微点头,看来殿下是宁缺毋滥了。
  “凌烟阁范学士和宋学士即将返回上京,到时候,你们就把推苗法和皇庄一事交给他们即可。”林静深侧头对卢怀德说着。
  卢怀德和蔡英一听,脸上露出喜色,那真是太好了。
  说完后,留下顾善闻,其余人等皆拱手告辞。
  崔珏和宋文泽走出欢喜楼上了马车,宋文泽就拉着崔珏低声问着,“怎么单独留下顾大人?”
  崔珏顺势将宋文泽揽入怀里,低声说着,“应是顾大人去就任南州州令的事吧。”
  宋文泽一听南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是因为小鱼去了南州,所以特地安排了顾大人去南州……
  宋文泽叹了口气,看着崔珏,眼底露出一丝难掩的兴奋和惊惧,“我知道殿下很厉害,也知道他可以暗中操控朝局,但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已经做到了任免官员的地步!太厉害了!”
  “对殿下来说,天下就是棋盘,他是下棋之人。”而我等皆是棋子……
  “我等皆是棋子。”宋文泽叹息一声,拍了拍崔珏的肩膀,“你可以直接说出来的,我不介意。”
  崔珏看着宋文泽,有些疑惑,“你以前……是很怕他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小鱼可是我的学生!”宋文泽神秘一笑,在殿下没有公开前,他不好说这些事。
  崔珏看着宋文泽,小公子吗?那倒是,对殿下来说,所有人都可能是棋子,但是,唯有小公子……是个例外。
  *******
  欢喜楼的阁楼上,林静深看着恭敬坐着的顾善闻,“顾大人不必拘谨,你知道我单独留下你的原因。”
  “是,臣明白,臣定然会看顾好小公子。”顾善闻恭敬拱手说着。
  “不用特地照顾,鱼儿不是任性妄为之人,只是喜欢玩闹而已,他比任何人都懂分寸。”林静深慢慢说着,提到他家鱼儿的时候,他的语气自然的柔和了下来。
  顾善闻自然听得出来,心头默默的想着,果然小公子就是不一样的。
  “你去南州三年,接手陈铭的那些事,新农法和选考,其中,三年内,南州要举行夏令大考,具体详情,与鱼儿商谈就好,鱼儿手里有初步的设想,但尚未完善,你帮鱼儿完善此事。”
  顾善闻恭敬应下。
  “另外,你去南州三年,家中的那位王氏女,你打算如何处置?”林静深轻淡问着,“她应该会想办法追着你去吧。”当初就是如此,那女人各种手段频出,甚至不惜对老祖宗下毒,逼迫顾善闻带她去地方就任,但顾善闻绝不妥协,在老祖宗被下毒后,他就把她关起来,锁在祖祠中,王家来人追问,他只搬出休书和多年来的证据,让王家不得不闭嘴。
  “殿下,当初,你说要等,不可冲动。如今呢,还是要等吗?”顾善闻垂下眼,低声问道,“我家秋儿再过两年就要出嫁了。”
  “今晚,紫韵会去你家。”林静深目光幽深冰冷,“若是查实王家女与陵国有关系,那么很快,你就可以解脱了。”
  顾善闻一听,慢慢点头,恭敬拱手告辞。
  走出欢喜楼的时候,顾善闻抬头看着天空,晚霞已起了,他十六岁殿试,一举中了状元,此后却陷入噩梦之中,如今已经十四年过去了,他三十岁了。顾善闻垂下眼,脑海里慢慢的闪过一抹淡白色衣裙的女子,笑容羞怯又透着温婉,在梅林中,惊惶的对他做礼,然后,匆匆的转身而去……
  ******
  阁楼中,林静深坐在书案后,若有所思,那顾善闻……或许真是对鱼儿的娘亲动了心思,只是藏得太深了。也许……可以托付一二?若是鱼儿的娘亲有人爱护,鱼儿也不必总是牵挂了……林静深漫不经心的想着。
  福大进来,恭敬呈递,“主子,福二的急报。”
  林静深接过,打开看了眼,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慢慢的舒展开来,“你传信福二,可。”
  “是!”
  ******
  入夜后的上京是一片朗朗星空,但入夜后的柳州是一片黑暗和血腥。卢明义坐在孺子剑石下,发髻已经散乱,半身斑驳血迹,脸色青白,他的身侧紧紧的挨着一名六岁稚童,目光明亮,有畏惧,却没有退缩,他小小声的开口,“叔祖……我饿。”
  “嗯,待会就有的吃了,楠楠听话。”卢明义心疼的摸了摸身侧这名六岁稚童的脸,因为陈州东卢覆灭已经不可挽回了,他下南境,便去了陈州一趟,东卢嫡系子孙珍贵,自然不肯让他带去游历,他便主动点名要了这个丧失了母亲,被嫡母和恶仆欺辱的,不被看重的孩子。而这孩子乖巧听话,又聪明,一路南境游历,这孩子渐渐的不再畏缩,开朗顽皮,他也真的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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