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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古代架空)——Shim97

时间:2024-01-21 16:10:06  作者:Shim97
  他翻身起来,来不及换衣,就这么大步走出了内间。
  宋奇仍在门口,焦急道:“殿下,您起了吗?属下有要事……”
  屋门一下子打开了,世子殿下长发披散,穿着寝衣,一步跨出来:“说。”
  宋奇连忙朝他行了个礼,开口就把众人惊了一跳。
  “林知府死了。”
  祝盛安神色一变,一时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重复了一遍:“林泉生死了?”
  屋里的雀澜也听见了,愣在当场。
  林泉生煞费苦心与世子殿下周旋,想尽办法抹去自己作案的痕迹,眼下手里刚刚握住了青莲教的人马,大着胆子设了鸿门宴,又声东击西烧掉了府衙粮仓,已隐隐压住了世子殿下一头,怎么会突然死了?
  他这样的老狐狸,不见棺材不掉泪,现下还远不到绝境,不可能自杀。可现在的澹州府,除了祝盛安的人马,就是青莲教的人马,谁会杀他?
  祝盛安脑子里千头万绪,一时理不出个头,半晌才道:“他死在哪儿?怎么死的?”
  宋奇道:“死在林府,他自己的书房里。应当是昨夜死的,今早下人们进去打扫,才发现人已经凉透了。”
  “备车,去林府。”祝盛安回了屋,迅速洗漱换衣,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要出门。
  雀澜披着衣裳,赶过来拉住他:“林知府之死,说不定是青莲教起了内讧。殿下去林府,务必小心。”
  “我省得。”祝盛安停住脚步,看着他略带忧虑的神情,很想抱一抱他,可最终没有伸手,只是拍了拍他按着自己的手腕,“好生休息。待身子好些了,你还要帮我呢。”
  林府外头被王府亲兵团团围住,祝盛安一进门,就看见府中下人跪倒一片,被亲兵们守着。
  宋奇手下的都头们将下人分成几队,一个一个叫上前来盘问,记录口供。
  “林知府的家眷呢?”祝盛安一边往府中走,一边问。
  “只有一位姨娘,一位公子。早上属下来时,他们在书房门口哭闹,属下就把他们送回自己院里,叫人看起来了。”宋奇道。
  祝盛安点点头,由他引着,来到林知府住的院子,走进案发的书房。
  “属下已经初步审过昨夜伺候的下人,他们口径一致,都说林知府昨日晚饭后便一直在书房办公,没让人在屋里伺候。下人们守着院门,没见有人进过书房。”宋奇在旁汇报,“由于林知府常待在书房办公,下人们也没在意,直到今早进去,才发现他死了。”
  林泉生的尸体就歪倒在书房外间的圈椅上,双目圆睁,嘴唇发乌,额头青筋暴起,面色狰狞。
  “中毒而死。”祝盛安低声道,绕着尸体走了一圈,“不过,他怎么会坐在这里?”
  这书房外间是典型的中堂样式。正对屋门为上首,上首靠墙正中摆着一张仙桌,桌子左右各一张太师椅,背靠雕花条案、花架,这一般是主人的座位。进屋左右两面为下首,也靠墙摆着仙桌和太师椅,是客人的座位。
  林泉生作为主人,若是独自在书房,不会待在外间,因为外间是接见客人的地方。若在外间接待客人,他作为主人,理应落座上首两张太师椅之一。
  可林泉生的尸体,坐在下首,右面靠墙的一张太师椅上。
  他是澹州知府,官位不小,起码这会儿在澹州城里,只有祝盛安能让他坐下首。
  可就算祝盛安来了,林泉生坐下首,也该坐左侧。
  祝盛安又四下扫了一眼,所有仙桌的桌面上都干干净净,没放任何东西。
  他又进内间看了一圈,出来后,便道:“林泉生平日在书房,是谁伺候茶水?把这人提来。”
  “是!”宋奇连忙出去,不一会儿就提来一名小厮,“殿下,就是此人了。”
  小厮被他提溜着进门,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哭天抢地:“殿下,小的绝没有害我家老爷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祝盛安上下打量了他片刻,说:“你家老爷平日在书房,难道连茶水也不喝?”
  小厮这半日提心吊胆,生怕担上干系,这会儿被世子殿下提来,以为自己要背锅了,吓得话都说不清楚,背上的汗早把衣裳都浸湿了。
  宋奇啧了一声,一把拎起人,啪的扇了他一个大巴掌:“殿下问你话!讲不清楚,待会儿就把你脑袋砍下来!”
  小厮被他扇得半边脸都肿了,眼泪鼻涕直流,忙说:“小的都说!小的都说!”
  “老爷平日在书房待的时间长,自然要喝茶的。而且,老爷对喝茶很讲究,茶叶、茶壶、泡茶的功夫,都要挑,小的就是因为茶泡得好,才能一直在书房伺候。”
  祝盛安心头一动:“既然他讲究这些,那喝茶的茶具,定是惯用的,不会经常换罢?”
  小厮道:“是。老爷去年得了一套竹纹金边紫砂茶具,十分喜爱,一直用到现在。”
  “可我在这书房里,怎么没见着什么竹纹金边茶具。”祝盛安道,“昨夜你没给他上茶么?”
  小厮一愣,连忙说:“昨夜老爷一进书房,就让小的泡茶。小的泡好茶水才出去的。”
  可如今这茶壶却不见了。
  祝盛安摸了摸下巴,正思索着,外头忽有亲兵来报:“殿下,少夫人来了。”
  祝盛安一愣,连忙走出屋去,就见雀澜提着个食盒,立在廊下。
  “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祝盛安下到院里,接过他的食盒。
  “殿下出来得急,没用早饭,给殿下送来。”雀澜道,“而且,我忽然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祝盛安拉着他,一块儿走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
  雀澜摇摇头,打开食盒,端出来一碗清粥,几碟小菜:“殿下先吃着。说说在这儿有什么发现罢。”
  在他面前,祝盛安没卖关子,一边喝粥,一边说:“中毒死的。死时坐在外间下首的座位上,应当是屋里有客人。按理来了尊贵客人,即使客人不方便露面,他也该提前准备好茶水,但屋里没找到茶具。而且,伺候他茶水的小厮说,昨夜是给他备好茶的。”
  “殿下怀疑是前来作客的人,将毒下在茶水里,害死林知府后,又将茶具全部带走了?”
  祝盛安点点头:“目前是这样推测。可是这城里,除了我,哪还有能让林泉生坐下首的人呢?”
  雀澜抬眼看他:“我特地来,要告诉殿下的这个猜测,正是与此有关。”
 
 
第39章 算错
  祝盛安微微一愣,一口喝完碗里的粥,将碗搁在桌上:“你说。”
  “殿下有没有想过,若与我们下这盘棋的,并不是林泉生呢?”雀澜低声道。
  祝盛安敛眉思索,指节一下一下轻叩着石桌面。
  “我们之前一直认为,林知府是青莲教的粮篓子,青莲教无论如何都会保下他。连在今天早上,我乍一听林知府死的消息,都觉得是青莲教起了内讧,争斗中误杀了他。”雀澜道,“可是,若他真的这样重要,青莲教内部无论哪一方,应该都不会对他动手。”
  祝盛安道:“他们为利益而结盟,现在反目,也只能是因为利益。”
  “不错。”雀澜道,“从林知府在家设宴围杀我们时,我就觉得不对。他倒卖官粮,不是死罪,之所以绞尽脑汁同殿下周旋,就是贪得无厌,不仅要保命,还想保住头上的乌纱帽。”
  “他之前的那些手段,虽然令人恼火,但只要殿下没抓住他的把柄,证据不足,陛下不判,殿下就没法把他怎么样,也不屑于对他怎么样。”
  “可是围杀这一出,却彻底把他的后路堵死了,殿下知道他存着杀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林知府怎会使这样的计策?”
  祝盛安点了点头,摸着下巴:“从林府设宴开始,同我们对弈的人就换了。”
  “林府设宴围杀,毒杀林知府。这人手段出其不意,又快又狠。”祝盛安眯了眯眼,“还有,他放任林知府去烧了粮仓。”
  雀澜一愣,道:“这人已决心放弃林知府这颗棋子,没必要再为他烧粮仓毁证据。这事许是林知府偷偷做的。”
  祝盛安摇摇头:“林知府手头能用的人,早被我拔了个干净。他若要用青莲教的人,便逃不过此人的眼睛。”
  雀澜蹙起眉:“他何必多此一举。”
  “这条路想不通,先放一放。”祝盛安道,“想想他为何要杀林知府。方才说了,他们会反目,应该是利益有矛盾。他们之间的利益联系,就是官粮了。”
  雀澜想了想:“青莲教敢下杀手,定是找到了新的粮篓子。毕竟林知府这儿东窗事发,以后的粮稳不稳定不知道,反正今年入冬前肯定是供不上粮了,青莲教也许早早就找好其他粮篓子了。”
  “找了其他粮篓子,也没必要再费力气来解决林知府。”祝盛安道,“我把澹州看得这么严实,他们混进来可不容易。反正林知府已经东窗事发,有我这个世子殿下留在澹州专门对付他,何不任我解决了林知府?这不是给他们青莲教省一份力了么。”
  雀澜猜测道:“许是林知府知道什么秘辛,必须杀人灭口?”
  “这个可能很小。”祝盛安道,“林知府只管往外运粮、收钱,要说知道秘辛,该是青莲教知道他的秘辛。”
  雀澜皱着眉头,想不出来了。
  祝盛安一时也没了思绪,见周师傅还等在院门口,就招招手让他进来,去屋里验尸。
  “先回去罢。在这儿待着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祝盛安站起身,叫了宋奇过来,“你再派些人手,仔细搜搜林府,尤其是林知府的院子周围,看有没有人偷偷来过的痕迹。”
  “是。”宋奇领命下去了。
  两人出了林府,坐上马车,各自想着案情,一时都没有作声。
  不过没一会儿,雀澜就伸手扶住了腰,换了个坐姿。
  “身子不舒服?”祝盛安抽出自己靠着的腰枕,“多垫一个。”
  “……”雀澜抿了抿嘴,推开他的腰枕,“只是腰酸,明天就好了。”
  “待会儿回去,让刘叔找两个手轻的童子,给你按按。”祝盛安的腰枕没送出去,就拿在手里捏着,“除了腰酸,还有没有……”
  “没有。”雀澜立刻说。
  “……好罢。”祝盛安讪讪地将腰枕塞回背后,“要是不舒服,得告诉我,别自己傻撑着。”
  他回正身子,靠着腰枕坐好了。
  只是这一动作,两人挨得更近了,胳膊几乎碰到了一起。
  祝盛安两手搁在膝上,微微收紧。
  马车摇摇晃晃,连带着并肩而坐的两人也摇摇晃晃,好几次,他们的手背都碰到了一起。
  祝盛安心旌动摇,假意去拂衣摆,将手挪得更近了些,几乎要碰到雀澜的手。
  可雀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拿手捋了捋衣摆上的褶皱,恰好避开了他的靠近。
  祝盛安没能试探成功,可这磕磕碰碰的,偏偏握不到,实在太磨人了。他咬咬牙,深吸一口气,伸出手去——
  雀澜忽然收回手,掸了掸根本没有一丝灰尘的衣袖。
  可世子殿下伸出去的手已经来不及拐弯了!
  眼看要跌面子,祝盛安急中生智,直接将手越过雀澜,板着一张脸,推开了雀澜那侧的车窗。
  “透透风。”他说。
  雀澜轻轻咳了一声,掸了好一会儿衣袖,两手又搁回了膝上。
  祝盛安眼睛盯着那手,恨不得自己像那厚脸皮的无赖,将人一把抓过来,牵了就牵了,何苦在这里三弯四绕地试探。
  可也只敢这么想想,真要做这等跌份的事,雀澜心里该怎么想他?
  祝盛安心里来回琢磨着,该怎么顺理成章地牵到这手,然而还没琢磨出来,马车猛地一颠,车夫一把拉住了缰绳。
  两人本来坐得好好的,这一下都猝不及防往前一扑。
  好在祝盛安身子无恙,比雀澜反应快些,一把抓住了雀澜的手臂,将他扶住。
  “怎么回事?”他朗声问车外。
  “回殿下的话,方才几个小孩嬉笑打闹,冲到了马车前,差点撞上。”车夫在外道。
  祝盛安不耐地啧了一声,吩咐亲兵将小孩们驱走,马车这才摇摇晃晃继续往前走。
  他仍抓着雀澜的手臂,问:“没事罢?”
  “没事。”雀澜动了动手臂,显是叫他松手。
  祝盛安松开了他的手臂,随即往下,握住了他搁在腿上的手。
  雀澜一愣,下意识将手往回抽。
  世子殿下握得并不紧,像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见他不愿,就松开了手。
  他待他这样小心,一点儿也不强求,雀澜忽而想起了刚刚过去的两日里,那些耐心细致的疼爱。
  他想起听过的民间传闻,东南王这一支多出痴情种,历代的王爷,几乎都没纳过妾。
  看世子殿下这样会疼人,日后的世子妃,会一辈子被他捧在手心里罢?
  雀澜鬼使神差的,没有将手抽走,就这样停留在世子殿下松开的手掌里。
  他这样普普通通的人,也能配稀世珍品么?
  见他没有将手抽走,世子殿下一顿,一下子收拢手掌,紧紧抓住了他。
  雀澜咬了咬嘴唇,耳尖泛起了一点红,欲盖弥彰地,把脸扭过去,看着窗外。
  窗外正排着一列长长的队伍。
  马车往前走着,很快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竟然是家粮铺。
  卖粮的伙计高声喊着:“一百文一斗!一百文一斗!”
  后头排队的人群一阵骚乱。
  “怎么又涨价啊?”
  “刚刚不是说八十文一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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