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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古代架空)——Shim97

时间:2024-01-21 16:10:06  作者:Shim97
  罗无因一听,拉着雀澜就往前走,摆明了不想听他正式介绍。
  祝盛安连忙跟上,追在他后头喋喋不休:“我身出东南王府,您已经知晓,但我家中的情况,还没和您细说。我家里只有上头的父王母妃两位长辈,没有兄弟姐妹,王府掌管着东南藩地的财权、军权,家产无数。只要进了王府,除了陛下,没人能欺负我们头上……”
  罗无因加快了脚步,拉着雀澜几乎要跑起来。
  祝盛安在后头锲而不舍地追:“今年、哦不,已是去年了,去年我在澹州腊子山剿匪,与您的徒儿雀澜不打不相识,我对他一见钟情,七月末带他回宜州过了小定,现在不仅院里的钱都归他管,手下的将士都随他调遣,整个东南藩地人人都得称他一声‘少夫人’!”
  他们一个跑一个追,飞快过了吊索桥,罗无因拉着雀澜一头扎进还在整队的士兵方阵中。
  祝盛安也顾不得在下属跟前丢人了,紧紧追在后头。有机灵的都头看见了,连忙大喊:“都让路!都让路!耽搁了殿下讨好泰水大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士兵们哄然大笑。
  罗无因冲出人群,带着雀澜进了城,一边走,还一边气得直骂:“什么将带什么兵!看看这一群兵痞,这世子殿下能是什么好东西?!”
  跟在后头的祝盛安开口道:“师父,我在后头听着呢。”
  “说了我不是你师父!”罗无因骂了他一句,又转头同雀澜说,“看看,这死皮赖脸的样。”
  “……”雀澜小声说,“殿下是尊敬您,才一直好声好气的。”
  “嚯!这么说,他平时脾气还挺大啰?”
  祝盛安:“……”
  雀澜又说:“殿下也不是兵痞,他是正经人。”
  罗无因道:“正经人能不经过长辈的同意,随随便便就把坤君拐回家?”
  他一揪雀澜的耳朵:“你真是鬼迷心窍了。正经人家成婚都要三媒六聘,走完这些都得小半年,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就过了小定?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么?”
  雀澜撇撇嘴,不作声了。
  祝盛安见雀澜默不作声,不由心中焦急,连忙说:“可是,我们毕竟是过了小定的,由我父王母妃主持了典礼。按东南的风俗,小定处得合适,便可以成婚,大婚前我必定将三媒六聘全都补齐。”
  “什么补齐。”罗无因一摆手,“按东南的风俗,过小定要双方父母议定。雀澜的父母是不在了,可他磕头立誓拜我为师,我便代行父母之责,我没有同意,这小定就不作数,更没有什么补齐三媒六聘之说。”
  祝盛安一愣,完全没料到罗无因拒绝得如此果断,竟对他这个世子殿下毫不理睬,对王府的泼天富贵毫不动心。
  雀澜听闻此言,也有些着急,道:“师父,您别这么说呀。”
  他看了祝盛安一眼:“虽然过小定时您不在场,但是我、我和殿下现在心意相通……”
  “你只是被他迷惑了。”罗无因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他转向祝盛安,再没有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严肃道:“雀澜年纪尚小,根本不识得情爱。你或许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乾君里,长得英俊些、脑子聪明些的那一个,相处日久,他便对你青眼相加,有所依赖,但仅此而已。”
  “之前他孤身一人,你将他带回家去做媳妇,好歹也给了他一处容身之地,我便既往不咎。”罗无因一字一句道,“但从今天开始,你们再无瓜葛了。”
  雀澜连忙叫道:“师父!”
  罗无因瞪了他一眼:“闭嘴。”
  被他这样不留情面地一口回绝,祝盛安脸上也挂不住,但看见雀澜满脸焦急,便知道他也不想同自己分开,心中又安定几分,说:“先不说这个,前辈带着我奔波一整夜,现在该累了。我让手下的都头在驿站空一间屋子,前辈梳洗一番,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罗无因道:“不必劳烦世子殿下,我带着徒儿在城中找个客栈落脚便是。”
  说着,他拉着雀澜就往前走。
  雀澜一面被他拉着走,一面还止不住地回头看。
  他同祝盛安数日不见,本就有不少话要讲,再加上祝盛安受了伤,在景山县似乎吃了败仗,他也迫不及待地想问问战况。
  可这千言万语,还未来得及倾诉,师父就插了进来。一路从城门走到这里,两人甚至都没有好好看上对方一眼,更别说讲上几句体己话。
  雀澜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世子殿下,眼中不由流露出委屈和不舍。
  祝盛安只是示意他安心跟着师父走,等着自己过后去找他。
  雀澜又看了几眼,被罗无因发现,拍了脑袋,叫他不准回头看。
  师徒二人渐行渐远。
  祝盛安叫了几名亲兵暗中跟着,保护二人的安全,自己这才翻身骑上都头牵过来的马,带着众人往驿站去。
  冬季的五更天还早得很,天色如墨一般浓黑,街上少有这么早就开门的店铺。罗无因带着雀澜走了一圈,才找到一家刚刚点灯的客栈。
  “就住这儿。”他率先走进去,问那柜台后哈欠连天的伙计,“还有没有下房?”
  伙计刚要开口,雀澜走过来:“要一间上房。”
  他看了罗无因一眼:“天气太冷了,住好点的房间,师父也舒服些。”
  罗无因微微蹙眉,没有作声,伙计领着他们进了上房,很快又生了炭盆送进来,屋子里一下子暖和不少。
  罗无因就着热水,将脸上的易容洗去,雀澜已叫了早饭和茶水,道:“师父,过来吃点东西。”
  罗无因走过去一看,桌上是两碗面、一碟素白肉、几个烧饼,还有几个煮鸡蛋。
  这个分量的早饭,足以吃得很饱,不过这放在以前,可能是他们一整天的饭食。
  罗无因坐在桌前,道:“你哪儿来的钱?”
  雀澜撇撇嘴:“殿下不是说了么,我管着他的钱。”
  罗无因叹口气:“可这终究是他的,他随时都能收回去。”
  他搅着碗里的面条:“雀儿,不是师父硬要逼你同他分开。你要知道,门不当户不对,你不会过得开心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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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也知道,我同他不是一路人。”雀澜顿了顿,又说,“可是,东南王府娶妃,不是历来都不看身世么?民间还流传着不少王爷王妃的姻缘佳话。”
  罗无因轻轻叹一口气:“说是不看身世,其实只是没有其他王公贵族那样苛求门庭罢了。你看历代的王妃,大多也是世家出身,再不济也是福书村,哪个像你一样是无根浮萍?”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民间虽有不少东南王府的佳话,但多有夸大,经不起仔细推敲。你想想,王府里金堆玉砌出来的殿下,见过的风流佳人不计其数,难道真会被一个粗俗的乡野村夫迷得神魂颠倒?”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公贵族真正能看得上的,必定是和他们相似的人。”罗无因看了雀澜一眼,“若你不是儿时在清贵人家长了十二年,有才学底子在,即便你再美貌,世子殿下也不会这样中意你。”
  雀澜愣了愣,没有作声。
  他知道师父的话是对的。
  他想起了在腊子山的第一次见面。那时自己扮成娇弱的落难新娘,骗过了一众王府亲兵,唯独到了殿下跟前,被殿下像犯人一样审,还非要跟他打一架。
  单只美貌一样,在世子殿下那里根本行不通。
  若那时自己继续假扮下去,在殿下跟前演成一个头脑简单、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打铁匠,殿下绝不会看得上自己。
  他搅了搅碗里的面条,说:“可是,殿下已中意我了,我也中意他。”
  罗无因大口吃着面,头也不抬:“师父已告诉你了,你同以往的王妃,毕竟不一样。他们纵然身世不显赫,好歹背后也有家族,有退路,你呢?”
  “你早不是原先清贵人家的孩子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介江湖客。”罗无因将吃完的空碗放下,抹一把嘴,“雀儿,咱们这样的无根浮萍,江湖漂泊,四海为家,是没法停下来的。”
  雀澜咬了咬嘴唇,小声说:“为什么呢?我想停在这里,再也不走了,不行么?”
  罗无因望着他,眼中带些爱怜:“你跟着师父一块儿漂泊,好歹两个人互相依靠,碰到有人欺负你,师父还能给你撑腰。因为师父已受了你三拜,这一辈子都认你这个徒儿。”
  “可是你若想一个人停在哪儿,那你和谁相互依靠、相互扶持?”
  雀澜瞅着他,尝试着说:“殿下难道不行么?”
  罗无因道:“万一你和殿下闹翻呢?万一殿下不要你了呢?”
  雀澜一时愣住了。
  罗无因盯着他,继续说:“就算两人吵架,你在理,可你找谁说理去?找王爷?找王妃?那可是他的亲生父母,难道会真的站在你这边吗?”
  这句话一针见血,扎在了雀澜心窝里。
  看见徒儿变了脸色,罗无因仍继续说:“换作其他人,受了委屈大可以跑回娘家去,你能跑去哪里?”
  昏黄的油灯下,师徒俩相对而坐,雀澜望着师父认真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罗无因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脑袋:“明白了么?你是没有退路的。换作其他人受了委屈,有娘家撑腰,有娘家人在中间转圜。你受了委屈,只能忍着,因为无人为你转圜,你一旦跑出王府,那就再也不能回去了。”
  “要是选择停在世子殿下这里,那你日后受委屈、流眼泪,都只能自己扛了。”
  雀澜低着头,绞着手指,半晌没有说话。
  罗无因没再催促他,兀自吃着东西。
  等他吃完了面条、烧饼和鸡蛋,雀澜面前的面条依然一口都没动。
  “先吃点东西。”罗无因拍拍他的肩,“面都坨了。”
  雀澜这才动作起来,将坨了的面条搅一搅,食不知味地往下吃。
  他吃了一小半,忽然抬起头,说:“可是,殿下即便与我闹脾气,最后也会和好的。我……我相信殿下不会变心。”
  “这世上除了血浓于水、无法断绝的亲情,其他的感情,都是说不准的。”罗无因静静望着他,“你不能拿说不准的东西,做你唯一的依靠。”
  雀澜垂下了眼,半晌,说:“可我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殿下。”
  他将筷子放下,握住了罗无因的双手,恳求道:“如果要这样同他分开,我会后悔一辈子的。师父,您能明白吗?”
  “……”罗无因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只拍拍他的手,“师父明白。”
  “罢了,反正师父也得等此间事了才走,你好好想想。”罗无因将筷子捡起来,重新塞在他手里,“也不用太发愁,你要是真决定了,师父不会逼你的。”
  雀澜一愣,手里握着筷子,小心地问:“真的吗?”
  “当然了。”罗无因挑了一个水煮蛋,给他剥去蛋壳,“你过得开心最重要。”
  雀澜冲他笑了笑,埋头吃面。
  罗无因将剥好的鸡蛋递给他,半开玩笑地说:“要是你真嫁进王府,师父三五年来看你一次。”
  雀澜噘起了嘴:“师父就不能常常来看我么?”
  罗无因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宜州那地方,我待不习惯。”
  “可是师父收我为徒的时候,说了要我养老的。”雀澜道,“等师父老了,就到宜州来,我给师父买座小宅子养老。”
  罗无因将外衣一脱,往床上一躺:“那是骗你的。老了就死了,哪还需要养老。”
  他把靴子蹬掉,被子拉上来盖住自己:“说不定我等不到老,就死了呢。”
  “大过年的,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雀澜不满道。
  床上那人没有回应,雀澜搁下筷子过去一看,罗无因已睡着了。
  他叹一口气,帮师父将床边的帘帐放下来,遮住油灯的光亮。而后,他又回桌边自己吃完了早饭,叫小二来收拾了桌子。
  小二手脚麻利,将碗盘收了,见屋里另一位客人已歇息了,便鬼鬼祟祟递给他一张纸条,小声说:“这位贵客,下头坐着一桌军爷,刚刚叫小的悄悄把这个递给您。”
  雀澜心中一动,走到房门口,往楼下一看。
  大清早的,店里根本没有其他客人,只坐了那一桌士兵,全是王府亲兵打扮。
  雀澜便知道定是殿下传来了话,便同小二说:“你下去给他们也上些早点,记在我账上。”
  小二连忙点头,出了屋子,给他带上房门。
  雀澜这才展开手中纸条。
  陪你师父歇一会儿,辰时正我去寻你。
  银钩铁画,是殿下的笔迹。雀澜看着这熟悉的字迹,不由微微一笑。
  可他随即又想到方才同师父的交谈,笑容淡了些,面色带了几分惆怅。
  今日他们动身很早,即便在城门口闹了这一出,返回城中又转了半天才找到客栈,这会儿时间依然早得很,外头的天色才蒙蒙亮。
  雀澜这两三日奔波劳累,心中又一直绷着一根弦,直到看见殿下平安归来才松懈下来,方才又同师父说了半天话,这会儿满身的疲倦都涌了上来,不愿再想这些纷纷扰扰,索性往窗边的软榻上一坐,准备歇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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