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连鹊熟络地向他伸出手去,问荇这才借着他的手,慢吞吞起身。
“明日打算怎么过?”
眼见着问荇露出熟悉的笑,柳连鹊赶忙又添了句:“不许白日宣淫。”
“好吧。”问荇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明日不胡闹,我带夫郎去处地方。”
“不过今晚……”
眼见着问荇要开始不规矩,柳连鹊又羞又恼:“你喊了半日的困,现在倒是不困了?”
果然那副劳累样子是装出来的。
“就一次。”
“你上回说一次,最后成三……唔!”
没等柳连鹊说完,就被问荇轻咬住了下唇。
这才一个月,问荇把他身上大大小小摸了会软的地方找得一清二楚。
原本因为问荇自己也是雏儿,动作还有些笨手笨脚,现在倒像个风月老手。
不学好,净把聪明劲用在这上面。
问荇忙起来后,他们也有几天没欢好过,原本就食髓知味,肢体触碰间,两人都起了感觉。
柳连鹊眯着眼,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感觉到某处放松,没怎么触碰就逐渐开合变得湿润,问荇这才放心地开始动作起来。
怕明早有谁起不来,虽然时候有些长,确实只有一次。
瞧见柳连鹊还醒着,问荇故意贴在他耳边:“客官,今夜还满意吗?”
柳连鹊瞪了他眼,把他还随意搭在外头受冻的胳膊塞进被窝里:“早些睡。”
前几天哥哥弟弟,现在还玩上花楼里那套,早知道就该把问荇乱扔在床头的话本子全都收走。
问荇在他脖颈处轻轻亲了两下,抱着柳连鹊闭上眼。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生辰安康!”
今日轮到问荇把腰酸的柳连鹊扒拉起床,随后给他拿出件青色的新衣。
“我找成衣铺定做的,看合不合身?”
柳连鹊试着穿了下,料子舒服,大小刚好。
“是生辰礼?”
他不觉得意外,柳连鹊知道很多哥儿过生辰,他们相公都是给衣裳和饰品。
问荇生日那天,他原本要给问荇送块上好的玉饰,但被问荇拉着胡闹了一整天,玉过了生辰才送给问荇。
柳连鹊对此一直有些遗憾。
但幸亏往后还有很多生辰能过,总不会每个生辰,问荇都想白日宣淫。
“不算是,还有其他的。”问荇神秘道。
“总之等去了,夫郎自然就知道。”
他没找马车,而是在喂过清心经后,带着柳连鹊去了条幽静的小路。
路上繁华似锦,夏花开得愈发旺盛。
“家附近,竟有如此好风景。”柳连鹊惊叹。
“也是我养病那会没事做,到处乱走恰好走到这。”
在柳家待得两人都心闷,所以问荇身体稍微好点,他们就住出来了。
宅邸是一个月前买下,由于买下前就清扫过,他们住进来也就是在大半月前。问荇是在此处养了十来天病,才去帮忙看商铺的,对这附近的风景也比柳连鹊熟悉得多。
曲径通幽,越往里头干净的地面上出现得落叶落花越多,风裹挟着残存的芬芳,带了点腐草的酸味。
“一直想带你来看风景,可惜你之前太忙了。”
问荇的手轻拨了下沿路上的石榴花,艳红的花朵已经盛开过露出颓烂,被他的动作带得险些落在地上。
红色残花落在他身上,像是绣线编制的喜服。
花丛之中,问荇笑容灿烂:“今天算是遂了我的愿。”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把明天要发的发了TAT,今天就双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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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细写小问生辰不是因为鹊没尽心小问没要什么,是因为细写了过不了审会被抓走。
都怪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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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问和鹊生日隔了不止一个月,小问是农历四月一,鹊是农历五月廿五,换算成今年分别是5月8日和6月30日。
鹊是去年生辰后没多久假死的,小问和许掌柜说成婚一年有余,是他们在鹊生辰前一段时间就认识了,他把之前相处的时间也算上了。
毕竟那个时候他已经被卖给柳家了x
第284章 【番外】大喜之日3
问荇变戏法似拿出块青玉来。
“也不知你想要什么,我就自作主张在路上买了玉。”
青玉找工匠刻了白泽,刚好和之前柳连鹊给的白玉麒麟成一对,连大小都差不多。
柳连鹊惊喜地接过玉,略有诧异:“你挑的玉成色真好。”
青玉翠绿,在阳光下还泛着淡蓝的水色。
“我不懂玉,托许掌柜问了懂行的。”
问荇轻笑着揽过他的腰:“喜欢就好,我还怕自己挣这点钱买不了好玉,让夫郎看笑话。”
“怎会。”
柳连鹊细心收好玉,唇角忍不住上扬:“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难得今日嘴这么甜。”
四下无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柳连鹊的脸颊,这些天养下来,脸颊上终于有些肉:“可惜长生给的符没了,不然我肯定要拿符录下来,以后天天听。”
柳连鹊捏住他不规矩的手指:“你要是用符,我就不说了。”
“可别,往后劳烦夫郎多说。”
问荇悻悻松手:“我就是想想而已,还是接着往前走吧,前头的风景也很不错。”
“好。”
走了会路,恰好不远处有铺着落叶的山石,可以坐下两个人。
这几日漓县断断续续在下雨,石背上略有潮湿。
问荇早有准备,铺了块布上去。
“歇会。”
背后靠着古木,入眼皆是青绿色,沙沙的风声惹人犯困,宛如在闹市中的世外桃源。
两人依偎着对方,安安静静在此处待了许久。
时辰仿佛就此凝固。
“想去市集玩吗?”问荇见他困了,提议道。
“现在去,刚好能吃上饭。”
“是饿了?”
“我不饿,怕你走山路久了饿。”问荇失笑。
“那就再此处多待会,集里喧闹。”
柳连鹊眯着眼犯困,轻轻摇了摇头,他并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更不喜欢被人围观。
他只想和问荇一起过生辰。
“其实我也不喜欢吵的地方。”问荇重新靠回古树树干,思绪却飘去很远的地方。
“我小时候总一个人,要是家里哪天吵,那才是没好事。”
家里吵要么是他那没感情的父母吵架,要么是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亲戚,总之没太多好事。
一个人?
云和镇的问家人游手好闲,经常就蜗居家中,问荇所说的幼年经历并不符合他所认知的问家老四。
柳连鹊和他对视,问荇眼中没有半分作假的意思。
时不时出现的离奇预感再次涌上心头,而且越来越强烈。
“阿荇。”
柳连鹊突然出声。
“能否和我说说,你幼时过得是何种生活?”
他害怕触及什么问荇不愿说的过往,斟酌道:“若是不愿就算了。”
他从问荇的只言片语中拼凑的他年少时光,似乎同自己的一般不美好。
“能啊,没什么不能。”问荇爽快地答应了。
“其实说起来真没什么意思,但你可能会觉得离奇。”
幽静的山林间只有他们两人,问荇断断续续,有一搭没一搭讲了个在柳连鹊意料之外的故事。
同他一般家境的小少爷,家中也是同样虚与委蛇,父母不重视他,亲戚同他说的言语间满是利益。
“我其实认得字,而且按照你的话说……念书也还行,放到现在能考科举。”
问荇突然笑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和柳连鹊还挺像,成绩好不好,其实没有任何人期待。
只是他比柳连鹊冷血些,他父母说他养不熟,他也坦然接受。
而离开家去往大学的日子,因为过于短暂,其实也乏善可陈。
柳连鹊听得认真,问荇看他眉头不自觉皱起,笑着摸了摸他眉心的红痣。
“别替我发愁,长明说我命数有异不属于此处,那是事实。”
“但我不光走不了,也不想走。”他揉开柳连鹊的眉头,“我要走了,你又不会随我走。”
“我去哪找你呢?”
那是有十四亿人的地方,讯息传递四通八达,却难找到他记挂的家。
问荇对曾经的一切都不在意,之前是,现在更是。
出乎他的意料,柳连鹊许是早有预期,居然只是反应了片刻,很快就接受了这事实。
“你不是农家子,可之前却受村人排挤,还要学着下地……”
想到问荇手上之前开裂的伤口,他已然说不下去。
荇草需要干净的水,广阔的湖来生长,可问荇不是。
仅仅是一点机会,他就愿意想方设法创造出奇迹。
“我不是农家子。”
问荇摊开手,不光手上,他身上的伤疤都让柳连鹊找郎中治好了。
“我们家乡不管男女,都需要念书学习,所以我愿意学。”
“男子和女子都能念书,那哥儿呢?”
“没有哥儿,你要是去那,估计也是寻常男子。”问荇枕着自己胳膊,“你肯定会考到最好的地方去,念完书之后找个最好的行当,再在哪天肯定会遇着我。”
“为什么不是念书的时候遇着?”
柳连鹊被他笃定的语气逗笑了。
问荇前边铺垫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说后边这句。
既然要遇到,为何不早些遇到。
“我们岁数不一样,要是念书时候遇到,我得变成你学弟了。”问荇磨磨后槽牙,“到时候我得跟在你后边喊你学长。”
“学长?”
问荇解释道:“学长其实就是念书比你早,又在一个地方念书的……”
半天下来,柳连鹊听问荇说了很多他故乡的事。
他故乡和柳连鹊认知中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
那里不管什么身份的女子可以随意上街;无论是谁,日子过不下去就能合离;虽然努力不能弥补一切,但多数人都认可念书念得好的人。
一个其实也不算好,甚至过于复杂,但有更多可能的时候。
“要是想成婚,很多人会先求婚。”问荇伸出无名指来,“要做个戒指,如果对方戴在手指上,就算答应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柳连鹊若有所思。
“那若是要合离呢?”他突发奇想。
合离之后,还要把戒指还回去?
“嗯……”
问荇脸色微僵:“问这作什么,我们又用不上。”
“只是好奇。”见他这么警惕,柳连鹊宽慰,“的确也用不上,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不想说,你知道我不会走就行了。”问荇搂住他,声音软乎乎的。
“虽然我家乡比漓县自由,但我不会去没有你的地方。”
“我在柳家醒来,第一个遇到的好人就是夫郎。”
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并不纯粹,问荇对于旁人的态度也十分敏感。只有柳连鹊看着他的时候是带着纯粹的关切,不掺杂多余利益。
“问荇?”他记得柳连鹊的声音虚弱又好听,随后他规规矩矩喊了少爷。
那时的柳连鹊是严肃惯了,明显不知怎么对他才好,小心得有些笨拙。
“你这几日跟着我便好,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就是。”
顿了顿,他接着道。
“别害怕,你只要在家待着,我不要你做事。”
……
“我们回家吧连鹊,我好困。”
他勾了勾柳连鹊的手指:“晚上山路不好走。”
“嗯。”
虽然知道问荇回家肯定又不困,八成要拉着他欢好,柳连鹊还是应了。
就像问荇不担心他出去办事,他其实也从未担心过问荇会离开。
其他事都无关紧要,甚至生辰也没什么大不了。
因为最要紧的人,一直都在他身边。
整夜过去。
腰上还带着抓痕的问荇醒来时,急着看书院动工的柳连鹊正在狼狈将衣服往上提,试图遮住脖颈处的吻痕。
“下回别亲脖子,太容易被看见。”
见到问荇醒来端着这副懵懂模样,他好气又好笑。
晚上动作这么狠,到白日装得和羔羊奶猫似得,好像昨天晚上是他对问荇做了什么。
“好。”问荇左耳进右耳出,光着上半边身子找自己的里衣。
他弯下腰,故意露出背上的抓痕和后颈处吻痕,分明无声却胜过千言万语。
柳连鹊赶忙低下头,给他扔了件里衣过去。
这是他昨晚做的?
他只记得自己嗓子都喊哑了问荇也没停下,其余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衣服遮不住问荇后颈处的吻痕,他对着模糊的铜镜看了半天,故作惋惜。
“看来是遮不了,幸亏我今日不用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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