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礼看了看镜中已经有了年龄感的自己,忍不住就想起了被季宴呵护进怀里的陆宛。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嫉妒、不甘还有败给这种小手段的难堪。
季宴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循环往复,哪有那么多的日久生情……相看两厌才是真。
余青礼擦干净头发走出去,却意外地在自己的小屋看到了季宴,他正懒懒地靠坐在床头的位置。
一双大长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毛衣被他随意地丢在一边,衬衣领口也被他扯开,露出了性感的喉结和锁骨……
第3章 他那方面不太行
深邃的眸子里面藏着压抑已久的情绪,在看到他出来的那一刻,眼神里的炙热仿佛脱笼的野兽,修长的手指朝着他勾了勾。
如果是以前余青礼早就欣喜地扑过去了,可现在……他已经没了那份悸动了。
季宴有些意外地看着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的人,表情从开始的志在必得变成了阴沉。
“一瓶洋酒把你喝傻了吗?过来!”
余青礼倚在墙边擦着自己的头发,半干的发丝凌乱的垂在额头上,发尖还在往下滴着水,水珠顺着白的发光的脸颊滑落进胸口。
宽松的浴袍只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了雪白匀称的大长腿,张力十足。
季宴感觉心脏的位置猛地颤动了一下,哑了嗓子。
“过来!”
“不去找你的唯一找我做什么?”余青礼淡淡地开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季宴没理会余青礼的嘲讽,起身走了过去,双手一左一右撑在他两侧。
背着光他的眼睛又黑又亮,里面的野兽在疯狂地叫嚣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起撕碎余青礼的脖子。
“他身体不好。”
余青礼淡漠地摇摇头,“真不凑巧,我今天身体也不好。”
季宴眸中划过一道戾气,“别跟我说你来大姨妈了?”
季宴没什么耐心,劲瘦有力的手指掐住他的手腕,把他死死地摁在墙上。
“我累了,你主动点!”
“不好意思,我也累了,你不介意 JS 的话,请便!”
余青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把脸撇过去了一边。
季宴没说话淡漠地伸手探进了他的浴袍,一边到处揉捏;一边观察着余青礼脸上的表情。
手在他劲瘦的腰肢狠狠捏了一把,余青礼猝不及防闷哼出声,头顶立刻传来了季宴戏谑的声音。
“余青礼你这个骚货……”
余青礼一米八几被季宴抱狗一样,摔去了床上,本就酒精上头又被季宴摔了个七荤八素,余青礼只想吐。
季宴看出他的意图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脸上阴沉地似要滴水。
“你敢吐!”
“呕……我可能怀孕了!”
季宴捂住他嘴的手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几乎要皲裂了,“余青礼你 TM 疯了。”
“那你让我去吐一下!”
“做梦!”
余青礼见他还不走,“听说孕吐严重怀的是女孩,我现在给咱爸妈打个电话过去报喜。”
“你敢!”
滴滴滴……清脆的铃声在静谧的房间里突然响起。
季宴不耐烦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看清楚来电后,那被打扰的不耐瞬间消失。
“宛宛?”
“酒精中毒?好的你别怕,我马上过来。”
季宴翻身下床,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
余青礼冷漠地看着他,什么都没问,反倒是季宴临走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幽寒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
“你安分一点,别再想什么招数来对付陆宛,他要是少一根手指头……”
“断我十根是吧!我知道的。”余青礼打断他的话,摆摆手催促他,“我好怕,你赶紧去看他吧,我还想四肢健全的活着。”
季宴再次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季宴一夜未归,余青礼躺在床上一夜未眠,心口上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堵的慌。
这些年季宴一直在寻找陆宛,而且从来没有背着他,也因此他更在意他们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他知道他们俩再见的那一刻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今天是周末也是余青礼的生日,原本约定好了等他出差回来,两人就去“秋塘”泡温泉。
这些年季宴除了刚开始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后面虽然谈不上热烈,但是也会有回应,偶尔还会给他带点小礼物回来。
以至于他……天真的以为,季宴在慢慢接受他,一直到昨天那枚戒指,那枚象征着唯一的戒指出现,他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滴铃铃铃……
清脆的铃声把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是季宴吗?他打电话来是记得自己的生日了吗?
余青礼手指紧了紧,深吸了口气,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目光在“青丝”来电上停留了一瞬,刚燃烧起的心情重新归于平静。
有陆宛在,他怎么会想起自己。
“喂?”
“你好,我这边是青丝,你订的用餐时间是今晚的六点三十分,请你合理安排好时间过来。”
“帮我取消吧!”
对方沉默了一下,“余先生确定要取消吗?生日蛋糕已经做好了的取消不了呢。”
“嗯,蛋糕你们帮我吃了吧,谢谢。”
接电话的人沉默了一下,“好的,那我们全体员工感谢余先生的蛋糕,同时祝您生日快乐。”
“好!”
秋末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暖光倾洒在人身上光影灼灼,却没有一点温度,他终于明白了,不管这些年他给季宴做了多少事,最后被抛弃的那个依旧会是他……
余青礼起身收拾了一下,随意弄了点早餐,换上了身运动休闲衣带了个小包裹,开车去了秋塘,开始他的两天一夜温泉行。
四个小时的高速后,他停在了秋塘的山脚下,仰头一片火红枫林和金白相间的桦树林,层层叠叠延伸去了天边。
大自然的美,惊心动魄。
中午的阳光明媚,温度也不似先前凉薄,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很舒适。
秋塘远离市中心,周末来这泡温泉的人很少,这也是当初余青礼选择这个地方的原因,他不喜欢高调。
爬山的人很少,偶尔见到几个也都是附近的老年人,上山锻炼身体。
到达山顶已经是两点之后的事情了,山顶上倒有不少和自己一样过来玩的。
余青礼饿了,找到订好的温泉小店,要了碗面条后,蹲在太阳底下吃的舒适。
吃完饭后,余青礼独自去了后山的那片红枫林。
山下看它波澜壮阔,山上看它层林尽染如火如荼,铺满了漫山遍野。
余青礼站在林中迷恋地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林中风起,余青礼才依依不舍地原路返回去了温泉小店。
厚重的外套上沾染了丝丝寒意,露出外面的手脚则被冻的有些发红。
温泉小店的老板是熟人,每年余青礼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今年打电话过来订房间的时候,兴奋地说会把朋友带过来,他们还替他高兴了好久,谁知道今年又是一个人。
“去泡泡温泉吧!别感冒了。”
“嗯!”
余青礼去了后面温泉池。
连日来的疲倦和山林的寒凉在他入水的那一刻都消失不见了,温暖包围着全身的每一块地方。
余青礼假寐了会,许久后他身边的水纹动了动。
“喂?”
连着三声喂才把余青礼喊醒,余青礼睁开眼睛便对上了陌生男人关心的脸。
“你没事吧?”
余青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有点困,睡着了,谢谢你。”
那人没说话只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别泡太久了,注意补水!”就离开了。
余青礼看了一眼手表才知道自己已经泡了半个小时了,起身收拾了下去小店叫了份米饭,又买了块小蛋糕,还有一打啤酒。
去了自己的小屋,吃完米饭后,打开小蛋糕,给自己许了个愿。
每年的愿望都是,希望明年还能和季宴在一起,小小的期望,不敢太贪心。
现在陆宛回来了,再说什么明年还能和季宴在一起就是废话了,所以今年的愿望改了,就祝自己从今往后……平平安安吧!
二十块一个的蛋糕又小又廉价,奶油也齁甜,色素鲜艳,水果都没有。
微苦的啤酒正好能中和蛋糕的甜腻,不至于食难下咽。
“祝余青礼生日快乐!从今往后平平安安。”
第4章 我们也是名存实亡
晚上六点,中心医院。
陈远战战兢兢地看着季宴提醒道:“今天还有个六点半的饭局……要去吗?”
季宴坐在病房外面的长廊上,“什么饭局?”
“余总的生日,他在青丝订了包厢。”
季宴手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出差前的一个晚上,他把余青礼弄的很惨,愧疚后答应了陪他过生日。
具体的记不住了,吃饭这一条隐隐有些印象,季宴想了想。
“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吃个饭马上回来。”
季宴起身披上外套,开车去了青丝。
……
青丝饭店前台。
“抱歉!”前台的美女是个新来的,有些紧张地输了几遍电话号码都没找到包厢。
“今天是他生日,他不可能没订,再查查。”
有个男的听到“生日”两个字走了过来,“我看看,你把电话号码念给我听下。”
季宴把号码重新报了一遍,男人听完后没有再查,而是狐疑地看着季宴。
“这个号码我知道,他今天生日,他本人提前半个月就订了蛋糕和包厢了,不过今天上午他打电话过来取消了。”
季宴拧着眉,他平时就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脸上冷冰冰的,看起来气势凌人,别说旁边泫然欲泣的美女前台了,就是男人面对这样的他也有些压力。
许久后,季宴问:“蛋糕呢?”
“余先生送给我们员工吃了。”
季宴不再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
医院里看到去而复返的季宴,陈远的心情忐忑,“你们吵架了吗?”
“他取消了!”
陈远比他还惊讶,不可置信地开了口,“余总他筹备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取消了……”
陈远话没有再说下去,只目光晦暗地盯着季宴,季宴没看他,只问道:“宛宛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医生说他本来就没什么事,可以随时出院的。”
“好,我进去看看他,你去“养生”打包一些营养餐过来,另外去网上高薪聘请一名营养师,让他给宛宛制定专门的养生方案。”
陈远心情复杂,欲言又止。
季宴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余总今天……”
“他的事情延后。”季宴面无表情地说完,进去病房看陆宛了。
……
季宴是后半夜回到家的,屋子里空荡荡的,余青礼还没有回来。
季宴打了电话过去,不过那边没有人接。
生气了?
季宴更生气,他得反思最近是不是对余青礼太好了,敢给他蹬鼻子上脸了。
气过后,没有余青礼在的屋子,空荡的让人窒息。
季宴不是个爱热闹的人,他可以不眠不休一个人一个办公室待上半年不跟任何人说话都不觉得闷,可习惯了余青礼在身边后,他后来的每趟独自出差都变得十分难熬。
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余青礼还没有回来,最后只能下楼走进了余青礼的小屋,闻着里面淡淡的沐浴香味,心情才逐渐放松下来。
躺在床上,余青礼身上的味道无孔不入地包裹过来,脑子里出现的是两个人在这个小房子里疯狂的日日夜夜,本来就忍了半个月的欲望更加难熬了。
陈远大半夜的接到了季宴的电话,“季总?”
季宴开门见山,“余青礼呢?”
“余总?”
季宴顿了一下,手指捏了捏余青礼的枕头,“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秋塘两日一夜温泉游。”
“温泉?”
陈远扶额,更加心疼余总了,“余总每年生日都会去,今年还把你也给排进了行程了,只不过今天取消了行程而已。”
“为什么不跟我说。”
陈远有些无奈,“我是想跟你说来着的,但你说先安排陆宛的事情,余总的事情顺延……”
季宴不说话了,他说过这样的话吗?
“地址!”
陈远有些愣,“什么地址?”
“秋塘的地址。”
陈远立刻明白过来,应道:“好,我知道,我这就把地址找出来,但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早上我带你去可以吗?”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陈远就载着季宴去了秋塘。
好不容易爬上山的陈远气喘吁吁地跑去问:“老板娘,有个房客叫余青礼的是订在这吗?”
温泉小店的老板看着两人西装革履的一表人才,狐疑道:“你们是?”
“我们是他公司的同事。”
温泉小店老板“嗯”了一声,“有,不过他早些时候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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