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威兹曼无奈的看着坐在这一排的贝尔摩德和羂索。
仿佛无事发生的贝尔摩德冲他和虎杖仁挥了挥手,轻松回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香织太太的。”
“那就麻烦您了。”虎杖仁点了点头。
而作为这里面唯一一个知道贝尔摩德和羂索二人身份的威兹曼也知道贝尔摩德不会吃亏的,便也放心的去准备演讲去了。
见那两个男人走了后,贝尔摩德一手支脸看向虎杖香织。
面前的女人的穿着并不正式,反而是宽松舒服的服装,留着一头齐肩的黑发,看起来很干练。只是第一眼,大家可能不会注意到香织的脸,而是那个横穿整个额头的缝制疤痕。
“是在好奇这个吗?”羂索自然也看出来了跟在威兹曼身边的这个女人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她仿佛若无其事的用手摸向自己的额头,看向贝尔摩德。
仿佛因为自己失礼而又明显的打量感觉难堪,听到面前的香织太太居然真的这么直爽的提到那个疤痕,这位威兹曼的助理的脸都涨红了,像是不好意识,“实在是对不起,只是看到您的时候,忍不住就会看到那道疤痕。”
这位在羂索看来涉世未深的女助理说罢又忍不住抬眼打量了一眼那道疤痕,小声道:“您不介意吗?”
“之前手术留的。”只见这位太太爽朗的摸上了额头上的那道疤痕,眼里带着说不清的光,“对于我来说,算是一种荣誉吧。”
刻在额头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反而彰显了他一直是存在着的。
“这样啊,太太还真是坚强呢。我也要向您学习。”贝尔摩德发出像是小女孩一样称赞的声音,因为那惊为天人的变声术,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让人觉得她就是在真心的夸赞面前的这个女人。
而听到贝尔摩德这么说,羂索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
成为他这样的人吗?
谁还能像他一样,做到这个地步呢?
看着面前女人不知道因为想什么甚至有些走神的眸子,贝尔摩德眸子微敛,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表演,“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您,香织太太,或许会有些冒犯。”
“?”羂索微微挑眉看向贝尔摩德,仿佛在疑惑面前的女人怎么问题这么多,但是却也耐心的往贝尔摩德的方向侧了侧头,“什么问题呢?”
“您和我们及川老师是认识吗?”贝尔摩德看了眼正往台上走的威兹曼,凑到羂索的耳边,小声问道,“总感觉你们认识呢,但是他也不肯和我说。”
没想到威兹曼身边的女助理会这么好奇,但是羂索对这位白银之王还算了解,知道他肯定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要知道他之前在五条宅就算一直被那群咒术师看不起,甚至被质疑的时候都没有暴露身份,反而是在触及到五条悟的时候才召唤出了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们算是故人吧。”面前的女人在贝尔摩德提到威兹曼的名字的时候,眸子一闪,手下意识的勾着自己的短发,将其划到耳后,“这你就别问他了,他应该不会说的。”
威兹曼,谢谢我吧。羂索心里这么想着,毕竟他可不知道威兹曼为什么要以一个新的身份来仙台,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五条宅。
这也是他唯一能帮的顺手之忙了。
贝尔摩德没有错过虎杖香织在提到威兹曼的时候,眼里闪过的沉思,甚至还带着一丝恨意。
再加上这些模糊不清的话,所以,他俩当初真的是有一段故事吗?
还是第一次了解到威兹曼身后的故事呢。
再怎么脱离人群,其实还是个普通的人类啊。
这么想着,贝尔摩德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站在台上娓娓而谈的青年。在谈及到研究的时候,青年的眼里带着光一般,说着晦涩而又擅长的专业术语。
不知为何,贝尔摩德这一刻觉得,青年本就应该站在台上,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
羂索见贝尔摩德看向威兹曼,也看了过去。
他能看的出来,威兹曼在外貌上做了很大的改变,甚至也改了头发的颜色,没有像之前的那样引人注目。
只是越是这样,羂索对威兹曼来仙台的目的越好奇。
威兹曼自然也看到了台下两个人突然注视自己的样子,微微蹙眉,却也没在乎,而是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讲说。
001这次也没有热情的告诉威兹曼这两个人谈论的内容,什么贝尔摩德在羂索的撺掇下,怀疑羂索和威兹曼有一段恋爱的事情,它都觉得胆寒。
如果告诉威兹曼的话,它都想象不出来到时候威兹曼会作何反应了,但是绝对很恐怖。
“香织太太这是六个月了吗?”贝尔摩德转过视线,见虎杖香织还看着台上的威兹曼,打断开口道。
“七个月了哦。”说到肚子里的孩子,这位太太的眼里满是期待的光,抚着肚子看向贝尔摩德,“我和仁都很期待他的降生。”
一个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而另一个则期待着自己等待了近千年的容器。
“这样啊。”贝尔摩德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可以摸摸看吗?”
这个女助理是真的很好奇啊,羂索忍不住感慨又无奈的想着,但是他现在却也没忘记自己的伪装是什么,声音温和道:“当然可以。”
演讲完之后便是自由交谈了,刚和院长谈完后的威兹曼准备回到座位上,却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在他离开的这么短时间内,贝尔摩德居然会摸上了虎杖香织的肚子,而虎杖香织还一脸泛着母爱的表情,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话题。
“如果忽略他背后的身份,这个场面确实会很美好。”威兹曼客观评价道,而身体非常诚实的向后退了一步。
第58章
看到威兹曼回来了,贝尔摩尔积极踊跃的冲他招了招手,“及川先生先坐下吧,刚才一定很累吧。”
见羂索也看了过来,威兹曼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双手搭在他们前一排座位上,看向两人,“我还可以。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聊未出生的宝宝啊,香织太太说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出生了呢。”贝尔摩德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两三月就要出生了吗?
威兹曼心里盘算着,那也就是说他能杀了羂索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丝毫不知道威兹曼心里在想着这么危险的内容,贝尔摩德看着远处推来的甜点车,“你们先聊吧,我想去尝尝那里的甜点。”
顺便给你们腾个地方。
贝尔摩德这么想着,侧过身来挡住了威兹曼的视线,轻轻的拍了拍羂索的肩膀,将一个小巧的监听器安放在了女人的领口上。
“好,放心吧。”虎杖香织冲贝尔摩德点头道,看着女孩向远处走去,眸子微敛,收起了笑意,从领口处拿出了贝尔摩德刚放在自己身上的监听器,看向威兹曼,仿佛在等一个解释一般。
威兹曼刚才也看到了贝尔摩德的动作,要是个普通人绝对发现不了羂索的动作。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羂索。
“别动。”贝尔摩德只听到耳机传来威兹曼温和的声音,接着咔嚓一声,没有了声响。
还是被发现了吗?
贝尔摩德勾起嘴角瞥了一眼那里,只见威兹曼也看了过来。她无辜的举起双手,耸了耸肩,转身轻松的向甜片车走去。
没办法,如果告诉Gin的话,他肯定和自己一样很好奇的。
“你的这个助理还真是有意思啊。”羂索看着青年手心里被威兹曼捏碎的窃听器,向后靠去,挑眉看向面前的人,“她不只是一个助理这么简单吧?”
跟在威兹曼的身后仿佛能被忽视了一般,而却能巧妙的在他身上放下窃听器,这样的人绝不简单。
反而更像是训练良好的杀手或是那些专业为政府做事的人。
而且他可没见过威兹曼会变身术那些东西,想到这里,羂索倒是越发好奇的看向威兹曼,“白银之王,你最近是在做些什么呢?你这幅装扮也是她搞得吧。”
“那你又在做什么呢?”威兹曼轻轻的抬眼向面前的这个人望去,薄唇微启,带着说不出的压制感,如同那天青年站在羂索的面前准备祓除他的模样,那才是这位白银之王真正的样子。
“我当然是为了逃命,顺便帮其他人完成他们的宿命。”羂索说着抚上自己的肚子,挑衅般看向威兹曼,笑道:“你是不会杀我的,对吧?”
“现在不会,但是等他出生了,你放心吧。”威兹曼脸色严肃看向羂索。
倒是将挑衅的羂索看的一愣,那眼神里不是在宣战,而是已经确定了他的死期一般。
“不愧是我的宿敌啊。”只是面前的青年越是这样,羂索便觉得越是兴奋。
快一千年来,还没有几个人能认出自己的伪装,甚至能够杀了自己。
但是面前的青年却可以做到。
“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五条悟真的让你离开五条家了?”羂索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的手指微曲,敲打在桌面上,看向威兹曼,玩味道:“这可不像那个小鬼的作风,你是做了什么吗?”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宫野千晃的时候,那位六眼之子每天都要向他宣誓般的告诫道:威兹曼是五条悟的老师,而他是威兹曼唯一的学生。
他甚至怀疑是五条悟失忆了,不然这么会就这么简单的放威兹曼离开。
“你太好奇了,羂索。”听到五条悟的名字,威兹曼的心一紧,面上平静的看向羂索,手指晃了晃,接着指向女人的肚子,“你只要知道你今天还活着,是因为这个无辜的孩子,仅仅是如此罢了。”
“这样的话,我还真应该感谢他啊。”听到威兹曼口中明晃晃的威胁,羂索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香织。”两人的话语交锋之际,虎杖仁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他快步走过来,在确认虎杖香织没有任何问题后,防备的看向威兹曼。
见男人提防着自己,威兹曼无辜的耸了耸肩,起身从虎杖仁的身边经过时,停下脚步,看着坐在座位上,笑眯眯的支着脸的羂索,又移到了虎杖仁的身上,语气平淡但是却让听的人足够惊讶,“你知道她不是虎杖香织吧?”
“所以呢?”虎杖仁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没有半点的惊慌失措,反而是冷静的瞥向威兹曼。
今晚这位及川先生的演讲,他也听了。
确实是场十分难得且令人侧目的演讲。如果抛去隔在二人中间的香织,虎杖仁相信自己会和这位及川先生相处的很好。
可惜隔在两人中间的,是香织。
在看到虎杖仁的眼神的时候,威兹曼也愣了一秒,那么坚定充满执念的眼神,是因为想守护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吗?
他见过那种眼神。
是在自己看着姐姐死在怀里时候的自己,是自信的告诉自己会成为最强咒术师的五条悟以及许下承诺绝对要成为勇敢的胆小鬼的津岛修治。
或许说未经他人之苦,莫提他人之事。
也正是因为这么强烈的执念才会吸引到羂索的注意力吧,威兹曼叹了口气,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的羂索只见威兹曼在男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一踉跄,手扶住了座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下意识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我们会再见的。”威兹曼站在男人的身后双手插兜,微微歪头看向羂索,冲他轻轻的挥了挥手。
最后的那句话仿佛是因为鉴于虎杖仁在场的原因,只是用口语说出来的。
“到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羂索没有说话,却也轻松的挥了挥手。
他会一直等着哦。
不过既然这一次威兹曼因为孩子而不杀他,那么还会有下一次吧?
见虎杖仁坐在了他身边,他好奇的凑近问道:“他刚刚和你说了什么吗?”
“他说。”虎杖仁恍然的看着虎杖香织的肚子,眼里出现了那天香织满身是血躺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哑声道:“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
“最扭曲的诅咒。”听到虎杖仁这么说,羂索倒是勾起了嘴角,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是啊。”
如果不是因为虎杖仁对于虎杖香织和未出世的孩子满是执念的爱,自己也不会找到一副这么合适的身体,以及这个肚子里面的容器。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人类又珍贵又廉价的爱啊。
“怎么样了?”见威兹曼冲自己走来,刚吃完甜品的贝尔摩德将碟子放在桌子上,冲威兹曼昂了昂下巴,眼睛调皮的眨了眨,“刚刚我可看见你们两个人在聊天呢。”
当然要不是威兹曼捏碎了窃听器,她早就知道内容了,而不是好奇又充满恶趣味的在这里等着青年的过来。
“以后不要对我搞这种手段。”威兹曼当着贝尔摩德的面,将兜里被捏碎的窃听器扔进了垃圾桶里,抬眼道。
“嗨嗨。”贝尔摩德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好奇你们在聊什么罢了,只是没想到你的警惕性会这么好。”
居然在自己成功安放窃听器的下一秒便发现了它的存在。
威兹曼闻言挑了挑眉,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回答,在羂索的眼里,贝尔摩德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的吧,更不要说自己还有001的加成。
001:您本来就可以看出来,这次就不用带我了。
“聊了以前的事。”威兹曼说道,看向贝尔摩德,“琴酒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见威兹曼这么敷衍的回答,贝尔摩德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耸肩道:“他说今晚就可以处理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走。不过我倒觉得走那么急干嘛,仙台是个好地方,当然要多逛逛。你觉得呢?”
“如果你是真的问我的话,我觉得只要不加班就好。”威兹曼无奈道,遇到羂索后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在仙台待下去了,不过回去的话就直接要去研究室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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