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宫野千晃是男人吧?”五条悟倒是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的意思是他换了个女人的身体?”
之后直接回归到幸福的家庭了?
虽然说在场的三人见识不少,但是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难以言尽的事。
被杀后换了具身体成了女人,还结婚生子。
听起来倒还是挺平淡的???
想到这里的五条悟一阵恶寒,喂,他怎么这么简单就接受这种设定了呢?
“那个孩子体质特殊,羂索想把他当成两面宿傩的容器。”威兹曼敛眸说道,虎杖悠仁年纪小,才没能让两面宿傩苏醒过来。
两面宿傩的容器?
“据我所知,两面宿傩遗留下来的20根手指都是剧毒。”夏油杰微微蹙眉,他的咒术使得他需要吞噬咒物。
那种味道,吃过一次,就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尝。
而且正常人,谁会去吃那种东西。
更不要说是两面宿傩的手指。
“所以羂索来仙台的目的是?”五条悟低眸,墨镜滑落在高挺的鼻梁上,露出一双极为不爽的蓝色的眸子,“两面宿傩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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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仙台?”虎杖牵着身边那人泛凉的手,看着他们身后穿过的森林,小声问道。
“回去做什么?”羂索看了眼不远处的神社,继而低头看向虎杖悠仁——他最满意的两面宿傩的容器。“你不喜欢东京吗?”
虎杖悠仁沉默了半刻没有说话。
从爸爸去世后,他就觉得妈妈变了。她总是时不时的盯着自己看,眼神格外的奇怪,像是透过他在看什么人一样。
有时候他半夜做噩梦醒来,就发现妈妈站在自己的床前,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自己。
直到那天他发烧了,脑子里总感觉有个人在说话,脑袋嗡嗡的头疼。
醒来的几天后,妈妈便带着他来了东京。
东京很好,这里有很多他从未见过的事物。繁华的大都市,就算是夜晚的霓虹灯,也像是抹了糖霜一样。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他想念和父母还有爷爷一起生活在仙台的时候,而不是和变得陌生的妈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虎杖悠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觉得说不出的难过,就像感觉他和妈妈不会再回去了。
“悠仁,你会怪妈妈吗?”羂索弯身,动作放轻的摸了摸少年樱色而又柔软的发丝。
“妈妈做坏事了吗?”虎杖悠仁一脸天真的看着面前自己最为信任的人,那只如藕一般的胳膊拉着羂索的衣角。
“不算坏事。”羂索温和笑道,“只是对某些人不利,但是从长远来看,这是一件能拯救很多人的事。”
见虎杖悠仁没有说话似懂非懂的样子,羂索握紧了小孩温热的手,向神社内走去,声音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都是为了你好。”
虎杖悠仁和母亲住在神社附近,母亲每天都会出去一段时间,像是知道虎杖不会乱跑一样。
事实上悠仁也是个很乖的孩子,母亲说要出门,那他就会乖乖待在家里。
直到那天下午,他在神社的附近看到了遇到的那位哥哥。
“你怎么来了?”虎杖悠仁站在神社附近的草丛旁,胖胖的手上甚至还抓着几根草,吃惊的看向面前的青年,以为面前的这个人是找他们来了。“妈妈没有在家。”
“其实我是来找你的。”青年的声音温和,不紧不慢,有一种让人亲近的感觉。
“找我?”才四五岁的小孩,粗短又可爱的手指指着自己,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不明白这位哥哥怎么会注意到自己。
“嗯。”威兹曼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回答。
可能是宿傩在悠仁的体内沉睡的原因,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咒灵的气息,干干净净。
“你的眼睛下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那道疤?”怕虎杖悠仁戒备,威兹曼只是站了很远,指了指小孩眼角下那两道弯弯的疤痕。
“不知道。”虎杖悠仁下意识的摸了摸那两道疤痕,只是一天醒来,他突然在镜子里面发现了这两道疤痕的存在,“妈妈说是生病的原因。”
威兹曼继而问道:“病的很厉害吗?”
“只是发了几天烧。”虎杖悠仁摇头回道。
“你很喜欢你妈妈吗?”看了眼不远处的神社,弯弯的屋檐角垂落着他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威兹曼转身看向面前的这个孩子。
喜欢吗?
那可是妈妈。
可是在虎杖悠仁这句“喜欢”还未说出口时,他便迟疑了。
现在的妈妈真的是他喜欢的妈妈吗?
“我走了,你在这里要注意安全。”看着小孩沉思纠结的模样,威兹曼心里有了答案,摸了摸虎杖悠仁的头,“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保守我们两个人见过面的秘密吗?”
“只有我们两个人吗?”虎杖问道。
“可以吗?”威兹曼说。
看了眼面前的青年,虎杖悠仁慢慢的点了点头。
威兹曼走的时候看了眼这处的神社。
在这所落败的神社不远处的箱庭里放着一根两面宿傩的手指,至今还在。
他们都在赌。
羂索在赌,威兹曼不会将此事告诉咒术界,反而是打算自己处理。这五年的一切都在告诉羂索,只要虎杖悠仁在的一天,那么他就不会死。
就算咒术界真的知道了,那么虎杖悠仁唯一的结局就是被咒术界祓除。
他可不相信那个人会愿意看着这个场面的发生。
毕竟人性是人致命的弱点。
威兹曼也在赌。
他在等羂索会不会对虎杖悠仁再次下手。
当虎杖悠仁吃下两面宿傩的第一根手指时,这件事已经无法阻止了。两面宿傩会随着虎杖悠仁的长大而苏醒,他只能赌他想保护下来的少年能够阻止两面宿傩对他身体的控制。
1999年5月2日,曾经在五条老宅中发现丢失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两根。
2005年5月2日,相隔整整六年的时间,东京一处废弃神社旁箱庭中镇压的两面宿傩手指再次消失。
虎杖悠仁觉得很奇怪。
这几天他总是睡得很早,每晚都格外的困。他怀疑是自己的病加重了,甚至还要死去。
他哭着找到了羂索说了这件事。
羂索没想到虎杖悠仁会这么想,抹掉小孩脸上的泪珠,温声笑着,“悠仁没有生病,只是最近太累了。晚上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虎杖悠仁也只好点了点头。
“一会儿记得把这杯牛奶喝了。”羂索把一杯温好的热牛奶放到悠仁的床前桌,轻声的关上了门。
虎杖悠仁没有任何怀疑的点了点头,只是因为这几天因为心事有些重的原因,才五岁的小孩子又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虎杖悠仁醒了过来。
才凌晨一点,还早。
他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刚起身才发现客厅的光透过木门的缝隙露了进来。
妈妈还没睡吗?
虎杖悠仁揉了揉眼,放轻了动作,轻轻推来了门,却看到妈妈迅速扭过来头,笑着看着自己。
“怎么醒了?”
羂索哂笑说道,虎杖这几天每晚上要喝的牛奶里面都被他灌了少量的安眠药,也因此每晚都睡得很沉。
“做噩梦了。”悠仁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因为刚刚醒来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格外的软糯,“妈妈怎么还没睡?”
“我在想些事情。”羂索回道,放在身后的手下意识的将木盒向虎杖看不见的方向推了推。
“妈妈也早点睡。”
悠仁回道,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晚又再次回归于宁静。
羂索拿出放在自己身后的木盒,摩挲着上面的雕花,眯眼看向窗外。
该行动了。
悠仁感觉自己今晚格外的睡不着,他可以听到外面车辆行驶而过的轰鸣声,母亲轻轻的脚步声。
而脚步声正在慢慢的靠近。
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已经凌晨一点了,如果让妈妈发现自己没有睡的话,肯定要生气了。
羂索从木盒里面掏出了手指,看着面前的孩子。
一个星期前,他给悠仁灌了安眠药,喂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少年的脸上一瞬间出现了繁密晦涩的花纹,而又马上消失了。
只有出现在眼角下的两个月牙型像胎记一样的印记证明着,他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而且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
这是他等待了几千年的结果,终于培养出了令他满意的容器。
但是他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容器这么简单。
另外的历练,他等着那个人。
他会带着悠仁做到的。
悠仁可以感觉得到母亲在看着自己。
只是他还未说话,下巴却被紧紧的捏住了,嘴巴也被迫张开,塞进了一个味道极为难闻说不出来的东西。
“妈妈?”悠仁连忙张开眼睛,嘴里呜咽不清的喊着。
没想到虎杖悠仁会突然醒来,羂索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坚定的看向面前的少年,“悠仁,吃下它。”
与此同时,悠仁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也嗡嗡的,一直有个男人在里面叫嚣着。
“小鬼,吃下它。”
“吃了我就能复活了。”
虎杖悠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却被羂索捏住了下巴,怎么都动不了,少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却无法阻止面前这个人疯狂的动作。
手指顺着少年的口腔滑入胃的时候,少年瞬间闭上了双眼,脸上迸出无数的花纹,无数的咒力源源不断的向外涌出。
就在此时,房门响起了碰撞的声音。羂索刚转过头,房门竟然被踢到了面前。
只见少年长腿一迈,一脚踩在门板上,扶了扶墨镜,呲牙笑道:“好久不见,你还认识我吗?”
“五条悟。”羂索面上不显,手指握紧床板,咬牙道。
“没错是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居然还能活蹦乱跳的。”五条悟啧啧称奇的打量着羂索,“不过一会儿你可活不了了。”
说着他歪头看向羂索身后那个身上不断冒着咒力的小男孩,指了指,“听老师说,那是你孩子?”
羂索眉头一跳,心想来的人还不如是威兹曼。
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小孩说话还是这样令人咬牙切齿。
像是知道羂索的想法,青年从五条悟身后走了出来。
“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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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
他的爸爸是个医生,虽然工作繁忙,但是每天下班回来后都会给妈妈带一束玫瑰。他的口袋里永远装着糖果,那是送给自己的。
爷爷的声音虽然很大,总是皱着眉头,但是悠仁知道,爷爷很在乎自己。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场梦突然结束了。
悠仁醒来的时候,身边坐在一个青年,他眼神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告诉自己,他是悠仁的家庭教师。而他的父母和爷爷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
老师的家里很大,学生也很多。
经常和他在一起待在这里的是一个叫伏黑惠,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孩子。
虽然惠不爱笑,但是悠仁知道,惠是个特别可爱特别善良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好朋友。
除此之外,老师还会定期去给一个叫赤司征十郎的哥哥补课,还会带着自己和惠去看哥哥的篮球赛。
当然家里除了他们三个人,还有几个经常来访的哥哥和姐姐。
一个总是逗悠仁和惠又被老师斥责,但是乐此不疲的白毛哥哥五条悟。他有一双很漂亮的蓝眼睛,就算是“讨厌”悟哥哥的惠在看到那双蓝眼睛的时候也看呆了。
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哥哥,虽然他也总是逗他们两个人,但是总会给他们两个人带吃的,他说他们两个人可以不叫他哥哥,直接叫他杰就好。
还有硝子姐姐,那个姐姐不爱说话,但是每周都会定期给他和惠检查身体。
老师说,他还有个学生在横滨,有机会了会让他们见面。
有的时候他的脑袋里会有嗡嗡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说话。他拍了拍脑袋,问问那个人是谁,但是又没有了声音。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师,第二天硝子姐姐就过来帮他检查了身体,老师当时也在场,悟和杰哥哥也都在。
硝子姐姐说,自己的身体很健康,目前没有任何问题。
悠仁看到老师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一堆糖,说让自己去找惠玩,他们有些事要说。
有的时候悠仁也会想念家人。
但是惠告诉他,如果想念的话,就要加倍的努力,带着他们的那一份思念。
悠仁知道,惠很喜欢这个地方,他也很喜欢。
他们都将之成为家。
第98章
三年的时间能带来什么?
赤司征十郎小学毕业后进入了帝光中学,加入了篮球社社团。
因为他人生中的重要节点尚未出现,三年了,威兹曼的任务也还没有完成。
在此期间,安室透也顺利大学毕业,如愿以偿进入了警校。每周和威兹曼打电话的时候,也经常提起他在警校组遇到的那堆朋友。
或许是之前的人生遭遇了太多的苦难,这次终于有了回报一般。
三年过去,威兹曼和乌丸莲耶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
这天晚上,他还是接到了乌丸莲耶的电话。
“下周回来吧,你回来的第一个任务我已经发给琴酒了。”
对面的人独断惯了,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威兹曼任何反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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