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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阑珊(近代现代)——郁华

时间:2024-01-23 09:10:12  作者:郁华
  关上房门前,陆弛朝周晏礼说了最后两句话:“协议和手续都缓缓吧。我有点累了,想出去散散心。”
  作者有话说:
  大家多多评论多多投喂海星哟,我争取,争取哈,争取周六或者周日加更一章~
 
第25章可惜的是他们还不曾同游
  周晏礼站在客房外等了许久,却终是没能敲响屋门。或许还是太过懦弱,陆弛的一句有点累了,就把他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做出分开这个抉择,他比陆弛更加艰难。自从他与陆弛相爱,这些年里从未想过要分开,更加没想过分开二字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
  这不只是对陆弛的残忍,同样也是对他自己的残忍。
  陆弛的屋中一片沉静。周晏礼分辨不出他究竟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他倒希望陆弛能埋上头,什么都不理得大睡一场,等睡醒了,便把他、连同所有的烦心事通通忘记。
  倘若陆弛能开心一点,他不介意自己被抛诸脑后。正如同只要陆弛能过得快活,无论他们之间是什么结局,他都乐得接受。
  这天上午,周晏礼瞥了这间房门的最后一眼,终是沉默着离开了。陆弛可以请长假,但身为微瑞总裁的周晏礼却不能。若说他与陆弛之间最后还能剩下点什么念想,那就只有微瑞了。
  因为接连的应酬和这场要命的分离,周晏礼几乎二十四个小时都没吃下什么东西。一整个下午,又有无数场会议等着。到最后,他脑袋中嗡嗡作响,一身身地冒着冷汗,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麻木地点头。
  “周哥,周哥?你怎么了?”方圆嗫喏片刻,小心开口问道。
  周晏礼勉强在助理的关切中找回几分神志,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方圆虽跟了周晏礼与陆弛这么多年,但周晏礼这人不像陆弛一般随和温柔,周晏礼严肃认真惯了,无论工作中还是私下里都是一样的不苟言笑,所以方圆在心底里还是惧怕周晏礼的。
  看周晏礼朝自己摆摆头,方圆想说的话立即咽回了肚里,可眼前这人着实虚弱得厉害,让方圆忍不住再次看向他。周晏礼脸色苍白,眼底的乌青像是团墨,阴沉的脸色更是触目惊心。方圆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担忧占了上风,他说:“周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或者我跟陆哥说一声?”
  听到陆弛的名字,周晏礼立即皱起眉头,严肃道:“你别跟他说,陆弛他请了长假,这段时间也别跟他讲公司里的事了。”
  方圆一愣,他一边连声答应着,一边心里却在犯嘀咕。自打他入职以来,陆弛还从未请过长假,如今微瑞正式启动了IPO项目,那么多事情等着陆弛审核、决策呢,怎么会突然请长假?
  只是,这些疑问周晏礼自然不会向他一个小兵解释。他识趣地没再多问,转身离开。
  方圆走后没多久,周晏礼正打算闭目休息片刻,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旋即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周总,我是于叶,有点事要跟你聊。”
  周晏礼眉心都还没来得及舒展又锁在了一起,他轻声叹了口气,朝门外说道:“于总,请进。”
  于叶推开房门,大步流星地走到周晏礼桌前,他笑容得体自信,自然地拉开椅子与周晏礼面对面坐着,说:“周总,我听同事说陆弛请了长假。这事真的假的?”
  周晏礼烦躁得厉害,激烈的情绪几乎要从肉体中脱缰而出。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最后只是微微点头,对于叶说是有这么回事儿。
  于叶挑了挑眉,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周晏礼,语气暧昧地说:“周总,现在正是微瑞最关键的时候,陆弛他又是IPO的主力军。他人不在,券商、事务所那边很多的工作估计都不好开展。”
  周晏礼又岂会不知于叶心底里打得什么盘算?只是他又怎会轻易让于叶如愿。周晏礼眉心一缩,拿出十足地耐心说:“陆弛这段时间的工作我已经安排下去了,财务部的工作和IPO的对接暂时由李楠负责,她会直接向我汇报。”
  “李楠?”于叶做出副惊讶的模样,他微微叹气,摇着头说:“李楠既没有对应的职级,也没有主持过IPO工作,由她负责,怕是不妥吧?”
  周晏礼强忍着太阳穴传来的刺痛,沉声说:“陆弛只是暂时请假,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和陆弛会一起决议。”
  他盯着于叶的眼睛,少有的在于叶面前露出强硬的姿态,说:“微瑞的IPO我比你更上心。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来兜着。”
  既然周晏礼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于叶也不好多做坚持,他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地来了一句:“好,既然周总说陆弛过段时间就会回来,那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还不等周晏礼做出反应,于叶又挂起了自己得体的笑容,说:“不过,这段时间周总如果有什么需要,也可以随时找我。我随时欢迎。”
  周晏礼轻笑一声,装作没听出于叶明晃晃的野心,权当他是好心一片,说:“自然。有什么问题于总这个财经专家肯定是跑不掉的。”
  夕阳欲坠,周晏礼又熬过了一天。往常的日子已是难捱,如今与陆弛分开,更是失了大半条命。一整个下午,强烈的烦躁与庞大的失落一齐在他的血管中沸腾叫嚣,让他他恨不得从十八楼一跃而下,或是坠入深海之中。
  然而他不能。他得活着,活着忍受这贯穿他整个人生的罪,还装作与寻常人无异。
  浑浑噩噩间,方圆已把他送回了家。
  回家后周晏礼才发现陆弛已经不在了。周晏礼将家中的衣柜、抽屉、橱子一一打开。陆弛没带走太多东西,连衣服也只带走了当季的几件。许多的重要文件、资料依然放在原处,陆弛就只拿走了自己的身份证与护照。
  看起来不像是情侣间的分别,倒像是要去出差。
  周晏礼环顾四周,他急切地寻找着陆弛留下的每一处印记,可家里干净得过分,到处纤尘不染,甚至主卧和客房中的床单被罩都换了新的,空气中弥漫着洗衣液的清香,却再也嗅不到陆弛身上清新好闻的味道。看得出,陆弛走前特地打扫过卫生。
  电视柜的一侧,还摆放着那朵玫瑰花拼装成的工艺品,只是此时玫瑰娇艳不再,短短三日已悉数枯萎,花边儿微微蜷曲,泛起一层层腐烂的黑。
  周晏礼呼出口浊气,他坐在沙发上,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他的大脑如十六倍速的放映机,飞快地播放着他与陆弛之间的点点滴滴,好的坏的,快活的伤悲的,一同翻涌而来。
  不知不觉间,钟表的时针已指向十二。抬起头的刹那,周晏礼看到茶几上一张用水杯压着的字条,是陆弛留给他的。
  字条上说,自己房子还没找好,剩下的东西就先不拿了,等他有空回去取。不过,若是周晏礼看了心烦,那就随他怎么处理。
  看到字条上熟悉的龙飞凤舞的字迹,周晏礼的呼吸都停顿了几秒。随他怎么处理,他又能怎么处理?有时周晏礼真想知道,陆弛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他怎能轻飘飘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还能怎么办?无非是守着这些旧物,守着旧时的回忆过活罢了。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的超忆症。好在他还他有那么多的回忆。好在他记住了一切。
  可惜的是,他们同行十五年竟从未同游,相爱半生却未能将戒指套上彼此的手指。
 
第26章 他将飞驰而去
  那天早晨,陆弛回到客房后在窗边站了许久,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得抽痛着,但意识却算不上混沌,甚至远比平日要清晰得多。他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五个年头,而就在昨天,他们结束了。
  陆弛好想抽一根烟,但就在几分钟前,房子才刚刚分给了周晏礼。若说心底话,他是舍不得这套中环大平层的,可落子无悔,既然分好了财产,他自然不该在临走前“作恶”。于是,抽烟这个念头只是刹那间便在陆弛的脑海中熄灭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黑色幽默,甚至为自己无厘头的想法干笑了两声。不过细细想来,他也没有太难过,若说现在有什么情绪,其实更多的是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没有周晏礼的新生活的惶恐。
  他们在一起了那么多年,从还未成年就成为了伴侣,从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又将前往何方就确认了要与对方一生同行。他们早早将对方纳入了自己所有的人生规划,从此携手与共十几年。
  然而从今天起,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他们结束了。从此在陆弛的语境中,不再有他们,不再有周晏礼与陆弛,从今往后,周晏礼就只是周晏礼,陆弛也只是陆弛自己。
  这种想法让陆弛觉得恐惧。从何时起,他竟也变成了畏惧改变、畏惧新奇的人。过去的他从不惧怕新鲜的体验并乐在其中。现如今到了三十几岁的年纪,终于也知道了畏惧为何物。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改变呢?陆弛自嘲地笑了笑,转念间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他得接受改变才是人生的底色。
  陆弛知道此时周晏礼就在门外,但他已经扯不出更多的虚假笑意来面对了。恐怕任凭多么心胸开阔、潇洒肆意的人,都无法在失去一段长达十五年的爱情时等闲视之。他自然也不例外。
  他知道周晏礼身为提出分手的那个人,身上的负担必然比他重了十倍、百倍。或许他们从骨子里就是一类人,柔软而恋旧,要不然也不会固受一段感情那么多年。他们之中,任由谁都不愿成为丢弃感情的那个人,哪怕这份感情早已凋零变质。
  同样,陆弛也知道,周晏礼未必真的想与他面对面地沉默。他们舍不得彼此,但彼此之间却只剩下了麻木、沉闷、压抑的陈词滥调。所以,不若留下一片空白。
  陆弛站在窗前等了许久,直到听到“啪嗒”的关门声响起,才终于舒了口气。家里他再也没法住了,就算周晏礼不赶他走,他也得尽快离开。他们都不是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人,既然说了分手,那就不是玩笑。
  陆弛呼出口气来,他在衣帽间中环视一圈儿。他在上海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平日买的衣服不多,积攒下来也足以装满两个柜子。他伸手将衣服一件件拨开,指尖擦过衣服或顺滑或柔软的面料时,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这十几年中的一幕幕景象。
  他记得,自己刚进入大学时曾穿着这件白色的T恤乘坐了足有两个小时的公交去见周晏礼一面。那时候公交车上还没装冷气,上海的秋老虎向他这个北方佬张牙舞爪。他热出满身的汗来,还没到站汗水就沓湿了他的T恤。
  他记得,自己大四那年买了第一身正装。那时的他站在镜子前,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像极了穿父亲衣服的小孩子。他尴尬地笑笑,正想对导购说自己再看看,周晏礼却盯着镜子中的他笑了一下,说这件不错,显得你很精神。
  他记得,自己进入E记后忙得不可开交,每月甚至每周都在各大机场、高铁站间穿梭往来,堆成山的工作和领导客户的夺命连环call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一个周末的早晨,他坐在电脑前,一边摁住突突跳动的心脏,一边刷着底稿。不知怎地竟脑子一热,当即定了回上海的机票。在浦东机场,他见到了自己一月未见的恋人。那是深冬腊月,他从厦门赶来,身上就只穿了一件羊毛衫。浦东机场大得离谱,他们甚至没时间走出机场,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吃了顿牛肉面,陆弛就又飞了回去。这顿饭他吃得匆忙,油点子溅在了羊毛衫上,后来他送去干洗店,却仍是徒劳无功。他将这件衣服丢进行李箱中,没再穿过,回到家后,又被周晏礼捡出来清洗干净,最后妥帖地收进柜子中。
  他记得,微瑞刚成立时,自己到处跑贷款、拉投资,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与周晏礼一人定制了一身昂贵的西装。他的是深蓝色,周晏礼的是深灰色。西装是由经验丰富的老裁缝为他们量体裁衣,精致的布料、恰到好处的剪裁,最彰显他们的身材。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每当遇到重要场合,他们总会穿上这身衣服。
  陆弛算不上记性多好,却几乎能细数出每件衣服的故事。他无奈地揉揉眉心,索性不再挑拣,只拿出个箱子来,随意拿了几件最常穿的当季衣服塞进去。
  他们的房子很新,看不到太多生活的痕迹,更找不到什么杂物。但他们已经搬来三年了,再冷冰冰的家具都承载着他们的回忆。打开博古架,里面有他们站在交大的喷泉前的合照,也有他们坐在经贸大学绿茵茵的草坪上的图像,有周晏礼上学时拿过的奖杯,也有陆弛在公司年会中抽中的水晶工艺品……
  打开书架,上面满满都是他们买来的书,有些是周晏礼挑中的,有些是陆弛买来的。起先他们还有时间阅读,越到后面,越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买书如山倒、看书如抽丝”。有好些书陆弛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谁买回来的了,只是这么久过去,这些书被摆放在书架上,却连塑封都没拆。
  陆弛甩开脑海中这些或朦胧或清晰的往事,他的指尖抚摸过博古架中的每一张合照、每一个纪念品,摩挲着书架中的每一本共同读过的书的背脊,最后他却只是拉开抽屉,拿走了自己的护照。
  他想,就先将这些东西都留在这里吧,就好像将记忆封存。等到有朝一日他收拾好了心情,能够将这一路走来所有的幸福快活与失落伤感当做故事一般地讲出来,他就会回到这里,取回属于自己的那份纪念。
  临走前,陆弛将两个床上的四件套都换洗了,又将房子的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他知道周晏礼这几天心情一定不好,哪怕分了手,他也希望尽可能的让周晏礼舒适一些。
  离开前,他再次环视周遭,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客厅的角落。
  他的玫瑰,还有他的玫瑰。那朵蔫败枯萎,蜷着腐败的边的玫瑰,那朵不知耗费了周晏礼多少宝贵时间设计、拼装成的玫瑰,此时被摆放在了客厅的一角,散发出不算好闻的味道……
  他走过去,本想丢弃出去,却终是没有忍心。就让他偷个懒吧,就让他把这最后一件麻烦事留给周晏礼吧。
  陆弛将行李箱装进了大G的后备箱中。这虽不是他第一次开越野,可中间却实打实隔了十多年的时光。
  启动汽车之前,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离开不是背叛,分手也不是永别,他们都努力过了,他们只是需要重新定义彼此的关系,他们只是要学着习惯以另一种方式去生活。
  一种没有彼此的方式。
  车载音响中流淌出云漫乐队悠扬浪漫的曲调,想来是周晏礼提前下载的。陆弛已经不再迁怒于这首歌,而是跟着节奏小声哼唱。
  下午时分,越野车驶出上海。
  天高海阔,表里山河,他将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说:
  很多宝宝问入v以后的更新频率,我尽量以后无论榜单任务是多少,都至少一周四更,更新时间就初步定在每周的周二、周四、周六、周日吧。如果榜单任务多的话会加更。如果要请假也会在评论区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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