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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火葬场文里的深情竹马(穿越重生)——徒玉

时间:2024-01-24 14:33:34  作者:徒玉
  池绪松了口气,他确实不希望霍凌宇也学裴谨修送徐怡佛珠。
  这种心情怪怪的,他往常很少介意什么。
  但池绪年纪太小了,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第二天,宋俊入狱的消息传来,绑架案也被证实是宋俊主谋,目的在于让池晚宜资金链断裂。
  之前因为公司的事,池晚宜一直拖着没有动手术,现在终于抽出了时间。
  恰逢沈纭电影杀青,为了方便照顾,她也直接搬进了祁华名苑。
 
 
第26章 
  池晚宜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术后伤口愈合良好,各项指标恢复也都不错。住院观察了几天后,医生道了声恭喜, 宣布暂时不需要化疗了。
  池绪喜极而泣,双手合十,闭着眼虔诚地感谢漫天神佛,胡乱感谢了一通后, 又冲过去抱住了裴谨修。
  他眼中闪着泪花,又哭又笑, 呜呜咽咽:“一定是天上的神仙被你的诚心打动,所以让你的祈求应验了。裴谨修, 真的谢谢你。”
  谢完裴谨修, 池绪又开始谢师甜甜, 毕竟如果不是师甜甜送给他们体检卡, 池晚宜也不会来做早癌筛选。
  倘若等池晚宜出现症状再来治疗, 多半已经发展到了晚期,再治疗起来就凶多吉少了。
  最后又感谢了一番今天来医院探望的霍凌宇和徐怡,偶然间得知消息也跟来了的迟千枫和苏欲雪。
  他哭得停不下来, 几个小孩急切地围着安慰他。徐怡和师甜甜不知怎么地, 安慰着安慰着也开始哭, 把霍凌宇忙得好一番焦头烂额。
  望着这一幕,沈纭一边摆弄着窗台上的插花, 一边笑着感慨道:“绪绪和谨修交了很多好朋友。”
  池晚宜虽然虚弱,但精神状态不错。她神情温柔,与沈纭相视一笑, 欣慰地点了点头。
  人生的路若踽踽而行也太过孤单寂寞,为人父母, 总希望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子女,让他被各种爱意环绕。
  池晚宜出院后,池绪对裴谨修说想去明镜寺和白云观还愿。
  他叫上了霍凌宇他们三个,霍凌宇又带了迟千枫和苏欲雪。
  先去的是明镜寺。
  夜里下了场雨,通向山顶的台阶略有些湿滑。池绪本来就恐高,爬山爬得十分费力,但他诚心诚意来的,不肯坐缆车上山,坚决要一步步爬上去。
  裴谨修让他走在里侧,这样就望不见铁锁链围栏那端的悬崖峭壁,多少能减缓一些恐高心理。
  他主动牵住了池绪的手,陪池绪走得缓慢稳重。
  清风拂过,夹杂着袅袅檀香,厚重淡雅。
  终于爬上山,他们于佛前敬上三炷香,于袅袅经声中,顺便参观游览了一圈寺庙。
  明镜寺已有千载历史,寺中有一座八角塔,塔身古朴宏伟,稳重挺拔,远望密檐重叠,近看浮雕细腻精致。
  八角塔前有一棵龙蟠虬结的菩提树,菩提树上挂着许多红绸。
  霍凌宇望着满树红绸,以为是许多寺庙里都有的“如愿树”,他兴冲冲地上前:“我们也买来挂上去吧!”
  迟千枫按着他的脖子往树前铭牌推了推,说:“你挂什么挂,这是姻缘树,挂了以后要结婚的。”
  霍凌宇不认识“姻缘”两个字,闻言大囧,红着脸低下了头。
  中午顺便留在寺里吃了一顿素斋。
  裴谨修中途去了一次洗手间,他绕过长廊,于重叠树影间,远远望见了并肩而立,正在往菩提树上挂红绸的迟千枫和苏欲雪。
  一瞬愣怔后,裴谨修当没看见,绕去了另一个洗手间。
  下午去了白云观,等回到家时,已经日薄西山,池绪陪池晚宜散了会儿步。
  第二天重回学校。
  裴谨修一直没问池绪那天究竟为什么会晕倒,毕竟他对此心知肚明。
  宋俊入狱后,俊书资不抵债,陷入破产,欠了一屁股的钱。
  俊书的股东除了套了许多层皮的宋俊之外,还有宋嘉良的母亲陈书书,现在已被强制执行,
  没钱没权,宋嘉良在洛津附小里待不下去,而今天就是宋嘉良办理转学手续的日子。
  教务处下有个人工湖,曲水环绕。
  背着沉重的书包,刚从教务处出来,远远的,宋嘉良就看到了一个小男孩。
  眉眼清冷,长相精致,气质格外出众。
  穿着最普通的校服,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能让他瞬间低到尘埃里去,忍不住心生自卑。
  裴谨修。
  宋嘉良停步,警惕而又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人。
  他紧紧扣住书包背带,勉强压下恐惧,强做镇定地问:“你要干什么?”
  裴谨修淡淡道:“宋俊入狱了,没个几十年恐怕出不来。”
  宋嘉良翻了个白眼,不屑地笑了笑,讥讽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你以为我会为他伤心难过,崩溃大哭吗?”
  宋嘉良从来没多在乎过宋俊,这个一年只出现两三次的“父亲”,遮遮掩掩欺骗了他母亲的人渣败类。
  宋俊当初根本没告诉陈书书他娶了别的女人,直到陈书书十月怀胎后,宋俊才哄着陈书书于生死一线间为他生下孩子。
  陈书书从怀孕生产到最后坐月子,宋俊一次也没出现过,导致陈书书产后一直没养好身体,原本就体弱多病,现在更弱不经风。
  宋俊每次来见陈舒舒,都要陈书书忙前忙后伺候他。他对宋嘉良更是严格,动辄打骂,嫌宋嘉良画得没有池绪好。
  宋嘉良只是勉强看在钱的份上才在宋俊面前装得乖巧懂事,打骂都不还手。他其实恨不得一刀捅死宋俊,跟着宋俊姓宋都令他感到恶心。
  思及往事,宋嘉良气得双眼通红,胸脯剧烈起伏着。
  裴谨修并不意外,语气还是很平静道:“你家欠了好几百万,你没能力还,未来就都得靠你妈妈一个人赚钱养家。
  “你妈妈好像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吧,她能做什么工作呢?不过无论做什么,恐怕都得打很久的工,十分辛苦。”
  宋嘉良双眼蓦地睁大,恐惧迅速蔓延。他惊惶地看着裴谨修,似乎被“好几百万”这四个字震慑住了。
  宋嘉良不知道这件事。
  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方面地从宋俊嘴里得到过一些只言片语,又片面地推导了一下,以为那就是全部的真相,以为大局已定,所以才小人得势般地去刺激池绪。
  最终,尘埃落定以后,最大的笑话原来是他。
  裴谨修用词虽然委婉,但话语下的用意却锋利。
  他将当初捅向池绪的剑,原封不动地捅回了宋嘉良身上。
  他看着宋嘉良,轻笑一声,语气慢条斯理,好像是在叮嘱:“听说你妈妈身体不好,那你可得懂事一点,好好照顾她,让她别太操劳了。”
  “你——!”宋嘉良气极,却没有反驳的余地。
  裴谨修环顾四周,左右看了看,除了他们两个外,此处空无一人。
  他弯起嘴角,傲慢而又刻薄:“好歹在这儿上了几个月的学,没有一个人来送送你吗?
  宋嘉良刚想回一句“关你什么事”,话音还没说出口,就被裴谨修截断。
  裴谨修下巴微扬,眼神轻蔑而又冰冷,高高在上的,是宋嘉良最讨厌的上位者姿态。
  “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
  既轻又慢的一句话,却仿佛世上最锋利的剑戟一般,直击宋嘉良的“阿喀琉斯之踵”。
  被轻视,被看不起,被反复地拿来比较,
  “一个朋友都没有,是不是从来没有人喜欢过你?
  “宋嘉良,你怎么在哪儿都不受欢迎呢?
  “不过也难怪,就你这种性格。”
  一字一句,轻蔑不屑,咄咄逼人。
  宋嘉良想反驳,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半天组织不起来语言。
  他心里乱轰轰的,反倒因裴谨修的话,被迫记起来了些屈辱不堪的回忆。
  “宋嘉良,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吗?”
  ……我的错?!我有什么错?!!私生子的错吗?!呵呵!
  宋嘉良气极反笑,正欲反驳。裴谨修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紧接着道:
  “如果不是你,当初的陈书书不会毫无选择地留在宋俊身边。现在的陈书书更不需要辛苦还债。
  “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你的人也因为你而受苦受难。宋嘉良,你当初为什么还要出生呢?”
  反驳的话死死地卡在喉咙里,宋嘉良脸色煞白一片,好似看见了鬼,万分恐惧地垂下了头。
  他捂住胸口,如坠冰窟般,全身都发着抖。
  几乎快被裴谨修的否定击垮,宋嘉良没话争辩,踉踉跄跄地落荒而逃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裴谨修总算替池绪出完这口气。
  刚想从桥上下去,转身的瞬间,裴谨修一眼就看到了树丛掩映后的当事人。
  池绪有点懵,呆呆地从树后挪了出来,解释道:“上课了,老师让我来找你。”
  裴谨修走到他身边,问:“吓到了?”
  池绪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急道:“我只是有点意外。”
  毕竟裴谨修一直都话少,池绪本来以为裴谨修属于“木讷寡言”一类,没想到这么会说。
  “谢谢你。”顿了顿,池绪又补了一句,“你刚才好帅啊,超酷的,我要是这么会说话就好了。”
  裴谨修失笑:“走了,去上课。”
  池晚宜身体恢复得不错。沈纭之前为了照顾她而暂停了自己所有的工作,现在也随之慢慢恢复了一些收尾工作。
  该来的终究会来。
  在一次活动出席中,沈纭和裴见深意外撞上了。
  在场的媒体闻风而动,不敢招惹裴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沈纭追问过往情史,话筒甚至快戳到了沈纭脸上。
  裴见深让保镖分开人群,拉住沈纭就走。
  当天有狗仔拍到两人相拥,姿态亲密。
  一个月后,裴谨修和池绪放了暑假。
  沈纭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挑了个时间,郑重地告诉裴谨修,她和裴见深要复婚了。
  书房内,阳光正好,裴谨修坐在桌前,一声不吭地看着沈纭。
  他早知会有这么一天,毕竟原主父母复婚,是书里安排好的剧情点。
  可剧情是剧情,沈纭是活生生的人,该有合适的前因后果。
  因此,裴谨修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如果是为了给他一个幸福美满的家,那他宁肯沈纭不复婚。
  “当初分开,是有些矛盾。”沈纭顿了顿,眼神逐渐放空,开始慢慢回忆,“那时候他工作忙,我工作也忙,十天半个月见不上一次面,就算见到了,也经常会因为一些小事发生争吵。”
  “他不太希望我继续做演员,觉得昼夜颠倒,太忙太累了,对身体不好。我很生气,觉得他不支持我的事业,想让我依附于他。”
  “我们为此大吵一架,并决定离婚。”沈纭蹙着眉,抿了抿嘴,“这个决定很冲动,我后来确实后悔过。”
  “我那时候认为,这只是因为两个人分开太久,会逐渐淡忘那些矛盾和裂痕,让那些美好的记忆更印象深刻,所以即便再后悔,我也不愿意主动低下头去找他和好。”
  “直到前一个月,他跟我道了歉,我也逐渐懂了他当初的意思。”
  沈纭有些哀伤:“谨修,你的爷爷奶奶都是因为过劳猝死的,所以裴见深很害怕我的身体也出现问题。我当时以为自己年轻,身体好,扛得住,直到晚宜生病,我才开始后怕和懊悔。”
  她拢了下发丝,眸光逐渐坚定:“之前我就想清楚了,不能因为赌气而搭上一生的幸福。我确实还爱他,挂念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不过没等我抽出时间,他就主动来找我了。”
  “七年里,我们都会特地避开彼此。所以那次活动,他是特地为我而来的。”
  裴谨修皱着眉,眼神中夹杂着清浅的匪夷所思。
  他好像在听什么天方夜谭,一字一顿地问道:“分开了七年,但是你们还爱着彼此?”
  和自己的孩子谈论感情有些奇怪,但是沈纭认为很有必要让裴谨修知道他的父母其实很相爱。
  因此,她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第27章 
  爱情。
  裴谨修触摸到了一块完全陌生的领域, 茫然至极。
  他前世活了二十多年,对男的女的不光没什么感觉,一想到要建立那种过分亲密的关系还有点恶心反胃。
  他身边也从没出现过任何一个对爱情矢志不渝忠贞不二的人, 因此十分难以置信,这世界上原来真的还有沈纭裴见深这样阔别七年仍记挂心间的……爱情。
  既然沈纭喜欢,裴谨修虽不能理解,但也没什么意见。
  但计划复婚后, 紧随其来的第二件事,就是搬家。
  裴谨修真的要走了。
  池绪恍惚了两天, 突然之间对任何事都提不起来兴趣。
  人总是贪心的。明明裴谨修只是搬出去,他们还在一个班级, 在一个城市, 上学可以见到, 假期也可以一起出来玩, 但池绪还是蔫了吧唧, 闷闷不乐。
  幸亏搬家这件事并不急于一时,在此之前,沈纭准备带裴谨修去见一次裴见深。
  这是“原主”自出生后第一次见生父, 沈纭怕裴谨修紧张, 于是邀请池绪一起去玩。
  沈纭和裴见深约在了罗伦酒店, 订的是蘅园餐厅,裴谨修提议的地点, 其内花木扶疏,水声潺潺,移步换景, 古朴清幽。
  饭吃了半个小时,裴见深和裴谨修说过话还没超过十句。两个人都性格偏冷, 加上裴谨修既不想认人当爹,更对父亲这一角色没什么好感,对裴见深表达出的关爱尤为抗拒。
  幸亏池绪性格活泼,总能接住裴见深的话,这才没让气氛太过尴尬。
  裴见深有意弥补,时不时地给裴谨修夹些菜,动作生疏,带着微妙的讨好之意。裴谨修接受,他就眉头舒展;裴谨修若是拒绝,他眼中就会流露出些许不知所措的苦恼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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