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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火葬场文里的深情竹马(穿越重生)——徒玉

时间:2024-01-24 14:33:34  作者:徒玉
  秦敬这才注意到沈纭的存在,他愣怔了一瞬,神情彷徨,反应过来后,似乎是想将自己埋起般,团在了病床的角落里。
  沈纭隔着被子抱了抱他。
  秦敬恨不得钻到墙里,他瑟瑟地发着抖,努力离沈纭远了一点,小声道:“我……我……很脏,我有病……您别碰我……别碰我。”
  沈纭很轻地笑了一下,眼眶却瞬间湿润,她抱得更紧了,语气坚定道:“小敬,你不脏,你也没病。”
  心里陡然间升起了一线希望,秦敬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吗?”
  重重地点了点头,沈纭语带哽咽道:“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
  不同于先前的灰白死寂,秦敬的眼睛里终于燃起了一簇微弱的光,趁此机会,沈纭抛出了第二根浮木:“小敬,虽然你上次拒绝了我,但是我还是要再问一次,改签到‘桃李春风’来好不好?”
  秦敬张了张嘴,一滴泪自脸颊滚落,他仿佛刚学会说话一般,哽咽着,无比艰难地问:“我还可以演戏吗?”
  “有什么不可以?你又没有犯罪。”说罢,沈纭直接将提前准备好的合同递给了他,“看看?没什么问题我们今天就可以签约了。”
  秦敬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果断地拿起笔,拿起合同后直接翻到了最后要签名字的地方,规规整整,一笔一划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当然信你……我当然信你,纭姐,我从小就是看你的戏长大的,我就是因为你才想演戏,我其实,我上次就想答应,我只是……”
  沈纭懂他所有的语无伦次,还有语无伦次背后的未尽之意,她笑着说:“是吗?那我们以后一定要多多合作。”
  这间病房是西林医院所有病房里最宽敞明亮的一间,窗边绿植鲜活苍翠,时近午后,一道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了病床上。
  冬日里少见的太阳,温度并不炽热,但却给人以光明的希翼。
  沈纭见他签完字,闲聊一般,随口说道:“小敬,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还记得你演得《扶山月传》吗?”
  秦敬睫毛轻颤,瞳孔又流露出无边的愧疚感与难以自抑的悲伤痛苦。
  沈纭握着他的手道:“扶山月年少恣意,惊才风逸,却被奸人所害。他武功尽失,食不果腹,跌沛流离,可即使身份地位一落千丈,扶山月也从未放弃,反而因为在低谷时的那段经历,修得了无上剑法,参悟剑之一道最终的奥秘。”
  沈纭的用意很明显,她试图用扶山月的故事激励秦敬。
  虽然影视剧终归是影视剧,剧情里的主角大多都有光环,无论他们受多大的苦,经历多大的磨难,最终都会拨云见日,苦尽甘来。
  可现实却不一定,苦就是苦,难就难,关关难过,事事难熬,功亏一篑,前功尽弃的也不在少数。
  可与上帝视角的观众不同,秦敬是真真切切地演过扶山月,《扶山月传》真真切切地拍了一年,秦敬也真真切切地当了三百六十五天的扶山月。
  他为扶山月写过数十万字的人物小传,清楚扶山月每个阶段的心态转变。
  身在局中,扶山月并没有上帝视角,在他艰难困苦人生无望之时,随遇而安是真,坚韧豁达是真,淡然洒脱也是真。
  同为演员,沈纭太清楚角色能反馈到本人身上的力量,这不同于观众被故事激励,而是一层更深的触及灵魂的羁绊。
  苦难对扶山月没有任何意义,对秦敬更是,但事已至此,活下去才有未来。
  秦敬喜欢演戏,他心存梦想,有此生必须做成的事,这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也将是他对抗自身抑郁倾向最锋利的武器。
  心情好转了一些,沈纭带秦敬去做高压氧治疗,虽然秦敬的一氧化碳中毒只是轻症,但为了避免迟发性脑病,他还要再住院一段时间。
  病房另一侧的家属休息室内,裴谨修,池绪,师甜甜沉默地坐在桌旁。
  张家已经如计划那般分崩离析,轰然倾颓,但他们三个人的心情却都称不上好,尤其在面对受害者时。
  池绪忽然想起了初一那年,傅平春用同班同学威胁他,当天晚上裴谨修同他讲了一些话,那时池绪只听到了前半句,误以为他只要算无遗策,一切便尽在掌握之中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后一句,他不是菩萨,度不尽天下所有人,更没办法除恶务尽。
  只要张家昌盛一日,那就永远都会有人受害。
  不是这个,也会是那个。
  他或许能防止穆家兄妹的事情重演,可世上总会存在千千万万个秦敬。
  不确定的概率落在确定的人身上,就是挣扎不得的泥淖,永夜无昼的深渊。
  如同史心悦一般,秦敬并没有出现在《豪门之抵死缠绵》这本书里,发现秦敬被张多意纠缠威胁的人既不是裴谨修和系统,也不是池绪,而是沈纭。
  那是一场综艺活动,沈纭在和秦敬组队时意外发现秦敬身上有伤
  人造的刻意的伤痕,皮破血流,恐怖狰狞。
  秦敬衣服穿得厚,颜色又深,因此并不显眼,如果不是距离过近,沈纭也不会发现。
  娱乐圈类似的事多得数不胜数,沈纭不知道秦敬究竟是自愿还是被人胁迫。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没有当面询问,而是让信任的人私下里查了查。
  这一查,就查出来了触目惊心,耸人听闻的真相。
  秦敬是三年前刚进娱乐圈时被张多意相中的,那时的他才十七岁,张多意的年纪更小,刚上初三,也才十五岁。
  张多意最爱那种干净漂亮,清冷孤傲的少年少女。因此,娱乐圈一直以来都是他“狩猎”的猎场之一。
  早在签娱乐公司前,秦敬就已经是张多意名单上的猎物,一场针对秦敬的围剿陷阱,早在秦敬还没正式跨进娱乐圈时,就已经泛着寒光,埋伏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
  秦敬父母早逝,家里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张多意派人诱哄他签了昶盛集团旗下旭日未来影视公司后,就立马翻脸,用巨额违约金及秦敬的爷爷奶奶来要挟秦敬。
  孤立无援,无路可走,秦敬别无选择,不得不屈服于张多意。
  因此,综艺活动后第二次见到秦敬时,沈纭曾非常委婉地邀请过秦敬,询问他愿不愿意加入自己的公司。
  秦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于他而言,三年宛若地狱般的经历已经让他彻底绝望,浑身有如沉沉死气包裹着一般,彻底没了生机。
  随着时间流逝,慎明集团与祯河集团联合对付天河集团的计划虽仍潜伏在水面之下,但已隐有波动。
  沈纭毕竟是裴见深的妻子,裴谨修的妈妈,她不可能对此一无所觉,确定天河集团即将破产后,沈纭再一次找上了秦敬。
  开门见山,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想报仇吗?”
  针对天河集团的计划其实并不需要秦敬的帮助,但于秦敬而言,张多意是毁了他人生的元凶。
  沈纭想给秦敬一些希望,让他做点什么,宣泄掉心中一部分的恨意后,再度鲜活起来。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的秦敬终于有所反应。
  此后数月,他一直与沈纭保持的密切的联系。
  秦敬周围的人都是张家与傅家刻意安插的,沈纭并不信任他们,趁着时机混乱,她想方设法地为秦敬换了一位经纪人,意在保护。
  正是因为经纪人恪尽职守,时时盯着秦敬,这才及时发现了不对,救下了秦敬的命。
  娱乐圈真假难辨,秦敬和张多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窥见其中细节,但起码在秦敬本人微博的评论区里、在#张多意秦敬#这个词条下,还是善意的言辞居多。
  至于那些不善意的,甚至是恶意中伤造谣的,刚好撞在了他们四个人的枪口上。
  后海微博虽然在裴家的控制下,但裴谨修本人却无意于宏观掌控后海微博的舆论倾向。他不会让任何想发表意见的人无法发表,但无论什么时候,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打电话给了律师,裴谨修让律师一一截图取证。他抬眼,没什么表情地扫过窗外闻讯赶来的记者,声音无比凛冽道:“一个都别放过。”
  ·
  西郊。
  半露天的阳台上,张多千一边抽着烟,一边遥望着远处群山。
  今天难得出了太阳,气温回到了零度以上,偶尔一阵冷风拂过面容,并不凛冽,反倒清爽宜人,好似能将一切从世俗那里沾染来的污秽与尘埃都吹尽般。
  身后传来一阵轮椅滑动的声音,张多千并没回头看,她摁灭手中烟头,嗓音沙哑道:“人送走了?”
  如释重负般,张多昌声音不再忧郁沉闷,轻快了不少。他“嗯”了一声,带着浅淡的笑意,轻描淡写道:“送到了M国。”
  张多千抿了抿嘴,没说话,她知道M国是个怎样的鬼地方,张多意更不可能不知道。他愿意去,是信任张多昌,可惜,张多昌从未真心待过他。
  事情都尘埃落定,张多昌也变得格外有倾诉欲,自顾自地:“我告诉他,M国会有人接应他,我给了对方足够的钱,够他下半辈子锦衣玉食,挥霍无度。”
  锦衣玉食,挥霍无度。
  张多千怔了一瞬,似乎已经隔空听到了张多意凄厉的惨叫,一遍遍的,徒劳无功地向亲手送他进地狱的人求救。
  似乎在寻求认可,张多昌轻声问道:“他活该的,不是吗?”
  重新点燃一支烟,张多千没对此做出什么评价,只平淡道:“你开心了就好。”
  开心吗?
  张多昌脸色有一瞬凝固,那一瞬里,他心里的仿佛有个黑洞般,吞噬尽了所有的一切,喜怒哀乐皆荡然无存,空余满身疲惫。
  他和张多意只差一岁,今年也才十八而已,如此短暂的岁月里,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不得不坐在轮椅上。
  七岁那年,张多昌被绑匪绑架,绑匪以张多昌的命威胁张子苓,开出了五亿的高价。
  他被关在一个黑暗狭小的箱子里,吃喝拉撒都在箱子里,箱子边缘只留了一排气孔透气。
  一连七天,张多昌每天都盼望着张子苓来救自己,期望却一次次地落空,他给张子苓找了八百十个理由,他努力说服自己,父亲没有
  放弃他,五亿不是小数字,也许父亲还在凑钱。
  第七天时,绑匪终于忍耐不住,把他从箱子里放出来毒打了一顿。
  他的残疾就是从那时候烙下的,被一根铁棍打折了身体每一寸骨骼,痛得发抖,痛得想死。
  绑匪一边打他,一边怒骂道:“你个废物!!废物!!!本来是要绑你弟弟的!!你在那儿干嘛啊?!!啊!!老子盯了一个月的点!他妈的还绑错了人!!废物!!去死!!!”
  满地挣扎乱爬的张多昌顿时愣住了。
  他只有一个弟弟,全家人的掌上明珠,张多意。
  原来他们想绑的人是张多意。
  原来该被在箱子里关七天的人是张多意。
  原来该丧失尊严,沦为残废,性情大变的人是张多意。
  那天张多昌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最终还是幸运地被警察找到了,绑匪被当场击毙,浑身脏秽血污的张多昌在昏迷之前,看到的是眼中闪着泪光,满脸担忧地向他跑来的张多千。
  “姐姐,是你救了我。”
  张子苓并不缺这一个孩子,张多昌被绑架后,他甚至都没费心寻找,更不愿意出对他来说也在承受范围内的五亿。
  那时的张多千年近三十岁,她虽然没有孩子,但是骨子里还是挺喜欢小孩的。
  张多昌没出事之前性格乖巧可爱,姐弟俩关系也一直都很不错。绑架案发生时,张多千是整个张家上下最坚持救出张多昌的人。如果没有她,或许张多昌早就死在了那个冬天。
  再次醒来,张多昌浑身又痛又痒,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他脊髓损伤得十分严重,这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张多意那时就在他病床前,带着理所应当的愧疚,显而易见的恐惧,还有掩饰得十分拙劣的庆幸。
  他们两个不是一个妈妈生的,年龄只相差半岁,所以同一年进的小学,并且被分在了同一个班级里。
  学校离家很近,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路程,每天放学时,家里的佣人会来接他们。
  出事的那天是个周五,本来该张多意做值日的,但是他忙着去打游戏,就拜托张多昌和他换。
  打扫完卫生后,张多昌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但来接他的佣人迟迟未到,考虑到回家只需要几分钟,他也就没有再等,直接回家了。
  此后,便是如坠地狱的一生。
  这一支烟又抽到了尽头,两人同时从回忆中挣脱,张多千吸了口气,问道:“他真的得了艾滋病?”
  张多昌哂笑一声,无不嘲讽道:“假的,骗他的。”
  实际上只是重感冒而已。
  松了口气,张多千并不希望看到张多昌为了报仇而牵连到太多无辜的人。
  从前的事上他是受害者,可如果复仇行动不加收敛,岂非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施暴者。
  如今一报还一报,张子苓锒铛入狱,人人喊打;张多意颠沛他乡,生不如死;张家树倒猢狲散,钱财也尽数落在了外人手里。
  名利两空,全都罪有应得。
  临别之时,张多昌说他要出国了。
  这么多年,他心里藏着太多事,件件郁郁不能平,偏偏面上还要伪装得与世无争,温润如玉,或许是因为忧思过度,愁肠百结,张多昌身体并不好,走到现在,已经是绝症晚期,时日无多。
  临到终了,他送走了自己最大的仇人,下一步,也该送送自己。
  直到张多昌操控着轮椅走出别墅,张多千仍旧没有回头,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指尖火光明灭,好半天后,张多千才淡淡道:“进来吧。”
  她身后走进来一个女孩,十八九岁大,个子不高,容貌清秀。
  张多千这才转身,迎风而站,风将她的发丝吹得猎猎飞舞,凌乱却别有美感。
  一片寂静中,张多千出神地凝望着面前的女孩。
  如果张子苓在这里,恐怕就会发现,眼前的少女肖似他的一位故人。
  或者说,仇人。
  张多千伸手拢了一下肆意飞舞的头发,冲宋星澜勾了勾手,笑道:“澜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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