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也就一百万。”
一百万还不多?!
李安洲砸砸嘴,尽量让自己表现得不在乎,还嘴硬说:“才一百万,确实不多。”
“哈咳咳咳......”看李安洲这么装,一旁的苏若莹憋不住笑了出来,她赶紧用咳嗽代替。
他们边走边看,有一个穿着吊带红裙的女郎路过,对李安洲抛了个媚眼。
李安洲瞥了一眼,不敢多看。
壮汉适时开口:“当然,如果贵客有需要,我们这边的女郎也可以提供相应的服务。”
李安洲听得是无语至极,又开赌场又涉黄,那什么任子炼真是继承祖业,哪里犯法往哪里撞,是嫌一颗枪子不够吃吧。
苏若莹明白是什么意思,她没好气地问:“你们这还搞性别歧视啊,只有女郎,没有男郎吗?”
壮汉回答:“服务生就是男郎,如果贵客有看中,当然也可以。”
温朗皱着眉头,拉了拉苏若莹的手,对壮汉说:“没有看中,你先去忙吧,我们自己逛逛。”
壮汉颔首:“祝贵客们玩得尽兴。”说完,就走了。
见人走远了,四人走到偏僻的角落,观察赌场里的情况。
李安洲忍不住小声吐槽:“真是黄赌都沾啊。”
“鬼知道是不是黄赌毒全沾,”苏若莹放低声音说,“真想把这场子给端了,这就是在害人啊!”
温朗说:“别生气,没准今天晚上就能端了。”
想起周连勋的忠告,李安洲说:“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抓张天阳,其他的都是次要的,等抓住人再说。”
苏若莹问许沁月:“沁月,还没看见张天阳吗?”
许沁月摇了摇头:“这边五桌我都看了,没看见他。”
“你们是新来的吧,不玩吗?”一个突兀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李安洲心里一惊,循声望去,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右侧。
其他三人也被吓了一跳。
李安洲默念“我是不良分子、我是不好惹的”,没好气地回道:“大爷,你土里冒出来的么,搁这吓人,我们玩不玩你管得着吗?”
“小年轻就去学点好的,别打扮得不三不四,来这种不该来的地方,”中年男人教育说,然后他看了看许沁月和苏若莹,“两个姑娘长得可真水灵,要是缺钱的话,陪叔玩,叔可以资助你们啊。”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李安洲一阵气血翻涌,想用拳头回敬这个乱发情的畜生,被许沁月拦住了。
“洲洲,洲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找到张天阳再说好不好?”
李安洲死死盯着那个老畜生:“我去你大爷的!识相的赶紧给爷滚!”
中年男人悻悻走了。
李安洲回头一看,那边苏若莹正拦着温朗劝。
他说:“好啦,温朗兄弟,人都走了,正事要紧,我们去那边的几桌看看吧。”
四人走向另外几桌,刚找到最佳的观察角度,就听许沁月说:“我看见他了......”
许沁月注视着左前方,眼泪渐渐涌上了眼眶。
李安洲顺势望去,也看到了张天阳的身影。
苏若莹连忙搂上许沁月的肩安慰:“沁月,我们先不哭。这样吧,张天阳没见过温朗,让温朗去套套话,我们偷偷站到他们后面,听听那死赌狗怎么说。”
许沁月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依照计划行动,温朗去搭话,其他三人站在旁边的赌桌偷听。
李安洲听见温朗上去搭讪:
“哎兄弟,我今天刚来,这怎么玩啊?看你赢挺多啊!”
“今晚手气是不错。”张天阳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好,他热心地跟温朗讲解起了玩法。
“站着的三位贵客压吗?”这桌的工作人员问李安洲他们。
突然被点出来,李安洲看了一眼桌面,好像是猜骰子压大小的,他问:“怎么压,押注多少钱?”
“猜大小,押注一万起步。”
“一万起步?”李安洲震惊,怕露馅他赶快调节,补救说,“一万也太小了,我......先看看......”
“好的。”工作人员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身后又传来了温朗和张天阳聊天的声音。
温朗说:“兄弟,你都赢了七八万了,见好就收吧,别玩了。”
张天阳说:“哎兄弟,手气这种东西可不是说来就来的,才赢七八万算什么?看我怎么给他翻十倍!”
......
一把结束后,只听温朗有些惊讶地说:“我靠,兄弟你这一把狠了,输光了七八万还倒欠啊?”
张天阳却毫不在乎地说:“没事,我再去那边贷点,看我怎么逆风翻盘。”
温朗劝说:“兄弟别贷了吧,我听这利息可高了......”
张天阳回道:“利息高怎么了,看我一把给他挣回来!”
许沁月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拉住张天阳就是一巴掌。
张天阳懵了:“沁月?!你们......”
许沁月泪流满面:“你果然在赌,张天阳......我去酒吧跳舞赚钱,你却在这里赌博?!我对你太失望了!”
“沁月,你听我说,我不是来赌的,是来赚钱的啊,没准我就一把翻盘了呢!”张天阳辩解。
“我去你大爷的一把翻盘!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就是个做白日梦的赌狗!”许沁月用手背一把抹去眼泪,一字一句地说,“张天阳,我们分手。”
张天阳抓着许沁月的手不放:“别别别沁月,你听我解释......”
李安洲正想去拽张天阳,让人松手。这时,一群西装革履的魁梧壮汉跑了过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为首的就是刚才带他们下来的那个壮汉,壮汉质问:“你们果然是来砸场子,穿几件冒牌货就以为自己是腕了?说,谁派你们来的?!”
李安洲:“什么谁派我们来的?我们是来抓赌狗的!”
壮汉追问:“你们怎么会有邀请函,又通过验证的?”
“你管得着吗?”李安洲说,“现在赌狗抓到了,我们要走了,不打扰你们做生意。”
壮汉抬手,围着他们的人齐齐亮出了手中的保安棍:“不说就别想走!”
苏若莹对李安洲使了个眼色,李安洲心领神会,一拳揍倒了旁边的保镖,苏若莹也一个回旋踢踢倒了两个人,正好开出一条路。
“跑!”
四个人分散而逃。
可惜的是,四人难敌那么多双手,最终还是被抓了起来。
“还想跑?跑啊!”壮汉怒斥,“说不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李安洲被几个人控制得动弹不得,他不服输:“也就是你们人多,欺负人是吧,老子不怕!”
“你这个小兔崽子,不说是吧,老子就打到你说为止!”壮汉高高举起保安棍。
李安洲下意识闭上眼。
“叮叮叮......”
就在此时,警报器响了,整个大厅里回荡着这刺耳又紧张的声音。
大厅中的人,像是训练过,全往一个方向逃窜。
壮汉手中的保安棍一顿,他脸色大变:“不好,出事了!”
话音未落,一群警察从各个方向突袭进来。
看着警察把那些人逮出去,李安洲心情大好。
索性他们四个都没有受什么伤,李安洲只在被壮汉们抓住的时候挨了几下打,也没什么大碍。
接下来,他们要去警局做笔录,配合调查。
四人一起出了扑克牌俱乐部的门。
正要上警车,李安洲远远看见警车外停了辆深咖色的法拉利。
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靠在车旁,拿着ipad,修长的手指在ipad屏幕上划来划去。
李安洲不由自主地笑了,来不及跟苏若莹他们交代,他便飞奔到那人跟前:“程总,你是来接我的吗?”
程景望抬眼瞟了瞟来人,又收回了视线:“路过。”
路过?
这里跟霸总的清风湾别墅可是两个方向,原来能路过这么远的地方。
李安洲憋着笑,也不拆穿:“好吧,那程总你继续路过全世界吧,我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等。”
果不其然,程景望叫住了他。
第41章
李安洲停下脚步, 转回身问:“怎么了程总,你不是路过嘛?我还有正事,没时间跟你聊天了。”
“上车。”
说完, 程景望坐上了驾驶座。
李安洲本来想多插科打诨几句, 奈何霸总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让他上车, 他只能乖乖坐上副驾了。
“程总,有什么事啊, 我还要去公安局做笔录呢。”
程景望目不斜视地发动跑车:“怎么穿成这样?先把你脖子上的金链子拿下来。”
看着自己“精神小伙”的装扮, 李安洲就想笑。
怎么感觉霸总是在嫌弃呢?
都不看他一眼......
李安洲听话地把大金链子取下来了:“来之前,苏若莹说我们穿得太像刚出社会、很好欺负的大学生了,特意让我们打扮一下,显得不好惹一点。”
程景望终于看了他一眼:“先带你回去换衣服。”
霸总这是一点都忍受不了他这副打扮?
李安洲偏偏反着来,凑到程景望跟前让人看:“不用了程总, 我要先去公安局做笔录。”
“他们今晚有得忙了, 一时半会轮不上你, ”程景望说, “到时候我带你去。”
“我不, ”李安洲刻意做作地往后摸了一下他那满是发蜡的大背头,“我就喜欢这身, 多有意思啊!”
“随你。”程景望说。
嘿?霸总居然让步了。
李安洲“乘胜追击”问:“程总,我这身难道不好看吗?不精神吗?”
程景望欲言又止, 最终没有说什么。
李安洲看霸总吃瘪的表情就觉得搞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苏若莹打来的。
“喂洲洲, 你跑哪去了?我们要出发了。”
李安洲这才想起来,刚才他看见霸总只顾着跑过来, 忘记交代了,他说:“哦哦我忘了说了,程总......刚好路过,他说送我过去。”
“这还能路过啊?”电话里的苏若莹略微惊讶,“好吧好吧,那我们警局再见吧。”
“嗯嗯好的。”
挂了电话后,李安洲正想说些什么,霸总的手机响了。
霸总的手机连着车,可以看见中控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
宋守铮。
这个名字李安洲完全没有印象,是谁呢?
程景望倒也不避讳,直接接通了电话,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就这么传了出来。
“景望啊,多谢你的帮忙,我们才能顺利捣毁扑克牌俱乐部的地下赌场。”
此话一出,李安洲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什么鬼啊?!
今天晚上警察捣毁地下赌场还有霸总的功劳?
而且从宋守铮说话的角度来看,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警察啊!
“言重了,”程景望说,“是你们自己前期布控有方。”
宋守铮沉默了几秒才说:“十几年了,这是你头一回主动联系我......”
原来还是老相识。
但李安洲听着,总觉得二人的对话里,有一种诡异的尴尬与陌生。
“叙旧就不必了,”程景望的眸光深邃,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刚才赌场里有个叫‘李安洲’的,我会自己带他去你们公安局做笔录。”
“好,有劳了。”
恰好此时,霸总的手机又响了,中控屏幕上显示是周连勋的电话。
“有电话进来了,先这样。”
程景望说完,就接了周连勋的电话。
“程景望!任子炼扑克牌俱乐部的场子被警察端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周连勋激动的声音在车里回荡,他想到什么,大喊:“啊啊啊啊啊我靠,我才想起来,槐州市公安局局长是你亲舅啊!那天我就不该跟你说任子炼的破事!”
这话成功让旁听的李安洲惊掉了下巴。
所以刚才打电话来的宋守铮是槐州市公安局局长?!
程景望波澜不惊地回了句:“办赌场,犯法。”
“我当然知道犯法,”周连勋平静了一点,叹了口气说,“但是你干这事前就不能跟我说一声吗?我给洲洲的那四张邀请函,是拜托我朋友弄的。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把人接过来了,不然就任子炼那手段,我怕我朋友凶多吉少啊......”
程景望:“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哟呵,还知道道歉,有人味了不少啊,”周连勋语气缓和,“不过我还是要说,你这事办的漂亮!任子炼那家伙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天天干这些伤天害理、让人家破人亡的事,只是一直弄不掉,还得是你。”
“但是赌场没了,任子炼损失不少,他肯定会追查到底的。程景望,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任子炼那家伙毒得很,是个难缠的主。”
“你回国之后怎么尽招惹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啊,”周连勋忍不住吐槽说,“先是王砺平的儿子王高杰,我听说你们上周还撞车了?现在又是任子炼,真是一个更比一个强,大哥,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顺遂了,故意给自己找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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