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莹答:“能啊,不是已经点了一样海鲜了?”
李安洲说:“那来个澳洲龙虾和帝王蟹。”
“我靠,”苏若莹小声惊呼,她坐在李安洲的右手边,在餐桌下用手怼了李安洲一下,提醒说,“洲洲,你看清楚没,这澳洲龙虾一只8888,帝王蟹一只9999,你悠着点,别得寸进尺。”
李安洲有恃无恐,毕竟霸总亲自发过话了。
他把视线转向坐在他左手边的程景望,问:“程总,刚才是你说的‘随意’,这能点吗?”
程景望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茶:“点。”
李安洲笑了,眼神示意苏若莹他们没事,继续研究起了菜单。
这些东西他们平时根本吃不到,现在霸总开口了,不乘机宰一顿怎么行呢?
李安洲看见菜单上一款冰淇淋的标价,好奇问:“小周总,这黄金冰淇淋有什么不一样吗?怎么一份要1888?”
“当然不一样了,黄金冰淇淋顾名思义就是有黄金,”周连勋介绍说,“这冰淇淋的原材料都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黄金呢,是那种可食用的金箔,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尝尝。”
李安洲爽快地说:“好啊,那要六个,一个人一个。”
“噗呲,”周连勋忍不住笑出了声,“程景望,你这小助理不简单啊,以后养得起吗?”
程景望反问:“你管得着吗?”
周连勋:“好好,我不管,我当然是心怀感激,毕竟顾客就是上帝啊,而我又遇见了这么慷慨的上帝。”
见李安洲还看着菜单,苏若莹再次提醒:“洲洲,够了够了,点太多吃不完的。”
李安洲这才合上菜单,对程景望笑了笑,这一顿怕是要十来万了吧。
菜上来后,程景望拿着杯子起身,其他人见状也赶紧站起来。
程景望举杯说:“以茶代酒,为我之前的无礼道歉。”
李安洲本来以为霸总是要说什么开场词,没想到是道歉的话,他惊讶地微张嘴巴。
他见过霸总在酒桌上的状态,就是那次王砺平攥的局,霸总简直犹如一座冰山,高冷且拽得一批,哪里会这样说话啊。
虽然霸总的语调依然很平淡清冷,但是能主动敬酒道歉也太让人震惊了吧!
在场的还是温朗先反应过来,他笑笑说:“程总,太客气了,那件事都过去半个月了,过去就过去,我也以茶代酒,回敬程总一杯。”
苏若莹和许沁月也连忙说:“是啊是啊,程总你太客气了......”
“能看见你这样可真不容易啊,”周连勋的目光在李安洲和程景望之间回转,他摇头笑了笑,向李安洲举杯,“洲洲,你加油哦,我还想多看点好戏啊!”
李安洲被说得一头雾水,小周总看戏关他什么事?
看着大家去喝杯里的饮料,他也跟着喝了,然后坐下,忍不住轻声对邻座的霸总说:“程总,你变了。”
程景望挑眉:“什么意思?”
“只是一件小事,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李安洲说,“你之前对王砺平他们可是拽得很,虽然现在也很拽,但是居然会敬酒认错了?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啊?”
程景望听笑了:“跟你......的朋友有关,不是小事。”
“啊?”
李安洲没听懂,但看程景望已经动筷了,他也开始吃。
吃饱喝足,“吃喝玩乐小分队”四人皆靠在椅背上消食。
李安洲觉得好久没吃得这么畅快了,枪伤没好的时候,程景望天天盯着他管着他,不让他吃这吃那的。
今天突然吃了这么多美味,他感觉他的胃要消化不过来了。
他对慷慨解囊的霸总笑了笑:“感谢程总,这一顿真是我这一个月,啊不是,是这二十多年来吃得最最痛快的一顿了!”
苏若莹他们也欢呼:“感谢程总!”
程景望喝着饮料,笑而不语。
就在此时,周连勋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听了十几秒,然后说:“好的,已经开始了是吗?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在座的人说:“走吧,好戏开场了。”
李安洲不解其意:“小周总,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要去哪?”
“上次大意了,被任子炼搞了,肯定是要搞回来的呀,”周连勋解释说,“我和你家程总就合计着一雪前耻。今天,任子炼在这酒店对面的会所参加什么晚宴,我们当然要过去问候问候了。”
敢情霸总一直说的“看戏”就是这个,李安洲不免有些担心,万一任子炼那家伙又在背地里放冷枪该怎么办?
程景望似乎看出了李安洲的担忧,他说:“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苏若莹和许沁月倒是兴致高昂地问:“那我们能去吗?”
苏若莹甚至展示起了她带着点肌肉的胳膊:“我也能打的!”
温朗拉下苏若莹的手:“若莹,不要胡闹。”
“你们当然能一起去了,”周连勋眼眸里精光闪烁,“这次带你们去看看,什么是真的砸场子。”
勋盛大酒店对面的会所装修精良,一看就是专供有钱人玩乐的地方。
让李安洲诧异的是,他们几个人进去,竟然一路畅通无阻。
看来真像霸总说的那样,已经安排好了。
举行宴会的大厅开着门,可以远远看见里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许多名流身处其间,或游走,或说笑。
程景望直接带人走了进去。
厅中正放着舒缓的音乐,灯光较暗,一开始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们。
直到周连勋站上内侧的高台,用话筒说:“音乐停一下,灯光打开,我们来说正事了。”
话音刚落,控制音乐和灯光的人真照做了。
台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周连勋说:“我们是来找任子炼算账的,其他无关人员赶紧离开,免得误伤。”
说着,他抬手指向了任子炼所在的地方。
站在台子旁边的李安洲顺势张望,不光看见了任子炼,还看见了任子炼身旁的王高杰和坚哥。
台下议论纷纷,人们似乎还不明就里,没有人走。
只见周连勋打了个响指,一群西装革履的壮汉从门外跑了进来,大概有十几个人。
参加晚宴的人开始骚乱,有几人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周连勋趁热打铁:“我再强调一次,晚宴到此结束,麻烦无关人员赶紧离开。”
台下的人走了二分之一,不知道剩下的人是在观望,还是想看戏。
程景望走上台,接过话筒,冷声说:“我只说一次,我们是来找任子炼的,无关人员请离开,不然就是跟程氏做对。”
周连勋续上一句:“也是跟我周连勋做对,照揍不误!”
这两句话很有用,台下的外人都跑完了,就剩下任子炼、王高杰和坚哥。
李安洲一直观察着任子炼那边的动静,他看任子炼中途打开了手机,猜是在叫人。
结果来不及把猜想说出来,门口就闯进一群人,约莫也有十来个,应该是任子炼叫来的“援兵”。
这下两方人数变得差不多了,李安洲忧虑地望向台上的霸总,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程景望却丝毫不慌。
他好整以暇地走到李安洲面前,脱下西装外套和领带让李安洲拿好,又解开腕上的手表塞到李安洲手里,说:“去二楼看台。”
李安洲知道霸总想干什么,他抓住人:“不行,程总,你一起去吧,太危险了!”
周连勋也走了过来:“洲洲,你不用担心,你家程总身手好得很,你就让他找回上次在你面前丢掉的面子吧。”
“不行。”李安洲就是不松手。
没办法,周连勋给了苏若莹和许沁月一个眼神。
三个人心领神会,各司其职——
一个去扒李安洲的手,另外两个架起李安洲就往二楼跑去。
李安洲一边挣扎,一边说:“不,我不去!你们放开我,程总不走我也不走!”
眼见二楼的门被周连勋锁上,无力回天,李安洲只能放弃挣扎了。
二楼有座椅,甚至放了花生瓜子和茶,确实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李安洲完全不在意。
他紧紧抱住程景望的衣物,站在栏杆前,面容严肃地盯着下面两方对峙的局势。
见程景望看过来了,他小声骂了句“混蛋”!
程景望对楼上的李安洲挥手,示意他不要担心,然后自顾自解开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
他看向任子炼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只听他冷漠地说:“控制住其他人,我来对付任子炼。”
第57章
楼下的两方人动起了手。
李安洲死死盯着身穿白衬衫西装裤的霸总, 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见识过程景望的身手,也相信程景望的身手,但就是忍不住担心。
“我靠, 这块表要一千多万?!在槐州都能买两套像样点的房子了吧。”
身边苏若莹的惊呼声传来, 李安洲循声望去,发现霸总摘下来交给他的手表,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苏若莹拿去了。
此时,苏若莹和许沁月正捧着手表研究, 两人看着手机上搜出来的价格, 满脸地震惊。
“一千多万,不止两套房了吧,省点应该还能剩下钱买两辆车,”许沁月思考了几秒,有些激动地说, “如果我们把这表卖了的话, 刚好一人一套房, 一人一辆车!”
苏若莹欣喜地说:“哇塞, 有了房和车, 感觉一下子就能在槐州站稳脚跟了。”
看着这情形,李安洲心里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下面都打起来了, 局势这么紧张,这俩货居然在讨论要把程景望的表卖了换房车?
李安洲上前一把抢回手表, 破灭了她们的“春秋大梦”。
“洲洲,你干什么?让我们再欣赏欣赏这一千多万的表呗。”
苏若莹和许沁月边说,边要抢回去。
李安洲把手表攥在手心, 举得高高的,借身高优势让那俩货再碰不到一星半点。
他蹙眉严肃说:“你们不要太离谱了, 下面都打起来了,你们在这查程总的表能卖多少钱,还想着换两套房和两辆车?”
“哎呀,洲洲,不要这么认真么,”许沁月解释说,“我们就是在开玩笑,又不是真的要把程总的表卖了......”
李安洲问:“你们就一点不关心下面的情况吗?”
苏若莹反问:“有什么好关心的?又不会输。”
被噎了一句,李安洲心头的火蹭地更旺了:“你!楼下打得这么厉害,你们在楼上说风凉话?苏若莹,温朗也在下面吧!”
“温朗在下面怎么了?你别看他戴个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他从小到大打架可都没输过,”苏若莹发现不对,先认了错,“不是,洲洲你别生气,我们是不应该态度这么散漫......”
许沁月接话:“洲洲,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明知道你担心程总,还拿程总的手表开玩笑......”
一旁一直坐着嗑瓜子“观战”的周连勋掸掸手,加入了“战局”。
“我说句公道话啊,洲洲,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李安洲看过去,依然皱着眉头。
周连勋:“俩小姑娘好奇,查查程景望手表的价格,想买房买车啥的,又怎么了?这你都要不爽?知道你担心程景望,怕他吃亏。你担心归担心,不能把气撒在俩小姑娘身上吧。”
苏若莹和许沁月感激地看向周连勋。
李安洲心上的无名邪火,被这一番话给浇灭了。
细究下来,确实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他看了看手中价值连城的手表,吐出口气:“抱歉......”
苏若莹和许沁月异口同声地回:“没事没事,不用道歉。”
“孺子可教也,”周连勋站起来,拍了拍李安洲的肩,笑眯眯地说,“洲洲,关心则乱,没想到你这么担心程景望啊......”
李安洲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回头去看楼下的局势,没想到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霸总已经赢得了“胜利”——任子炼那边的人全被控制住了,任子炼、王高杰和坚哥正在被绑起来。
李安洲松了一口气,原来他的担忧确实是多余的。
周连勋怼了下发呆的李安洲,喊道:“愣着干嘛,赢了呀!赶紧下去庆祝啊!”
李安洲下楼,跑到霸总身边,把手表先还了回去。
见小助理跑过来,程景望面上浮现了笑意,他接过手表,一边戴回左手腕上,一边对李安洲说:“瓮中捉鳖,成功了。”
李安洲抿唇,把西装外套和领带塞到霸总怀里:“程总,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冒险?我可不想再帮你拿衣服什么的了。”
李安洲塞衣服的力气有点大,似乎带着些埋怨。
程景望被推得后撤一步,也不恼,嘴角蓄着笑反问:“小助理,帮我拿衣服不是你的职责吗?”
“我......”李安洲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程景望,恭喜你这回耍帅成功了,”周连勋凑了过来,说着,他看了看李安洲,“可惜某人好像不太吃这套哎。”
程景望眼神威慑,提醒周连勋不要乱说。
周连勋却不在意,他想搂上李安洲的肩,但被程景望的目光一扫,伸到一半的手硬是收回了。
他说:“程景望,刚才在楼上,洲洲可担心你了,甚至跟苏若莹和许沁月起了点小冲突,就是因为她们不关心,还拿你的手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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