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称呼,程景望直接挂断。
“叮叮叮——”
周连勋又打了过来。
程景望接了:“说正事。”
周连勋“嘿嘿嘿”笑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下班了吧,快来我这玩吧!把李美人也带上啊!今天我包场了,就是想欢迎你回国!”
“快来快来!有很多漂亮妹子和帅哥,任君挑选哦~也好给你这二十多年的和尚生涯开开——”
“不去。”
程景望用两个字生硬地打断,当机立断把电话给挂了。
周连勋不死心,还打了两通,都被拒接之后才安生了。
听周连勋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应该是已经在外头玩乐了。
李安洲心想:刚才周连勋说的“李美人”指的是我?我什么时候有了这奇奇怪怪的绰号?而且没听错的话,周连勋话里的意思是,程景望现在还是个......处男?
原小说里没有交代这个事情。
身为霸总,条件这么好,加上有个看起来那么会玩的发小,还是处男这一点着实让李安洲有点惊讶。
没想到啊,他和霸总竟然在这种事上能算得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这么多年,他除了上学,还要兼顾生计,课余时间都忙着打工了,实在分不了闲心去谈恋爱,可以说连喜欢人的时间也挤不出来。
也不知道堂堂霸总是出于什么原因打光棍到现在的。
回到霸总的豪宅,刘姨的饭已经做好了。
吃完饭后,李安洲火急火燎地回了房间,去复盘原书里的内容。
他要把原书里霸总和女主角的关键节点给记下来,方便日后捣乱......啊不是,是维护结局,维护结局。
李安洲把玩着脖子上的弥勒佛玉佩,慢慢回想,因为只是审了一遍,书他算不上细看,只能记得一个粗浅的脉络。
李安洲捋了捋,小说后面的情节和许沁月有关,也介绍了霸总的爷爷和霸总清理公司的毒瘤。
差不多清理完公司毒瘤,写完许沁月的事,作者就坑了,然后直接给了个竹马和女主结婚的结局。
所以,作者真正难以把控的是许沁月之后的内容吧,或者编不下去了。
但这些其实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霸总和女主的感情线。
在作者坑了之前,中间貌似还有霸总给女主挡酒、带女主参加晚会、英雄救美等种种俗套剧情。
李安洲想想就头大,书中没有明确的时间节点,他只能按事件发生的顺序做一个粗略的统计,因为许多情节的前因后果他也记不清了......
不过好在他现在能时时待在霸总身边,也方便他搞些“维护结局”的小动作。
“安洲,安洲......”
敲门声和刘姨的声音传来,李安洲去打开门。
刘姨:“程总让你去负一楼找他。”
负一楼?
李安洲还没去过呢。
看户型图,负一楼好像有个很大的房间,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李安洲兴冲冲地跑到负一楼一看,傻眼了。
这边只有过道和一副巨大油画。
门呢?
门哪去了?
现在的有钱人家前卫到连门不安了吗?
那他要去哪里找程景望啊?
“程总?”李安洲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刚想回去找刘姨问问,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李安洲浑身一抖,回过头一看——是程景望。
程景望穿着宽松的棉麻居家服,头发蓬松自然地落在额前,将原本冷冽的气质中和不少,整个人显得柔和多了。
李安洲头一回看见,不由自主地发愣,似乎这样的程景望才更真实、更像个人、更让人愿意亲近。
见“蠢鹿”又呆了,程景望故作严肃,开口说:“不是说我长得一般吗?怎么又看愣了?”
问得可谓是阴阳怪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长得......
李安洲第一反应是疑惑,反应到一半猛地想起来,自己还真说过这话。
就是中午和苏若莹他们吃饭的时候,还被霸总逮了个正着.......
“哈哈......”
原以为霸总不提,这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程景望还是在意的。
李安洲挠挠头,尬笑了两声。
心说:这也是没办法啊,总不能让女主对你产生兴趣吧。
接着又解释:“我、我......是在跟她们开玩笑的......”
“是吗?”程景望冷哼一声,不想就这样放过他,追问,“你不是说,不是神仙你都不感冒的吗?怎么,才半天就转性了?”
这话听起来,比前面那句不知道要阴阳怪气多少倍。
李安洲在心里直呼救命,阴阳怪气的霸总,真还不如冰山冷脸的霸总来得痛快。
其实一天相处下来,他发现霸总外表冷了点,但内里还挺好的,应该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于是,他索性求饶道:“程总,我错了,大错特错!我不该在背后议论您的,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犯了!”
说着,李安洲偷偷瞥程景望的反应,脸色竟然一点没变,看来是不满意啊。
想起霸总最开始提起的是“长得一般”的事,李安洲猜,难道程景望真正在意的是这个?
也不管猜想的对错,反正嘴甜点没错。
李安洲当机立断补充道:“程总,我实话实说啊,你长得才不一般,你是我见过所有人里面最好看、最帅、身材最好......”
“够了够了,”程景望摆摆手,“不诚惶诚恐,改油腔滑调了?”
李安洲笑了笑,看见霸总脸上那几乎一闪而过的笑意,他知道自己成功把人哄好了。
“好了,办正事。”
话音未落,程景望回身推开油画,一人高的入口就这么显露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门啊。
李安洲好奇地跟在后头走进去,定睛一看,不由得发出惊叹:“哇塞!”
这是书房?
不对,
这哪是书房啊。
都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吧!
除了入口的那块区域,其他地方都是书架,两边书架呈半球形环绕,直通天花板,为了取书方便,四侧都有木梯。
中间的区域有两张书桌,一张是檀木长桌,上面放着文房四宝,显得古色古香,想必主人平时会练习书法。
另一张也是木桌,不过没有那么厚重,上面放了两台电脑,应该是办公用的。
没想到油画后面,是这般别有洞天。
李安洲抬头扫视了一圈书架,发现书没放满,近三分之二的地方都还空着。
程景望递过来一张大图纸,说:“位置这上面都指定好了,你把书放上去就可以。”
李安洲接过,看着一旁比他人还高的那几十摞书,又看了看高高的书架。
心中感叹:这起码要花好几天吧,原来是找我来干苦力的。
但设计一个这么好的书房,又费劲地把书分门别类放好,如果不看书,那岂不是华而不实。
早前听别人说过,买书只是装点门面,不会看书。
李安洲想了想,略带迟疑地问:“这么多书,你会看吗?”
程景望:“当然,其实这些书大部分都是旧书,一些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些是从老宅里搬出来的,你没事也可以拿去看看。”
“好。”
李安洲郑重地点点头,作为生活助理,程总有吩咐他自然照办。
但起码他做的不是无用功,不是为了满足某些炫耀的私心。
李安洲开始忙上忙下地搬书放书。
程景望也不嫌吵,在书房里办起了公。
李安洲偶尔偷瞄霸总几眼,话说认真的人确实有莫名的魅力。
程景望的专注力也确实强,有个人这么走来走去,他看起来完全不受影响。
几个小时后,程景望工作完,对李安洲说:“你回房吧。”
李安洲累得浑身是汗,赶紧喝了一大杯水续命。
搬个书竟然这么累,霸总怎么不多请几个人呢,人多点也能早点搞好啊。
于是,他旁敲侧击地暗示说:“程总,我这一个人效率也太低了,看样子起码还要一个星期呢,天天下班回来在这搬上搬下的,别影响了你处理事情......”
“剩下的慢慢搬,不急,”程景望貌似没听进去暗示,他拍拍李安洲的肩,眼角蓄着丝笑意,“辛苦。”
说完,就长腿一迈,离开了。
李安洲站在原地,总觉得霸总最后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是小孩子恶作剧成功整蛊到了别人。
他猛地反应过来,想到一种可能:这家伙......不会是因为我白天说他长得一般,然后晚上就故意找活给我干,整我呢吧?!
第7章
第二天,依然是跟霸总去上班。
在大厦顶层的办公室里,李安洲正在整理材料。
程景望刚从视频会议中解脱,忙里偷闲,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没来由地问了句:“你恐高?”
李安洲奇怪:霸总怎么看出来的?
他点了点头:“是有一点,程总,你怎么知道?”
“这两天你都不敢看窗外。”
李安洲掖着文件角,带着些无奈地笑了笑:“确实。”
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这都被注意到了?
这时,刘青风风火火地回来了,说:“程总,老程总想让您今晚回老宅去吃个饭。”
“不去。”
刘青面露难色:“老程总说,你最好还是过去一趟,毕竟......毕竟您是他的孙子。”
程景望面无表情,没有再回应。
说到程景望的爷爷,李安洲还是有印象的,原书里描述祖孙二人的关系,也是这样水火不容。
程景望的爷爷名叫程功,可以说得上是人如其名。
有机会的话,李安洲还想亲眼见上一面。因为程功的一生,简直就是一部开挂了的赘婿爽文。
下班后,李安洲坐在跑车的副驾上,欣赏窗外的风景,忽然发现景色和昨天的不一样,于是问:“程总,这路好像不是回去的路,我们是要去哪?”
程景望沉声说:“去老宅吃饭。”
“啊?哦......”
没想到霸总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下午还说不去,晚上还是去了。
李安洲在心里调笑,可转念一想:虽然能见到传说中的最强赘婿程老爷子,但我一个外人去家宴合适吗?
他问:“程总,这家宴我去好像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跟他也不熟。”
“啊?”
虽然关系不好,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吧......
不过既然程总发话了,李安洲也不纠结了,去就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话说,这程老爷子,原本不姓程,貌似也不叫这个名,是当初为了表明决心才改的。
程功出身穷苦农村,凭天赋和努力考上大学。
在大学里他结识了富家女,二人相恋,后来谈婚论嫁时遭到了女方家里的反对。
富家女是家中独女,寻死觅活坚持要和程功在一起。
女方父亲拗不过女儿,最后提出条件,除非让程功入赘,并且改名随他们家的姓。
要知道,在那时的农村,传递香火是头等大事。
改姓这种事,简直是数典忘祖、大逆不道。
没想到程功宁愿和家里人闹翻,被踢出族谱,也答应了。
刁难不成,女方家最终同意婚事。
所以程老爷子其实是个赘婿,但程家能有现在的成绩,主要还是仰仗他。
程家原本做家具生意,程功眼光独到,执掌后转型房地产,又投资互联网,几十年的拼搏终成槐州首富。
回顾程老爷子的一生,妥妥的一部赘婿爽文。
但可惜的是,他的两个儿子都不尽如人意。
程功和夫人恩爱一生、相敬如宾,二人育有二子。
大儿子在妻子难产去世后,心灰意冷,抛下独子,远走他乡,在各个国家流浪。
小儿子,也就是程景望的父亲,三十不到便英年早逝。
小儿子去世后,程夫人郁郁寡欢,没几年也病逝了。
所以,两个孙子基本上是程老爷子带大的。
可能是因为对两个儿子放养式教育的失败,程功对两个孙子格外严苛。
不过,原书里没有解释,程景望为什么和他爷爷的关系会差到这个地步。
思索间,他们已经到了老宅。
程家老宅位于槐州近郊的半山上,位置极佳,既清静又离市区近,当年还是请著名的风水大师选的址。
老宅的建筑风格是典型的中国古典式园林,假山池沼,花草树木,游廊庭院皆而有之。
李安洲觉得像是来到了电视剧里那些古时王公贵族的府邸。
一路看下来,各色古典景观目不暇接。让他颇有一种自己就是刘姥姥,然后进了大观园的感觉。
室内的装修,将古典风与现代用具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一看就是大师的手笔。
李安洲跟着程景望来到会客的地方,家具都是全套红木,价值肯定不菲。
程老爷子穿着深色唐装,在主座上闭目养神,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老爷子已年过七十,头发全白,精神头看着还不错,坐在那自带气场。
虽然老了,但也能看出来年轻时肯定是个帅小伙。
程景望面无表情,一进去连招呼也不打,自顾自地带着李安洲坐下。
李安洲头一回见识这种局面,整个人有点拘谨。
程老爷子身边站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管家或者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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