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洲:“我?”
系统说:“是的,你,只有你才能完成这项任务。只有你才能让他第一眼看见你,就动了恻隐之心。”
李安洲笑了:“所以,他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跟你交代清楚系统运行的前因后果,并进行满意度调查。请问,满分十分的话,你会打几分?”机械男音轻咳一声,小声说,“这是最后的步骤了,说十分,不说十分,两个小说世界的融合可能会失败的。”
李安洲本来还想磨磨这破系统的,但一听人家这样说,怕节外生枝,他老实说:“我打十分。”
“好的,感谢你的打分。”
李安洲调笑:“敢情你们的好评都是这样来的啊......”
“打分完毕,系统参与到此为止,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明明一直都是我自己走的啊。”
“两个小说世界融合完毕,接下来,最后一步,我会清除你脑海中有关系统的记忆,你不会再以为自己是外来人。”
“好。”
话音刚落,李安洲猛地惊醒,随即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轻抚他的脊背,柔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李安洲狂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回抱说:“好像是做噩梦了,但梦的内容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程景望摸摸他的头:“想不起来就不要费心想了。”
李安洲缓了缓,他摸着脖子上的那块弥勒佛玉佩,想到什么,从程景望怀里出来,坐直了说:“我差点忘了一件事......”
程景望也坐了起来问:“什么事?”
李安洲微笑,把弥勒佛玉佩取下,摩挲了一下。
然后拉过程景望的手,把玉佩放到那宽大的掌心:“我妈说,这块玉佩是留给儿媳的,现在应该归你了。”
程景望欣喜,细细地端详着,像是发现了了不得的珍宝,他把玉佩挂到脖子上,凑近问:“洲洲,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李安洲把人推远了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随便你怎么理解。”
程景望抱住他:“那就是了,洲洲,我好想跟全世界炫耀。”
“哪有这么夸张,”李安洲笑了,“若莹他们应该都知道了,对了,还有一个人你可以炫耀......”
傍晚,勋盛大酒店。
李安洲和程景望在包厢里等人来。
看程景望把弥勒佛玉佩从脖子上取下,绕几圈缠到了手腕上,李安洲好奇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程景望:“这样更显眼。”
李安洲哭笑不得:“不是,你这有点太刻意了吧......”
这时,周连勋推开门进来了,兴冲冲地说:“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程二少爷居然主动请我吃饭?那我可要好好搓上一顿,你们点菜了吗?”
李安洲说:“没有,等你来点。”
周连勋:“这么客气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程景望用手遮上嘴,露出了手腕上的玉佩,假意咳嗽一声。
周连勋被咳嗽声吸引,下意识地看过去,正看见那块显眼的弥勒佛玉佩。
他不理解:“你这是什么秋冬最新时尚吗?把玉佩缠手上,我记得你也不喜欢戴玉啊。”
“等下等下,这块玉......怎么跟洲洲脖子上的那块那么像......”
他意识到什么,视线在对面两人之间回转:“你们......”
程景望微笑,也不说什么,当着他的面握住了洲洲的手。
周连勋的神情停滞了几秒,随后笑开了:“靠靠靠,你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程景望:“四十三天了。”
李安洲意外:“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程景望:“那当然了。”
“我靠,你居然瞒着我,还是不是好朋友了?”周连勋反应过来了,“所以,你们今天请我吃饭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吧,太过分了!这是请吃饭吗?这明明是让我来吃狗粮啊!实话实话,你们是不是找我炫耀来着?!”
李安洲说:“小周总,因为你之前帮程景望出主意,我们这是在感谢你。”
“这话还差不多,”周连勋说,“那我今天可得好好吃一顿!”
周连勋说到做到,毫不客气地哪个贵点哪个。
李安洲看着,默默在心里调笑,程景望这一炫耀的成本还挺高啊。
等菜的时候,周连勋聊起了任子炼。
任子炼被抓了,虽然没有涉及贩毒,但是按他之前犯的事,判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至于张天阳,坐牢应该也是免不了的。
听着这些,李安洲心里无限感叹,但别人的人生他也不好做过多的评价。
忙完这段时间,李安洲正式跟程景望提出了辞职。
程景望同意了,并且大力支持他要继续读书的念头。
于是,李安洲陷入了忙碌的学习中。
他准备考研究生,目标院校定得比较高,是国内的top级别。
其实这样选择,他是有点在跟程景望较劲的。
毕竟程景望是国外名校的研究生,他想考个好点的学校,缩短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选的考研类别对英语要求比较高,为此,程景望特意给他找了一对一的老师,甚至还带他去国外住了两个月。
至于专业课,程景望又给他联系了他目标院校的教授。
这些对他的帮助都很大。
但是,不管怎么样,初试的分数是要靠他自己实打实地考出来。
专业课有十多本书,要记要背的知识点很多,最后冲刺的阶段,他几乎每天要学十几个小时。
这样高强度的学习,让他有些吃不消,同时学着学着,难免会产生一种自我怀疑的心态。
虽然程景望会安慰他,看他状态不对,还会强制带他出去玩,但在高压和自我怀疑的双重作用下,他不可避免地崩了......
程景望下班回来的时候,去书房没看见人,他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段时间,洲洲总是会在书房里泡十几个小时。
他出去喊了几声,没人应,打电话也没人接,他有些慌了。
这时,刘姨听见动静出来说,看见洲洲上了二楼,他赶紧去房间里找。
最后,程景望在次卧窗边的墙角,发现了蜷缩着的把脸埋进膝间的李安洲。
他松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摸上那瘦弱的肩,温声问:“怎么了洲洲,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李安洲抽噎着:“背了一下午,那几个单词死活记不住,呜呜呜我太差劲了!还把目标定那么高 ,肯定考不上......”
程景望让人抬起头正视他,看着洲洲泪流满面,他心疼地帮忙擦泪水,说:“洲洲,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要劳逸结合。”
李安洲已经崩溃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有劳逸结合啊,可是就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我不想考了呜呜呜,太痛苦了!”
程景望将人抱进怀里:“没事,你想放弃也可以,我可以养你,或者你对什么感兴趣,我给你开个公司。”
“只是洲洲,你要想好......你想成为怎样的人。这一生怎么过,是你自己决定的。”
“你放弃也好,坚持也好,我都会支持你的。”
李安洲靠在程景望的怀里,不说话了。
过了许久,窗外的天都黑了。
李安洲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残留的泪,从程景望的怀里出来。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奇问:“你之前都是怎么学的啊,还能跳级,就没有学崩溃的时候吗?”
程景望认真思考了几秒:“我之前读书的时候,知识点基本上看一遍就掌握得差不多了,然后每天睡前会复盘,确实没有学崩溃的时候。”
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李安洲觉得这种话听下去他又要崩溃了。
“我问你那问题真是在自取其辱,”他感叹着,佯怒说,“你们这些学霸就是来气人的!”
程景望笑了:“不哭了?”
“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李安洲说,“如果这样努力了还考不上,只能说明我确实不适合那个学校。”
“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换个思路,先去国外进修,然后申国外的大学。”
李安洲犟劲上来,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我就是要自己考上去!”
程景望笑着搂紧了怀中人:“好好,听你的。”
“我想好了。”李安洲突然这么来了一句。
程景望不解:“什么?”
“我今晚要先放松,”说着,李安洲翻身跨坐到程景望身上,伸手捏住程景望的下巴,学着电视剧里的腔调,“美人~快给爷笑一个。”
*
初试出成绩的时候,李安洲不敢查,叫程景望帮他。
程景望看见网站上显示的成绩和名次,直接把洲洲抱过来让他自己看。
李安洲迟疑一会,心里一横,睁开眼。
第一名?!!
他盯着屏幕盯了有一分钟,才回过神,转身抱上程景望欢呼。
后续的复试和选导师都很顺利。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李安洲莫名有种不真实感。
这两年他也太顺了,既收获了那么好的爱情,又考上了心仪的学校。
原来,好运真的会接踵而至。
为了庆祝上岸,李安洲请苏若莹、许沁月和温朗吃饭。
苏若莹早就从程氏离职了,也正式跟温朗在一起了,接下来,他们准备在槐州买房定居。
许沁月则又升职了,她现在一心放在工作上,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并表示对谈恋爱那种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了,她要在最好的年纪里狠狠赚钱。
聚会闹到十点才结束,要不是许沁月说她明早有会,没准会更晚。
李安洲喝多了,是许沁月扶着他出去的。
一出门,程景望就迎上来搂住了他,他示意没事,回头跟其他人摆手告别。
因为若莹父亲和程家的事,他都尽量不让程景望出现在苏若莹面前了,免得双方膈应。
好在若莹也说到做到,没有把那事迁怒到他身上,让他没有失去一个好朋友。
坐上副驾,李安洲打开车窗吹了会风,感觉酒醒了不少。
看着窗外的景色,他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他问:“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
“去庆祝。”
“我们不是庆祝过了吗?”李安洲回味说,“那天抹在你身上的蛋糕还挺好吃的。”
程景望意味深长地笑了:“那天你身上的铃铛晃得真好听,还有尾巴——”
“够了够了,”李安洲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赶紧转移话题,“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没劲。”
“好,那说今天的,”程景望开始算账,“本来你跟我说九点前能结束的,结果晚了一个小时。”
“开心嘛,就不知道时间了,”看人板起了脸,李安洲立马说,“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一定说到做到,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程景望问:“该罚吗?”
李安洲狡辩:“我光顾着聊天没有看时间,这算......不知者无罪吧。”
程景望说:“不算,之前说好的,谁不遵守谁抄一百遍二十条规。”
“二十条规”是他和程景望一起制定的情侣守则,比如在家连续工作一小时要休息十分钟,吃饭不准处理工作上的事等等类似的规矩。
一开始是他提出来的,目的是想改改程景望一工作就“六亲不认”的劲头。
结果程景望一听,也来劲了,刷刷把规则从八条加到了二十条,什么定时锻炼啊,什么出门报备啊,还有一些比较私密的事等等都给加上了。
二十条也有好几百字了,傻子才会抄。
李安洲垂下眼眸,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望望,我这好不容易才能放松一下,你就这么狠心让我抄书啊......”
说话的语气也可怜极了,好像是程景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程景望有些无奈:“你每次都这样......”
有效果,李安洲再加把火,他拽了拽程景望的衣角,刻意用撒娇的语调又叫了声:“望望......”
程景望握紧方向盘:“好了好了,这次先算了,下不为例。”
“好好。”李安洲连连答应,偏头露出了一个成功的笑,程景望果然最吃这套了。
谈话间,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程景望让他下车,他下车后,程景望却直接把车开走了。
李安洲望着远去的车影,一头雾水。
这家伙搞什么鬼啊?
不是说庆祝的吗?
把他扔在这就跑了?
这个地方像是一个公园,公园有一面是临水的。
可能是因为已经晚了,公园的路灯都不亮了。
李安洲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公园的灯倏忽全亮了。
毫无心里准备,他有点被吓到了,这也太像恐怖片里的场景了吧!
突然,李安洲感受到有人拍了拍他的后背,应该就是程景望那个一点没有浪漫基因的家伙!
他气势汹汹地转身,却看见了......一只鹿?
啊不对,准确地来说,是一个穿了鹿玩偶衣服的人。
这个“小鹿”手上拿了一朵玫瑰,对他歪了下头,然后把玫瑰递给他,指向了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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