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这样决定。
这大约是江之晏第一次自己拿主意,从前就算是读什么学校甚至读什么专业,都是家里人决定的,虽然学的事美术但毕业后一直在家里画画给大哥的工作室帮忙。
前面的喜宴一直吃到晚上,容晨借口推脱醉了,才脱身离开。
容晨别众宾客,走到新房外的廊下被一黑衣人挡住去路。
“主子。”下人左手是那个药瓶,右手是匕首。正是今日江之晏身上掉下来的。
“主子,这毒药果然是出自太医之手。”
方才容晨一看这瓶子就知道是宫里出来的东西,看来是有太医勾结的江侍郎。便叫手下人去查查,摆摆手道,“江侍郎如今是我岳父,也不好做什么。但我不想再看见那太医还有他家人,明白吗?”
“喏。”
容晨挥退下人,转头看着贴着喜字的新房,勾起嘴角。
江之晏在房中等人回来,却等来一个醉汉。
“夫人,大人喝醉了。”醒花听到推门的动静就赶紧上前扶着。
“喝醉了?”江之晏站起身来,见被醒花扶进来的醉汉,也不顾不得身上的嫁衣,赶紧上去搭把手。
“好重的酒味。”酒味熏得江之晏皱起好看的眉头。
江之晏作为男人也不能看醒花一个弱女子出力,主动帮忙上前扶住醉汉,硬生生把一个一米九的男人扛到床上按躺下。
第五章
“那奴婢先退下了。”醒花也不管什么,就把大人交给夫人,抽身退下。
门外候着的熄墨见醒花出来还有些奇怪,上前追问,“你怎么出来了?若是夫人要茶要水紧着谁去?”
“近身伺候的人都知道宰辅大人千杯不醉,如今装成醉醺醺的样子就是要骗小夫人的。”醒花回头看了眼新房,这大红双喜,摇曳宫灯,可真好看。
“我们走远点。”
“哎。”
看着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男人,江之晏也不知如何是好。
人都醉死,就算耳提面命也没法叫醒。
“你能听到吗?”江之晏坐到床边,推了推醉汉却没有得到回应,愁的秀眉微皱。
江之晏直叹气,喃喃自语道,“原本想着把一切都坦白,好叫你放我离开。结果你倒好,醉成这样。”
“唉。”江之晏只能叹气,画一般的眉眼染上愁绪,好似江南笼上烟雨。
这些话都落到容晨耳朵里,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愁容的小夫人,哑声问道,“夫人叹气做什么?”
“你没醉!”一看男人没醉,江之晏一扫方才的愁容,“你醒着,那我跟你说件事好不好?”
“不好。”
要说的事情容晨已经知道但不打算应允。突然伸手拽住夫人的手,往怀里一带。
“哎!”江之晏被带着摔到容晨怀里,“你干什么!”有些害怕使劲挣扎。
这龙傲天他爹力气怎么那么大。
这点小力气在容晨眼里只能算是情趣,抬手将碍事的凤冠摘下随手丢到床下。价值千金的凤冠就这样被抛弃。
现如今在容晨眼里,夫人才是无价之宝。
“你且先放开我好不好?我是有事要跟你说。”江之晏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这点力气反倒像是调情。
“夫人,为夫的醉了。”
容晨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夫人,为夫头疼,你怜惜怜惜为夫好不好?”
此时容晨装成个孩子,在江之晏的肩窝乱蹭,无理取闹。
“夫人,怜惜为夫好不好?”
“头疼,那你喝酒自然是会头疼的,你且先放开我!”江之晏怕痒被蹭得想躲又躲不开,急得眼眶覆红,“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先放开我,容晨!”
“夫人怎么不唤为夫夫君,是不是瞧不上为夫?”容晨厚颜无耻的开始闹,借醉行凶。
“等等,唔~”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亲上,江之晏被亲的迷糊,可理智残存,”唔~亲完你可以听我说了吗?
“不行!”容晨假借醉意,居然开始蛮不讲理起来。“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明日为夫细细听夫人道来。”
“可是,我是想跟你说我是怎么来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江之晏被亲软了身子,可还想着解释,“我其实是江之晏,我不是这里的江之晏。”
第六章
“夫人好美。”容晨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可偏偏在夫人这里心甘情愿的栽跟头。
食指顺着夫人的轮廓慢慢往下再到精致的下巴,每一处都是老天爷精心的杰作。
“夫人。”容晨轻轻抬起夫人的下巴。
可太喜欢夫人这个称呼了,是将人私有的美妙。
“这副皮囊有什么好。”
说起美,江之晏很不喜欢自己这身皮囊。正是因为这张脸,才会过得那么不开心,出个门都被围观被拍照,小时候还因为这张脸被拐走两次。
等等,现在不是说美不美的时候!江之晏傻傻的被带偏话题。
“你听我说!你别脱我衣服!”
“可洞房花烛不该脱衣服吗?”容晨讶异询问。
江之晏:“是该脱衣服。”
“好。”
“不是,不是脱我衣服!也不是脱你衣服,我们衣服都不能脱!”江之晏好容易护住身上最后的那一层亵衣的衣带。
拼命摇头,“不能脱!”再脱两个人都要光。
“那脱谁的啊?”容晨单手撑在夫人头左边,上半身支起来,“夫人你是不是嫌弃我老?嫌弃我娶过。”
“我没有!”这顶帽子扣得江之晏一头雾水,忙摆手解释道,“你这样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你可是男主他爹,你不娶男主从哪里来。
“那就好。”
闻言容晨做出松口气的样子,江之晏见此也松口气。
这气松了,衣带也被松开。
这容晨不知怎么时候把衣带给扯开。
“咦,夫人你看这衣带被我解开,为夫是不是很厉害?”容晨孩子似的在邀功,垂眸看到面前敞开的春色,眼神渐暗。
江之晏推搡身上的容晨,想把人推下去,“你别脱我衣服我!”
这点力道在容晨看来简直像是调情,突然俯下身子闭上眼睛。鼻尖蹭着夫人的胸口一直往上,精致的锁骨,纤细的脖颈再到耳后。
这样上好如羊脂玉如绸缎的肌肤,露珠都挂不住。
再睁开时,容晨眼里汹涌欲望澎湃的爱意又被醉意掩好,附耳咬住耳垂呢喃,“夫人,为夫十八年未曾有过枕边人,今夜辛苦夫人了。”
“什么?!”
“救...唔~~”
完了,江之晏不仅嫁人还是失身。
此时的容晨,可真的是久旱逢甘霖,搂着怀里的小夫人满足喟叹。
“夫人。”
当初江侍郎说要将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容晨知道其中有诈。却想看看这蝼蚁如何玩火自i焚,可看到画像后却一口应下婚事,且紧锣密鼓的准备娶亲的事宜。
容晨向来对情爱不热衷也不喜欢身边有人,他只追逐权利,让人跪下的权利才值得沉迷。将任何人掌控于手中的快感,可比儿女情长有趣多了。
亲手拉扯大儿子,身边也一直没人。可今日夫人的手握在掌中时,柔柔的好似捏着团云,心也泛起痒意。
在看到掉下的匕首,容晨选择无视。
在掀开盖头时,容晨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绝色,于是将掉出来的药瓶藏好,帮忙遮掩。
“想离开?家养出来的菟丝花,真放在外边风吹日晒,活不长的。”
第七章
容晨因常年执笔舞剑,手指有些薄茧。一寸寸的滑过小夫人如玉的肌肤,这丝丝红痕只有堕落二字才能概括。
有人欢喜有人愁。
江侍郎在府中整整一晚都等不到消息,“难道那没用的贱人刺杀失败了?”
翌日容晨起得比平时晚一刻钟,新婚有两日休沐,可皇帝年幼朝中无人可依托,自然要勤恳。
“小夫人怕生,生人别近前。以后你就伺候小夫人。”
醒花:“喏。”
临走时,容晨还折回床边瞧一眼,见人鼾睡,伸出手撩开额前的碎发,柔声笑道,“夫人,为夫上朝了。”
“唔~”
迷糊中江之晏听到这话,翻个身睁开眼。
昨晚一幕幕忆起,江之晏只不过回想脸就开始发烫,昨天晚上怎么就?拥着被子坐起来,“我和自己画出的人成亲了。”
还...
“夫人,您醒了。”醒花带着四五个婢子上来伺候洗漱。
“男人呢?”江之晏想起什么。
“男人?”醒花恍然,“大人去上朝。夫人洗漱,等大人回来用早膳。”
江之晏晕晕乎乎的瞥见屋里那么多人,吓得一激灵就清醒过来,强忍身上的不适用被子盖住肩膀,摇头道,“都出去,你留下。”
“是。”
看着小夫人娇怯的模样,醒花心软。
江之晏像个木偶一样被醒花摆弄,穿衣梳头。看着镜子里的脸,居然还是这样的长相。
摸摸自己的脸,有温度的却是二次元的画风,再看周围的一切很不习惯。
所有的漫画,他们是不是也都活在另一个次元里?那我画了那么多的人物,都是在创造吗?
怔怔看着镜子里的人许久,江之晏才恍然问道,“男人来了吗?”
“夫人,您要称大人为夫君。只说男人,奴婢不敢应答。”醒花插上发簪后看向镜中的小夫人。
“奴婢从未见过夫人这样貌美之人。”
“哦。”江之晏无暇欣赏镜中的美人,反正也就那样。笨笨的脑瓜现在满满都是回去二字。
想回到属于自己的次元。
醒花只当小夫人不习惯,贴心安慰道,“大人钟情夫人,定会对夫人好的。”
脑袋乱糟糟,江之晏本就笨,昨日至今已经把脑子的CPU干报废,现在只会发呆。脑子跟生锈似的,没一个好点子。
“夫人,大人回来了。”
江之晏被醒花带到吃饭的地方。
“夫人,用膳。”容晨亲自起身,走过来牵起小夫人的手走到桌边,“朝中有事情耽搁,叫夫人饿坏了。”
“嗯。”江之晏坐下,顶着那么多人的视线吃饭很为难。
府里伺候的人太多。
容晨一眼就看出小夫人的不适之处,“你们下去。”
等厅中只剩下两个人,江之晏才冷静下来,“容晨,我有事要跟你说,其实我...”
“夫人,以后要叫夫君。”容晨亲自伺候,舀了一碗豆浆递过去,温声笑道,“哪有人直呼自己夫君姓名的。”
“可是,我有话要跟你说!”
第八章
江之晏还想张嘴,可下一秒勺子就塞进嘴里,“唔~”话也被豆浆顺回去。
“夫人吃完再说。”
江之晏被堵得没脾气,只能低头一勺勺喝起豆浆。
“夫人,有话待后日我们回门后你再说。”容晨知道小夫人要说什么,正因知道才阻拦。否则就小夫人这性子,张口就说漏嘴。
江之晏:“为什么要三日后?”
“因为小白兔不会撒谎。”容晨抽出帕子擦拭小夫人嘴角。
“啊?”这什么意思,江之晏听不懂这弦外之音。
“用膳。这豆浆特地叫人多加了糖。”容晨夹一块春卷放到碟子里,“这两日若是不习惯,为夫多陪陪夫人。”
“嗯。”江之晏喝着甜度恰到好处的豆浆,眼眶一红:这样美好的人,真的不想毁掉。
一想到要杀了容晨,江之晏心里就难受,眼眶也跟着泛红。
“怎么好端端的开始哭了。”
容晨心疼,慌张用帕子擦掉眼角的泪渍,“可是为夫哪里做的不好,叫夫人不高兴了?”
“不,你很好。”就是太好江之晏才觉得心里愧疚。
容晨先是愕然转而也明白此言何意,笑道,“这爱哭的毛病可得改改,夫人一落泪天上少颗星。”
细心擦掉眼泪,容晨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将粉颊擦红。
小夫人的肌肤太娇嫩,擦伤可不太好。也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怎么回事,擦过的地方还是红了。
容晨皱起眉头:这手帕真该死啊。
“没事没事。”江之晏推开男人的手,低头吃饭。
这宰辅大人可不好当,皇帝年幼一应事务都是容晨在处理,用过膳就得去理会因昨日大婚堆积的折子。
“夫人昨日累了,叫醒花陪你回去休息。”
“哎。”江之晏原本听话的想要离开,可一转身发现不远处站着那群乌泱泱的人,再回头看到容晨一个人的背影。
社恐患者几乎是凭本能朝着容晨的背影小跑追上去,一把揪住袖角。这好歹也是我画出来的,我跟他熟!
“嗯?”容晨一回头,发现小兔子娇兮兮的拽着袖角,眼眶通红的可怜模样。心下一软,“夫人可是有事?”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那里好多人。”江之晏低下头看鞋。
容晨顺着目光看去,廊下确实站着一堆奴才。原来是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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