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种意外也没办法嘛。”
“可能是报应。”
“……啊?”
“我们刚才在长辈面前腻歪,可能我妈跟我外公看不下去,所以决定给我们一点好看。”
“……”
姜让语表示很无语。
姜让语展开反击:“也有可能是在暗示我们俩不合适,要不我们就此别过?”
陆疏洐伸手捏他的脸,看上去恨不得把他嘴堵起来。
“就此别过?别去哪里?”
“人生地不熟的,你能跑掉?”
“……路在脚下,我总是能回去的。”
“你这张嘴,最近越来越敢说了。”
“……嘿嘿,都是陆总教得好,跟着您学了不少。”
其实姜让语以前就能说,要不陆疏洐也不会看中他的发疯能力。
只是跟陆疏洐的嘴上功夫对比,他才显得弱了些。
现在不怕得罪陆疏洐了,也从陆疏洐身上吸取不少教训,姜让语自然也升级了。
“……唔,别捏我的脸了,要被你捏坏了!”
“……”
两人在车内等待,玩笑说话,吃着零食,虽然对现状无奈,也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等一个半小时过去,时间快到四点,太阳开始落山,保险公司跟4S店的人才前后到达。
结果特大悲剧。
发动机原地修不好,需要回厂重造。
或许陆疏洐是高级贵宾,也或许是面对陆疏洐的体型压迫,4S店的人全程态度都很好,非常卑微,连连道歉。
看得出陆疏洐很无语,几次闭眼,可事情已经发生,除了解决别处他法。
“陆先生,让您遇上这样的意外,我们真的感到非常抱歉,也非常过意不去!”
“等会儿请坐我们的车去市区,我们已经在XX酒店开了套房,辛苦两位将就一晚,明天我们就专车送两位回去。”
……明天?
等等,怎么会是明天?
姜让语心里一急,陆疏洐在他之前问道:“今天回去不行吗?”
对方露出了非常为难的神色:“今天确实有点来不及了,给您造成不便真的非常抱歉。”
“……”
也是,对他们来说,回去只要四小时,到家最多九十点。但对这些工作人员来说,再回来就要凌晨了。
陆疏洐神色明显不耐,可没有再为难对方:“……算了,那就这样吧。”
“真是非常抱歉!”
……
从郊外抵达市区,时间快五点半了。
冬季的白昼短暂,太阳落下后,入夜就是一分钟的事。
上车还有日落的余亮,等到下车,街边路灯通明,夜空昏昏的黑。
但他们没有去酒店。
陆疏洐在这边有套房子,是他妈妈名下的资产,去世前就过给了他。
有时陆疏洐来看他妈,太晚了会留在这边过夜,所以有人定期上门打扫,房子内部很干净。
可长期不住人的房子尤其冷清,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毫无人气。
家具也简单整洁,除了一些摆设的装饰品,哪里都空空荡荡,一进门,姜让语的感觉就是空旷,仿佛有阵寒气飘过。
陆疏洐先开了暖气:“今晚就在这里对付一夜吧,虽然跟酒店差不多,但总比酒店要好些。”
姜让语点点头。
至少不用纠结陆疏洐原本请他吃饭的意图了。
本来还纠结陆疏洐是什么意思,他到底能不能回家,现在是真回不了家了。
姜让语给宋芝芸发了消息,有图有视频作证,一点都不心虚。
宋芝芸虽然纳闷他们跑这种地方去做什么,但越是离奇的地方,反而越没有怀疑,只简单叮嘱了他几句。
“去买点食材吧,至少还能给你做顿晚餐。”
“……嗯。”
附近有个大型商场,想买什么东西倒很方便。
城市大同小异,虽然是第一次来,但除了对路线不熟外,其他的陌生感很快消散。
两人在生鲜超市买了不少食材,还买了蛋糕甜品,准备当作第二天的早餐。
这点让姜让语挺开心的。
陆疏洐纳闷:“为什么在外面买块蛋糕就开心了?”
“不知道,可能有种叛逆感?”姜让语说,“因为自己家就是开蛋糕店的,所以我基本不在外面买,每次买都有种罪恶感。”
“但这次就不一样了。”姜让语笑着,“这次是没办法,是无可奈何,所以我原谅自己了。”
“……哎,要是能买到打折的,我能更高兴。”
“打折?”
“对啊,这种超市再晚点就开始打折了,半折三折都有,买到就是赚到!”
陆疏洐轻笑:“消费主义的陷阱,本来可以不花钱,这样反而容易买多了。”
“你不懂这种平民的快乐。”姜让语哼道,“用三折价格买到时,这种快乐的情绪价值就超过价格本身了。”
“好吧。”
虽然只在这边过一晚,可东西还是拿满了半个购物车。
水果饮料,熟食甜点,姜让语看到什么都想尝尝,而陆疏洐也愿意纵容他。
“会不会太多了?我们肯定吃不完吧?”
“一点小东西,也费不了多少钱,你刚不是还说,这些情绪价值超过了价格本身吗?”
“……那吃不完也有些浪费吧。”
“吃不完就带回去,不会浪费的。”
虽然部分东西注定是要浪费,可事先有了这种心理安慰,罪恶感就减轻了许多。
再买完东西回去,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多。
陆疏洐准备大展厨艺,开始处理食材。
姜让语在房子里晃了晃,也不好意思真只等着吃,就去洗水果。
屋内的暖气已经很足,两人都脱了外套。
陆疏洐将袖子挽起一半,小臂露出了结实好看的肌肉线条。手起刀落,切肉剔骨,他竟然真的很熟练。
看着陆疏洐腌上调料,刷刷刷地切起土豆丝时,姜让语忍不住叹道:“原来你是真会做饭啊!”
陆疏洐觉得很好笑:“不然呢,以为我在骗你吗?”
姜让语不好意思地表示:“……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连忙转移话题:“你准备做什么?”
“煎个牛排,炖个排骨,烧个鸡翅,再炒两个素菜,怎么样?”
可以可以,你还能顺便rapper出道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你可以在旁边玩玩水。”
“……别小瞧我,那我切个漂亮的水果拼盘吧。”
等做完这几道菜,姜让语又快饿扁了。
陆疏洐本就不错的厨艺,加上饥饿感提升美味值,姜让语又开始了他的小猪拱食,吃相实在优雅不起来。
“这个牛肉好好吃啊!”
“排骨也好吃,一抿就脱骨了!”
“你竟然把鸡翅骨头挑出来了,竟然在里面夹了土豆!好高级的做法,你是哪里学来的!”
“我最喜欢吃菠菜炒胡萝卜了!”
“这个青椒炒土豆丝也好好吃啊!”
姜让语塞得脸颊鼓鼓,边嚼吧嚼吧,一手还捧着脸:“……这一顿好幸福啊,感觉自己还能再猛吃两碗饭。”
而陆疏洐看着,有种极度罕见且珍贵的幸福感,也从心底缓缓生出。
想起确认关系那天,姜让语在医院问他,为什么会选择他。
陆疏洐想,可能就是为了这种时刻。
他可以花很多时间跟功夫为姜让语做一顿饭,而付出的心思不用担心会被辜负。
因为姜让语也会保护他,会在乎他的情绪感受,想保护他免于伤害。会毫不吝啬喜欢赞美,言述着由他带来的满足快乐。
所以他不需要门当户对,从来不需要姜让语要怎样的钱权地位。
他只要爱。
要被爱,要去爱。
要放心的爱,不用担心自己的爱会被辜负。
只有姜让语能让他做到,为他做到。
……
吃完晚餐,屋内暖气充足,胃里更充足。
食物为身体提供满满热量,姜让语都感觉屋内有些闷了,便开始大胆妄为,跟陆疏洐到阳台看烟花。
这边市区不禁烟花,还没到午夜,烟花声已经此起彼伏。
虽然大部分都平平无奇,只是图个热闹,可跨年的氛围感就这么上来了,看得人心头也热乎乎的。
就是陆疏洐又欺负姜让语,趁他不注意,直接将他抱到了栏杆上。
就算外边还有个安全台,可十几层楼的高度,又是黑夜,往下看的视角实在刺激过了头。
姜让语紧紧抱住陆疏洐的脖子,人都吓热了,也有点作娇:“……让我下去,赶紧的!”
“这很危险!”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嗷!我要是掉下去了,我肯定把你也拽下去!”
陆疏洐环着姜让语的腰跟后背,说实话,姜让语要真掉下去了,都不用他拽,陆疏洐肯定一起下去。
但他就是故意欺负姜让语。
“叫声老公,我就放你下来。”
“……”
“怎么了,以前你不是叫得很顺口吗,现在害羞了?”
“…………”
提黑历史就更过分了嗷!
姜让语抱着陆疏洐:“……别闹了!赶紧让我下去!”
“那就赶紧叫一声。”陆疏洐半真半假地玩笑着,“叫完你就能下来了。”
……
后来回忆这段,姜让语最后悔的,就是自己真开口叫了。
他能听出来陆疏洐的语气带着玩笑,不甚认真。
又想自己以前的确是叫过了,还叫得很顺口,现在再叫一声怎么了?
也有点想要撒娇,想跟陆疏洐亲近腻歪的小心思。
但他没料到,玩笑跟认真的间隙,有时薄到用一声称呼就能戳破。
只这么一叫,竟会叫到床上去了。
第78章
姜让语紧紧抱着陆疏洐, 恨不得挂到陆疏洐身上去。
肢体贴近,唇畔耳边又是这些越界黏糊的情话。
怎么不算一种调=情。
又怎么会不勾得彼此心痒痒呢。
漆黑的夜空下,烟花是今晚点缀暗夜的星星, 升空绽放, 映在他们身后,成为独特的背景。
姜让语嗅到陆疏洐身上的气味。
令人感到可靠踏实, 同时又心动荡漾。
就当是这股荷尔蒙冲散了他的理智, 让他迷失神志吧。
姜让语偶尔也会想故意作一下,矫情一把。
叫就叫吧。
一个他以前就敢挂在嘴边,当着长辈外人的面, 也敢喊出来的称呼,难道现在只对着陆疏洐, 反而叫不出来了吗?
视线转移到陆疏洐身上。
可四目相对, 望进对方此时深邃, 却好像透着贪婪的眼眸。
好吧——
姜让语承认, 还真有几分不敢了。
但不是因为胆怯,而是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这股紧张激出了被掩埋在大脑角落的理智,做出尽力提醒——不能叫, 不应该叫, 要是叫了, 肯定会有哪个环节就此失控。
但会是哪里失控呢?
他的理智失控吗, 心跳失控吗,神志失控吗?还是统统全都失控呢?
“……我劝你善良。”
姜让语咽了咽口水, 还是怂了。
“这么喜庆的日子,我们要是一起摔死, 根本不敢想新闻会怎么形容。”
而这么喜庆的日子,姜让语满口不吉利的话——当然, 正做着危险举动的陆疏洐最没资格说三道四。
陆疏洐淡定地说:“大概会以为,我们是一对不被祝福认可的苦命情侣,轰轰烈烈地殉情了。”
“……”
“周围住户肯定得恨死我们,因为我们死在这里,影响房价。”
真现实啊哥!
可不就是这样吗!
“……那你还不赶紧放我下去!”姜让语声音稍重了些,“我可不想这么死了,死后还要平白无故挨骂!”
陆疏洐笑:“我不说很多次了吗,只要你叫声老公,我就放你下去。”
“你怎么就是不叫?”
“……”
姜让语本就摇摆不定,不够坚定的内心,在陆疏洐又提一遍后,摇摆地更厉害。
心虚地晃了晃脚。
虽然陆疏洐欺负他很过分,虽然这样的举动很危险,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被恋爱激素冲昏了头脑,竟然有几分受用。
姜让语低着眼,眨巴眨巴:“……我叫了,你就放我下去吗?”
陆疏洐说:“当然。”
嘴上这么说着,陆疏洐心里并没抱太大期望。
他只是想欺负姜让语,喜欢看到姜让语气呼呼,乱发小脾气的模样。
也很享受再将姜让语哄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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