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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偏要死[穿书]——提笔就忘

时间:2024-01-24 15:18:11  作者:提笔就忘
  迫不得已路过之人,哪怕离得远也能闻见正门传出来的草药焚烧的气味。走得近了,更是咳嗽和哀嚎呼痛之声连天。
  身上有囊肿破烂,脸上有红疮血痕,高高低低的咳嗽声穿插在来往敷药的侍从之间。有些人症状轻,尚且能吃东西,若是被人扶起身,抖着手也能自己喝碗药汤。
  而有一些病重之人,气息微弱地瘫倒在临时搭建的木床上,手臂和指头都有些淡紫色的淤血,显然病入膏肓,身体部分组织已经坏死。
  姬洵站在墙边的角落,他看着这些人,如隔岸观火的疏离横隔在中间。
  他有时候还是会觉得疑惑,这些人于他来说是切实的生命,是这场闹剧的NPC,还是一段段根据原文所衍生出来的景象?
  死生都能倒逆,他分辨不清。
  “娘,娘,您翻身,我挪不动,用不上力气……”小孩子的哭泣像一根尖锐的针刺入姬洵的头脑,他回过神,忍过一阵莫名晕眩,将视线投递过去。
  是一名患了病的妇人该换药了。
  身旁没有旁人伺候,国师府的侍从无法做到及时看顾每一个人,通常是一个人要负责看管十一二人,来回换药的间隙总会出现各种问题。
  孩子体弱,翻不过身。
  姬洵上前帮着翻了一下,这妇人颈后有些暗疮,看着恐怖吓人,他将药粉拿过来,按这段时日的经验,用熟悉的手法慢慢处理了疮口。
  小孩儿看着只有五六岁的年纪,瘦巴巴的一条棍,扎着两个乱糟糟的小发揪,站在一边抹着眼睛,看着姬洵忙活完,抬头用麻雀似的黑眼珠问姬洵,“哥哥,我娘明日起得来么?她之前说好了,会给我买静芳斋的糖糕。”
  “可她这两天不和我说话了,我也好久没看到爹爹,”小孩儿捏了捏手指,“他们都说我爹死了,死了我知道,会在房后的木堆里烧掉。”
  姬洵没说话。
  小孩儿低下头,用疑惑又怯懦的语气低声问,“娘也会被烧了吗?”
  一只手落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抚了一下。
  她懵懂地抬起头,只见那位神仙一样的哥哥蹲了下来,像冰块一样凉丝丝的手指摸着她的脸蛋,“你的小辫子乱了,我替你再扎一个?你娘不会被烧的,再等几日,你们都会好起来。”
  小孩儿回头看了一眼昏睡的娘,她脸有些红,点了点头。自娘倒在床上,她有小半月未曾好好梳过头发,只是乱抓,肯定没有娘扎得好。
  两条乌黑的小辫子在细白的手指间穿梭,编织,一会儿便成了。
  “国师大人竟还会这些?”
  不知何时,江池州来到了姬洵的身边。
  江池州显然不怕病人,他曾近距离接触过女儿,日夜照料都是他和江夫人亲力亲为,早已看淡了。
  如今便是仗着身体强壮,未曾染病,为所欲为。
  姬洵没说话,江池州挠了挠胡须,他趁着姬洵忙完这小丫头,转去处理另一位患病之人的时候跟了上去,低声问,“国师当真不嫌恶?他们脏乱,身有奇病,随时都能害了您。”
  “嫌啊。”姬洵耳边跟飞了只蚊子一样烦躁,他冷看一眼江池州,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来讨麻烦,他不是让江池州在家中等消息?
  “你站旁边最脏。”
  江池州也不尴尬,他呵呵笑了,围在姬洵身边时不时打岔,跟着姬洵身边看他先后亲力亲为处理了二十余人。
  这还只是他在这里的两个半时辰。
  江池州不再开口,他落后姬洵一步,将那些被姬洵换药过的病患一一看过,确认了一件事。
  所有人都对这位国师心怀感激。
  国师本人或者未曾注意过,但凡他走过哪里,遇到尚游神智清醒的人,都一定会主动与他搭话,让位与他,给他行方便,生怕他劳累。
  江池州看得清楚,也明白这代表了什么。
  应民意,得民心。
  此人或许是无心之举,可他在这里待了多少天,每一日每一步都是为了让这群患病的人好起来,其中也包括了他家中的娇女。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想调查清楚这人的身份,为他打点退路。
  江池州又退后了一些,他抬头看向角落,也是江夫人藏身的地方,使了个眼色。
  江夫人戴着斗笠,遮掩了身形,她在江池州和国师谈话时,便已经看过这位国师的面相。
  江池州只见夫人撩开了面纱,面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江池州心底咯噔一声。
  坏了。
  竟然真的不是!
  那此人到底是谁?
  为何宁可深陷险境,来到兰荆城,欺瞒朝廷命官和那萧氏的将军?他不知道这是死路一条吗!
  江池州心神不宁,他眼看姬洵忙过了一阵,脸色苍白的过分,显然疲乏过度。
  江池州紧紧地追上去,他声音细微的开口,“你不是温城壁。”
  姬洵擦手,无所谓道,“是与不是,也不会有人在意。”
  江池州一愣,他没听明白这句话其中的含义,本想拦住姬洵再问,却没想到那人已经走出去。
  而侍卫拦在身前,他追不上去,只得回头叹了口气。
  江夫人走到他身边,目露担忧之色。“夫君?”
  “不知此人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希望最后圣上怪罪下来,能看在他一片苦心为兰荆城的份上,从轻发落。”
  “陛下仁厚,定然不会……”江夫人甚至未曾说完,便歇了声音,金雪城那位天子,他们谁也未曾亲眼见过。
  兰荆城事发已久,也不见有丝毫仁政,可见这位陛下并不将他们当做臣子来看待。
  她不再说。
  江池州也听得懂言外之意。
  “唉,罢了。”江池州琢磨着车到山前必有路,况且他也有人可求。
  他曾为梁太傅门生,年节都有信函递送,此事若是梁太傅知道,想必也要为这人的风骨所折服。
  舍身成仁,不求闻达,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是极为难得的品性。
  江池州回到家中,陪夫人用过晚膳,管家又递了封信,他漱口过后,拿过来端看。
  信上写明,今夜汪知府将会设宴款待国师和萧将军,不留旁人,只在知府的府上品酒行欢。
  江夫人一惊,“这怕是那汪蠢材要动了手——”
  说是盛宴款待,实则居心叵测,只怕汪否山等不下去,想动手了。
  “今夜只怕要出变故!”
  江池州急得要命,他站起身晃了几圈,本想立刻出府给姬洵传递消息,江夫人却拦住他,“你不知他是不是已经出门去了,夫君不可行事鲁莽。”
  “不如差人先去打听,再派人拦在去知府那必经之路上,做两手准备。”
  江池州安定心神,扶着江夫人点点头,“夫人说的是,我这便去做。”
  他刚要出去,却听到小厮来报,又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来自金雪城,国师府。
  *
  府门之外,凄风苦雨哀愁遍地,如枯柳濒死尽是衰败之相。府门之内,笙歌夜舞,华灯流转,酒色财气渐渐显露,彩绸脂粉暗香扑面,唯有奢靡堪配。
  姬洵懒懒地迈着步子跟随引路的小厮,身后是打扮朴素扮作侍卫模样的萧崇江。
  打从他和萧崇江一进来,汪否山的下马威就立了个够。
  先前他来时只见汪否山清贫之姿,处处礼让贤良,管家对待他们也是热切,如今门房不客气,引路的人也成了个灰扑扑的小厮。
  有意思。
  太有意思。
  更巧的是,姬洵今夜,也不想善了。
  拐过三道门廊,姬洵步伐微微落后,看向身侧的萧崇江,低声询问,“你的人都准备好了?”
  萧崇江低头就能看见乌黑的发旋儿,芳岁帝柔顺的发丝被夜风撩起来,他近距离赏看,嘴上应道,“陛下放心。”
  姬洵和萧崇江被引领入席时,宴会已然进行到一半了。汪否山坐在主位,其余肯上他这条贼船的人坐在左右两侧,俱是赔笑。
  汪否山不说座位在哪,小厮将姬洵和萧崇江引领到宴席上也退了下去,纵览席间并无空位置,却有两处未曾摆放桌案的空地。
  有意为之,刻意施压。
  姬洵笑了,他就喜欢这么有意思的人。
  汪否山不说话,其余人自然窥看他的脸色,也不敢开口。直到两排侍女走了进来,水袖翩翩,长裙飘然如仙,舞姿撩人。
  一群莺莺燕燕的娇俏娘子渐渐将姬洵和萧崇江环绕在正中央,媚眼如丝,情意款款,可惜站着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出格的反应。
  一人身形高大面容英俊却死木头一般乏味,另一个人则病恹恹地看着气色不太好,不过他的回应要比那木头好多了——这人一笑,满堂的娇媚娘子都羞了脸。
  好生俊俏的公子!
  群舞未休,汪否山像是终于在满肚肠的酒色里发觉了两人的存在,他故作惊喜道,“哎呀,二位贤弟!”
  姬洵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舞娘,她们可比汪否山赏心悦目。
  萧崇江自然也不会理会其他人,他手指正泛痒呢,想给这位沾花惹草的陛下遮住了含笑的唇,撩人的眼。
  汪否山讨了个没趣,他眯了眯眼,冷笑一声,扔下去一个杯子,砸在那群舞女之间,“去,都滚下去,将我要给二位贤弟的薄礼抬上来!”
  数十名舞女轻纱遮脸,缓缓迈着莲步退场,一人与姬洵交错之时,还轻轻地眨了眨眼,眼底有些惋惜之意稍纵即逝。
  怪好看的郎君,可惜了。
  姬洵还没反应,萧崇江先错步上前,半身挡住了姬洵,不过汪否山的一句话刚好让事态发生转变,他以护卫的姿态上前,也没人察觉不对。
  姬洵的手轻轻戳了一下萧崇江的腰窝。
  他故意的。
  萧将军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擅动,偏头用幽深的眸子扫了姬洵一眼,姬洵指尖点了点唇,笑着绕开萧崇江。
  “怎么,什么薄礼还抬不上来?”
  两个人高马大的武夫抬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
  木盒之上摆放着两样东西。
  一份是匕首。
  一份是银锭。
  姬洵没说话。
  萧崇江也懒得开口,他只是陪着姬洵过来,自然以姬洵为主。
  汪知府呵呵地笑了,不过他脸上还是春风化雨一样的柔和,满怀慈爱地问,“两位小友,在这里选一样吧?兰荆城的好东西少,比不得京里,你们不辞辛苦来到这儿,我得给你们拿一样礼呀。”
  “一人选一样,拿好了,我们日后是亲兄弟,拿不好,那今天汪某先赔个不是。”汪否山笑着说完,他喝了一杯酒,其余人见状也哈哈笑着饮下了。
  用匕首和银子来威胁。
  选银子的人和他图利,选匕首的人自然是找死。
  姬洵的手指在两样东西上转了个圈,他抬起头,微微含笑,在汪否山等人故作镇定的凝视下,指尖停顿下来。
  ——是那把匕首。
  汪否山脸上的表情不再友善。
  他盯着姬洵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他虽然早就猜到国师府出来的人可能不会懂事,却没想到这衰人敢当众就驳斥了他的面子,连装都不装!
  这可还是在他的地盘儿上。
  这种人,命该绝。
  反正兰荆城近日病死的人多,也没有旁人在这宴会上,左右都是他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事后如何定,自然都是他说了算。
  宴会正酣。
  汪否山喝下一杯酒,他乌沉沉的眼恶意满登登地盯着那两人,抬起手下令,“动手!”
  肃杀之气骤然腾起,刀剑破空,穿透肉身的声音听的人脸色发白,可死去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场下的那两人。
  而是汪否山的手下。
  埋伏在暗处的兵将突然现身,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鲜血迸溅在雕栏红柱上,哀嚎声不绝于耳,琴声戛然而止,宴席霎时间化作炼狱。
  汪否山挨上一刀,皮开肉绽,疼得他破口大骂:“我乃朝廷命官,竖子岂敢!啊啊!”
  他话音未落,一根断指飞着落进酒杯之中。
  这杯酒被两根素净凝霜般的指尖捏起来,端到美人的鼻尖下轻轻嗅了嗅。
  绯红朱唇含笑一勾,微微显露莹润的白齿,如寒夜行凶之恶鬼,正伪作善人洒下恩典。
  他道,
  “汪知府,好酒。”
  作者有话说:
  迟到了,评论前50给大家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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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汪否山愣怔地跪在地上。
  他看着对面驱使他心头生寒的人。
  此人当真是温城壁?
  汪否山心生疑虑。
  他惊疑不定地盯紧了那似笑非笑的人。
  金雪城的局势莫测,可他有些交好的同僚也曾传过消息给他,据说温城壁此人不争不抢,对权势的掌控力比他师父差远了。
  若非国师一职不可取替,只怕他早被先帝拿下。
  分明是个不成气候的医师才是!
  汪否山突然开始怀疑‘温城壁’当真是有仙家术法在身上,否则如何解释,此人在他临时起意设宴款待的局中,竟然比他还提前布局设计,掐准了他的命脉。
  莫非、莫非他猜测无误。
  此人当真是妖邪祟物……
  紫金色的电弧横劈迸裂,雷声滚过浓黑的云,一声沉重闷响炸在汪否山的耳边,他吓得屏住了气。
  手指上的血止不住,可极度恐惧之下,他已然忘了疼的感觉。
  雨水急坠,砸落在刀刃上。
  鲜血凝聚成赤红一线,从侍卫的刀尖上徐徐滑落,满院笙歌止,唯有锁甲微动,兵戈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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