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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偏要死[穿书]——提笔就忘

时间:2024-01-24 15:18:11  作者:提笔就忘
  “回侯府,多做些补身体的膳食,”尉迟璎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本侯要更好看些,才能去见他。”
  国师府内,小童子接回信封,他迈着短腿跟随在温城壁的身边,不敢贸然开口打断了看似在沉思的师祖。
  温城壁突然停住了脚步,小童子也连忙急匆匆停住。
  国师府的侍从来来往往,多数人低着头不敢窥看师祖的神情。
  少有些胆子大的抬头去看,却见师祖正在屈指,默不作声地掐算。
  看来方才门口发生的事情并未让他生气。
  童子到底年岁尚小,跟随在温城壁身边再久,免不得有些孩子心性,他抬起头,用懵懂的眼神望着温城壁,问其原因,“师祖为何而起算?”
  “为我。”温城壁低下眼来看童子,他的神色淡漠,用事不关己一般的语气说,“此人无法伴陛下一生。”
  这个此人是谁,童子懵懵地琢磨了一下,慢了一拍想通了。
  应当是门外闹事的渲公侯吧。
  可为何说这起算是为了师祖自己呢?
  童子想不通,便开口小心追问。
  温城壁和不足他腰高的小童子对视,两个人起初都很平静,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童子渐渐慌了神,师祖为何只盯着他看却不说话?
  他急躁地脸颊都红了一些,扭捏了一阵,见师祖还是在看他,忙笨拙讨好道,“师祖、师祖定然能陪伴圣主。”
  温城壁一怔,收回了视线,他将手笼在袖子里,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药房,良久温城壁却说,“……未必。”
  童子一愣,师祖作为老国师唯一的弟子,他的能耐实则在老国师之上,对于此事自然也不必撒谎,是说一不二的。
  哪里会有未必这种选项,这岂不是说师祖也不确定吗?
  小童子越发迷糊,他声音稚气未脱,问道,“可是师祖这样厉害,为何会未必呢?”
  温城壁不曾与人交心,过往的随从将他奉做高山的神明一般看待,老国师对他寄予厚望,只求温城壁不要出错,其余自然不会挂心。
  而在这药房之中,对着一个不知世事的小童子,温城壁却开口淡淡吐了心声:“我不曾掐算。”
  小童子的眼眸睁大了,在他看来师祖无所不能,怎么会不曾算过,他疑惑道,“师祖为何不曾算呢?”
  温城壁没有回答。
  既恐缘浅,而卦无常,他不敢算己身。
  *
  兰荆城内出了大事的消息,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传到众人耳朵里,江池州甚至是升官上任的第一天才知道汪否山死了,而他被远在金雪城的陛下一纸手谕提拔为新任知府,正式任命要待一月之后再下。
  现在兰荆城情况危急,准他辅国师,救城内子民于水火,末尾还有一方印。
  拿着任命手谕,看着上面的芳岁帝亲印,江池州久久不能回神。
  他第一反应便是此事从头到尾都是那假冒国师的人所为,可这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不过陛下在手谕上让他辅国师,莫非陛下也知道这假冒国师之人的存在?
  这可有些解释不通。
  除非、除非此人是陛下亲信,特意选派至此,为兰荆城百姓而来!
  江池州豁然开朗。
  这样就说得通了!
  萧将军为何肯跟随在这人身边,因为他是陛下的亲信,萧将军必然也是得了命令行事,看来天佑兰荆,城中百姓有救了。
  只是这人,对他自己未免太狠毒了些。
  亲身试药,对那些染上疫病溃烂脓疮的人也没有丝毫嫌弃,他偶尔低垂下眼,不言不语地喂一个眼盲小姑娘喝糖水时,那张脸上的神色,恍然间让江池州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上仙。
  那人嘴上对他凶得很,可偶尔交谈间,对他的劝慰又让江池州心底生出感激来。
  如之前这国师提到女儿怕是会因为身上的疮口而忧心。
  江池州听劝,回家与夫人谈妥,让夫人去哄劝女儿。
  起初姑娘还念及父母身体,不愿二老担忧,后来竟然无声落了泪。
  她自然是怕的,江池州与江夫人一番劝慰,又得了姬洵的保证,事后不会留疤,也不会缠绵病榻,才心情略有好转起来。
  江池州走过回廊,急匆匆地去见姬洵。
  根据此人的态度推测,金雪城内的天子,或许也并非是梁太傅所说权势之下的受困者。
  江池州一直相信,心怀天下苍生者,纵然身死,其风骨也必然为苍生所久传。
  姬洵在他眼里,便是如此。
  城外萧氏营帐,坐了四五位官员,首座便是姬洵和萧崇江。
  江池州连忙上前行礼,满怀歉意道,“路上遇到积水堵路,绕远了些,怪我未曾探路,烦请各位大人海涵。”
  姬洵在看翻出来的城防布局和城中排水布设图,他趁着空档时间和萧崇江去上游的堤坝看过了。
  只能说汪否山他们当真是不要命,贪了太多。
  那堤坝和豆腐渣一样,木头屑已经一掰就会掉渣子了。
  抽调了一部分府兵和萧崇江的人手,连夜做了加固,只怕也是杯水车薪。
  暴雨不停,随时有可能爆发山洪倒灌。
  兰荆城病倒了一半,若是剩下的一半再叫水淹了,那整座城必然十不存一。
  姬洵也只是凡人一个,他只能在完成目的的同时,兼顾一下这些人的命。
  若他推测无误,兰荆城事了之后,不知他身份的城中百姓定然会对国师有空前绝后的信服力,而他只要在这个时候以温城壁的名义,让芳岁帝作为这场灾祸的祭品,济苍生。
  事情便如前世,芳岁帝受命于天,芳岁帝也要上祭苍天。
  姬洵和颜悦色,他看着江池州,“过来,别讲那些话耽误时间。你们确定城中排水只有这些地方?未曾有遗漏?若是错失一处,在场的人都要掉脑袋。”
  那些官员互相凑上来看了一圈,仔细筛查一遍,也查不出遗漏了,众人都摇摇头,“国师大人明鉴,我等记得的都在这图纸上面了。”
  姬洵松了口气。
  若要事成,兰荆城绝对不能出事。
  他不会温城壁那夜观天色的技法,可纵观这几日的天气,不难猜测,暴雨将至。
  之后的几天,为防患于未然,城中各处开始有兵将巡逻,严堵河道口及排水口。
  这地方排水容易,若是上游河堤崩塌,也是倒灌的口子,不堵不行。
  因为姬洵每日都在琢磨疫病的解法,加上要提前将病人转移,以免受水灾影响,他分不开身,这事情交给萧崇江负责统筹最好不过。
  萧崇江知道他将精力放在这事情上,定然会严抓偷工减料的事情。
  但兰荆城毕竟太大,萧崇江一人也不足以跑遍全城,西城的事情,姬洵决定交给江池州来负责。
  黑云浓密,遮盖在苍穹之上,接连数日不得见日辉,人心头都压着沉甸甸的苦闷。
  可若要扎根在兰荆城的人,弃城而走,他们也是不愿的。
  自幼生长于此,如树木扎根,他们的根系便如城中的古树一般也在城中,无法脱离。
  事情筹备妥当,姬洵再三检查,总算放了心。
  丹毒凝聚在单薄的身体里,只是私下开炉吃了几回,鹤秋发现了,他劝阻无用,叫来了忙得浑身滚汗血液燥热的萧将军。
  萧崇江如虎蓄势待发一般眯眼瞧了许久。
  他在等姬洵起身。
  谁知姬洵当着他的面又吃了一粒,萧崇江二话不说,将姬洵带回去押在营帐里。
  短期外出无望,姬洵用了最后的法子。
  胁迫系统。
  若系统只是个人工智障也就罢了,可通过上次交谈,很明显身后有一个可以交流的存在,也许对方也是个智能应答的NPC,但姬洵只要结果。
  能沟通,而且系统很紧张他的命,就够了。
  萧将军的营帐没人敢进去。
  尤其是营帐里的人外人不明白,他们这些亲信可是知道的,仇青月牙疼地捏了下脸。
  怎么也想不到这人是皇帝!
  坏了,他到底说没说皇帝坏话?早知道金雪城里养着的皇帝是这样的人,他肯定不会胡言乱语胡思乱想!
  众人守在大营外,营帐厚重,雨水潮湿,到处都是湿气。
  仇青月打了个喷嚏,他本来想自请负责城内布防,可将军把他拒绝了。
  理由很简单,陛下需要他们将军做统筹。
  雨越下越大,几乎像是天漏了个洞一般倾倒下了天河水。
  仇青月琢磨着心里的事情,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这鬼天气可真够折磨人!
  幸好他们有船上行军的底子,湿气再重也忍得住。
  营帐之内,血的味道从浅淡到浓烈,用了半个时辰。
  又过了一个时辰,苍白的手拂开了营帐的挡帘,似乎为了方便,此人绑了单髻,却有些微微沾湿的碎发散落下来,新雪一般苍白的脸,衬得眉眼像墨痕一般清晰明了,他似乎有些疲惫,“备车,进城,等不了了。”
  他和那所谓的观测员谈判耽误了时间,但最后得偿所愿,他拿到了药方。
  对方还附赠了一个条件,堤坝要决堤了。
  姬洵在车上几次要陷入昏睡,他都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等他赶到时,发现城中的水已然没过马匹的肚皮,水位太高,马儿难行了。
  仇青月绝不可能放下姬洵一个人进城,他让手下将马迁走,自己潜入水里,找了艘小木船来,到兰荆城内高处,水位才渐渐低下去。
  姬洵看着躲避的众人。
  也许只要片刻,兰荆城内的人就会成为泥浆里受困的一具尸身。
  他做不到救了所有人。
  但是眼前人,或许可以一试。
  萧崇江在远处,遥遥望了一眼,萧将军没什么架子,打着赤膊和他的一群亲信往高处转移身有残疾或身怀有孕的人。忙不了太久,眼看他要过来,姬洵抬手示意,让他忙完再说。
  时间一点一滴流淌过,姬洵将能做的事做到极致,可他始终心神不宁。
  “仇青月,去测水位,一刻报我一次。”
  仇青月立刻去办差。
  姬洵在原地待不住,他转转悠悠去了靠近萧崇江的那边,萧将军的脸凶,没几个人愿意让他上手拎过去。姬洵清点了一遍人数,突然有个虚弱的声音在他神后续响起来,姬洵回过头,是个绑着双揪的丫头。
  小姑娘脸上还有泥点,她眼眸很亮,“娘说你是菩萨,你救了哥哥。”
  她将手掌摊开,是一只沾了点泥水的狗尾巴草编织的小狗,她捧起来,露出缺了颗牙齿的笑,“我想谢谢菩萨,这是我哥哥给我的,我最喜欢的小狗,送给菩萨可以吗?”
  姬洵看了很久,他没伸手,“我不是,你哥哥也还没好。”
  小姑娘摇摇头,“你好好看,比二丫姐姐还好看,你肯定是的,你不能要我的小狗吗?”
  姬洵有点莫名其妙的无所适从。
  他不想要。
  可最后那只狗尾巴草的小狗还是到了他的手里。
  小姑娘被急忙赶来的母亲掐着耳朵抱走了。
  姬洵站在原地,他低头看看那根毛绒绒的小狗,抬起头,萧将军在不远处整了一下头上挡雨的斗笠,对着姬洵微微挑眉。
  呵。
  姬洵转身就走。
  一刻后,仇青月抹着脸上的雨水,他喊道:“爷,雨太大了,水位涨得很凶,这一刻涨了近一尺!”
  “去通知你家将军,继续往高处上移,不行就上城墙。”
  兰荆城内的人若是都集中在上城区,自然也是行不通,原本这些官员和富商是不同意将人转移过来,可强硬手段之下,他们也不得不闭了嘴。
  人命要紧,更何况等到灾后疏通,若是只活了几个人,猴年马月也清理不完。
  到了傍晚,雨势减小,众人紧绷了一天的情绪也稍稍放松,负责伙食的人在灶台上忙活,他们得过吩咐,知道那位要求了,水要紧着些用,其余倒没什么。
  姬洵吃不下,萧崇江忙完了,跟在他身边,视线停留在姬洵的勃颈上,这纱布是姬洵到了兰荆城后缠上的,说是怕被认出来,萧崇江总觉得今日的纱布与往日不同,似乎是新换的。
  姬洵打断了他的视线:“一会儿别让他们休息。”
  他心里悬着放不下。
  萧崇江嗯了一声,他看出姬洵状态不好,显然气血亏空的模样,又在姬洵身边低声道,“今夜里辛苦陛下靠着我睡,少劳心,你要养足精神,他们才能活。”
  夜色渐渐深了,模糊能瞧见人影子,万幸的是雨停了,火盆点燃能照得见近处。
  仇青月来回跑了数次,累得狗喘,萧崇江看出姬洵的心不宁,干脆自己再去查一遍疏漏,免得他家陛下一直放不下心。
  又一刻过去,久等不见萧崇江的踪影,姬洵心底一凉,察觉不对,他站起身推了一把喝着粥汤的仇青月,急促道,“不对,你去将人聚……!”
  意外是一瞬间发生的。
  有人尖叫道:“水,水涨起来了!”
  众人混乱着向后退去。
  眨眼间水势涨了三尺,姬洵心中悬着的那颗心反而放下了,速度这样快,证明决堤了。
  现在只希望决堤的部分是一道残缺的缺口,千万不能塌毁一整道堤岸。
  姬洵扯住仇青月,“你留信号之类的在身上了吗?天色太暗,你朝天上放一道,给你家将军指路!”
  他嗓子有些哑,命身边的侍卫道,“你差些人一起喊,别恋财物,向上走!”
  可兰荆城内人太多了,下面的人往上来,再有秩序都免不得要踩了几脚,一个男人手忙脚乱栽倒在地,他吓得叫了一声,胡乱挣扎之间,将事先放在台阶上层层堆积的沙袋踹得松了,万幸外层的木栏还在,并未松散。
  可那男人受了惊吓,有些六神无主的模样,眼看洪水淹没过来,他天生怕水,吓得脑子都空白,慌乱之中四肢并用爬了起来,哀嚎着向上冲了过去。
  挡在他身前的人遭了他的撞,体格好的人自然不怕,可难免有站立不稳的人。
  姬洵看见那送了他狗尾巴草的小姑娘愣愣地,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向后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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