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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清冷和伪禁欲闪婚后(近代现代)——夂槿

时间:2024-01-24 15:19:02  作者:夂槿
  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大抵都会就此让这件事情过去,不再提起。
  可闻清临偏不。
  他偏要在沈渟渊面前,将所有温和的表面都撕裂,偏要露出内里最不堪的血肉,之后质问沈渟渊——
  你能接受吗?
  能,那么闻清临就会默许,沈渟渊在他心底所占据的位置更进一寸。
  不能,那便退回原位。
  总归,主动权还是在他手中的。
  沈渟渊没有立刻回答,他垂眼看了闻清临两秒,才哑声反问:“闻老师愿意告诉我吗?”
  “当然了,”闻清临弯唇笑了,意味深长般道,“我现在很乐意对你坦诚。”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了电梯间旁边的吸烟区。
  闻清临从外套口袋中摸出烟盒,抽出支烟送至唇边,点燃轻吸一口,才继续道:“我之前和你讲过,闻琼,也就是我父亲是被追债的活活打死的,但其实也不完全对。”
  说起这个的时候,他又感觉到大脑些微发涨,泛起生理性刺痛了。
  微蹙了下眉,闻清临又吸了口烟,修长食指轻轻掸了掸烟灰,才迎上沈渟渊专注目光,进一步讲下去:“那年我13岁,是在初一的暑假,那天我原本是在家里画画,邻居来拍门,说闻琼在外面被人打了,打得很凶,田芳便带着我出了门,闻金豆那时候还小,才7岁,现在想来田芳大概是怕他出事,所以把他留在家里了。”
  讲到这里时候,闻清临就又自嘲扯了下唇——
  田芳对闻金豆的偏爱,从来都很明显。
  没有夹烟的那只手忽然被沈渟渊握住了。
  闻清临笑了一下,继续讲:“等我们找到闻琼的时候,那群追债的早已经跑了,只有闻琼一个人躺在地上,全身是血,像滩烂泥…”
  边讲,闻清临眼前又仿佛浮现出了,那十多年前的画面。
  时间果然是很神奇的东西。
  当年觉得恐惧无比全身发冷的画面,现在再回想起时,竟也只剩下了麻木。
  可在感觉到沈渟渊握着他的手不自觉攥紧时,闻清临依然很受用。
  “但他当时确实还是有呼吸的,他奄奄一息对我说,要我打120,”闻清临目光落向了虚空一点,指间的烟不知觉间已经燃出了长长一截烟灰,“我原本是要打的,但我那时候还没手机,就准备去拿田芳口袋里的手机,可我手伸过去了,却被田芳按住,看见田芳朝我摇了摇头…”
  又缓了两秒,闻清临才倏然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沈渟渊,他一字一顿收束道:“再后来,沈总应该已经猜到了,我和田芳谁也没有打出那通120,闻琼终于还是没能支撑过去,失血过多死了。”
  略一停顿,闻清临又转口道:“其实后来的这么多年里,我偶尔也会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其实我当时已经比田芳高了,客观上我应该有能力挣脱她的手,从她口袋里抽出手机打出120,但我始终没有那么做。”
  闻清临到现在都还清晰记得,自己当时看着奄奄一息的闻琼,满脑袋都只有过去那么多年,闻琼每一次赌博输了钱,就回来打骂田芳,也打骂他…
  那说长不长的一刻钟,闻清临竟没能回想起闻琼的半分好。
  而再之后,也不等他回想更多了,因为闻琼已经就这样彻底没了呼吸。
  “所以你看,”闻清临终于彻底从回忆中抽离出来,他一瞬不瞬攫住沈渟渊的眼眸,似自嘲又似有意挑衅般道,“田芳也不完全是在诽谤我,她只是把她自己摘得太干净罢了,但这并不能否认,我骨头里确实是个坏种。”
  所以,沈渟渊,你怕不怕?
  沈渟渊没有立刻出声。
  他们在烟雾弥漫间对视。
  每过去一秒,闻清临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下坠一秒。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闻清临不自觉又蹙起了眉——
  他想看沈渟渊被自己挑动起情绪,潜意识里,却非常抗拒自己因沈渟渊而生出什么情绪。
  将自己的情绪开关递到另一个人手中,这在闻清临看来,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危险可以很迷人。
  但闻清临一向偏好的,其实都只是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内,的危险。
  是清醒的失控。
  显然,这并不包括,让自己的情绪也一并被别人掌控。
  就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闻清临蓦然低下头去,将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烟举起,再次递至唇边。
  然而,在他唇瓣要含住滤嘴的前一秒钟,眼前却蓦然探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沈渟渊以绝对强势的力道,从闻清临唇边抽走了那短短一截烟,送至自己唇边,深深吸了一口。
  他并没有立刻将这口烟吐出来,而是丢掉了烟头,之后整个人倾覆过来,将闻清临完全笼罩。
  单手扣住闻清临的下巴,沈渟渊重重吻了下来——
  吻得又凶又狠,还极其恶劣,将口中的烟雾都悉数渡入闻清临嘴里。
  扣在闻清临下巴的手指还分毫不松,不给闻清临丝毫反抗亦或逃脱的可能。
  “闻清临,”烟雾纠缠间,沈渟渊抵着闻清临的鼻尖,哑声喊他名字,“以后不准再这么说自己,也不要对我有什么误解,你记好了,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好还是坏,你的立场,就都是我的立场。”
  我永远和你站在一边,即便未来有刀山火海地狱岩浆,我亦都会与你共赴。
  后面的这句话,沈渟渊没有讲出来。
  但只是讲出口的那句,已经足够闻清临从中品尝到了,毫无遮掩的郑重意味。
  宛若承诺,宛若誓言。
  理智在疯狂拉响警报,但在这个瞬间,闻清临却还是清晰听到了——
  自己如擂鼓般喧嚣的心跳。
 
 
第35章 
  闻清临和沈渟渊是在工作室楼下分开的。
  沈渟渊还得回公司继续工作——
  他是真的硬抽出时间过来的,现在闻清临这边的问题暂时算解决了,他就得回去继续开项目研讨会,继续和约好的合作伙伴谈判。
  闻清临不想再耽误沈渟渊时间,因此拒绝了沈渟渊要小张先送他的提议,而是选择自己叫车回家。
  沈渟渊离开时候当然还是不太乐意的,不过被闻清临成功用一句“你早去才能早回,我在家里等你。”安抚到了,最终还是先坐上了车,回公司了。
  闻清临坐在出租车后座,一路都侧着头,看着窗外走神。
  其实准确来说,是在那个弥漫了烟草气息的吻之后,是在沈渟渊讲了那句听起来如同承诺与誓言的话之后…
  闻清临思绪就彻底散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沈渟渊会讲出那样一句…
  那样一句完全契合了自己心底渴望的“标准答案”。
  闻清临向来偏爱的,就都是“同坠落,共沉沦”,是“我即便知道了你的不堪与恶劣,但我依然愿意同你站在一边”。
  而沈渟渊所讲的话,恰好如此。
  实在太合闻清临心意。
  闻清临指尖无意识在车窗上轻轻描摹,觉得沈总有时候真的很犯规——
  明明不是普遍意义上技巧丰富很会撩的人,却偏偏能在认真讲话时候,撩于无形。
  至少闻清临这一次,是真的被撩到了。
  很为这样的沈渟渊心动。
  好似人体本能里开启的自我保护机制,确实让他有过短暂警醒,但警醒过后…
  警醒过后,闻清临竟觉得这种感觉并不算坏。
  这种会在意另一个人如何看待自己,会为了另一个人而心跳加速的感觉,并不像原以为的那么糟糕。
  正相反,很新鲜。
  像尝到了一颗不太熟就掉落的青苹果,涩味过去之后,透出了丝丝缕缕的淡甜。
  一直到回到家里,闻清临才勉强拉回两分思绪。
  他后知后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沈渟渊今天,竟然没有因为他又一次的隐瞒,和他“算账”…
  原本在工作室见到沈渟渊的那个瞬间,闻清临其实都已经做好了又要被“惩罚”的准备的。
  毕竟他本来确实答应过沈渟渊,如果再有和所谓的母亲弟弟有关的任何事情,再遇到什么新的状况,都会如实告知沈渟渊,不再隐瞒的。
  可先前在海城高铁站,沈渟渊打电话给他问他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讲给沈渟渊。
  虽然自认自己的做法有理有据,并没什么问题,但其实,闻清临心底是期待沈渟渊的“惩罚”的…
  他会因为沈渟渊的“惩罚”而感到兴奋,愉悦。
  可这一次,沈渟渊竟连提都没有提起一句,诸如“闻老师又忘了答应过我的话了”之类的话。
  洗手换了家居服,闻清临本想喝杯龙舌兰,但想起手臂上的伤口还是作罢,只倒了杯加冰的水,边喝边兀自又思考了一阵,可还是不太能摸准沈渟渊是什么意思,索性暂时放下不想了。
  他转而就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
  准备画这周要更新的漫画。
  闻清临今天灵感十足,当然,这灵感是沈渟渊提供给他的。
  画的依然是白衬衣和皮夹克的故事,最后一张图,就是皮夹克将终于撕扯开温和表面,手握一把带血尖刀的白衬衣抵在角落里,被皮手套包裹的有力手指扣住白衬衣下巴,落下一个恶劣的渡烟吻。
  吻毕说出一句——
  [大画家,终于不在我面前装了吗?你早该如此了,早该明白,虽然我确实是个混蛋,但无论任何时候,无论好还是坏,你的立场,就都是我的立场。]
  这一话闻清临画得格外投入,甚至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同笔下的人物相互重合了。
  还恍惚觉得,自己真的握过一把这样的刀,以刀尖对抗田芳和闻金豆…
  甚至鼻尖,都仿佛隐约弥漫开了两分血腥气。
  点了发送,退回到微博首页,又过了两秒,闻清临倏然从漫画中抽离出来——
  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鼻尖的血腥气并不是错觉。
  而是他手臂上缝过针的伤口,不知是不是因为画画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发力,毛细血管破裂,竟又隐约开始往外渗血了…
  关了电脑和数位板,闻清临忙起身出了画室,去客厅找出医药箱,简单替自己处理伤口。
  好巧不巧,沈渟渊就是这时候到家的。
  走到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正一手捏着蘸了碘伏的棉签,涂在手臂伤口上的闻清临,沈渟渊脚步倏然顿住,眉心就蹙了起来。
  “怎么了?是沾水了吗?”沈渟渊沉声问。
  闻清临抬头看他,听到“沾水”两个字就忍不住笑了。
  “我在你眼里真的有这么叛逆吗?”闻清临开了句玩笑,才轻描淡写解释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画画没太注意,有点渗血了。”
  可沈渟渊并没有因为闻清临的解释而放松下来,他眉心依然蹙得很紧,语气亦紧绷:“怎么会突然渗血?不如去医院再看一下。”
  “哪儿有这么夸张…”闻清临失笑,边把涂完的棉签丢进垃圾桶里,边抬起手臂伸到沈渟渊面前,示意他看,“都已经不流血了。”
  沈渟渊垂眼看了两秒,确认了闻清临手臂上那道伤口,此时看起来确实没有再往外渗血,也没有红肿之类的异常状态,才终于松口道:“观察一天,明天如果再出现任何情况,就直接去医院。”
  闻清临对沈渟渊的担忧与关心照单全收,他弯唇应:“遵命。”
  边就收回手臂,动作小心放下了家居服的衣袖。
  可再抬眼,却见沈渟渊薄唇依然紧抿,下颌线轮廓也依然紧绷。
  明显还是情绪不佳。
  闻清临干脆从沙发上站起来,靠近沈渟渊,有意挑逗般对着沈渟渊颈侧,轻轻吹了口气。
  如愿看着那片肌肤瞬间泛起涟漪,闻清临才轻声问:“沈总在想什么?”
  “在想…”沈渟渊眸光微颤,像是还没从下沉的思绪中彻底抽离出来,不自觉便讲出了心里话,“在想如果能替你受伤就好了。”
  他讲这句话的时候,嗓音磨得低而缓,不像是在回答闻清临的话,倒更像是兀自低喃。
  近乎透出股虔诚的味道。
  闻清临倏然怔住。
  片刻后,他才轻轻眨了眨眼,有意将语气放得更轻松:“沈总可别乱讲话了,海城地很邪的…”
  讲了这句,不等沈渟渊再说什么,闻清临就强行忽略掉刚刚那一瞬间,心尖涌起的莫名心悸感,转开话题问:“沈总今天…没什么想再问我的了吗?”
  沈渟渊回神,下意识顺着应了一声:“什么?”
  看他像是真的没什么要问的坦荡模样,闻清临舔了舔唇,终于还是把自己惦记了一下午的问题,直白问了出来——
  “沈总难道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又答应你的没做到,说话不算话…没对你坦诚吗…?”
  反应过来闻清临是在说什么,沈渟渊垂眸看过来,他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忽然抬手,指腹落上闻清临颈侧,在闻清临耳垂下方那颗小痣上轻轻摩挲了两下,才低声开口:“那闻老师说说看,为什么又不坦诚,又要瞒着我了?”
  语气里染了两分,并不明显的循循善诱意味。
  闻清临隐约察觉到,沈渟渊这时候的状态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又一时说不上来。
  不过也正因此,闻清临难得没再故意反问什么,而是坦白道:“其实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不然也不会问你什么时候下班了…但一看你今天很忙,我就觉得还是算了,没必要让你为了这种事情耽误工作,我自己也能处理好的。”
  闻清临是真的鲜少对谁这样认真剖白什么,因此他这段话讲得异常滞涩。
  可讲完了,却见沈渟渊只是微微点了下头,低低应了一声:“嗯,我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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