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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近代现代)——渡慈

时间:2024-01-25 11:04:43  作者:渡慈
  这件事是在见到日记本的那刻想好的,在看到陆淮决然要一刀两断时就变得格外迫切。
  真心这东西太难证明,山盟海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说?大多源于所需的成本太低了,没有刀山火海真的在面前作考验,也没有生死抉择来验证真伪。而他与陆淮之间的信任甚至连岌岌可危也算不上,这些他都心知肚明,所以他们之前都那么犹豫表明心意,是知道这点真心全会被猜疑算计消耗干净。
  但人真能把心剖出来看么?
  迟渊目光向外探,触及深黯的夜色,轻轻笑了下。
  可怎么办呢?他说不放弃。
  更何况,陆淮值得最好的。
  他说话算话。
  ·
  迟渊把雨伞放到一边,踏进门的时候,迟父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本书,他匆匆掠过,没看清名字。
  相较于他的沉默无声,迟母在看到他时,格外激动:“儿子,你今天回来怎么不说声呢?”
  “临时起意。”
  迟渊嗓音低沉,他垂眸,显得平静:“我想跟您们说件事。”
  可能是听出迟渊话语里的慎重,迟父终于把书放下了,面容严肃,迟渊感受到那具有压迫感的眼神投过来,仍是不避地迎上去。
  “什么事情这么认真呀?”
  迟母隐约觉得不对,她皱眉把儿子扯过来,还没来得及那缠着纱布的手是怎么回事,外面就起了雷。
  毕竟已经下了太久的雨。
  迟渊掀起眼,直接了当:
  “我想和陆淮在一起。”
  “有想在一起的人是好事啊......我们......”迟母还未吐出口气,话干在喉咙里,“你说谁?!”
  “轰!”
  接着的是迟父把书往桌子上狠狠一砸的沉闷撞击!
  “迟渊,我给你机会再说一遍?!”
  迟渊唇角微勾,笑意不达眼底,没有丝毫退让地重复着:“我爱陆淮,我要跟他在一起。”
  “不是......是我认识的陆淮么......”迟母显然是懵了,她焦虑地绞着手,震惊表示,“你们俩不是打小就关系不好吗?迟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然而迟渊给了她个精准无比的回答。
  “是。”
  迟父难以自持地抄起桌上的紫砂壶,掷向迟渊。
  “孽障!”
  ·
  迟渊没躲。
  他生生挨了这么一击,却是一声不吭。他眨眨眼从晕眩中缓过神,眼前转眼便成红色,大概是血。
  黏腻的感觉并不好受,顺着脸颊往下滴,他垂眸缓了缓,瞧见地毯染上点红。
  无所谓地扬起头,迟渊乜笑着看向盛怒的父亲,眉眼讥诮:“不管怎么,我认定他了。”
  看着迟渊这幅态度,迟父完全怒不可遏,因用力过猛,他手在发颤,但可能是血让他稍微冷静些,他勉力控制情绪。
  “迟渊,你在外面玩玩我不管,甚至方栖名我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要混段时间我也由着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跟我赌气?”
  ·
  青春期时,迟渊总是乐于挑战父亲的权威,他一面是被表彰的优秀人才,一面嚣张出格。
  与陆淮不同,他顶撞过品行不端的老师,为声“兄弟”打过架,还有迟父从来看不惯的所谓......“花天酒地”......
  这些都被蛮横地、不将原因地归咎于叛逆。
  时隔多年,听到“赌气”二字,他还有些恍惚,微微眯起眼,除却感受到黏腻的液体进入眼眶,涩痛顿起,竟然也没有其余的感觉。
  他轻声笑了下。
  ·
  迟父把这种表情认为是默认,他自以为看穿般,便多了些冷静。
  “你也不用跟我扯这些,不要以为我把部分权力放到你手里,我就真的对迟氏一无所知。陆淮算计你这件事,难道你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么?迟渊,我绝不相信!”
  听到迟父说出实情,迟渊并不惊讶,他甚至愉悦地弯起眉眼,只是内里淬冰,冷漠又尖锐。
  “不是赌气,不是顶撞,更不是一时兴起。”
  我爱陆淮这件事,凭什么遮掩?
  “我爱他,这不是件需要藏着掖着的事。”迟渊任血流进眼睛,坦荡又坚定,“你们不是用来增加他分量的筹码,而是我问心无愧的证明。”
  之前一切争端没有意义,他终于明白。
  比起谁先爱谁,谁就成为败者,又因为谁先说出心意便显得低头俯首,或者口齿交锋间到底谁胜一筹,他们小心翼翼地试探,让自己显得体面又骄傲,抱着你不看我一眼,我也绝不会袒露一分的态度,不断角逐......
  没有意义。
  明明,他拥陆淮入怀的瞬间最安心,每每默契对视的片刻最铭记,亲吻时瞧见对方动人心魄的眼睛里只有自己身影时最愉悦,这些,他日后无比无比想要重复的事,才有意义。
  *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不是用来增加他分量的筹码,而是我问心无愧的证明。
 
 
第70章 
  雷声阵阵, 似乎汇集了人间所有决绝的叫嚷,撕开这漆墨般的天穹。
  然而随即便阒然无声至极致,迟渊稍稍垂眸。
  他眉骨右上侧的伤口此时已经不再渗血,暗褐色凝着, 却被惨白面色映衬得格外可怖, 整个人颓丧又落拓。
  迟渊忽而扯起唇, 轻笑了下,他淡淡开嗓:
  “您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因惊雷骤然冷却的情绪在此刻再度冒起火星。
  ·
  到底是听进去迟渊方才的话,迟母幽幽叹气,她明白自己儿子是认真的,说到底,之前听闻方栖名的事时,她就做好心理准备,此时从方栖名变为陆淮,从方才短暂的震惊过后, 不知怎的, 她竟然心安定不少。
  毕竟陆淮,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无论是样貌人品,都顶顶符合她心意,再加上她不了解发生过的弯弯绕绕,现在竟还觉得自家儿子配不上人家陆淮。
  迟母又是看了迟渊一眼, 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算是无声默认。
  见状,迟渊了然地转过头, 看向一旁皱紧眉头的迟父, 对方敏锐地觉察到他投递过去的视线, 不耐烦地愤然说道:“我不同意。”
  他顽固又专横地沉声威胁:“迟渊,不要以为你现在有和我叫板的能力!我......”
  “怎么?”迟渊挑了下眉,眸色变得极端冷锐,“你那些陈词滥调又要拿出来说一遍么?”
  “譬如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姓迟?我要是不知好歹地忤逆您,让我一无所有,对您来说轻而易举?”迟渊眯起眼回忆,像是要把无法磨灭的烙印搜罗出来,付于唇齿。
  “你!”
  话语被打断,迟父怒不可遏,然而他要说的都让迟渊说完了,所以他只能狠狠咬紧牙关由着妻子拽着坐下,胸口不断地起伏。
  “迟渊,你也少说几句!”迟母皱眉,轻声呵道。
  “没办法少说。”迟渊直白打断,他噙起笑,却神色冷淡,“不接受当然是您的事,但您要是还觉得我仍然像几年前任您拿捏,那大可以试试。”
  ·
  “你真当我在意陆氏么?”
  陆淮苍白脸色低声问他,那时眸中尽是他看不懂的情深。
  这个画面在迟渊脑海里一闪而过。
  ·
  “正巧,迟氏而已,我不太在乎。”
  迟渊撂下任命时的铭牌,直视略显震惊的父亲。
  “您随意。”
  “迟渊!你什么意思?!”
  眼见事情完全脱离掌控,迟父难以置信地吼道,“你就为了个陆淮,做到这种地步?”
  迟渊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止步,他继续往外走,任身后声声怒吼,没多解释一句。
  ·
  毕竟花费了他的时间、精力与心血,说完全不在乎,似乎太假了。
  但是他的,他能拿回来,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之前偏执着,执念放不下,因为惦记与陆淮只剩下这么点特殊的关系可以抓住,看得便太重了。
  害怕对峙的局面失衡后,陆淮那双世无其二的眼眸里,他也会成为淡漠底色中的一个,他向来无所畏惧,竟然也品出些许害怕,而他死撑着面子,越是恐惧,便越要装作无所谓。
  所以,他和陆淮如此这般,寻觅因果也只有“理所应当”地逻辑可解。
  迟渊后知后觉泛起晕,而雨伞忘记取回,瞧着眼前雨幕没有要歇的意思,他站在檐下思忖了会,便微曲着腿,靠台阶坐着单手支起。
  抬手摸了下额头,指腹蹭点暗红,他沉默地凝视着出神,稍稍捻了捻指尖,他头晕得很,却是想起些从前。
  他和陆淮明里暗里较量,曾经也稍微产生些惺惺相惜,那时也应该没到见面便“恶语相向”的地步,顺道他有时也会到陆家蹭个饭,甚至关系最好的时候,他们差点便“冰释前嫌”,之后是因为什么事闹得不再说话的?
  迟渊抿紧唇线,略微受不住晕而缓缓垂低头。
  应该是在陆淮试图跟他表白前,那时他们势如水火很久了,那么是之前......是羽毛球联赛前队内选最佳球员的那次吧?他低声笑笑,眉目却陡然沉了,回忆这件事时,竟然还是有点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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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等了吧,迟渊。”
  成晔咕噜饮尽一瓶水,他伸手拂去额头的汗,不耐烦地表示。
  “陆淮这明显是不会来了!”
  迟渊面色阴沉地挂掉电话,闷不做声地拎起包往外走。
  “唉,你等等我啊!迟哥!”成晔见状不妙,立马跟着跑,“不是,你倒是先说你要干嘛去啊?”
  对成晔的话充耳不闻,迟渊只顾着沉默往前走,他不明白陆淮为什么要爽约,明明就要敲定出赛人选了不是么?
  何况今年羽毛球联赛增加了双打,他与陆淮实力伯仲之间,教练有意敲定他们两人合作,只是担心磨合问题,当时他和陆淮都没拒绝,他还想着这次比赛结束后,和陆淮好好制定训练计划,但这人竟然直接旷赛?
  甚至一句解释也没有......什么意思?
  将成晔等人远远甩在后面,迟渊含着怒气往回学校走,说不清瘀滞在内心的情绪是被愚弄的愤怒多些还是担心更多,他气息不稳地推开教室门——
  周五下午的活动时间,大多和放学挂钩,人基本走干净了,只有陆淮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听到声响,用那轻慢的眼神睨了他一眼,便径直垂下了头。
  “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么?”
  迟渊捏紧肩带,满涨的情绪因那无视的态度变得可笑至极,他听到自己冷声问道。
  陆淮没应他。
  “今天队内赛,你为什么没来?”迟渊试图冷静态度,“陆淮,你是哑巴么?”
  “不想去。”
  闻言,陆淮似笑非笑地挑起唇,迎上他的视线:“这就是我的解释。”
  “你什么意思......”
  迟渊难以置信地凝起目光,嗓音艰涩地发问,他攥紧拳,努力克制住抓起人衣领的冲动。
  “不想去,之后的所有比赛我也都不会参与了。”
  陆淮眉睫低敛,把手上的书册按学科整理好,然他额间却显现细密的汗珠,仿若正遭遇巨大的痛楚,只是表现得仍云淡风轻。
  “具体说明我已经给了教练,我退出......”
  “你他妈是耍我玩吗?”
  迟渊难以自持地走近,他倾身压在书案上,凤眸里霜意毕现。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的对手是我?”
  ·
  陆淮倦得半阖上眼,勉强靠着掐住掌心清醒,听到迟渊戾气的嗓音,心脏猛得被攥紧,酸胀得让人蜷紧眉,他咬牙:
  “......所以呢?有什么区别?”
  ·
  有什么区别......
  迟渊突然便觉得没趣,少年清瘦的背脊线缓缓塌下,他神色匿于阴影里,半晌他笑出声来:
  “对于你来说......确实没什么区别......”
  他向后撤了一步,语气低沉:
  “毕竟,陆淮,你眼里从来都只有你自己呢......”
  迟渊本想掀起眼看看陆淮反应,可他脖颈仿若僵住,只能埋头看地,从胸口挤出那一字一句。
  ·
  陆淮张开嘴,他本来想说些什么,可片刻之后,他眸光暗下,眼尾敛起。
  他盯着迟渊,一言不发。
  时间宛如裂缝,逝去时便变得更深。
  “双人赛你是不会来了吧?”迟渊也没指望陆淮能回答他,毕竟对方连句解释都吝啬,他侧过身,朝着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也好,和你这样的人搭档,也够膈应的。”
  身后还是没有任何声响,近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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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从回忆里挣出来,迟渊对那晚的夜路印象深刻,说不清是深夜冷气冻住了他火气,还是踽踽独行给脆弱提供了契机,他当时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等终于精疲力尽,已经走到了陆淮家门前。
  二楼的灯盏亮着,因各种原因,他有时在陆家留宿,当然知道那是陆淮的房间。
  他垂眸看表,发觉时间距离他夺门而出已经过了四个小时,才对陆淮已经回来这件事勉强有了实感。
  所以,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在意么?
  在意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在意双打时并肩作战?
  在意他和陆淮一同捧起奖杯?
  他凝视这那扇窗户,莫名执拗的劲泛上来,就是不愿离开。
  捏紧的拳头松了又紧,他总算感受到深夜气温骤降的寒意,却是仍然固执地盯着陆淮房间的窗,那里的灯火是他所站立的长夜,唯一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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