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炼:“……是。”
在许渭之得意猖狂的目光里,战火炼只得憋屈地抬起舞姬软趴趴的胳膊,把人从地上拖拽着出了殿。
留下了一地的血痕。
很快,就有宫人将痕迹和血腥味都消去。
直到殿内只剩他们两人,蔺子晔在秦意离的身侧平躺下来,坚毅俊朗的眉宇皆是悔恨。
蔺子晔以为他会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可只要想到殿下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鼻息间也是熟稔的味道,头越来越沉,就这样睡了过去。
始终在系统空间看着的秦意离,摸着下巴突然道:【小蠢货,有没有什么道具能让人进去他人梦里的?】
【有啊,你要那个干什么?】被捏的舒舒服服的小巴鼠已经开始主动把自己往秦意离手中送了。
制作了简易的秋千,秦意离把小巴鼠绑在上面,猛地把它往天上一抛:【当然是要去玩成年人的游戏啦~】
小巴鼠:【——等等,你……】
被高高抛上天的系统啪叽一下子撞在了白色的墙壁上。
而秦意离已经借着道具,让蔺子晔陷入了沉睡,意识也随之进入了他的梦境中。
醉梦香能勾起人心底最想要的愿望,让他来看看蔺子晔想要和他有什么样的结局。
嗯……
即使有所猜测,蔺子晔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梦境里的‘他’站在梨花树下,蔺子晔则是站在不远处,神情似恨似痛,唯独不缺乏爱意目光的看着他。
不敢再近一步。
也不舍得再不见面。
除了他们两人,梦境里的其他人都只有着衣着特征,面容都是模糊不清的。
依稀能看出是战火炼的人跪下:“陛下,如今揭竿起义,抵制您暴政的百姓越来越多,就连朝中大臣也请辞倒向他人,再这样下去,只怕迟早皇宫会被攻陷。”
蔺子晔不为所动地站在原地。
战火炼的语气都焦躁起:“陛下,您就一点不在意北渊吗?就为了一个男人要覆灭——”
“滚!再多说一句,孤让你陪他们一道下去!”
就连跟随他多年的自己都能轻易的杀了,战火炼似乎是失望透顶,不再劝阻,沉默地退下了。
残暴,冷酷,毫无人情。
短短一段梦境蔺子晔将自己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
秦意离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看着望着‘他’的蔺子晔,缓缓地勾起唇。
演的挺好。
只是比起他来,还差得远。
虽然成为祸国殃民的罪人听上去还挺有意思的。
秦意离主动往前走一步,梦境里的‘他’如镜花水月般的消散,蔺子晔也像有所察觉的,目光快速地移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殿下……?”
蔺子晔看看梦境里秦意离所站的方向,又看看真实秦意离所站的相反方向,俊朗的眉间尽是懵懵的茫然。
他知道自己在做梦。
只是,他已经到了一个殿下都满足不了他,需要两个的地步了吗?
还挺可爱的。
心中这样想着,秦意离也朝他伸出了双臂:“要抱么?”
甚至不等思绪反应过来,蔺子晔的身体就提前做出了判断。
紧紧地怀住腰身,主动地凑上去索吻。
场景变换了。
刚还站在梨花树下的他们,瞬间来到了宣承殿的榻上。
将人压在身下,蔺子晔快速地把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褪去,只是……
在那双清凌凌的目光注视下手中的动作做不下去了。
脸上泛起的热意,让他自我逃避的用手捂住了秦意离的眼睛。
“别看。”
秦意离在内心感叹,没想到他只是随口拿来敷衍系统的话,竟然成真了。
真火辣啊。
视线被遮住对秦意离不受影响,他依旧能通过其它的感官描绘出现在的状况。
“要我帮忙吗?你能做好?”
“……我能!”
原先为了他而学的招数,如今全都用在自己的身上。
一想到这,蔺子晔就羞赧的脚指头都蜷缩起,身体都变得滚烫。
秦意离也不催促,就这样唇角含笑的静等。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蔺子晔发出了一声闷哼。
虽然没想这么多,但美食都送到了嘴边,怎么能就匆忙结束呢?
送到嘴边的美食,怎么能容忍他再逃走?
既然是梦境,自然所有的一切都是随着梦境主人而改变的。
秦意离凑到蔺子晔的耳边,含住:“子晔,我想要身体恢复到巅峰时期~”
被这般对待的蔺子晔哪里还有脑袋去想其它,听到他的话也下意识地遵从了。
然后——
第22章 双帝(22)
蔺子晔只觉着自己像是湖泊中的一叶扁舟,摇曳,下坠,却又高高地耸起。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一处。
灵魂的疲倦,世事的纠葛,都在此刻化为了人类最本能的反应。
梦境没有时间的概念。
但纵然如此,蔺子晔也被秦意离缠得支撑不住了。
餍足的秦意离将怀中人搂的更紧了些。
以为他又要要的蔺子晔下意识地道:“不……不要了,殿下……”
低缓的嗓音软绵的听上去像是在撒娇。
手指在黑发中穿插着,凉凉的,绸缎般的触感让秦意离心情很舒畅,他低头在蔺子晔的额上亲了亲:“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这话让蔺子晔猛地惊醒过来。
第一次,他说送礼物,是七年的离别爱恨,第二次,是险些的阴阳相隔,第三次,他还有什么能再失去的?
“殿下!”
“醒来吧。”
秦意离撩起他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语气略带诱惑地道:“我在等着你,醒来好不好?”
这样温柔的殿下让蔺子晔根本无从拒绝。
长睫轻颤,睁开眼睛的瞬间蔺子晔就想起身,却在坐起来的瞬间被酸软的腰阻拦,又跌躺了回去。
怎么回事?
即使操练了一天一夜将士,他的身体都没此刻这么累过。
蔺子晔怎么都没想明白昨夜不过是杀了几个刺客,怎么会这——
突然,在梦境里发生的事一幕又一幕地在他的眼前回放。
他的主动,他的纠缠,他的勾勒,清清楚楚地伴随着激烈的晃动萦绕在耳边。
蔺子晔:“……”
那张清俊的脸瞬间被红晕浸染。
就连被黑发遮住的耳朵都难以逃脱。
双手捂住脸,细碎的声音从指缝中露了出来。
就算再想和殿下亲近,他也不该在这种时候做那样的梦啊?!
而且……
而且还是他身居下位。
竟然还恬不知耻地缠着要了一次又一次。
怎会如此啊!
就在蔺子晔内心唾弃着他自己时,耳边响起了另一人的声音:“子晔这是梦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
三千青丝尽铺闪着的秦意离,单手撑着下颌,侧着身体,寒星的眼眸里盛着浅浅的笑意:“能说与我听听吗?”
看到他醒来,蔺子晔本该欣喜若狂,本该是……
但在看到秦意离的脸时,出现在眼前的却是露着情态潮红的脸,汗珠从他的额上滑落,滴在他的身上,之后——
这次,蔺子晔连看都不敢再看秦意离了。
偏偏秦意离见着状况,主动地往前凑:“子晔?你怎么不说话?是做了什么样的梦?”
他怎么可能说的出!
淡雅的梨花香钻入鼻孔,让蔺子晔回想的更真实了。
一个往后撤,一个往前凑,在险些坠落到床下时秦意离牢牢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但也随着他的用尽,让他本就无血色的面容更难看了些。
顾不得心中的赧意,蔺子晔赶紧上榻查看他的情况:“我去叫许渭之。”
“不急。”秦意离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蔺子晔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问:“我现在比较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梦境能让你露出这种神态。”
这样子分明是生气了。
蔺子晔紧抿着唇,难掩心头的雀跃,可梦境里的事说出来又有口难言。
他也不着急。
梦境里的开胃小菜让他有些上瘾。
要是不逼一把,难道真要他这两个月局限在亲亲抱抱?
没有表情的秦意离就像是没被注入灵魂的漂亮人偶,冷着脸的他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即使清楚他现在不能再轻易的舍弃自己,可蔺子晔还是心慌的错乱。
“我……我梦到和你在,在……”
“嗯?在什么?”
慢悠悠的语调让蔺子晔想起床榻时他在自己耳边逼问的话,耳垂红得都能滴血了:“在做那种事。”
“那种事?”秦意离蹙眉,目露不解:“哪种事?”
“……”
从不近女色,更没近过男色的蔺子晔在那双含笑的琉璃眸中顿悟了。
他分明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却故意用这种似是而非的话要他亲口说出来。
“许渭之让你醒来吃药。”
早已习惯殿下偶尔的调笑,蔺子晔只能面无表情的转移了话题。
“怎么不继续说了?”
他还没玩够呢。
看了眼倚着床榻,借着巧劲没让身体无力的秦意离,眸光微沉,恍惚间蔺子晔仿佛看见了他倒在自己怀里的画面。
他沉沉声:“等你好起来……”
只要他不拒绝,退让就是迟早的事。
但他从未想过要以受伤警醒。
况且……
梦境里的殿下很欢喜。
他好像也很喜欢?
“等我好起来?”秦意离眯起眼。
俯身弯腰,狠狠地给那泛白的唇沾上血色,蔺子晔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戾色:“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
哇!
那他现在可以先讨要一些福利吗?
似看透秦意离的想法,蔺子晔率先道:“吃药!”
“……”
有够破坏气氛的。
想了想,秦意离吞服药后看他:“子晔,我不需要吃药也行的~”
蔺子晔:“……”
是不是因为他们耳鬓厮磨时殿下总在他耳边说这种话,他才会梦到那样的场景?
深藏功与名的秦意离半躺在蔺子晔的怀里。
没有背叛,没有家国,只有两人让氛围变得温馨。
确定秦意离只是在闭目养神,并不是再度昏睡,蔺子晔佯装无意地问:“你是怎么和百草谷的人认识的?”
秦意离边忽悠好不容易从墙上爬下来的系统,边回答着:“外出时无意救下的他。”
“百草谷被覆灭后,我倒是从未听过还有后人存活。”
“嗯,他十年前就在南境太医院了,你没听说过也正常。”
“……十年前?”
秦意离的身体猛地僵住,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果不其然。
蔺子晔并没有停下给他用手指梳理头发的动作,只是声音无端沉了许多:“孤怎么不知道你十年前就救了百草谷的人?”
秦意离眨眨眼睛,仰着头看他:“不高兴了?”
“……”
“没想不告诉你的,只是百草谷并不是被流寇山匪所覆灭的,他们——”
“是暗羅卫所杀。”
第23章 双帝(23)
百草谷位于北渊和南境的交接处,谷中人皆是隐居的医者,每逢乱世瘟疫横行时皆会出世行慈悲济世之举。
慢慢的,在两国百姓中间有着超越皇室的声望和影响力。
十年前的百草谷灭门惨案发生时,北渊和南境都派人查找真凶,最后只得出个流寇的结局。
恐怕谁也不会想到灭了百草谷的会是南境皇室的暗羅卫。
秦意离的身体还有些虚,说话断断续续的:“因为百草谷知道了一件对南境皇室是丑闻的事,所以……暗羅卫才会将谷中人全部灭口,许渭之因为贪玩在湖中练习憋气,才躲过一劫……”
见状,蔺子晔道:“这些事不急,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告诉我。”
“我没事。”平缓了些呼吸,秦意离继续娓娓地道来:“许渭之是百草谷主的孙儿,也是下一任的谷主,他精通医毒,是百年来难得出现的旷世奇才。”
难怪会猖狂的说出这世上唯他一人能救人的话来。
“当初我和他的交易已经完成,要想让他为你所用,不能让那名舞姬被他带走。”
蔺子晔蹙眉:“但在他救你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把人交由他。”
他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
“咳咳……我知道你不是轻易食言的人,所以,留下那舞姬的人会是我。”喉咙溢出的腥甜被他面不改色的咽下。
他藏的极好,纵然蔺子晔离他很近,也没能察觉到他的异常。
“我不需要。”
“别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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