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稳的挡在他前面。
“小美人儿,一个人大半夜的在外面干什么啊?”
秦意离:“……”
他很真诚地发问:【是有什么只要落单,就会遇到这种地痞流氓吗?】
小巴鼠此刻也不确定了:【应该没有吧……?】
而醉汉显然不满秦意离的沉默,将酒瓶往他的方向晃了晃,笑容猥琐:“你是不是从主家跑出来的奴籍啊?”
“……”
从蔺子晔的手中逃脱,他现在的身份也可以算作阶下囚。
虽然全错,但好像也全对?
见他不辩解,醉汉更确定猜想,朝着他步步的袭来:“嘿嘿嘿,让大爷快活快活,就不去举报今夜我见过你的事,不然……逃奴的罪名可不轻啊!”
“你想要怎么快活?”秦意离好奇地问。
“当然是——”说着醉汉就朝他扑了过来。
微微地侧开身躲过,他问:“当然是什么?”
只以为是没站稳,没怀疑他的醉汉哼哼两声:“把大爷伺候爽了,就放你离开。”
【哇!勇士!】小巴鼠目瞪口呆的看着醉汉。
就连男主都不敢这样对宿主说话,这个路人甲好猛!
它会记得今天的。
就在小巴鼠以为秦意离会将醉汉大卸八块,卸掉下巴,割掉舌头的时候,他竟然往后退了两步,露出慌张柔弱的姿态:“你……你放肆!”
“放肆?我还要做更放肆的事呢。”
醉汉的眼睛都发了光,丢掉酒瓶就准备将人给扑倒。
你扑,我撤。
被酒侵蚀了脑子的醉汉也不觉着自己在被玩弄,扑的欢天喜地。
【宿主,你这要玩到什么时候啊?】
【看藏着的人什么时候出来。】
脚踝处的伤让秦意离没站稳的往旁边倒,见终于能抓住他,醉汉兴奋的鼻孔都在喘着粗气:“嘿嘿嘿……终于抓到你了,大爷等不及了——”
“咻——”
小刀从暗处射出,扎在了醉汉的眉心处。
狰狞的笑都僵在了脸上。
他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睫羽轻颤,秦意离抬头看向射出暗器的方向。
“恐怕谁也想不到南境的帝王,会落到被一个下贱男人调戏的地步吧。”暗处走出来的男人闲庭逸步地背着手:“五哥,好久不见。”
走出来的人,赫然便是秦洺瑜。
秦意离没理他,就这样望着站在他背后的人。
被他看着的人低垂着眸,不予他对视。
秦洺瑜咧开嘴笑:“五哥,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和林相的关系了吗?他会站在我这边是理所当然。”
“是吗?”
秦意离淡淡地睨着他:“你还有反悔的余地。”
凝视着那道清减了许多的身影,林以谌紧抿着唇:“纵然我有反悔的余地,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不是吗?”
“……”
秦洺瑜笑的畅意:“五哥,众叛亲离的滋味怎么样?谁让你恣意妄为的要把南境送给蔺子晔,这样的下场是你应得的。”
对于他,秦意离连眼神都欠奉。
“走吧。”
没有得到预期的回应,这让秦洺瑜很不爽:“走哪里?”
“以前时就怀疑三岁的孩童智商都比你充足,现在看来是高看你了,你的脑子大概就只会问问题,连思考都不会。”秦意离面无表情地吐露着真情。
秦洺瑜:“……”
瞬间勃然大怒。
“秦意离!你竟然这般羞辱我!!”
“你可以再大声点,把巡逻的侍卫引来,这样我们就能一块玩完。”
“殿下,还是快些离开吧。”林以谌赶紧上前阻挠战火。
看似不偏不倚,实则是在维护现在势弱的秦意离。
阴鹜的眼神让秦洺瑜像条毒蛇盯着猎物:“走!”
他要让秦意离生不如死!
一行人并没有连夜出城,也没有回林家,而是转而去了城南的高楼处。
……
皇宫。
“药材提炼出来需要七日,这几天别来烦我。”背着他的许渭之不客气地道。
蔺子晔面无表情地用纱布缠绕住腕上被割出的伤口,确定身上闻不到血腥味后,步履匆忙的前往了宣承殿。
他已经两天没看见殿下了。
纵然战火炼每日都向他禀明殿下的情况,但见不着他的焦灼感还是让蔺子晔坐立难安。
七天。
他还有七天的时间能伴在他身边。
恨也好,爱也罢,想到他的血会和殿下纠缠在一起,蔺子晔浑身都热血沸腾的。
只是……
宣承殿外围被重兵围的如同铁炉,若非持有手令的人根本不得踏入。
往里走时蔺子晔还在想要怎么和殿下解释这两日他的消失。
但鼻息间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让他的神情一怔。
随后恐惧攀爬上他的脸。
殿下!!
绕过薄纱,入目的便是趴在床榻上的背影,鲜血从他的腹部流出,氲氤了一片。
不是他。
尚未松了口气的蔺子晔,瞳孔紧缩,望向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
他不见了……
秦意离这刀捅的很巧妙,看上去伤的极重,实则并没伤到内脏,也计算好了给战火炼自救的时间。
蔺子晔进来的声响让他从昏迷中清醒。
没等他大脑反应过来,脖颈的衣襟就被人拽起来:“人呢?!”
第30章 双帝(30)
战火炼被他晃的眼前直发晕,失血让他的舌根都打梗:“人……什么人?陛下,您不是在许渭之那里吗?”
为了让换血能顺利,这两日他连朝堂上都没再出现。
若非战火炼是跟随他多年的人,此刻蔺子晔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
眼睛通红地瞪着他:“秦意离!他人呢?!”
大脑的思路重新开始活络,战火炼猛地从恍惚的状态清醒过来:“陛下,他……他趁着我给送饭时,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刀捅在了我的腹上,然后从我的身上找到钥匙,逃走了……”
后面的话他说的极小,神情间是可见的心虚。
这是他第一次瞒着陛下行事。
沉浸在‘秦意离逃走了’想法里的蔺子晔没有注意到,怔怔地松开了攥着战火炼的手,神情间似癫,似疯。
“找——”
对,找到他!
这次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他要把他锁进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被疯魔困住的蔺子晔看不见任何人,只想抓住秦意离!
在他踏出宣承殿后,战火炼捂着还在渗血的伤口,苦哈哈的只能自己去找人包扎了。
目的地很明确。
许渭之正在配置药,战火炼进来的时候听见动静的他连头也没回:“我说过要等七日,再来烦我,就去找别人!”
“咳咳——许渭、许太医,能帮我处理下伤口么?”
战火炼的惨样让许渭之挑挑眉:“有人刺杀秦意离?你替他挡得刀?”
“……是他刺的。”
许渭之上下打量着他,突地道:“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吧?”
这话让战火炼心猛地提起:“你怎——咳,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要是秦意离想杀你,这会儿你尸体都凉半截了,怎么可能还能走到我这里。”
翻了个白眼,许渭之朝着他丢了药瓶和纱布:“自己洒上。”
半靠着柱,战火炼将衣服扒开,从容地给自己的伤处上药包扎,毕竟受伤和包扎于他们这些将士来说已是常事。
“说吧,他又想让我做什么?”
虽然人讨厌了,但他给的药确实比别的大夫的要好。
没那么痛苦的战火炼说出了秦意离在离开前,交代他的话。
……
尚不知身边侍卫已经叛变的蔺子晔疯了般的让人在皇宫内搜索着秦意离的踪迹。
四宫门都没有外出的记录,他一定还在宫内的某一处宫殿!
“说!”
骤然被从人床上拽下来,一路拖行到宣承殿的顺德,匍匐地跪在地上:“奴才真的不知道殿下会在哪里……”
蔺子晔淡淡地扫视了他一眼:“是吗?”
银光一闪而逝。
顺德悬浮在前面的头发已被尽数削去。
大滴的冷汗直冒,顺德嘴里发苦:“殿下哪里是会跟我们这些奴才说心事的,陛下您陪在殿下身边多年,或许他曾带您前往过何处,您记不得呢?”
这话他说的小心翼翼。
但却提醒了蔺子晔。
转而抬脚走人,不再理会顺德。
望着散在不远处的头发,顺德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殿下,您这又是何苦呢?
蔺子晔前去的是位于皇宫最西边的一处荒废的寝殿。
以前时他曾来过一次。
偶然间听殿下说过这是他幼时待过的地方。
从他被押送到南境,见到的便是风光霁月,被人人尊崇的五皇子秦意离,不明白他为何会有居住在冷宫的记忆。
但他站在梨花树下,露出落寞表情被蔺子晔牢记在了心中。
在那里!
脚下生风的他很快就来到了记忆里寝殿。
比起数年前来过时的荒凉,现在的此处被人精心整理过,虽破败,却隐隐能看出常常会有人前来的痕迹。
心脏砰砰地跳动,蔺子晔大步流星地踏了进去。
没人,没人,怎么会没有人——
找遍了这处宫殿的每一处房间,都没有找到想看到的人影,期待到落空的思绪简直逼疯了蔺子晔。
“咣当——”
突然惊动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也不想蔺子晔就朝着传来声响的地方大步阔斧的走去。
看到的便是身形圆润,正哼哧哼哧擦着东西的老太监,嘴上还不干不净地抱怨着:“一个被废黜,靠着卖身换取权势的废帝,竟然还敢把我打发到这里,等到人老珠黄了,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咻——”利剑划过他的脖颈留下一道血痕。
老太监哪想到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还会遭遇刺杀,腿一哆嗦,连人也没看见就跪在了地上:“饶命啊——我就是个太监,这里什么钱财都没有,只要留我一条命,我告诉您哪里有钱……”
蔺子晔冷冷地觎着他:“你之前在说什么?是谁让你来的这?”
只能看到他鞋上云纹的老太监,并不知道眼前人是谁,张口就把他来这里的原因说的清清楚楚。
“是废——就是南境帝,我伺候他的时候不得当,他不仅把我的脚废了,还把我打发冷宫。”
“你怎么伺候不得当?”
此刻老太监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语气听上去不像是有恨的意思啊?
他小幅度地抬起头,想看清来人是谁。
“啊——饶命饶命!是我说他是被囚禁的废帝——”头刚抬起一半,就被割破了喉管,老太监就这样捂着怎么都止不住鲜血的喉咙满目茫然。
他要死了吗?
腿蹬蹬了两下就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鲜血瞬间剑尖滴落,但杀了人的蔺子晔心中并不畅意,双瞳充斥着冷锐的光芒。
被骗了!
秦意离根本不在这!
他早就计划好了出逃,就连这个老太监都是他故意送到这的,只会让他发泄心中的怒意!
休想!
手中的剑抬起就要斩落面前的柜子,但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蔺子晔又沉着一张脸收了回去。
挺拔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转而去了许渭之所在的地方。
等他踏进去看到的不是正在制药的许渭之,而是面色沉重,浑身都散发着暴躁的人。
这让怒意正浓的蔺子晔都顿住了。
“被骗了。”
“秦意离中的根本就不是牵机。”
“是和牵机有着相似症状,但根本没毒的情丝绕。”
第31章 双帝(31)
“阿嚏——”
跟着秦洺瑜来到城南的最高楼,站在栏杆前眺望着远方的秦意离猛地打了个喷嚏。
正在安排后续事项的林以谌见状,关切地问:“要不我们进里面说吧。”
现在是晨露最重的时辰,他站在风口浪尖处吹了许久,又仅穿着单薄的衣衫,他担心他会着了凉。
强忍着揉鼻子的欲望,秦意离露出强撑出来的笑容:“无碍,还是等你们商议好再说吧。”
肯定是蔺子晔发现了他的布局,这会儿正在念叨他呢。
唉呀,狗狗太黏人也真让人为难啊。
好好的一段话硬是被他说的婉转绵长,听得秦洺瑜满眼的厌烦,而林以谌则是满目的愧疚。
自懂事以来秦洺瑜就被寄养在寺庙中生长,后面因为身体缘故前往了百草谷,直至最终被林清平迎到林府,都未曾见过人的多种性。
当然听不懂秦意离这茶言茶语,他只是觉着这样讲话的秦意离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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