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嗤嘲地笑了一声:“但愿呢。”
这边谈话结束,夜蛾正道刚好接通了电话。
“呦,夜蛾校长。”五条悟笑道:“有留校的人吗?有的话先让人躲在屋子里别出来,再准备一个密闭的.房.间。唔?我们就快回去喽,回去再说。”
“车再开快一点,森先生。”
“好的。”[森鸥外]应道,干脆动用能力,三分钟后,咒术高专已经近在眼前,校门大敞着,正好足够他将车直接开进校园。
“我先去准备,劳烦五条先生协助。”[森鸥外]丢下这么一句,立刻开门下车,迎上听见声响出现查看状况的夜蛾正道:“房.间准备好了吗?夜蛾先生。”
“当然,符合条件的房.间有很多。”夜蛾正道迈开步子:“跟我来。”
太宰治看着,斜眼瞥了一下石田道成,撇嘴草原出声:“他真是好吵哦,安吾。”
坂口安吾抬手勾松了领带,他也是被吵的不行,耳朵都开始耳鸣了:“知足吧,至少他只是胡言乱语,而不是发疯。”
“好吧,倒也是。”太宰治撑着下巴,撇了撇嘴。
五分钟左右。
[森鸥外]、五条悟和夜蛾正道返回。
为防万一,[森鸥外]拿着一块/.-床/.-单,把石田道成完全包裹住,同坂口安吾一起抬着人往布置好旧印的房.间走去。
过程之中,一行人始终绷着呼吸,直到将人关进画满旧印的房.间。
几人退到长廊,定定看着紧紧关闭的门几秒钟,他们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宛如刚被水里打捞出来一般,浑身冷汗。
“悟……”夜蛾正道扶着墙壁:“到底怎么回事?”
别误会,夜蛾正道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他只被几人的紧绷情绪感.染。
“嘛。”五条悟耸了耸肩,做好了被打的准备,把状况说了一下。
“……这样啊。”出乎五条悟预料,夜蛾正道不止没有动手,神情也是意外的平静,他没好气瞥五条悟一眼:“别这么震惊的看着我,没有比高专更适合的关.押.地点——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作为校长,放这么个存在进入高专,夜蛾正道自然也是担心的,但目前的状况,哪里容得他抗拒呢?
一切……以大局为重。
“其他的先不说。”太宰治抬手撩起一缕头发卷了卷:“大叔有没有好好完成领到的任务呢?”
“诶,当然。”五条悟轻笑:“夜蛾校长记录一下,等会把信息同步给外出的人。”
“你说。”夜蛾正道调出手机自带的记事本,这样记录好后,正好可以复制群发短讯。
后倾身体倚着墙壁,五条悟勾唇:“夏油杰——”
夜蛾正道猛地转头看向五条悟,墨镜后的双眼充斥震惊。
“及其手下的诅咒师,将于下午15点钟开始,在.警.方视线内展开行动,用以印证“跨.国.犯.罪.组织之中存在诅咒师”这件事。”
五条悟的话音落下,夜蛾正道张了张嘴,很久很久都没有话音溢出。
闭了一下眼,夜蛾正道叹息着摇头,将这段话一字不落的打在记事本,复制后群发给了外出忙碌的人。
第26章
【夏油杰及其手下的诅咒师,将于下午15点钟开始,在.警.方视线内展开行动,用以印证“跨.国.犯.罪.组织之中存在诅咒师”这件事。】
这条情报经由情报中转站——即,夜蛾正道群发给众人。
然后嘞?
太宰治像小猫追自己的猫尾巴一样,在原地左右转了一圈。
夜蛾正道在这里。
[森鸥外]在这里。
他本人也在这里。
那坂口安吾呢?
还有五条悟呢?
哦,五条悟拉着坂口安吾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太宰治看向[森鸥外]和夜蛾正道,抬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地眨巴了几下鸢眼:“我这种情况怎么算?唔?被亲友和男朋友落下啦?”
“呃……”夜蛾正道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就是说,太宰君,你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不是被落下了,是被……丢下了?”
太宰治瘪起了嘴:“嘁——”
好吧——好吧——太宰治掏出手机,给五条悟发去短讯,然后顶着一张写满不高兴的脸转身离开原地。
他也明白啦,虽说他异能力未必可以起到效果,但负责看顾石田道成的人选,果然还是他比较合适。
夏油杰那边展开行动,也需要五条悟配合着忽悠.警.方。
但!
怎么可以把他的亲友带走呢?他一个人超无聊的好不好?
“哦呀?”穿过高专校园、打算回寝室的太宰治,余光不经意一瞥,鸢眼颇具兴味的眯起,一瞬过后又几近天真无邪的弯下:“老爷爷好呀~”
来的好巧呢。
——时间:9.40分。
///
经历瞬移般的快速移动、满脸苍白的坂口安吾,被五条悟轻推了一下背后,推到.警.方负责人面前。
坂口安吾:“……”
警.方负责人:“???”
好的吧,他大概明白五条悟带他过来的原因了。
坂口安吾抬手推了下.下滑到鼻翼的眼镜:“我叫坂口安吾,是此次行动的咒术师一方负责人,请问.警.官.先生如何称呼?”
“……啊,叫我山下就好。”警.方负责人一脸懵逼地瞅着坂口安吾,心说这人脸色苍白、还满脸堆砌.欲.吐的表情,真的没问题吗?
医院才是这位咒术师负责人最该去的地方啊!
“你好,山下.警.官。”坂口安吾笑容得体:“我刚刚得到情报,跨.国.犯.罪.组织今天会展开行动,诅咒师也混在其中。”
胖达:“……”
狗卷棘:“……”
七海建人:“……”
要不是收到了短讯,看你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我们都信了。
山下.警.官神色一凛:“在哪里?”
“五条。”坂口安吾唤了一声。
“是,负责人先生。”五条悟顶着无比正经的表情道:“只有大概范围,在——千代田区。”
千代田区!?
那可是J.国.-/.-政/.-治、行/.-政、司/.-法的中心啊!
此话一出,警.方惊了,不了解/.-政/.-治的咒术师一方同样惊诧。
反复几个深呼吸,山下.警.官稳住心神道:“备车,前往千代田区!我联络.警.视.总监加派人手!”
“是!”
坂口安吾向五条悟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在忙碌的.警.官.先生们看不到的角度,五条悟无声的用口型对坂口安吾说:小、朋、友。
五条悟笑了笑,把手机解锁、调出短讯界面后递给了将信将疑的坂口安吾。
【转告夏油杰:
行动提前,30分钟后开始。
行动范围划定为千代田区。
——世界第一甜。】
短讯送达时间为六分钟前。
装作没看见那令人吐槽不能的备注,坂口安吾拧了一下眉毛,将手机递还给五条悟,压低音量说:“既然是太宰的决定,我不反对。但,你们应该达成了某种共识?稍后我会打电话给太宰的。”
坂口安吾无意没分寸的插手自家亲友和五条悟之间的事情,但为着亲友别因为放飞自我而陷入危险,他却必须问清楚,为之后做好准备。
警.方那边已经备好了车,五条悟扫了一眼,勾下墨镜,看着坂口安吾道:“也可以问我哦,安吾和小朋友是亲友,我一定知无不言~”
坂口安吾朝着山下.警.官.的方向迈开步子:“是吗?可你和太宰看上去是同谋。”
“不。”五条悟推上墨镜,笑容带着炫耀的得意:“是共.犯——”
共.犯.一词,被五条悟无端念得/.暧./昧。
“……”
坂口安吾木了一张脸,突然感觉也不用给太宰打电话了的样子。
///
待客室内,夜蛾正道、太宰治和[森鸥外]和两位来自总监部的老爷爷对立而坐,老爷爷身后是跟随而来的侍从。
“夜蛾。”
“请说。”夜蛾正道早想到会被总监部找上门,真正面对时,他倒也没有多紧张。
老爷爷浑浊的眼珠转动着移向百无聊赖打着哈欠的黑发少年:“不如,先介绍一下?”
总监部的确比不得五条悟,但是,他们能够位居高位,也绝非毫无本事,至少……他们看得出黑发少年的不对劲。
无咒力却又不似天与咒缚。
“没有必要。”夜蛾正道拒绝说:“只是暂居咒术高专的孩子,过几天就走了。”
“是吗?只是暂居啊。”总监部两人深深地看了黑发少年一眼,便似真的不在意了般挪开了注目:“夜蛾,最近几日,五条悟和日下部笃也、以及他们的学生,怎的都将总监部下发的祓除任务退回了?”
“这个嘛……”夜蛾正道斟酌着言语试探道:“悟和笃也最近在给学生做特训,诅咒愈发的强了,得提升孩子们的生存几率。”
“夜蛾,不要胡说!”总监部高层严厉道:“诅咒再怎么变强,也只是诅咒罢了,是诅咒就可以祓除!不必要特训了,国./家./需要咒术师、群众需要咒术师,容不得你们这般浪费时间!”
他们发觉了。
夜蛾正道墨镜后的双眼暗了暗,总监部高层发觉了诅咒的进化,可他们并不当一回事,不……是不将孩子们的命当一回事。
对总监部高层而言,那些年轻的孩子们怕只是消耗品,这批消耗光了,还会有下一批供他们消耗。
总监部高层就端坐在由孩子们的.尸.骨.堆栈而成的王座之上。
那王座名为权力名为金钱名为贪.欲……
“噗嗤——真有意思~”始终保持缄默的太宰治忽地嗤笑着开口,恹恹垂下的眼眸懒懒地抬起,在两个老头脸上一一扫过。
“大胆!”总监部高层自觉被冒犯了,顿时气恼起来,怎么敢!?一个.贱.民.而已,怎敢用那般眼神直视他们!?
[森鸥外]从窗边的椅子上起身,踱步到太宰治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坐下。
透过太宰治的样子,他隐约窥见了些什么,却是全然不在意。
话说,就算在意又能怎么样呢?
[森鸥外]笑容发苦,他又拦不住太宰先生。
太宰治歪了歪头,唇边扯出一道清浅到近乎为错觉的笑,仿佛散着血雾的鸢色眸子,仅在咒术师高层脸上巡视两秒,便吝啬的收回了。
“夜蛾先生。”太宰治轻轻地敛下眸子,唇角同时上扬:“现在几点了呢?”
夜蛾正道愣了愣,按亮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10.25分,怎么了吗?”
太宰治抬眼,充斥冷意的鸢眸倒映着总监部高层那皱眉不明所以的表情,薄唇轻启:“已经开始了呀。”
“……什么?”总监部高层在那只鸢色眼睛的注视下,心底荡起颤栗。
他们好似从这个少年身上嗅到了浅淡而又黏稠的……血.味。
一片死寂之下,手机响起的乐声是那样清晰而又突兀。
总监部高层好似察觉了不妙,其中一人轻颤着牙齿接起电话。
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些什么,他听着,嗫嚅着嘴,许久才有不敢置信的声音发出:“你说……什么?”
第27章
咒术师高层和政.-府.-部门两方之间的关系,究竟应当怎么形容呢?
若要太宰治形容的话,那便是跷跷板,维持着不上不下、两端齐平的跷跷板。
当一端上来时,另一端就要下去。——这是一旦必须如履薄冰般维持住平衡、否则就会变得极端危险的关系。
咒术师一方的高层傲慢自负,自认血脉高人一等,自己之下均是卑贱之徒。
但,与此同时,咒术师一方的高层能够将“平衡”维持这么多年,足以证明他们绝非错过。
正因如此,咒术师高层才会着急着离去,他们知晓,所谓“平衡”已被打破。
太宰治望着匆忙离去的咒术师高层的背影,鸢色的眼里全无情绪。
正面的负.面的,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预见了未来般的平静。
太宰治端起玻璃杯,小小地抿了一口,敛下的眸子眼睫轻颤,不,打从一开始,平衡就不存在。
两方之所以可以维持住表面的虚假性质的平衡,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互相需要。
政.府.部门需要咒术师祓除诅咒。
咒术师高层需要.政.府.部门给出的认可与支持,以此保证自身存在的“正当性”。
所以啊,两方之间的关系可以那么容易的被破坏。
当然,相比起咒术师高层一方,政.府.部门更有底气些。
毕竟.政.府.部门是不具备可替换性.的。
而咒术师高层一方呢?
这批不好合作,那便助好合作的登上高位。
自然,两方之间一定存在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利.益交换,但这算不得什么,在上位者眼里,不过是换一批人贡献利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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