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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伊斯给出的回答不变。
行动日期近在眼前，可无论是太宰治、还是坂口安吾，他们谁都没有提前询问“源头”情报的想法。
毕竟，在“不赶时间”的前提下，着手“处理总监部”为最优先，现在知晓“源头”的问题，除却徒曾烦恼以外，没有任何好处。
“嗯？没有意外的话……”看着由远及近走来的白发青年，太宰治微微扬唇道：“今天就要行动的吧？”
五条悟在距离亲友二人两步远的位置站定，轻笑着点头道：“啊，没错，四十分钟后，五条家的人将出发前往加茂宅。”
“禅院家那里呢？”坂口安吾出声询问，想了想又道：“不能给加茂和总监部之间建立联系的时间。”
“安心安心~”五条悟摆摆手，懒洋洋地笑说：“禅院老头会在六十分钟后带人抵达总监部，前后相差不足二十分钟。”
事实上，处理总监部高层那群烂橘子，压根用不上禅院家，只他一人就足够了。
不过，随着行动展开的时间愈加接近……五条悟闭了闭眼，他反而担忧起“节外生枝”这种事情了。
就如禅院直毘人所言，多个人多份力嘛~
更何况，作为板上钉钉的咒术界掌权者，他偷懒一下下，先叫禅院家冲一波，确认其不敌总监部后再出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官.房.长.官通知到了吧？”太宰治眨了眨眼。
“诶，当然。”五条悟点头道：“警.视总监会接上官.房.长.官一同抵达总监部附近，等待汇合。”
太宰治轻垂下眼睫，脑海忆着行动的所有细节。
政-|-府方面到位。
御三家无需忧虑。
京都高专已经调离。
“大叔，给总监部的高层大人们打个电话吧？”太宰治歪过头，笑眯了外露的鸢眼，是小狐狸似的狡黠模样：“放放狠话嘛~！”
“哈！”五条悟走近太宰治，俯下.身，与那只鸢眼平视，一双苍蓝色的眸子相当俏皮地眨动了几下：“真坏呀——”
说着话，五条悟已经掏出了手机，懒懒散散地直起背.脊，解开屏锁的第一时间，一条未读短讯率先映入眼帘。
短讯发送人为：坂口安吾。
“怎么了嘛？”瞧着五条悟疑惑蹙起眉心的样子，太宰治也是困惑地歪过了头。
“嘛嘛，杰的短讯。”
五条悟压制着本能，硬生生止住看向太宰治左手边的坂口安吾的举动，若无其事而又自然而然得扯了一个谎，而后在电话簿里翻到烂橘子的号码拨出。
【……五条悟，你还竟敢与我等联系？】
“啧啧~真是不客气啊烂橘子！”如往常与烂橘子说话时别无二致，五条悟开口就是讥讽。
“哎呀，与其无能狂怒，不如想想今后如何？”五条悟的话音伴着冷冽的笑意：“一星期，我只给你们一星期的时间，在截止日期到来前，嘛，主动从高位上退下来吧，至少还能保留些体面。”
最后一个音节堪堪落下，五条悟挂断了电话，对太宰治笑眯眯道：“小朋友呀，不介意加个人吧？”
太宰治闻言挑眉：“夏油杰？”
“嗯嗯，没错哦。”五条悟笑着晃了晃手机：“杰问我还需不需要配合行动。”
“……随你。”太宰治摊了摊手，他无所谓谁参与进来，归根结底这是此世界的咒术界的事，只要即将成为咒术界掌权者的五条悟觉得没有问题。
“谢啦~”五条悟把手机揣回兜里，灿笑道：“我出去一趟，别急，我很快回来啦~”
太宰治：“不，你不用回来了，大叔。”
五条悟：“？？？”
看着他的样子，太宰治叹了一口气：“事情到这一步，已经足够完善，我和安吾没必要继续参与，大叔到时间后直接行动就好。”
“唔？”五条悟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表情可可怜怜、拖长了语调道：“好——吧——既然小朋友完全不想欣赏男朋友、我的威武英姿的话——”
太宰治：“……”
坂口安吾：“……”
你快滚啊！
白发青年颀长的身影于眼前消失。
啊，至于消失之前，对方厚脸皮的讨了个.亲.亲.这件事、就不要不提了吧？
“啊呼——”太宰治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走啦，补眠、补眠。”
“啊，的确得补眠才行。”坂口安吾叹了口气：“总监部的事是不需要咱们参与了，“源头”可没法缺席，尤其是你，太宰。”
///
“呦，森先生。”
“……五条先生？”［森鸥外］眼神迷茫地看着五条悟：“你怎么来了？”
五条悟似笑非笑将短讯展示给［森鸥外］。
【如果希望和太宰的关系继续下去，就去【黄昏结社】找森鸥外。
——坂口安吾】
“所以啦，森先生愿意解答一下短讯内容的意思吗？”五条悟迈开步子，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定是愿意的，对吧？”
［森鸥外］：“……”
坂口先生！你在做什么啊坂口先生——？！！
［森鸥外］抽了抽嘴角，相当心累的叹了一口气，挪位置到五条悟对面的沙发坐下，扶额道：“五条先生当真没有察觉到吗？何必问我呢？”
“察觉到了哦，对于你“不是人”这一点，但这并不重要。”五条悟抬手胳膊搭在额心，侧头，被手背半掩着的苍蓝眸子泛着微冷的色泽：“说真的啊，事情好多呀，我真是心烦的不得了呢。”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浪费时间说废话呢？］
完全感觉得到五条悟话语背后掩藏的暴怒情绪，［森鸥外］深知现在绝不可以继续挑.拨、仿佛一只发怒的狮子般的五条悟的心绪。
他闭眼呼出一口气：“是的，没错，我的确可以做到。”
五条悟猛地坐起身来，撑着半张脸微笑静待［森鸥外］接下来的话。
“只不过，这里的“可以做到”指的是：为你和太宰先生创造出一个可以在一起的“条件”。”［森鸥外］按着太阳穴：“至于太宰先生的想法如何，那不是我能够左右或.强.迫的。”
［森鸥外］放下按着太阳穴的手，紫红色的双眼紧凝着五条悟：“事实上，五条先生心里也清楚这“交往”之中的玩笑意味吧？”
“当然，我不是傻瓜呢。”五条悟起身，于平常人而言显得过于高大的身形，居高临下地投下注目，实在是压迫感十足。
“你在隐瞒什么？
好的吧，你想要隐瞒的，我不问。
不过，我要如何相信你不会食言呢？”
“无需担心，五条先生。“五条悟和太宰治”之间本就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我只是顺应这一点行事罢了。”
【五条悟和太宰治之间，本就存在着无限的可能性。】——令世人艳羡、窥伺的苍天之瞳猝然荡起波光，有困惑有不解有惊喜，种种情绪就在这苍蓝的眼底杂糅着。
“正如五条先生所言，我并非人类。”［森鸥外］抬头看了满面堆砌着怔然的五条悟一眼：“我其中一种能力是窥探其他世界，在很多世界当中，你和太宰先生无论处于怎样的立场，总能走到一起。”
“其中一个世界当中，啊……是一个以“邪神”为基底的世界。”说到这里，［森鸥外］感觉大脑一阵胀痛：“你和太宰先生正是一对恋人，且都疯得不行。”
沉默。
回应［森鸥外］的是一阵沉默。
许久过后，五条悟长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语气艰涩道：“你认真……啊，感觉得到，你的确没有说谎。”
“哎呀呀！我和小朋友居然这么有缘份的嘛~？”五条悟兴致勃勃感叹了一句，忽然想起了什么，扶着下巴道：“难怪啊，最开始那段时间，你特别不乐意我和小朋友接触的样子。”
［森鸥外］：“……呵。”
还是被.拐、啊不，是太宰先生.勾.搭了五条悟……
啊这。
这个认知让［森鸥外］感到窒息，他抬手往后捋了把头发道：“总之请放心，我不会食言，只不过那仅是一个“条件”。”
“好的哦。”五条悟稍稍冷静了那么一点点，他道：“余下的我会努力啦，那么记得对小朋友保密哦，之后咱们再具体谈谈，拜~”
［森鸥外］：“……？”
还谈啊！？谈个鬼啊！
远在咒术高专的太宰治从睡梦之中惊醒，弹坐起身，呆滞几秒后，打了个哆嗦。
///
抵达盘星教，五条悟整个人仍呈现着一种兴.奋到癫狂的状态，夏油杰看着不禁怕怕地后仰了一下。
咽下到了嘴边的质问的话，夏油杰满脸凝重道：“悟，你的精神状态真的很值得担心啊。”
“哎呀哎呀！”五条悟一把握住夏油杰的手：“杰啊~~再过个三十分钟，我就要行动打烂橘子了，怎么样？一起嘛一起嘛？绝对是要一起的吧？”
此时此刻，五条悟那一脸荡漾的笑容、那闪闪发亮的苍蓝色眼睛，都让夏油杰产生了一种（噩）梦回高专时期的感觉。
夏油杰想把手从五条悟的爪子里.抽.出来，奈何被抓的太紧，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嘴角连同半张脸都不禁抽搐了好几下：“你确定吗？悟，你的“改.革”不是这样的吧？”
其实，夏油杰想问的是：悟，你是不是吃错了.药.在发癫？？？
“确定啊，当然确定。”五条悟的笑容忽地变得森冷起来，他松开夏油杰的手，眯眼笑道：“杰，对待这种事情，我从不开玩笑。”
“……”
五条悟情绪的转换，直接影响到了夏油杰，夏油杰也从那梦回高专时期的错觉中脱离，表情变得晦涩而又压抑：“不了，悟，你一个人才是最强。”
“哈，是吗？”五条悟感觉好笑，于是便真的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猛地不留中间状态的止住笑声。
白发的青年垂着头，发丝落在额前，遮挡住了他的表情：“政-|-府、五条家、禅院家、还有我的小男朋友以及小男朋友的亲友——”
已经明了五条悟在说些什么的夏油杰咬牙，鼻息短而急促起来。
“杰啊。”五条悟抬起头来，苍蓝色的眼底渲染着狂热的冷：“以上是我的“改.革”计划的阵容哦，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第39章
惊醒以后，太宰治是睡不着了，那股恶寒感，时不时就让他抱紧自己打上一个哆嗦。
吐了吐舌头，太宰治龇牙咧嘴地掀.开.被.子，想要去到校园逛一逛，奈何刚穿上鞋，就听见水滴拍打玻璃窗的声音。
太宰治：“……”
铛、铛铛——
敲门声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坂口安吾拎着西装服外套走进来，看着明显不愉快的亲友，挑了挑眉：“下雨了，猜你睡不着，过来陪你聊天。”
“欸——？”太宰治眼一眯嘴一撇，孩子气的把语调无限拖长：“话说的好好听哦，切——分明是到时间了，安吾睡不着才找上我的吧？真过分，还说什么要我补眠。”
坂口安吾：“……”
嗯，还真是。
坂口安吾坐到桌前，侧身支着额角，看着太宰治，理所当然道：“的确如此。”
“切。”不高兴地咬牙了一下.舌.头.尖，太宰治眨巴着外露的鸢眼：“哎呀，别担心嘛安吾~那种阵容还能输掉的话，只能说明大叔也就那样喽~”
“嘛，也是。”坂口安吾耸了一下肩。
气氛紧绷着寂静下来，唯有快速下坠的雨滴拍打玻璃窗的声响、还在不留余力的吵人耳朵。
就在这时，第二种声音——手机接收到短讯的清脆响声传来。
亲友二人无声的对视一眼，太宰治从软枕下摸出手机，解锁屏幕调到短讯界面，发来短讯的人是五条悟。
【开始了哦~
——五条悟】
无需太宰治特地道出，坂口安吾在那声音响起时、就已经明了短讯发送人以及内容。
亲友二人齐齐吐出一口堆积在.胸.腔的闷气。
大概两分钟左右，太宰治的手机再一次响起，这一回是绵长的乐声，来电人为【织田作】。
鸢色的眸子眨了几下，太宰治的指腹在绿色的接听键上一滑，又在免提二字上轻轻一点。
【太宰，已经到了，冲绳那霸市。】
太宰治抬眸和坂口安吾对视，才开口道：“织田作说话蛮方便的？”
【啊，这个啊……】织田作之助的话音顿了顿才道：【五分钟之前，我带着七海先生离队了，刚坐上飞回东京的飞机，就快起飞了。】
亲友二人眨了眨眼：嘶——
“织田作学坏了诶！”太宰治笑意盎然道。
【我确认了那里没有问题后，才带上七海先生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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