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又说:【最主要的原因是乐岩寺老先生解除了静音模式,手机响个不停,虽然他看起来暂时没有接听电话的打算,但是接听电话是早晚的吧。】
【梳理一遍计划,怎么想今天都是计划实施的好时机。】织田作之助说:【和京都校打起来,不划算。】
“织田作做的对。”坂口安吾道。
【啊,安吾也在啊。】
“嗯,五条那边也已经开始行动了。”坂口安吾推了下眼镜:“这事今天就能尘埃落定,织田作做的对,现在与京都校发生冲突,一点都不明智。”
【是啊。】织田作之助语调有点奇怪:【安吾和太宰没有和五条先生一块行动吗?】
“没有哦~”太宰治扯了扯唇角:“根本不需要啦,想想那个阵容!大叔要是输了,得是有多没用——?”
【也是。】织田作之助笑了笑:【好了,我得给手机开飞行模式了,也就一小时三十分左右,高专见。】
“嗯嗯,等你哦织田作!”
挂了电话,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对视一眼。
“嗯,虽然织田作解释了,但仔细想想……”坂口安吾古怪地停顿了一下语调,嘴角一抽:“太宰,果然是你教坏了织田作的吧?”
“哈!?”闻言,太宰治把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喂喂喂——!安吾自从坦白身份以后,就变得超级过分诶!我哪有教坏织田作!?织田作的做法分明很正确吧?”
坂口安吾瞅着张牙舞爪的亲友,无奈地扶额:“好的好的,我的错。”
铛、铛铛——
门板又一次被敲响,亲友二人互相看了看彼此。
///
“五条悟!”
“与诅咒师私.交.甚密,你是要叛离咒术界吗?”
“何必急着行动?五条悟,你给了我等时间,日期到来前,我等自会给你答复。”
“啧啧~你们要不要先统.一下意见?”
前头是一声愤恨至极的“五条悟”、中间是叛离咒术界的罪名、最后又峰回路转,一副谈判的口.吻。
五条悟无语,一阵抓耳挠腮的不得劲:“拜托啊,哪怕是个傻子也能猜得到那通电话“虚晃一.枪.”的性质吧?”
“你!”
“安静!”长鼻子老人挥手打断同僚即将脱口而出的话,他的目光在扫向早已叛逃咒术界的夏油杰时一顿,闭了闭眼,他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你的目的我等已经知悉,但是你别忘了,咒术界可不单单属于总监部或是五条家,御三家还有禅院和加茂。
上面亦有-|-政-|-府,纵使-|-政-|-府不满总监部,你的行为仍不具“正当性”。”
夏油杰听着,呼出一口气来,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有冲击性。
【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夏油杰的脑海不断回放着这一句话,这语调之下有桀骜、有释然、有……无力。
他的挚友更像是在对说:我远没有你想象的那般无所不能,一个人的强大终究是有极限的。
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五条悟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一副“你在什么鬼话啊”的模样:“禅院老头,你还不出来?”
五条悟的话音落下,禅院直毘人率领禅院一众现身。
“五条大人。”禅院直毘人及其族人,向新任掌权者俯首致意。
总监部高层剎那之间失去了所有表情。
“官.房.长.官,警.视总监——”随着话语,五条悟的苍蓝六眼映出了总监部高层几人不敢置信又不愿相信的扭曲面目,他唇角一勾:“请为我行动的“正当性”做出表态。”
“这是自然。”
在禅院直哉的护卫下,官.房.长.官.与.警.视总监出现在总监部高层的视线内。
官.房.长.官·虎谷诚一郎对总监部高层露出得体的微笑:“我,虎谷诚一郎,以官.房.长.官.的身份,代表-|-政-|-府认可五条悟行为的正当性,认可五条悟为咒术界新的掌权者。”
“五条先生掌权的话……”警视总监思索片刻,自顾自点了点头,看着总监部高层道:“嗯,警.方同咒术界的合作会更加顺当吧?唉,咱们两方明明是合作关系吧?实在是遭不住年轻的孩子们被你们像使唤狗一样的指使了。”
“哈哈哈放心放心~”五条悟笑眯眯道:“以后不会了,我保证。咒术师也好、警.务人员也罢,面对诅咒时,本就该同仇敌忾的嘛~”
“我期待着。”警视总监道:“我期待着五条先生成成为新的掌权者后,为咒术师一方为警.务一方,带来新的气象。”
长鼻子老人本就扳不直的脊梁彻底佝偻下去,身心俱疲的眼前一阵泛白:“原来如此啊……不知不觉间,我等竟早已成了众矢之的……事已至此,我等倒也无需多做抵抗,退……”
“一派胡言!”长鼻子老人的身后,响起声嘶力竭的声音:“尔等.贱.民竟也敢口出妄言,妄想与我等高贵之人比肩!?”
在场与总监部高层对立的人,大多严阵以待起来,他们明了:这是总监部高层反扑的信号!
然而,五条悟、与被总监部高层明显针对了的官.房.长.官.和.警.视总监,却全都反常的放松的很。
行动开始前,官.房.长.官曾对五条悟说:总监部高层心高气傲,看待权力,远比.性.命更加看重,只要给予一线生机,他日必将再次兴风作浪——不可留。
于是便有了警视总监那一番话语,为的就是刺激总监部高层紧绷的神经,让他们主动出手,为五条悟的“清洗”附加正义性。
毕竟,老人家都投.降.了、选择退下高位了,再出手肯定是不合适的,只会平白落人口舌,使五条悟最强的形象加上“暴.君”这一形容词。
长鼻子老人不知是否猜到了他们的打算,开口制止同僚出口妄言。
然而,官.房.长.官和.警.视总监可不会如他所愿。
“贱.民?高贵?”警视总监用在场众人皆听得清楚的音量、轻轻将那话语的重点重复了一遍,他蹙眉看向.官.房.长.官,失笑道:“虎谷先生,看来您和我在这几位高层大人眼里,都属“贱.民”吶。”
“啊,无妨。”虎谷诚一郎看着总监部高层的目光锐利,又夹杂着看待阶.下.囚的怜悯:“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不足为惧。”
话音刚落,官.房.长.官.转身。
就在这时!
术式的攻击向着.官.房.长.官.袭击而去。
负责保护的禅院直哉甚至来不及反应,在他看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得是傻.逼.才会发动袭击!
然后,事实告诉禅院直哉,总监部高层就是傻.逼!
“直哉!”禅院直毘人大吼着想让蠢货儿子反应过来,然而……
五条悟闪身挡在.官.房.长.官.和.警.视总监身前,总监部高层的术式被他轻飘飘地挡下。
场面骤然静默下来,只有五条悟忽地一笑:“我以咒术界新任掌权者的身份宣布:原总监部高层,试图对官.房.长.官.不利,现——判.处.死.刑。”
第40章
坂口安吾开门请来者进门。
伊斯手拿着书,抬起下颚道:“我打扰你们了吗?”
“怎么会。”坂口安吾笑了笑,请祂在自己方才坐的椅子上落座,然后挨着亲友、坐到-|-床-|-沿:“难得您愿意出门,需要毛巾吗?您被雨淋湿了。”
“不必,我淋湿了不要紧,书还好好的。”顶着两个人类一言难尽的注视,伊斯道:“关于“源头”——”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神色一凛。
伊斯语调平静的几乎没有起伏:“被触发了。”
太宰治蹙眉,拿起手机给[森鸥外]拨去电话:“森先生,来高专。”
“看起来……”伊斯轻挑起半边眉:“小先生这是打算自行处理“源头”。”
“有什么问题吗?”顶着坂口安吾不愉的眼神注视,太宰治轻笑着开口:“对你来说这样比较好吧?不然,若是在处理“源头”期间,六眼先生出了问题,你会遗憾的吧?”
伊斯点头:“的确如此。”
祂同太宰治的合作基础建立在“研究六眼”之上,若是六眼出了问题,这合作于祂而言显然是不平等的。
“但,倘若你无法平安无恙,那位六眼先生是否反悔呢?”伊斯极为担忧这一点。
尽管,祂多得是方法惩罚撕毁合作的人类,可作为友善的种.族,祂显然不希望使用强硬方式达成目的。
祂占据的这具躯.体,石田道成的意识也会获得相应的奖赏,比如说:对方的意识将去往伊斯种.族建立的文明,在其他伊斯的指引中,翻阅那些被允许翻阅的书籍。
石田道成会收获人类文明崩塌之时也无法知晓的伟大知识。
“安心~安心~”太宰治轻笑,没有踩在地面的双腿一下一下晃荡着:“据我观察,六眼先生并不是一个不守承诺的人哦~”
“那便好。”伊斯满意地点头。
“那么,然后呢?”太宰治瞪圆了眼睛,瘪起嘴说:“伊斯先生难道不该透露点其他的情报吗?比如说,“源头”是哪位伟大的神灵、又有什么弱点之类的。”
伊斯闻言沉默了一下,才说:“人类似乎更喜欢听那些“积极、充满鼓励”的话语。”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一瞬明了了这番话的言外之意。
太宰治扯了扯唇角:“没关系哦,直说就好。”
“很遗憾。”伊斯坦然地看向太宰治:“无论那位有无弱点,都是极其危险的存在,小先生,你们需要做到坚定。”
——坚定。
太宰治蹙眉垂下眼睫,思索着这一词汇。
“坚信自己必将胜利。”伊斯的话语继续:“坚信自己为“人”的信念——我建议小先生和你的友人带上木仓,在撑不下去时,给自己一木仓,免去沦为“怪物”的凄惨境遇。”
伊斯看着太宰治笑容不变的面容,又听见长廊响起的脚步声,道:“不过,在我看来,小先生和你的友人们会赢得胜利。”
“毕竟,那所谓的“源头”并非正体,且不是那位的众多化身中的任何一位,那仅仅只是一个注目。”
“这样啊。”太宰治抬眸,缓缓扬唇:“希望如伊斯先生所言。”
太宰治的话音刚刚落下,寝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森鸥外]走进来,目光在看到伊斯时,已然明了了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太宰治起身道:“伊斯先生,“源头”处理掉后,这个世界……”
“无需担忧。”伊斯打断了太宰治的话:““源头”为通向此世界的路,“源头”破灭,路自然会被封闭。”
太宰治的眼神明晃晃写着不相信。
伊斯平静的说:“我的存在有媒介支撑,即——这具躯.体,躯.体的交换无需道路,只需坐标。能够交换躯.体的种.族屈指可数,也称不上多么强大。并且,道路封闭,即坐标消失。”
太宰治眯起眼,他想他理解了,路封闭后,已知晓坐标的伊斯会留下,且有再次前来此世界的可能,其他神灵则不会。
太宰治笑了起来:“那么,你可以告知地点了,伊斯先生。”
伊斯翻开书籍,取出里面的手绘地图,递给严阵以待的[森鸥外]。
[森鸥外]深吸一口气,展开地图,紫红色的双眼蓦地一凝:“这是……”
他抬眼看向太宰治:“加茂家。”
///
五条家大长老冲冠眦裂:“如何?!”
五条族人慌张地不停摇头:“不、还是无法联络到家主!我们……我们是被家主抛弃了吗?啊!”
族人的血溅在五条家大长老那张、已经扭曲到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脸上:“休得胡说!五条悟、五条悟还需要咱们呢!他一个人、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对!对!没错!”
五条家大长老在无声的狂笑,再出声之时,已是满口的污.言.秽.语。
“大、大长老……”五条族人展开术式击退近身的加茂族人,一面脚步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不是为躲避再次袭击而来的加茂家的人,而是被大长老的举动吓得胆寒。
目光之中,只见大长老抬手,生生.撕.烂.自己的嘴!
血.顺着裂.开的嘴泊泊流淌,没几秒钟的功夫,已是染满了大长老的前襟。
大长老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生生.抠.出.了自己的眼.珠……
再之后呢?
族人已经看不清了,他被加茂的一众族人淹没,毫无反抗的任由他们撕扯着.血-|-肉.塞.进.嘴.里。
族人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因为失去了眼睛吗?听力好像被放大了……嘎吱嘎吱的咀嚼声怎么像是近在耳边呢……?
这大抵就是……人间地.狱吧?
太宰治唇.齿.打颤,猛地转身,抬手挡住坂口安吾的视线:“安吾,留在外面。”
“你在说什么啊太宰?”坂口安吾咬牙,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隙当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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